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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如畫 第兩百六二章 抄撿晉王府 文 / 官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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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六二章抄撿晉王府

    第兩百六二章抄撿晉王府

    鄭裘神色陰沉,眼神閃爍個不停。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問,他得鎮定

    鎮定,鎮定,什麼也不說。鄭裘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目光卻忍不住的抬頭看向上面的文正皇帝。

    文正皇帝身體不好,大行之日不遠,他這個皇后堂兄弟自然清楚的很,那麼依著這位皇帝的性子自己死了還能容忍晉王活著?這個時候再冒出他這個閣老跟晉王勾勾搭搭,曖昧不清,天知道皇帝心裡會怎麼想?

    周彥昭雙目冷厲的殺機不停閃動,直勾勾的盯著鄭裘,那擰起的眉頭猶如隨時都會落下的鍘刀,每一個看著的人心裡都心驚肉跳,屏氣息聲。

    「衛樵,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朕要實話」

    忽然間,文正皇帝驀然轉頭,雙目怒睜,目光冰冷充滿警告意味的盯著衛樵,沉聲喝道。

    儘管衛樵知道這是假的,心裡還是不禁一突,背後冒出一股冷氣。

    衛樵強自壓抑著緊張的心情,對著周彥昭抱拳躬身道:「回稟皇上,此事屬實,據臣所知,昨日鄭坦就是躲在晉王府的。現在……也在晉王府。」

    文正皇帝眼神裡驟然寒芒閃爍,盯著衛樵寒聲道:「他是如何進去的,誰放進去的,還是誰帶進去的?」

    文正皇帝這句話當即讓大殿上的所有人心裡咚咚咚的跳動起來,周彥昭的話裡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儼然就是要大開殺戒的模樣。

    想著裡面已經將鄭閣老牽涉進去,滿殿群臣心裡不禁又是一片冰冷。

    ——這要是真的坐連起來,不知道要牽扯多少人畢竟鄭裘可是文正朝的常青樹,men生故吏遍佈天下,真要是處置鄭裘,還能放過他的『朋黨』?

    衛樵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微微皺眉,還是硬著頭皮道:「是晉王四子拿著金牌領進去的。」

    晉王府如今都極大的禁忌之地,神鬼莫近,甚至連府裡的人都極少有人去正式稱呼他們。

    「金牌?」周彥昭眼神裡寒意湧動,冷笑道:「不錯,當年朕的確賞賜給他一面金牌,可以自由出入金陵任何地方。哼,那晉王有出府嗎?」

    衛樵心裡不好預感越來越重,心裡急急轉動,皺著眉道:「據羽林軍回報,沒有。」

    「有、沒有?」文正皇帝盯著衛樵,臉龐冷硬,一字一句冷聲道。

    衛樵心裡咚咚咚劇烈跳了起來,他已然感覺到了什麼,頭皮發麻道:「有。」

    晉王是何許人,他想要出府,不要說羽林軍了,即便是御林軍恐怕都攔不住。

    衛樵話音一落,周彥昭神色冷笑愈多,目光寒意湧動的看向大殿門外,神色冰冷,聲音冷氣幽幽,道:「朕本顧念著兄弟情誼,不為己甚,可這也得有人領情才行」他說的頗有些咬牙切齒,恨極之色。

    不顧滿殿臉色大變的朝臣,文正皇帝驀然冷喝道「王崇。」

    「老奴在。」周彥昭話音落下,從他右側的簾子裡,走出一個顫巍巍,一副行將就木老頭。他躬著身,臉上沒有鬚髮,面色僵硬的一步一晃的走了出來。

    文正皇帝神色中毫不掩飾的殺機,冷笑道:「你帶人去查抄晉王府,凡是十歲以上男子盡皆打入天牢,女子一律充入內廷,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則,斬立決!」

    周彥昭的話裡殺氣騰騰,殿下朝臣俱是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上前替晉王爭辯的。

    崇顫巍巍的躬身,低著頭,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

    而一邊的鄭裘早已經手腳冰冷,臉上不停的冒著虛汗,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宦海幾十年,哪裡看不出,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兩個小輩接觸而已,最多也就是他被叫到御書房訓斥一番做做樣子。可皇帝卻借題發揮,煞有其事的要抄了晉王府,顯然是心裡早有盤算,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罷了。

    機會皇帝是等到了,卻沒想到鄭閣老也栽了進去。用鄭坦與晉王四子接觸為借口抄晉王府,那還跑得了鄭裘?

    鄭裘雙腿微顫,嘴唇一chou一chou,整張臉似哭似笑,心裡有無數話要說,可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雙目泛紅的看著皇帝,眼神裡充滿了乞求,心裡更是一片冰涼。

    文正皇帝臉色也有了一抹激動的潮紅,一臉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瞪了鄭裘一眼,怒聲道:「鄭裘跟朕來御書房,其他人,退朝」

    說完,周彥昭站起來,怒氣沖沖大步的向著黃色簾幔內走去。而兩邊的內shi也連忙跟著追了過去,最後的王崇則緩緩抬起頭,目光幽幽的掃了眼群臣。

    這一眼讓群臣渾身寒氣直冒,心裡充滿了恐懼。

    那簡直不是人的雙眼,眼珠泛綠,光芒幽幽,好似夜半勾魂的殭屍惡鬼,讓人心底一陣冰冷,頭皮發麻。

    衛樵與葉胖子對視一眼,也悄悄的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大殿。

    隨著周彥昭一腔憤怒的發飆,可以預計,金陵又要有一番腥風血雨興起了。

    「老衛。」葉胖子深深的歎了口氣,仰頭看天,一臉悲歎。

    衛樵還在想著剛才朝堂的一幕幕,忽見葉胖子這副模樣,不禁淡淡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不用急,咱們日後有的機會。」

    隨著周彥昭的出其不意,衛樵與葉胖子的算計,算是徹底落了空,葉胖子也白白激動歡喜一場。

    葉胖子轉過頭,滿眼哀怨的看了衛樵一眼,一臉深沉,滄桑感慨道:「老衛,你不明白,你知道嗎,我昨夜一刻鐘都沒睡,哪怕是我最愛的那小妾,我昨晚都沒看一眼,像你這種人,哪裡能知道我這種人心裡的痛?」

    衛樵嘴翹起,心裡哭笑不得的忍不住的想要踹他一腳,這傢伙別人不瞭解,他還不瞭解,現在哀莫大於心死,估摸著不過半刻鐘就又活蹦亂跳,比誰活的都高興了。

    衛樵懶得理他,出了宮men,剛要上轎,葉胖子便腆著大肚子兩眼放光的跑了過來,在衛樵耳邊低聲道「老衛,去喝一杯喝一杯,我告訴你件事。」

    衛樵懶得理他,直接上轎,他今天要去看看李惜鸞的。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緣故,最近他經常會想到李惜鸞與孩子,做夢也時常會夢到她們。甚至,他都為孩子取了十幾個名字,卻一個也沒有順眼的,讓他頗為苦惱。

    「老衛」葉胖子連忙拉著衛樵的袖子,急聲道:「大事,大事。」

    衛樵沒好氣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一臉的我很不高興,我不信。

    葉胖子一見,立即低聲道:「關於李閣老的。」

    衛樵一聽,就是心裡一動。他已經查到了西邊災民越來越多的原因了,蓋是因為李閣老的那位寶貝兒子,在西邊災銀上動了手腳

    本來的大米白面全部變成了糠,而且即便這樣也是削了一半的量,這一個多月下來,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

    想著最近一直面沉如水的李元芳,衛樵也微微皺眉。這鄭閣老剛剛觸了霉頭,命運難測,如今又冒出了一個李閣老,這大齊朝堂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走吧。」衛樵心裡不禁歎了口氣,坐進了轎子裡。

    如果是不知道傅煬身份,他還可以裝作不知,任憑他們去鬧。可如今知道了,也就明白了,自己是一枚關鍵的棋子,即便他不動恐怕也有人會推著趕著走,一切早就由不得他了。

    不過衛樵歎氣之後,也不免有些淡淡的笑意。

    誰是棋子,誰是下棋的人,不到最後誰會明白?何況,真正的樂趣,也不是那結果。

    衛樵想著想著,不禁想起自己手裡掌握的東西,或許,現在可以改變一下,主動布些局了。

    也是在這一瞬間,衛樵忽然發現,自己的似乎真的不同了。以前他看似在傅明正面前從容不迫自信淡然,心裡實際卻難免有低了一等的感覺,可是如今,他卻漸漸沒有了,心裡的自信,越來越多,越來越堅定

    可是走了沒多久,轎子又一停,不待衛樵拉開窗簾,徐茂就走到衛樵窗邊,憨厚的臉上有些古怪的看著衛樵道:「少爺,禮王妃的馬車在前面。」

    衛樵一怔,拉開轎簾,果然看到一輛頗為熟悉的馬車停在不遠處。

    衛樵微微皺眉,看著前面的馬車臉色頗為猶豫。他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洛彤的,這個女人雖然已經放棄了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但卻一直沒有老實過。如今鄭閣老剛吃了排頭她就又露面,誰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而衛樵猶豫,葉胖子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站在衛樵邊上小眼睛精光閃爍,一副大家都是男人的表情,道:「老衛,去吧。」

    衛樵一見他這副模樣就想踹死他,沒好氣道:「你別忘了,她是你奶奶輩的。」

    洛彤是傅青瑤的小姨,那麼就是與傅瀝的父親是一輩的,這麼算來,葉胖子還真是洛彤孫子輩的,儘管葉胖子比洛彤還要大幾歲。

    葉胖子一聽當即也一臉古怪,嘴角抽搐,似乎他從沒想過這件事,眨動著眼睛,思索著,忽然間雙眼一睜,神色大駭的拉著衛樵,急聲道:「老衛,你和她,和她,她……」

    衛樵一拍他的手,道:「什麼她她的,那是你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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