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再戰江湖 第十六章 萬劍歸一 文 / 不古
第十六章萬劍歸一()
過了斷劍石，前面的谷道漸漸狹窄了起來，有些地方的橫面積不超過一丈，容不得數人行走。如此險峻的地勢，實在讓人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像萬劍一那樣的高手守著這裡，除非殘風、無恨兩人前來，否則，真堪之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隨著入眼之地的殘劍越來越少，那些怨氣給林月生的壓力也越來越弱。等過了斷劍石一里之地，那些微弱的怨氣對他的影響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他的狀態也慢慢恢復到了全盛時期的**層，至少這時候就是萬劍一來，他也不會害怕。
「大家小心，前面有劍奴。」風不平派出充當探子的輕功高手快速回到了隊伍，帶來了令大家興奮的消息。有劍奴，就代表著有機會能獲得他們身上的寶劍。
風不平忙問：「有多少劍奴，幾劍劍奴？」
「我大概數了一下，有十三四個遊蕩在前頭，大多是一劍劍奴，只有一個兩劍的。」
風不平大笑道：「那就是十五把寶劍了，二劍劍奴雖然是41級，卻也不必懼怕，我們人多勢眾，到時候你們每一隊對付一個劍奴，我和林兄去對付那個兩劍的。」
兩劍劍奴，相當於人榜高手，風不平能夠對付。不過，既然有先天高手在旁助陣，不好好利用一下，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風不平走到林月生面前，對他拱了拱手道：「呆會還要勞煩林兄出手，收拾了前面的兩劍劍奴。」
林月生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一行人走了不到半里路，就見十來個劍奴出現在他們眼前。在他們發現劍奴時，劍奴們也同樣看見了他們。那些劍奴一個個躬著身子，身上背著樣式不一的寶劍，一看到風不平等人，馬上殺了過來，用十分低沉沙啞的聲音說著：「擅入劍塚者死！」
眾江湖人士一個個面有興奮之色，拿出了自己的兵器，組成隊伍，以十人為單位的向劍奴們殺去。問仙樓的眾人也在其中。
林月生輕輕飄起，飄到了那個兩劍劍奴身邊，在他舉劍來刺時，身形一晃，到了他身側，然後出手抓住他握劍的手腕，略一發力，劍奴發出一聲難聽的慘叫，手腕已經被林月生握碎，手中之劍也掉了下來。林月生接著他鬆手的寶劍，再次一晃，出現在他身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了結了他的性命。
風不平心中驚呼：「厲害，所有招式一氣呵成，配合他那絕妙的身法，輕易的擊殺江湖上乘高手，就是我對上這麼絕妙的身法，恐怕也走不出三十招，先天高手果然非同凡響。」
林月生看著手上的兩把劍，連先前自己用的青雲劍也比不上，不禁有些失望。
風不平將林月生的失望看在眼裡，他微微一笑，說道：「林兄此等高手，自然看不上這等閒寶劍，劍塚寶劍甚多，但真正的寶劍卻都在深處的劍師和名劍鎮守者——萬劍一身上，林兄若是有意，我不妨陪林兄進去一趟，殺些劍師回來。」
林月生平舉剛得的這把劍，說道：「劍奴身上的寶劍不過如此，劍師身上的也好不到哪去，風兄不妨為我指出萬劍一的所在之地，我去與那萬劍一鬥上一鬥，看能否贏得一招半式，奪來他手中寶劍。」
風不平見他想要去殺萬劍一，驚訝道：「萬萬不可，林兄，這萬劍一作為名劍鎮守者，實力十分高強，等閒先天高手根本鬥不過他。並且，他還有一套極為邪門的武藝，能瞬間提升自己的功力，提升功力後，我們問仙樓兩大先天高手聯手，在他手上也未走出五十招，還差點身死，我勸林兄還是別去的好。」
「兩大先天高手聯手，走不出五十招。」林月生衡量著雙方之間的實力，如果自己全力出手，寂滅神行加寂滅劍法，五十招之內，未必拿不下兩個先天高手．既然他使用的是禁術，肯定有無窮的後遺症，自己只要堅持到他後遺症發作時就能贏了。想到這，林月生道：「我並不是要打敗萬劍一，只要奪得他手中利劍即可，我想，如果我不與他正面交。還請風兄放心，為我指示出萬劍一所在之地。」
「如果林兄實在要去對付萬劍一的話，不妨等我飛鴿傳書，喚來我們兩位樓主，到時候，三大先天高手一起，任他萬劍一有天大的能耐，也只有死路一條。」
「風兄客氣了，我怎敢勞煩貴派二位樓主？其實，便是我一人，我也有能力奪得他手中之劍，不瞞風兄，我有一套專奪人兵刃的絕技，那萬劍一隻要不能短時間內將我擊殺，我就有可能奪來他的兵器。」
風不平恍然大悟，難怪他這麼有信心，原來是身懷奪刃絕技。風不平暗暗羨慕了片刻，說道：「既然林兄有此信心，那我就不多勸了。萬劍一就在這谷內深處，你只要往前再走四十餘里，就能見到一塊巨大的無字石壁，那萬劍一一般就在石壁之下修煉。」
「多謝風兄指點，那我這就去了。」他看了一眼古中一和雲飛道：「我這兩位不成器的弟子還請風兄為我看照一二。」
「林兄放心，兩位高徒我定然不會讓他們出什麼意外。我在這祝林兄馬到成功。」
「多謝風兄。」林月生說完，拱了拱手，快速的往山谷內去了。
風不平目送林月生離去，心中暗暗說道：「這位林兄剛才殺那劍奴，施展的身法如此高明，恐怕不是普通先天高手所能比擬，至少問仙樓的兩位樓主做不到。」他看了看正在與一個劍奴纏鬥的古中一和雲飛，心道：「我得好好的護著他們兩，如果能從他們口中套出些有關這位林兄的信息，樓主肯定會很高興。」
卻說林月生，一路左右挪移，輕鬆的穿行在峽谷之內。沒有外人在場，他也不隱藏自己的實力，全力展開速度，不多一會兒，就已經進了劍師們的出沒之地。
林月生殺了幾個劍師，奪了幾把不錯的寶劍，打算到時候靠他們與萬劍一鬥。劍師身上的寶劍已經不比青雲劍差多少，勉強能用。本來林月生想多弄些回去賣錢，但考慮到馬上要與萬劍一一戰，不好耗費太多內力，只得暫時放下這個念頭。畢竟劍師可是堪比人榜的高手，一些三劍劍師，就是地榜高手也無法奈何，林月生不可能像殺劍奴一般殺的輕鬆。
穿過劍師的所在地，林月生總算看到了那塊巨大的無字山壁。那山壁至少高及百丈，平整光滑，不見一絲突兀和磨損。並且，那塊山壁，完全猶如一個整體，給人一種堅不可磨的感覺，林月生有種錯覺，就是自己全力出手一掌拍在石壁上，也未必能在石壁上留下一個掌印。
在那山壁之下，渺小的猶如螞蟻的萬劍一盤坐著，在他身邊插著四把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寶劍，隱隱給人一股異樣的壓抑。他就面對著山壁，靜靜的坐著，風雨不動，雷閃不驚，給人一種彷彿與那山壁融為一體的感覺，面對著他，林月生叫好像是面對一座大山一般。
「詭異！」林月生暗叫一聲，心道：「這肯定又是個陣法了，整個劍塚的設計者擁有驚人的陣法造詣，作為名劍鎮守者的萬劍一，肯定也精通一二，如果萬劍一真的能與自然之物合為一體，不就是天人合一的傳說級高手境界麼？」
林月生邊想邊來的了石壁之下，雖然他很想突然偷襲萬劍一，但他現在完全與石壁合為一體，讓人無法下手，他也只有作罷。
「你的天人合一畢竟只是陣法輔助而成，看我來破你這天人合一的境界。」林月生想著，慢慢的讓心平靜下來，開始與天地進行交流，嘗試著與他們融為一體。
過了小半個時辰，林月生已經完全進入了天人合一之境。他無喜無悲，無哀無怨的感受著眼前山壁的存在，試圖在其身上找到破綻。只要找到山壁的破綻，就等於找到了萬劍一的破綻。
突然，林月生感應到了山壁之中存在著的另外一股意識。它緊緊的與山壁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好像山壁就是他，他就是山壁。
「萬劍一，肯定是你了。」瞬間，林月生調動起了天地元氣，一起向山壁中的那股意識撞去，勢必要將其徹底消滅。萬劍一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傳說級高手，雖然靠著陣法，能與山壁融為一體，但融合山壁並不等於融合天地。在天地力量的面前，他那淺顯的修為不堪一擊。
只見原本默然面山壁而坐的萬劍一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林月生抓住這個機會，迅速欺身而去，手中利劍雷光閃動，帶著轟鳴之聲向受傷的萬劍一殺去，居然一出手就是寂滅劍法中的寂滅奔雷。
「天人合一……」看著林月生來的這一劍，萬劍一漠然道：「不想我在死前居然還能見到你這等高手，也罷，你也是為劍而來吧，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最強的劍術——用我的生命施展的劍術。」後面幾個字聲音和小，也不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林月生聽的。
他被破境界，又見林月生這勢不可擋的一劍刺來，絲毫不顧嘴邊血跡，在身上重重點了幾指，力道之大，似乎穴道也被他點破，崩出鮮血來。點完穴道之後，一股暴虐之氣沖天而氣，隱約間都要把林月生劍上的雷光衝散。
林月生大驚，此時的萬劍一，宛如一頭絕世凶獸，前所未有的暴躁。他仰天長吼，恐怖帶著毀滅氣息的音波瞬間以肉眼可見的形式擴散向四周。林月生刺去的一劍，遇到那可怕的音波，猶如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瓷器，粉身碎骨，化為灰燼。那些音波順其而上，直震得林月生護體真元一陣震動，幾乎就要破去，駭得他面無血色，轉身就退！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不過施展了一項禁術，他的功力居然提升了這麼多，現在的他，就是比起天山童姥等人，也毫不遜色，甚至，甚至……」林月生一邊飛退，一邊想著。
萬劍一在施展禁術後，似乎已經沒了意識。只見他一個躬身，雙腿猛的一陣發力，爆發出驚人的彈跳力，猶如一發炮彈，瞬間落到林月生面前。他的立足之地，猶如被萬雷齊轟，紛紛爆破，土屑四飛。萬劍一一手拔出背上的寶劍，只是一舞，原本插在石壁下的四劍一起飛騰，向林月生殺來。
「又是劍陣！」林月生再次拿出一把從劍師那奪來的寶劍向飛來的四劍點去，卻聽「叮」的一聲，劍身居然從中間崩斷了。
林月生看著手中寶劍，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四把劍絕對有些令人感到恐怖的鋒利和質地。震驚之中，免不了分心。這一分心，立即讓四劍有了可乘之機，只見劍光閃過，林月生身上已經多了四道血痕。
「如果有太初劍在，至少我也不會拿著四把劍沒辦法。」林月生再次丟棄了一把斷劍，心裡鬱悶不已。那四把劍實在是太鋒利了，鋒利到近乎無堅不破的地步。
他在四劍之中不斷衝殺來回，只是那四劍靈性十足，一冰一火，一攻一守，配合的天衣無縫，讓人破無可破，任他施展萬般手段，始終在四劍的絞殺之下被化解，反而是因為進攻忽略了防禦，身上又多添了數道劍傷。
「擒賊先擒王。這四把寶劍任何一把我都無法奈何，鬥下去，只有吃虧的份。」林月生看著正在操控四劍的萬劍一，眼中光芒大盛：「不想，對付令狐沖這等傳說級高手沒施展的招數，要來對付你這區區一個69級的人物，死在我寂滅神劍第三劍下，也是你的光榮！」
林月生真氣不要命般的外放，猛的將刺來的四劍震飛出數十丈，而操控四劍的萬劍一顯然也受到了些許震傷，操控的四劍微微一頓。林月生抓住這個機會，舉劍一指，全身真氣盡數灌注於劍中，金鐵之劍，哪融得了他近千內力？瞬間斷去。
劍雖斷，劍氣未斷。劍道的最高境界乃是以心御氣，以氣御劍。兵器始終是金鐵之物，哪怕是再堅固，終有折斷之時，只有那由先天真氣凝成的無形之劍，方稱永不磨損。此亦仙家之劍，非凡人所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