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施虐的婆婆 文 / 千雪纖衣
第84章施虐的婆婆
「呃？」藍雪因為緊張歐陽浩天發飆的樣子，還處在混亂當中的思緒沒有聽明白他的話，驚愕地看著他。
「你少給我裝了，走，回去再說，如果你還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藍雪你就死定了。」歐陽浩天說得咬牙切齒，雖然剛才看到的情景讓他很——嫉妒（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剛才他的心裡的確發生過胃酸的那種化學反應），他現在也很累，可是看到瞪著烏溜溜大眼睛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小丫頭那一臉搞不清狀況的表情時，他一肚子的怨氣怎麼也發洩不出來。
藍雪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妙，又是自己做錯事理虧，於是不再爭辯，也不再反抗，乖乖地任歐陽浩天象提著一隻小狗一樣把她提回臥室裡。
旁邊的一間臥室的門輕輕地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透過那道門可以看到一雙微露得意的眼睛正緊盯著剛進入臥室的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齊鳳你看到了嗎？你的女兒和你還真是很像耶，剛結婚幾天就耐不住寂寞了，我兒子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我先慢慢折磨她，什麼時候折磨夠了什麼時候就讓她滾蛋，我還要讓她一輩子都沒有男人敢碰她，這就是你作孽的下場，哈哈哈……」近似洩憤的狂笑聲在那幽暗的臥室裡久久地迴盪著。
歐陽浩天以前黑白裝飾的房間裡現在佈置得一片洋洋喜氣。
柔軟的澳毛地毯是紅色的，輕薄紗織的床幔是紅的，飄柔下垂的窗簾是紅的，寬大柔軟的床上的臥具也是紅的，床頭上藍雪和歐陽浩天親密接吻的照片昭示著這是一對幸福的新人。
軟如輕絮的大紅床上，歐陽浩天四肢舒展地仰躺在那裡，不習慣穿睡衣睡覺的他依然沿襲著他結婚前的習慣，一條大紅的絲綢薄被隨意地搭在身上，露出鎖骨和白皙結實的胸肌。
藍雪換上了一件粉紅色的絲綢睡衣，現在正跪坐在他的身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檢討著自己今天犯下的錯誤：「那個，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我不應該去喝酒，也不應該瞞著你，沒告訴你蕭哥哥也去了的事，更不應該讓蕭哥哥送我回家……」
藍雪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瞄著似睡非睡的歐陽浩天，困難地嚥下了一口口水。
雖然她和歐陽浩天已經結婚了，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不可否認的是，他對她依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依然會讓她色瞇瞇地犯上花癡病。
看到他現在無遮無攔地睡在她的面前，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正常，如果不是她使勁用手摁在那裡，現在她的心恐怕會在身體裡像乒乓球一樣跳上跳下地也說不定，就像他第一次吻她的感覺一樣，也許自己從那時起就喜歡上了他吧！只是他對她的方式自大又霸道得讓她不願也不甘心就那麼接受他罷了……
她一個人一邊絮絮叨叨地認錯，一邊漫無邊際地神遊，自我討伐的聲音不知不覺小了下來，最後就停在那裡不說了。
「說完了嗎？」歐陽浩天閉著眼睛，沉聲喝問道。
「那個，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我不應該去喝酒，也不應該瞞著你，沒告訴你蕭哥哥也去了的事，更不應該讓蕭哥哥送我回家……」藍雪像背書一樣，急忙又從頭到尾的重複著剛才的檢討，她因為宿醉未消再加上死神般的審訊她本來就暈疼的小腦袋好像暈得更厲害了，好想睡覺啊！
歐陽浩天仰躺變側躺，長長的胳膊一伸直接把藍雪攬到胸前，低聲說：「睡覺吧！記住，以後不許再犯了聽到沒？」
「知道了。」藍雪乖巧地應著，躲在歐陽浩天的懷裡偷偷笑了起來，心裡狂喜交加，一切都萬事大吉了。哈哈哈，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地就放過自己了，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用一直那麼提心吊膽了，不過以後自己再也不會這麼任性了，畢竟讓歐陽浩天為她擔心她還是心疼地！
她像小貓蜷在歐陽浩天的懷裡，頭暈的又厲害了。
該死的酒還真是害人不淺，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攪得她難受之極，只是歐陽浩天的懷抱真的好溫暖，好舒適，她上下兩排又長有翹的睫毛慢慢的黏在一起，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藍雪是在一陣山搖地動的敲門聲嚇醒了，她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暈暈乎乎地過去開了門。
卻見歐陽老夫人正叉著腰，一臉厭惡地看著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一直覺得歐陽老夫人對她有仇一般的滿腹怨恨，可是她自認自己以前從沒見到過她，不會欠她錢，更不會和她有血海深仇，她為什麼要仇恨自己呢。
她不相信地搖搖頭，一定是自己還不夠瞭解歐陽老夫人，也許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冷漠。
這樣想來她就覺得歐陽老夫人沒有那麼可怕了，她輕聲問：「媽媽，有什麼事嗎？」
這些天歐陽老夫人還是第一次單獨和藍雪在一起，她越看越覺得她和那個騷女人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越覺得像就越恨藍雪，她簡直就把藍雪看成了齊鳳，恨不得現在立刻就侮辱打擊她。
還有她竟然叫她媽媽，阿呸！她叫她媽媽她都嫌髒，她才不會答應呢！
「藍雪你既然已經嫁進了歐陽家，就要知道歐陽家的規矩，昨天晚上那麼晚回來，今天早晨這麼晚還睡懶覺，你以為我們歐陽家是你的天堂呢！趕快收拾一下出來幹活。」歐陽老夫人說完看都不看她一樣，轉身下樓去了。
藍雪在她背後偷偷吐了吐舌頭，早知道她也跟著歐陽浩天上班好了，和歐陽浩天母親在一起每天面對面的過日子無異於是自我折磨。
她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就跑下樓去。
歐陽老夫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藍雪像小學生一樣筆直地站在她面前怯怯地問：「媽媽，我現在幹什麼活？」
「哎呀，少奶奶，您還沒吃早餐呢，家裡的那點活就交給下人做好了。」馮媽剛給藍雪端過早餐，聽藍雪要干他們下人做的粗活，急忙心疼地在一邊阻止著。
「馮媽，雖然你是少爺的奶媽，少爺尊重你那是他的禮貌，只是你自己可不要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歐陽老夫人嫌她多嘴，狠狠地剜了馮媽一眼。
馮媽看到歐陽老夫人突變的神色，饒是她的資格再老，也不敢說什麼了，悄悄地退到了一邊。
「老夫人，你讓我做什麼你就吩咐吧！」藍雪覺得自己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千金小姐，能有什麼活她幹不了的，況且天天在家呆著也很無聊，現在有點事做也不錯，只要別連累到無辜的馮媽就好。
「去把後花園裡的玫瑰樹全拔了。」歐陽老夫人漫不經心地輕畷了一口香茶，傲然地吩咐著藍雪。
心裡卻冷笑著，歐陽敬，我真心真意地對待你一輩子，就是希望你總有一天會看到我的好，卻沒料到你到老了都沒有忘記那個賤人，臨死的時候還讓人把你帶到玫瑰園裡看你得那些寶貝玫瑰，你在天上好好看著我怎麼讓那個賤人的女兒把你那片玫瑰一點點地毀掉，哈哈哈……這個感覺好極了，多年的怨氣好像得到了釋放，她覺得神清氣爽。
她瞇細眼睛，掩藏住那份能從心底溢出來的笑意，正碰上藍雪驚愕地和她對上眼睛。
「老夫人，那片玫瑰長了那麼多年，又很漂亮，還有它們是老爺多年的心血，拔掉了多可惜啊！」不會吧！難道拔玫瑰樹是最辛苦的事嗎？那她寧願申請更辛苦的工作也不願毀掉那片玫瑰園。那裡面盛開的玫瑰花都帶著歐陽浩天他父親濃濃的愛意啊！歐陽老夫人難道不知道嗎？
「你閉嘴！」歐陽老夫人突然發狂地尖叫起來，她神情激動，吐沫橫飛：「他活該，他的心血骯髒低賤，比垃圾還不如，我要你現在馬上就去剷除了，快去啊！」
藍雪被歐陽老夫人突然起來的失控嚇傻了，她二話不說，拔腿就向玫瑰園跑去。
玫瑰園裡的玫瑰花開的正艷，一朵朵在微風中搖曳著優美的身姿，散發出陣陣濃郁的芳香。
藍雪帶戴著一副厚厚的大手套坐在玫瑰樹邊上，看著競相爭艷的玫瑰花心裡暗暗惋惜著，這麼漂亮的玫瑰樹拔掉真是太可惜了，歐陽老夫人為什麼突然想起要拔掉這些玫瑰花嗎？她想起歐陽浩天對她講的那個故事，心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如果真的是因為那個故事而心中仍有怨恨，就因此而拔掉那些無辜的玫瑰樹，那這個歐陽老夫人心機也太可怕了，畢竟斯人已去，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呢……
她坐在那裡想東想西，半天過去了連一棵玫瑰樹都沒拔掉。
「小姐，玫瑰樹上的刺太多了，小心扎破手，還是用鐵鍬鏟比較好！」馮媽還是不放心藍雪做這些粗活，給藍雪送來一把鐵鍬。
「馮媽，老夫人為什麼執意要鏟這些玫瑰樹啊？」藍雪心裡像是揣著一團迷霧，怎麼也走不出來，馮媽在這裡這麼多年了，她一定知道以前的那些事，那些恩恩怨怨……
「那是因為這些玫瑰樹是老爺生前的珍愛，老爺太癡情了，一直到老都沒忘了他年輕時喜歡的那個女孩子。為了這些玫瑰樹老爺和老夫人沒少吵架，老夫人從趕走那個女孩子後一直沒有得到老爺的關愛，可能心裡還有些記恨吧！」馮媽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藍雪的表情，見藍雪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內心裡不由得低低歎息了一聲，老夫人讓她來拔掉這些玫瑰樹本來就是別有深意，
只有這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她的母親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子呢。也許一切都是孽緣……
「那老婦人為什麼早不鏟呢？偏偏就讓我鏟呢？她好像不喜歡我！」在藍雪心裡，馮媽一直對她很好，慈祥得就像媽媽一樣。
「少奶奶，我屋裡還有事，先回去了，您自己多保重！」馮媽沒有回答，她只是別有深意地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玫瑰園。
「保重？什麼意思？」藍雪被馮媽高深莫測的話弄得更迷糊了。
馮媽剛一踏進客廳就見歐陽老夫人眼神鷹悍般銳利地緊盯著她，她心裡不由得「咯登」的一聲，她剛才和藍雪談話的情景肯定都讓歐陽老夫人看到了。
「馮媽。」歐陽老夫人突然冷冷地開口說：「你來歐陽家工作也很多年了，這些年也很辛苦的，現在你歲數也大了，也該回家好好享享清福了……」
「老婦人，您別趕我回去，我身體很硬朗，還能幹幾年，這麼多年都是我一直照顧著歐陽少爺，突然換了別人他不會習慣的。」馮媽老淚縱橫，什麼叫卸磨殺驢，歐陽老夫人殘忍的一面她終於看到了。
「歐陽少爺能依賴你一輩子照顧嗎？你放心，我會給你足夠的修養金，保證你以後的生活衣食無憂。」歐陽老夫人不理會她的哭泣，說完這些揮揮手示意她快點離開。
「老夫人，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只求您讓我留在少爺身邊，一直都是我照顧少爺，突然讓別人照顧我不放心啊！」馮媽猛地跪倒在歐陽老夫人的面前懇求她。
馮媽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年輕的時候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同村的人都說她命硬克孩子，老公居然也信這種說法狠心的把她趕出去了。
她是以奶媽的身份到歐陽家照顧歐陽浩天的，這麼多年來她把歐陽浩天視如己出，對他傾注了全部的母愛，從來沒有把歐陽浩天當主子看待，讓她現在突然離開歐陽浩天無疑是要了她的命。
「我，我警告你，你，你不要耍無賴，趕快走。小春，小桃快幫馮媽把東西收拾好了，馬上送她回老家。」歐陽老夫人想躲避瘟疫一樣避開馮媽的糾纏，急急忙忙地向樓上跑去。
小春和小桃雖然不捨得馮媽離開，可是老夫人的命令誰敢違抗，他們匆忙地幫馮媽把東西收拾好，在馮媽哀哀的哭聲中將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