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熊子爵 第107章 進退維谷(下) 文 / 廣林
第107章進退維谷(下)
事實證明,領錢只是柳傑的意『淫』罷了,副官甚至都沒有帶他去艦橋,而是將他領到了「船長休息室」的門前。
休息室是豪華套房,三室兩廳。
此時,整個休息室內,只有船長萊曼一人。一臉疲憊的萊曼,在客廳裡擺好了酒菜,正坐在桌旁,等著柳傑的到來。
「當官的就是不一樣啊,下面的小嘍囉,個個盯著主屏瞅得兩眼發黑,你老兄倒好,都喝上小酒了。」副官離開,關上門後,柳傑一屁股坐到桌前,罵娘道。
對於知道自己一些底細的萊曼,柳傑並沒有以小兵自居,而是撕去了偽裝。
「我看起來像是很悠閒嗎?」萊曼抬起有些發黑的眼圈,抓過酒瓶,給柳傑滿了一杯,沒好氣道。
「是的!」
柳傑回答的乾脆利落,接著挑起眉梢,懶洋洋道:「說來聽聽,找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兵,有什麼事?」
「般隊現在的處境,你也看到了,如此下去,我怕會把整個艦隊都拖垮。」艦隊現在進退兩難,萊曼也已經是七天沒有合過眼,「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真懂說笑,我的意見有用嗎?況且,這種事情你問我,那要莫蘭斯汀幹什麼?相信自己的長官,書上說這是最起碼的尊重。」柳傑撇撇嘴,有些啼笑皆非。
「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現在……蘇珊團長將你秘密安插到艦隊中,我想,事先團長應該對你有所交待吧。若是艦隊出了問題,你回去後,如何向團長交待?」萊曼反問道。
「抬出蘇珊來嚇唬我?老兄,你這不是耍無賴嗎?」柳傑有些愕然。
「無賴就無賴吧,只要能解決艦隊目下的處境。」萊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
「好吧……艦隊現在進退維谷,其實並不能算個事兒,這太平常了。很多時候,連個人都會遇到這種情況。現在遇到這情況,就是到了考驗一個指揮官的時候。」
柳傑搖頭晃腦,自說自話,一通廢話,說了等於沒說,看到萊曼聽完後,直向自己瞪眼,接著又道:「你老兄先別瞪眼。其實這種情況下,連小孩子都知道怎麼辦,猜硬幣就成!正面返航,反之則留下等著交貨!就這麼簡單。」
「你……」萊曼聽的嘴角直抽搐。
「老兄,你要知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想做成某些事,有時候需要一些壯士斷腕的魄力與運氣。」柳傑輕呷一口紅酒,靠往椅背,有感而發。
「運氣?」
看柳傑一副意味深長,高深莫測的模樣,萊曼鎖眉陷入沉吟,心裡不禁有些動搖。眼前這混蛋說的好像有那麼幾分歪理,現如今進退兩難,又沒有一個可以顧及兩邊的適中方法,猜硬幣,也許是個……但是,這樣一件關乎近萬人生死的大事,卻用了這種如同兒戲的方法,也太……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的方法很科學,很能解決問題?」柳傑很邪惡,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一臉糾結的萊曼。
「你……」萊曼心裡在掙扎,「讓我…讓我想想……」
恰在此時,艦內突然拉響了刺耳的警笛聲。萊曼渾身一震,有些手忙腳亂地聯通腕上的微電腦,急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船長,巴津戰艦……」
「我馬上到!」
只是說到了巴津人的戰艦,下面的話,萊曼已經不想聽,招呼都沒有與柳傑打一個,火燒屁股似的奪門而出。
「這傢伙毛手毛腳,還不夠老油條啊……看來,已經不用猜硬幣了,可惜了這麼一個極具創造力的好辦法……」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柳傑嘴裡喃念著,背著手,施施然地離開休息室,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老油條架式。
其實,柳傑並沒有騙萊曼,他是認真的。若是他處在莫蘭斯汀的位置,有些混蛋的柳傑,將會毫不猶豫地採用猜硬幣這麼下流的方法,來決斷近萬人的生死。
出了船長休息室,柳傑晃悠著,原路返回。
回到左舷副炮室時,炮室內,一派死寂。大鱷蟻仔老煙三人,立在主屏前,神情各不相同。大鱷臉漲的通紅,鼓著牛眼,死死地盯著主屏;老煙一臉凝重;蟻仔面如死灰,腿腳哆嗦。
「三名龜騎?」柳傑有些驚訝,主屏顯現的,正是三個挺身站立在三頭雲龜背上的巴津傭兵。不過,來的也只是這三名龜騎,並沒有巴津戰艦。
「龜騎……是龜騎!」老煙回過神來,呢喃道。
龜騎對於柳傑來說,並不陌生,斗師會所畢業班中,就有騎術的訓練課程。但對於霧與電的傭兵們來說,龜騎就等同於死神!
雲龜擁有瞬移的能力,瞬移的距離視雲龜個體而定,短則幾十米,長的,傳說,其一次瞬移距離,能達到駭人聽聞地上千公里。雲龜擁有瞬移的能力,這就要求騎士,必須是擁有水銀狀元力的星位斗師。也唯有星位斗師的水銀狀護體元力,才能抵禦因為空間瞬移,所帶來的驟然變化。
星位斗師並不可怕,莫莉斯汀就是一位一星斗師,可怕的是,跨上了雲龜的星位斗師。
二級文明的造船技術,還有待提高,其艦船的「能量防護罩」,根本無法防禦龜騎士的瞬移。只是一次,或者是幾次瞬移,龜騎士便可以輕鬆突進艦內。突進艦內的龜騎士,也就意味著瞬間將戰場開闢在了艦船內部。
完全可以想像,兩個擁有崩山裂地威能的星位斗師,在艦船內打架,會對戰艦造成怎樣的破壞?
「我們完了……」蟻仔眼睛裡滿是恐懼。
「完個毛!你小子給老子振作點!最多就是小命玩完!」大鱷抬手敲了蟻仔腦袋一記,一臉的怒其不爭。
「可是…我不想死啊……」蟻仔年紀最小,加入傭兵團只有一年多的時間,真到了關鍵時刻,哭喪著臉,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