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次元斬 第216章 週歲箍禮 文 / 廣林
第216章週歲箍禮
齊格號晶巢，就跟一隻草球般，飄飄悠悠地從空中落下。
司令塔內，柳傑看著顯現在主屏上的廣袤草原，臉上湧起古怪的神色。
酋長大草原，是吉兒剌部最大地一塊集居地。
逐水而居，酋長大草原寬闊地岷江兩岸，一座座大大小小地，土黃色金字塔林立，光著腳丫，腰間圍塊獸皮的玩童嬉戲其間，男子與婦女也如是，都是赤著腳，一身粗獷的草皮裹身。
古樸的建築，古銅色的肌膚，粗陋地著裝，看不到一絲文明的氣息，比任何人想像中的土著還土著。
但如果真當他們是土著，那你就是土著。
整個集居地看不到一點丁生活垃圾，成年男女幾乎個個散發著領域的氣息，這些暫且不說。每個光腳丫的玩童額角間，都戴著一個花環模樣的頭箍，這是瑪雅人週歲禮時戴上的「箍禮」，學名「信息開發器」，不但能在兒童自然睡眠時，能將所需要學習的知識，循序漸進地灌輸入腦部，就跟當初青蓮老人給柳傑進行醍醐灌頂一樣，還能最大程度地開發腦域。就這東西就足以讓人目瞪口呆。
「柳兄弟，酋長大人與諸位族老親迎，我們下去吧。」齊格來到柳傑身旁，看著站在酋長金字塔前的一夥部落首腦，出聲道。
「老兄啊……」這一聲老兄，柳傑叫得有些輕鬆，沒有了剛見到齊格時，稱齊格為「兄弟」的心裡負擔。
那時，雖則滿口「兄弟」，實則是厚著臉皮在叫，但現在嘛，柳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與齊格平起平座，甚至，自己的身份還在齊格之上。不為其它，只因為吉兒剌部所有首腦對自己盛裝相迎！倍有面子！
「你這算不算是小人得志？」齊格面現苦笑，一直以來，自己都沒有拿柳傑當蟻邦之民來對待，只是柳傑自己心裡有鬼罷了。
「放心！我感覺你這人還不錯，本性並不是不可救藥，以後我罩你。」柳傑嘿嘿一笑，伸手大赦赦地拍拍齊格的肩膀。
齊格：「……」
齊格號晶巢，從空中飄下，最後無聲無息地懸浮於酋長金字塔前，沒有傷到草皮一分一毫。
艙門打開，剛踏出晶巢，柳傑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與玉皇空間相差無幾的靈氣，但此時也沒有時間細究，體胖如熊，頭帶水晶冠，一臉大鬍子的吉兒剌部酋長領著七位族老，已經穿過列成兩排的人牆，迎上前來。
「尊敬的吉兒剌部酋長，柳傑有禮了！」柳傑老臉帶笑，右手搭肩，彎下腰身，彬彬有禮。
酋長見狀與眾族老相對一眼，盡皆看到對方眼底裡的訝異，果然是個武夫，還是個沒有涉足領域的卑賤武夫。
「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羽蛇神祝福您！吉兒剌部準備好了最醇香的美酒，歡迎您的到來。」
「讚美萬能的羽蛇神！祝福熱情的吉兒剌人，子嗣昌盛，孩子們健康快樂！」柳傑一本正經，很有一套。
「尊貴的客人，請入內敘話。」酋長對柳傑的說話很滿意，含笑肅手讓客。
「酋長請！」柳傑謙讓。
酋長金字塔，是部落議事與辦公的會所，並非是酋長一家的居所，在整個吉兒剌部內，除了那座羽蛇神廟，就數它最是恢弘。
進入酋長金字塔，柳傑總算明白什麼叫做低調與裝相，外表看起來一堆土疙瘩，像極危房的酋長金字塔，內部卻是金碧輝煌，金玉滿堂，靈氣至少比外面濃郁了十餘倍。
矮几，由活晶打造；酒，是靈酒；招待的果子，是靈果；就連地上鋪著的地毯，都是某種靈獸的皮毛……
招待的規格很高，但沒過多久，柳傑卻有些語窮了，因為幾位大佬說起話來，全是程序化的，互相問候的讚歌，言必帶羽蛇神，間或穿插一些風神雨神谷神等等莫名其妙的神靈祝福。
感覺起來就像是一場眾神的禮讚，在齊格號晶巢內，只進行過幾天緊急培訓的柳傑傻眼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酋長金字塔前，又燃起了一堆堆篝火，說是舉族歡迎大師弟子蒞臨的篝火晚會。柳傑嚇了一跳，敢情一下午的眾神禮讚，只是熱熱身，隆重歡迎的程序，這才正式開始！
隨著篝火晚會的進行，吉兒剌部保留節目一個接著一個上演，柳傑樂了，原來這篝火晚會不用禮讚那些狗屁倒灶的神靈了，身為客人，自己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事，柳傑拿手！
大半夜凶殘的吃喝，最後柳傑醉熏熏地與齊格勾肩搭背，去了齊格家。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透，柳傑就在客房中入定醒來，昨晚灌了一肚子的靈灑，經過一夜的調息，早已係數吸收，大補了一回，精神抖擻。
洗漱，洗澡，穿衣，收拾完個人衛生後，柳傑拉開了客房的門，門外就是一個回字廊。
齊格家是那種典型的瑪雅家居金字塔，有四層，最高那層是閣樓，二層與三層都有回字廊，人站在回字廊上，低頭就可以俯視華麗的底廳大堂。齊格家五口人，父母高堂，齊格是家中次子，長子也是位戰士，此時並未在家中，幼子今年還只有五歲，正是在家服「箍禮」的年紀。
此時，齊格家靜悄悄地，主人家與查理比蓋都還沒有起床，柳傑也沒有在意，飄身下了二樓，出了像是一條通道，沒有門的金字塔出口。
剛出金字塔，柳傑就看到，遠方地晨霧朦朧中，飛快地奔來一頭巨鯨般龐大，渾身鱗甲錚錚，穿山甲模樣的怪獸，不禁一愣，如此大尊雲集地部落集居地，還會遭到怪獸的襲擊？
定睛再看，柳傑又是一怔，主人家的幼子，今年只有五年，身高不過一米出頭的克勃兒道奇吉兒剌，在怪獸肚子底下，高舉雙手，頂著怪獸龐大的身軀在飛奔。
回過神來，柳傑趕忙迎上前去。
「咦？貴客，你起來了。」聽到腳步聲，五歲的克勃兒從怪獸肚子底下，探出戴著箍禮的小腦袋，舉著十餘噸重的怪獸，臉不紅，氣不喘，狀甚輕鬆。
「是啊，克勃兒早。」柳傑含笑點頭，同時伸手準備幫小屁孩搭把手。
「不不，我自己來。為家裡準備一天的肉食，是我每天的任務。」小屁孩連連搖頭。
「你這麼小，家裡人放心讓你狩獵？」柳傑聞聽一愣。
「我不小了，五歲了，再過五年，我就十歲了，要進行『放箍禮』了。」小屁孩一臉驕傲。
「箍禮」，「放箍禮」，「標羽禮」。應該是瑪雅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三個成長過程。
箍禮，在週歲時進行，在額角上綁上「信息開發器」，進行必要的學習；放箍禮，也即是在家進行九年的學習後，到了十週歲時，單獨放到凶獸橫行的野外求生存，期間不允許有任何的求助，一旦發信息求助，也就意味著放箍禮的失敗，在崇拜勇士的瑪雅，放箍禮的失敗，其結果將是悲慘的；標羽禮，也即是成年的標誌，放箍禮一般會進行四五十年，四五十年後，小屁孩長成了壯漢，回歸部落取下信息開發器，進行隆重的標羽禮，部落正式接受其為部落的一份子。
小屁孩克勃兒，在家服箍禮，接過一個家庭的狩獵任務，其實算不了什麼。每個在家服箍禮的孩子，全都是這樣。這是放箍禮前的一種訓練。身為客人，你要是看人家小屁孩可憐兮兮，上前幫忙，主人家會很不高興，若是情節嚴重，主人家甚至還會逐客。
柳傑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在這樣的清晨裡，霧濛濛地大江兩岸上，在忙碌地不是早起的搗衣婦，而是一個個熟練地洗剝怪獸的稚童。鮮血染紅滔滔江水，成群結隊的「鋸齒魚」，舞動著猙獰的身影，攪起一水浪花，爭相吞食稚童們捨棄的怪獸殘骸。
「學弟早，小克勃兒早。」
這時，習慣早起練拳腳的比蓋，出了齊格家的金字塔，看到柳傑與克勃兒在江邊處理獵物，遠遠地就開始打招呼，來到近前後，看到遠近江岸，全都是在處理獵物的幼小身影，不禁一愣，「全是星位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