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次元斬 第172章 千牛奔(上) 文 / 廣林
第172章千牛奔（上）
原來晚風習習地的涼亭內，在洪山出拳時，在剎那間變得陰暗起來。
有稜有角地的鐵拳，緩緩地在柳傑眼底裡迅速放大，充塞了柳傑的視線，彷彿遮住了整個天空。
「老洪，我們漂到空中去玩。」聲音還剛響起，柳傑已經一個瞬移離開了涼亭，來到了別院上空。
柳傑如此輕鬆地就能脫離洪山的拳勢，常松與石老太相對一眼，盡皆苦笑不已。
要知道，修煉到了洪山這種境界，已經是技止乎道，一旦退縮，在氣機的牽引下，必將遭到洪山接下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常松與石老太以往與洪山的手談中，就不敢讓洪山佔得一絲先機，否則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但柳傑倒好，一個「魚龍閃步」，就簡簡單單地將洪山的攻勢化為無形。就算是以常松與石老太坐看風雲淡的心境修為，此時也是有些羨慕，可惜魚龍閃步，兩人根本練不了。
洪山頎長的身影，宛若柳絮般，飄飄蕩蕩，乘著徐徐晚風搖曳而上。在上升的過程中，不經意間，身體週遭就瀰漫起一層游離能量凝聚而成的「彩霧」。
如果說，剛才出拳頭時的洪山重若山嶽，那此刻的洪山就是輕若鴻毛，輕重間，洪山順手捏來，揮灑自如，但卻同樣的氣勢駭人。
毫無疑問，洪山是「狂獅」列夫斯基那一個級別的頂尖高手，甚至比列夫斯基還要高出一線。
看著底下身帶彩霧升空而來的洪山，柳傑不敢怠慢，迅速從次元戒中摸出「戰刀法器」，搬動體內元力運行次元斬。
這一運行次元斬，柳傑立刻就覺察出不同來，空間中的游離能量狂湧而至，眨眼功夫就在身邊聚起一朵閃閃發光地彩色雲團，速度之快，起「勢」之迅猛，是以前的幾十倍。只運行了次元斬十餘個變化，就聚集起幾畝方圓的雲團，相當於以前運行了幾百個次元斬變化。
為什麼會這樣？柳傑當下也沒有時間多想。
呼吸間，柳傑就聚起幾畝方圓雲團的勢，洪山歎為觀止的同時，並沒有發現柳傑出了「問題」，只是覺得柳傑的修為愈發精深了，冷哼一聲，雙手一振一攏，聚集在身邊的鬆散彩霧，瞬間凝縮成一根懷抱粗，流光溢彩的插天巨槍。而洪山整人也隱埋在巨槍內，槍尖處，就是洪山伸出的鐵拳。
六米多長的巨槍，由下而上，就跟運載火箭似的，以點破面，狠狠地扎入柳傑身遭的雲團中。
「轟……」
轟然炸響，強光四溢，亮透整個鐵川城的天空，就連天邊的晚霞都失去了色彩。弄得鐵川城中一時間狼奔豕突，起了騷動。
但這還只是開始，接下來，怕是除了玉皇常松與石老太，誰都無法看清空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肉眼看來，只見空中雲團翻騰如潮，並且還在不斷地漲大，沒過一會工夫就籠罩整個鐵川城上空，映襯得整個鐵川城的一切事物盡皆塗彩。
天生異象！
十餘分鐘後，天空中翻滾如潮的彩雲團又生變化，出現了上百個極其明亮的星碎光點，並且這光點還在不斷地變化，須臾就大若雞卵，圓滾滾，通體熾白，看起來就像是在彩雲團中多了上百隻若隱若現，詭異肅穆冷酷的眼睛。
「這是……這是球雷……」見及如此熾白球體，涼亭內的玉皇常松與石老太，猛地起身，雙雙色變。
柳傑送來的資料中記載，六星斗師渡劫，或者是「洗禮」時，天空中會出現一隻巨大地「眼睛」，傳說這是天道的眼睛。但這只不過是愚夫俗子人云也雲，以訛傳訛罷了。這所謂的眼睛，其實就是「球雷」。
六星斗師，引來空間中游離能量凝聚成雲團，當能量高度集中凝結，雲團便會出現球形閃電。因此，這球雷便是劫雲的標誌！
換言之，空中柳傑洪山兩人中，有一人引動了劫雲，將要渡劫。
說時遲，那時快，上百個雞卵大小地球雷，以肉眼可視地速度漲大到拳頭大小。
「老洪，別打了，快跑！」
雲團中突然響起柳傑一聲暴喝，緊接著，常松與石老太，就見兩條身影有如喪家之犬，先後從空中直瀉而下，落到涼亭前的空地上。
空中那團碩大地擁有著上百個冰冷熾白「眼睛」地彩雲，像是擁有靈性似的，它是衝著柳傑來的，柳傑一落地，它就迅猛地向下壓來。
「我的娘啊，禍事了……」柳傑老臉一白，忙又升空而起，拼出吃奶地勁直飛城外，這也是被逼的，若是自己不走，等到劫雲落下，不要說柳府，就是柳府所在的清風區也會被炸為赤地。
柳傑身上似乎有劫雲感興趣東西。
他這一走，引動整個劫雲跟隨在他身後，移往城外的澤草荒原，看起來很是神奇。但說穿了不值一哂，能量分子之間互相吸引排斥，柳傑與劫雲之間產生了巨大地磁場，劫雲死纏爛打，緊盯著柳傑不放，這只不過是最自然地反應罷了。
「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陽方來而致功，陰受化而成用。」洪山目送追著柳傑而去的劫雲，喃喃念道。
「洪……」看著若有所悟地洪山，常松話剛出口，洪山突然騰空而起，直飛城外。
「老太婆，你說洪山這廝，在念叨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常松苦笑道。
「洪山這話出自銀河系華夏族道家寶典。多讀點書吧，柳會長送回來的書，絕大多數都是蘊藏著無盡的智慧。」石老太冷聲言罷，騰空而起。
常松被石老太噎得不輕，搖搖頭，也跟著暴躥空中飛向城外。
被劫雲追得滿澤草荒原亂躥，柳傑很糾結很也無奈，自己只不過運行了五百多個次元斬變化，就能引來別的六星斗師，一輩子也許都不可能得到的「劫雲」。像狂獅列夫斯基，他早已經是六星斗師巔峰修為，但一直無法招來劫雲，自然無法渡劫塑體，成為斗王。
之所以會如此輕鬆地引來劫雲，柳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並不是自己有多厲害，也不是次元斬有多犀利，原因全在這玉皇空間。
玉皇空間靈氣充沛，毫無疑問，它是傳說中的洞天福地。修煉者苦尋洞天福地，其出發點並不是得多少靈材，挖多少珍礦，而是為了修煉。
柳傑一直將玉皇空間當成靈材與珍礦的基地，有些本末倒置。
狂獅列夫斯基在靈氣匱乏地天熊星，一直無法招來劫雲，但他若是到了這玉皇空間，肯定能招來劫雲渡劫。
有了這個發現，柳傑喜憂參半，喜得是，自己好像隨時都能引來劫雲渡劫，憂得的是，自己根本沒有做好渡劫的準備，若是此時渡劫，怕是立刻就會被劫雷化為灰灰。
人說渡劫凶險，十不存一，柳傑現在還沒有勇氣去嘗試。拚命地運行斂息訣，將元力在丹田縮成一團，以減少給劫雲造成的吸引力。
可惜斂息訣，並不能真正地降低柳傑的修為，歸根結底，它只是一種藏息隱蹤的障眼法而已。劫雲並沒有放棄對柳傑的追蹤，只是因為柳傑停下對次元斬的運行，高濃度地劫雲再無法維持，在空曠地荒原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自然地消散。
這種消散地速度很緩慢，直到第二天凌晨，劫雲中的球雷方才散盡，只剩下碩大地一團彩雲，在晨光裡熠熠生輝。
「我的娘啊，整整搞了一個通宵，太誇張了……」柳傑飛身落到站在一個土丘上的玉皇常松與石老太身邊，望著迅速消散在晨風裡的彩雲團，狀如見鬼，一臉的心有餘悸。
「這球雷好像擁有自行匯聚靈氣的能力。」常松沉吟道。
「這不是廢話嗎？若不是擁有這種能力，它早就散了。」柳傑沒好氣道。
「書上云：丹有內外之分。這球雷怕就是外丹的一種了。」石老太感歎道。
「外丹？好像有些道理，成功渡劫後，斗王擁有的固態元力，可不就是在丹田里築丹。」柳傑點頭贊同，「對了，怎麼沒有看到老洪？」
「他略有所得，回『玉京山』潛修了。」常松不無羨慕道。
「歷害啊。」球雷現世，也不知道洪山悟到了些什麼，柳傑表面上沒有什麼，心裡實則有些惆悵。
大師這兩個名字並不是隨便就能得來的，洪山這樣的宗師巨匠，他看過許多珍妮收集的鬥技，但他並沒有照著練習，而是創出了只屬於自己的鬥技。昨夜與洪山較技時，柳傑就發現了，洪山擁有著只屬於自己的鬥技，雖則還不成熟，但的確像傳統意義上的鬥技一樣，能引動與操控空間游離能量。
以洪山的天才，再加上又是在洞天福地的玉皇空間，一旦他的鬥技醞釀成熟，洪山極有可能渡劫成為斗王。
柳傑心裡有些矛盾，一方面希望洪山能成為斗王，成為自己最有力地臂助；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洪山能成功，一旦洪山成功臻升為斗王，他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他將成為一個變數，弄不好，他會造自己的反，這很不和諧。
「柳會長，老太婆就此告辭。」看到一夥人向山丘這邊走來，石老太微一欠身，就此騰空離開。
「柳會長，告辭。」顯然，常松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地高人，他也不想見向山丘這邊走來的一夥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