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八章 重重迷霧(4) 文 / 許開禎
第八章重重迷霧(4)
「陶陶。」鍾濤叫了一聲,想讓陶陶冷靜。沒想陶陶猛地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陶陶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愛起來瘋瘋狂狂,不顧一切。如果說這些年她始終都在壓抑著對鍾濤那份愛的話,現在她完全不管不顧了。因為她知道,鍾濤心中有她。這是多麼令人鼓舞的一件事啊,一想到這個,陶陶就莫名地激動,熱血沸騰。
愛情,這就是愛情!三十二歲的陶陶自以為曾經抓住了愛情,結果才發現,她只是走進了婚姻,愛情離她很遠,那個揚言愛她的男人其實並不愛她,他愛著別的女人,他在不停地跟一個叫夏的女人偷情。陶陶從深圳回來的當天,就發現那個叫夏的女人赤身裸體躺在她的床上。夏霸佔了她的床,也篡奪了她的愛情,還恬不知恥地諷刺她、挖苦她,甚至用污辱的言語欺侮她。而那個揚言要愛她的男人呢,也是裸著一身肥肉,厚顏無恥地說,他離不開夏,也離不開陶陶,她們兩個讓他難取難捨,所以他很痛苦。
滾他娘的!那一刻,陶陶真想拔下腰間的槍,為這兩個不知羞恥的傢伙送上兩顆美麗的子彈,後來她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五歲的兒子一直寄養在她父母那兒,解決這兩個雜碎很容易,兒子呢,兒子不能沒有媽啊……
那晚陶陶哭了,當著夏的面,哭得勢如破竹。她的丈夫跪在地上,請求她原諒他。叫夏的女人一邊穿衣服,一邊就像爭奪什麼似的說:「我呢,我怎麼辦?」號啕大哭的陶陶突然止住哭,沖那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人就是一腳。陶陶的飛腳是出了名的,彬江城的混混們都知道她腳上功夫厲害,每每看見她要使飛腳,「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夏沒跪,她讓陶陶一腳踢到了床那邊,然後撲騰一聲洩了氣。夏發出嘶叫,碎裂了的那種,丈夫心痛地從地上跳起來:「你怎麼能踹她,她這麼年輕。」說著就要撲向豬一樣號叫的女人陶陶又起一腳,這一次她把美麗的飛腳送給了丈夫。她的丈夫體重達八十公斤,說來也是怪,那麼肥腫的一個男人,居然就讓陶陶給踢到了空中。一聲巨響之後,丈夫的身子重重壓在了夏的身上,夏的嘶叫戛然而止,兩隻眼睛驚駭地瞪住她。陶陶拔出槍,在丈夫磕頭如搗蒜的情景裡,做了個瞄準的姿勢。這時候她心裡已沒了恨,恨死了,愛也死了,剩下的,就是讓這兩個雜碎在她眼裡消失。
「叭,叭叭!」陶陶性感的嘴唇一啟一合,發出絕妙的槍聲。丈夫一把扯起夏,衣服也顧不上拿,赤條條就往外跑。夏好像還不情願,但她實在是被陶陶的冷靜和沉著嚇壞了。她一邊喊「你老婆瘋了」,一邊就往陶陶丈夫前面衝,生怕陶陶不慎走火,槍子先穿透她的腦袋。就這樣,家裡最噁心的一幕讓她解決了,等她用剪子憤怒地將兩個雜碎的衣服剪成一片片落葉時,她的心就被霧氣沉沉的秋天籠罩。
是的,這個秋天過早地來到陶陶的心中,陰霾密佈,烏雲叢生,陶陶走不出去,這麼多天,她看不到陽光,看不到藍天,如果生命中再少了鍾濤,她想,那兩顆被她省下來的子彈,說不定就會在某個夜晚或是清晨,極靜的時候,成為一份美麗的禮物,親手送給自己。
「鍾濤,救救我。」陶陶像個溺水的孩子,緊緊地抱住鍾濤,抱住她此生的希望。
鍾濤並沒聽清她在喚什麼,或者錯聽為鍾濤抱抱我。鍾濤想拒開這份熱烈,想讓生活回到以前的平靜中去,但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你在商場買件衣服,弄壞了包裝人家都要讓你帶走。一瓶啟了封的酒,你是無法退回吧檯的,你只能掏了錢,帶回去慢慢品嚐。鍾濤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陶陶雖不是酒也不是衣服,但她認定現在已是他鍾濤的女人,叫情人也行,反正不能沒有他。
「鍾濤,吻我。」陶陶從水中掙扎上來,她真的像一個剛從水中上岸的女人,看到了岸邊的草地,牛羊,還有披在牛羊身上的陽光,艷麗而芬芳的陽光,多美啊,她猛吸了一口,想把陽光全吸進肚裡,把鍾濤也吸進肚裡。「鍾濤,吻我。」陶陶又呢喃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用心、用力狂吻起鍾濤來。
鍾濤一開始還有招架之力,慢慢,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是的,變化先來自身體,而不是心靈,感覺潛藏在體內的某股火焰正被陶陶點燃,火苗呼呼的,要往外撲。他極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身體起火,更不讓陶陶身上那股野火傷及到他。但這哪是一個正常男人能做得到的啊,且不說鍾濤心裡一直藏著這個漂亮野蠻的小師妹,偶爾的,他也為此生錯過這個漂亮的野丫頭而另娶心生遺憾。更不說這些年的共事,不知不覺中仍然在步步加深著他們彼此間的好感,單是現在懷中這把火,就讓他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