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以武入道 第六十九章 難分勝負 文 / 不古
第六十九章難分勝負
「有意思，這麼短的距離下，你居然用口，把我的劍咬住。」獨孤求敗看清楚了林月生接劍的方法，笑著說道。
林月生將他的劍拿了下來，剛才淡然的表情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獨孤求敗果然了得，你現在的修為，哪怕遇上當日的血塵子，怕是也有一拼之力。百年修行，日積月累下來的功力果然深厚。看來，我是太過自信了。」
獨孤求敗知道他已經動真，動了動筋骨，這才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嗎，用得著吃這麼大虧，來吧，讓我看看你身為入道者真正的實力。」
試探性的進攻已經結束，兩人終於動了真格。劍修，比的就是劍。如今獨孤求敗手中無劍，這一方面，林月生佔了優勢。沒有了劍的劍魔，一身功力不知道還能發揮出幾成。
「獨孤求敗，進招吧。」林月生自身上下無所破綻，不願輕易出手，獨孤求敗就是出招，沒了一劍在手，攻擊肯定大打折扣，因此他才能放心的讓獨孤求敗進攻。
獨孤求敗明白他的意圖，卻是不放在心上：「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到了我們這個層次豈會在乎金鐵之劍？」獨孤求敗說著，兩指併攏，對著林月生一甩勁，一道劍氣橫跨數十米的虛空。
「鬥劍氣！」林月生輕輕一笑，太初劍以閃電般的速度連連十六刺，「咻咻咻……」的聲音不絕於耳，但見漫天劍光，排山倒海般而來，殺向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不閃不避，一手負於身後，另一手連連點去，他每點一次，十數道劍氣中必有一道劍氣消散，如此反覆片刻，在那些劍氣到達他面前時，已經風平浪靜。
林月生心中暗笑道：「鬥劍氣，比的就是真氣，我不相信，你的真氣會比我的真元更多。」他手中古劍再次揮動起來，這次使用的，不再是劍氣，而是威力減弱後的寂滅之月。獨孤求敗知道這些弧形劍氣的厲害，雙手不停點動，更加犀利的劍氣自他手中射出。
玉玲瓏看著樓頂兩人，一來一往的比試著劍氣，雖然爆破不斷，聲勢浩大，卻沒一點技術含量可言，心裡甚是奇怪：「獨孤前輩的優勢是爭鬥經驗已及對劍法的造詣，可眼下兩人比鬥劍氣，沒有一點巧妙可言，等於完全是在比拚內力，這樣一來，獨孤前輩豈不吃虧？」她雖然有些不解，卻相信獨孤求敗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也沒有出聲。
呼嘯如山，劍氣縱橫！
這個詞語來形容現在兩人的比試再好不過。眾人雖站的較遠，可一個個被劍氣撞擊引起的勁風刮的衣裳飛舞，獵獵作響。
越來越多的人被這打鬥聲吸引了過來，這些人，有的是一方好手，有的是初入江湖的小生。他們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看著兩人不要命般的發射著劍氣。
場雖然人很多，可是卻無人在切切私語。因為一有人出聲，那幾個先到的先天高手全部會對他行注目禮，順便帶點先天高手應該有的氣勢。幾人聯手的氣勢，哪怕是先天大成者也抗不住，何況他們？幾人氣勢一出，馬上讓這些江湖小生大氣也不敢出，久而久之，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規則，乖乖的觀看著戰鬥，不出聲。
林月生和獨孤求敗斗了半個多時辰的劍氣，真元消耗頗大。一開始他還暗暗欣喜，獨孤求敗的劍法是對自己有威脅，可他居然和自己比內力，這不找死！只要耗盡了獨孤求敗的內力，勝利肯定屬於自己。
可到了後來，他感覺情況不對了。獨孤求敗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自己能想到這一點，他肯定也能想到。可他仍是這麼不計內力消耗的出劍，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除非他有什麼依仗。靈丹妙藥？不可能。雖然他有靈丹妙藥，但兩人交戰，是不會讓他有這個時間的。
鬥到現在，林月生已經有些暗暗著急，他不明白獨孤求敗在搞什麼鬼。不單是他，恐怕在場所有人也不知道。
這時，離開半個多時辰的無恨快速回到了院子內。他一把他的朋友安置好，立即趕了回來，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他一看之下，兩人居然無聊的比起了劍氣，馬上感覺出了不對。他細細一想，看出了獨孤求敗的企圖，馬上傳音給林月生道：「林兄，千萬不可再與他這樣下去了，馬上施展全力一擊把他擊敗，否則，你恐怕有失敗的危險。獨孤求敗擅長劍法，你別忘了，身為他傳人的令狐沖，曾經在沒內力的情況下，仍能縱橫江湖，可見其中厲害。而獨孤求敗修煉百年，內力深厚，早已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就算是比你弱，也弱不到哪去。到時候，你真氣所剩無幾，獨孤求敗就能趁機會，借由高明的劍法和豐富的爭鬥經驗，將你擊敗。」
聽了無恨的話，林月生恍然大悟。難怪獨孤求敗會願意與自己正面的比拚劍氣，原來心裡是打的這個主意，要沒有無恨的話，他這個計劃可能真的得逞了。想到這，林月生一陣後怕。老江湖終究是老江湖，心計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獨孤求敗，如此鬥下去，怎能顯示出你我二人真正修為，拿出你的全力，接我一劍吧。」林月生說罷，身形往後急飄，讓開距離好醞釀招式。一道道電光在空中劃過美妙的弧線。太初劍上的雷光亮了起來。
獨孤求敗見他後退，知道他要準備施展威力極大的招式，不禁臉色一變。他劍法造詣雖然高超，缺乏的就是能一擊必殺的決定性招式，如果讓林月生順利出招，自己可就危險了。
他猛的發力，大喝道：「想見識我的絕招，那就來吧！」人向林月生追去，手中的劍氣彷彿不要錢般，呼嘯著追殺而來，那聲勢，駭得林月生身後的江湖人士連連散去。
「這獨孤求敗還真是果決。」林月生放棄了施展寂滅劍法第四劍的打算，被獨孤求敗這樣追著，他的招數休想施展出來。眼見他追近了，林月生立即停了下來，反身撲了上去，寶劍在地上一劃，挑出數塊大石，往獨孤求敗那砸去，這大石每一塊都有近百近重，砸到身上，絕對不好受。
獨孤求敗出了三指，在他面前的三塊大石立即爆炸開，石屑濺向四周，漫天都是石屑。他凝神聚氣，以身為劍，向林月生逼去，人未到，劍氣先到。
「喝！」林月生推出一劍，強大的劍氣與獨孤求敗來了個正面交鋒。一陣狂暴的氣流呼嘯而起，激起碎石無數，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塵土中，獨孤求敗猛的用雙指，夾住了太初劍，另一隻手迅速的刺出一道劍氣，直取林月生左眼。林月生死死的盯著近在眼前的劍氣，世界的速度再次緩慢起來。只見太初劍光芒一振，將獨孤求敗的雙指抖開，然後他一偏頭，閃過劍氣，然後斜著身子，藉著倒下去的重力，往獨孤求敗心臟所在地刺去。
血濺！有林月生的，也有獨孤求敗的。
灰塵之中，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往空中退去，眼尖的人已經看明白，這跳出來的，是獨孤求敗。
「莫非獨孤求敗贏了？」眾人心裡暗暗想著。
隨後在獨孤求敗腳下，無數劍氣猶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刺去，完全的封殺了獨孤求敗的落腳之處，任他如何努力在空中挪移，也躲不開這一片廣泛的劍雨。
「破！」獨孤求敗在空中一聲大喝，整個人猶如化作一把巨大的利劍，放射光芒，輕易間擊散了追上來的劍雨。劍雨散去大半，再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他一轉身形，藉著從天而降之威，震散眼前數道劍氣，往林月生殺去。
「前輩，小心！」殘風焦急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在夜空中顯得無比響亮。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夾雜在無數劍氣中，還有一道劍氣，已經凝如實質般……
人劍與氣劍相交。只見獨孤求敗的護身勁氣層層碎裂，猶如一把寶劍，從中間碎裂了一般。
「砰」的一聲，血花四濺，在劍氣的震盪下，獨孤求敗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仙家之劍氣，畢竟非凡人之軀所能抵擋。
獨孤求敗落到地上，吐了一口血，連連後退，正想緩一緩氣。可他還沒站穩身子，又見數道雷光，突破的塵屑的阻礙，濺射出來，擊打在地面，那裡立即成了一片焦黑，散發著異樣的氣息。
「不好，他的招式已經施展出來！」獨孤求敗臉色大變。單單只是外溢出的能量，便有如此威力，那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