第四卷 修真界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陣破而出 文 / 不古
第一百一十五章陣破而出
「怎麼可能！」不但天璇真人等人，就連天痕真人也露出了駭然之色。他在那陣靈氣之中修煉過，以他的實力，能一口氣吸收個十來米的靈氣就算不錯了，再多吸收，他便有一種支持不住的感覺。可這個白龍子，不但吸收了方圓百米內的靈氣，還將它們全部轉化，灌注於寶劍之內進行攻擊，想想都覺得難以置信。
太初劍在青色符文的包裹下，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軌跡飛向近在眼前的圓台。就彷彿一艘航行在宇宙無數年的母艦，帶著轟隆隆的聲響，在眾人眼前飛過。那種一個人，面對一艘母艦的巨大壓迫，深深的沉錠在眾人心頭，直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彭！」一陣異樣的震盪聲清晰的迴響在所有人心頭，直讓眾人有一種心神昏眩的感覺。
太初劍的攻擊根本沒有產生一絲天地元氣的波動。只見那太初劍上的符文碰到圓台上升起的無形防禦罩上，就好像一個個雪球敲打在一塊透明的玻璃上，完全化為粉碎，帶著一種淒迷的美麗，消失在空氣之中。猶如飛蛾撲火般的壯觀。
太初劍在那陣青光之中，變得越來越耀眼，完全沒有了以前古樸的氣質。因為現在……劍上的符文正在快速的消失著。
別看這些攻擊激不起什麼聲勢，甚至連氣浪什麼的也沒有，可隨著越來越多的符文撞擊在防禦罩之上，在那一處的空間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一道又一道的符文不知疲倦的撞擊著。終於，在這些符文即將耗盡之時，一條漆黑的縫隙出現在眾人眼前。
空間裂縫！太初劍的這一擊，已經達到了能夠破碎空間的地步。
天痕真人等人睜大眼睛，看著那些空間裂縫慢慢擴大，迅速將方圓數米之地完全化為虛無，連那個圓台，還有防禦罩全部在空間裂縫的力量前灰飛煙滅。
太初劍所有符文，全部化為飛灰，露出了它那真正面目，迅速飛了回來。而沒有了太初劍的攻擊，那條漆黑的空間裂縫閃電般修復了。從它出現，到消失，只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速度之快，恐怕連一些修為不到家的人也察覺不了。
不過看著那空無一物的數米之地，還有那身形慢慢清晰起來的白衣男子，眾人心裡全部明白。陣法破了。
白龍一接到太初劍，居然從上面察覺到了一絲悲哀的氣息。但他沒有多想，眼中還閃過一絲喜色，內心激動不己：「想不到我全力一劍，已經能夠破碎虛空了。這不就是說，我能劃破虛空，帶著我這一身修為，回到我們那個世界了？」
白龍欣喜之際，那白衣男子已經抬頭，目光落到了他頭頂上的那面神鏡之上。神鏡的光芒在那個圓台破碎之時，迅速黯淡了下來，到現在，已經恢復成了天璇真人他們未進洞時的亮度。
「碰！」白衣男子眼神一凝，懸掛在他頭上的鏡子一聲輕響，變得四分五裂，從空中掉了下來，砸在地上，引起「叮噹」般的聲響。一件遠勝仙器的寶物，就這麼在他一視之下被毀了。
「你……」天痕真人手指發顫著指著白龍，發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你放出了這個魔頭……」
白龍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白衣男子身前，拱拱手道：「恭喜道友安然脫困，得見天日。」
白衣男子看了看腳下化為虛無的地面，有些蒼涼的感歎道：「多少年了，多少年後我終於能離開這個地方了。」感歎了幾聲，白衣男子的目光又落到了白龍身上，然後輕輕一笑：「呵呵，你好歹也是一手救我出來之人，我們也算認識了，現在就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天痕真人等人見白龍與這白衣男子以道友相稱，總算是明白了，白龍和這個白衣男子根本就是一夥的。他之所以說要試一下能不能破這陣法，完全是因為有把握將這個陣法破開。
蜀山派的眾人想想自己怎麼對待這個白衣男子，還有那白衣男子的恐怖實力，一個個覺得心底直發涼。現在他已經出來了，沒有了陣法的限制，如果這時他向自己等人出手，自己幾人的下場只有一個……
白衣男子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見白龍等的有些急了，這才輕輕一笑，緩緩說道：「我乃蒙皓時期，稟天地之靈氣而生，號凡城上人，也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同樣的，也是玄初他們最大的敵人。」
「凡城！」白龍心中一沉，內心滿是難以置信。他忍不住動容再問：「你就是凡城？」
白衣男子呵呵一笑：「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需要再回答。」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蜀山派眾人的身上。
蜀山派以及在場的眾修真人士聽了白衣男子的自我介紹，全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天痕真人雖然能夠出聲，卻也含糊不清：「你，你，是開仙祖師，凡城上人？」
凡城沒有回話，而是對著白龍一指。一道白色的光暈迅速出現在白龍身外，在白龍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縮入了他的體內。隨著這道光暈入體，白龍只感一身真元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退入了元嬰之內，真元退盡之後，他便和元嬰失去了所有聯繫。
白龍心底一涼，功力被禁錮了。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放出了玄初他們最大的敵人。
「呵呵，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們也是各為旗主。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
白龍輕輕一歎，這一點他自然明白。
凡城的目光落到太清真人身上，又看了一眼天痕真人。兩人紛紛過來行禮：「參見凡城上人。」這凡城只在一指間禁錮了白龍的修為，光憑這份修為，在場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因此，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凡城上人，兩方人都不願意得罪。
白龍這時已經從驚訝和後悔中走了出來。他畢竟修煉了多年的太上忘情訣，很快恢復了自身的情緒。「我很好奇，你凡城乃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在這個世界內應該無所不能，怎麼會被別人困在這。」
凡城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這個世界的主人？不錯，可以這麼說，但又不全對。不過這些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凡城一伸手，白龍手上的太初劍上傳來一陣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他根本把握不住。他只覺得手一空，太初劍已經到了凡城手上。
「還我劍來。」喊出這句話，白龍心中又是一陣好笑，如果人家會還你的劍，又怎麼會從你手中奪去。
「這個世界，本是一把和太初劍一般的劍內世界，而我，便是這把劍以前的主人。能真正在這個世界無所不能的，乃是此劍神靈，只是可惜……那一戰中，他已經光榮戰死。」凡城一邊憐愛的撫摩的太初劍，一邊喃喃道：「太始劍和太初劍本為一體，太始劍代表了空間，太初劍主宰著時間。兩劍合一，便是一個完整的宇宙。我雖然能夠控制這個世界的一些空間，卻無法主宰這個世界的時間，因此，我一直在急……」
「你急什麼？以你這等修為，還有什麼能令你心急的？」
凡城呵呵一笑，抖了抖太初劍道：「我身上的傷勢，每過一天都會惡化一分，我能不急嗎？不過現在有了太初劍……」凡城將劍平舉在著說道：「有了太初劍，我便能讓兩劍合一，令這個平行世界的時間始終與外界保持靜止，哪怕是這個世界過去千年萬年，外界仍然一如既往。這樣一來，就算不去刻意修復傷勢，我仍是永生不滅之體。」
「令時間靜止……」白龍內心微微一震。一個完整的宇宙要在自己面前誕生，一個創世神的人物就站在自己面前，這由不得他不震撼。雖然這個人是自己的敵人。
凡城看著白龍驚訝的眼神，顯得很是高興：「你也很興奮吧，一個完美世界的誕生。呵呵，哪怕是我未能渡過那入聖之劫，仍舊能自己開闢天地。」說到這，凡城也有些失態起來：「讓你和我兩人共同見證這一刻，就算是你救我出來的報酬了。」
白龍心道：「這裡還有蜀山等派的人呢，怎麼說才兩人呢。」可隨著他向四周望去時，哪還能看見什麼人的影子？不知不覺間，自己居然已經到了一個巨大的平台之上。平台四周儘是茫茫的白霧，除了霧之外，不見一點雜質。「莫非，這是一個類似於太初劍內的地方？」
「別亂猜了，我們已經在太始劍內了，哪還有什麼劍內世界。」凡城彷彿看穿了白龍的想法一般，說道：「這是這個世界的最高點。就在這裡，讓你見證一個新世界的誕生吧。」
凡城伸手一抓，只見在虛空之中，一把類似太初的寶劍浮現了出來。這把劍完全由能量組成，根本不是實質之物。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本源——太始之劍。這把劍代表了整個世界，一旦它有絲毫損傷，整個世界都會崩潰。」凡城說話間，已經將太初劍祭了起來，口裡還諷刺的說道：「我還得多謝你呀。要不是你使用了玄初殘留在劍上的真靈之力破那個陣法，我要控制太初劍肯定得花上無數年。」
白龍心中一陣苦澀。一失足成千古恨。誤把敵人當故人救了出來，這期間的苦果，只能自己吃了。想想破開陣法後，接觸太初劍時它那悲哀的氣息，白龍只得輕歎一聲：「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