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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如畫 第兩百十四章 迷霧 文 / 官笙

    第兩百十四章迷霧

    第兩百十四章迷霧

    「衛偕,你考慮的怎麼樣,只要你肯證明李惜鸞是走私的幕後主使,我擔保你可要保命,過一兩年我便可以將你放出來,改名換姓後,沒人認得你是誰,照樣過的逍遙自在!」常志坐在牢門外,低頭慢悠悠的吹著茶,對著牢內的衛偕道。

    衛偕抽著嘴角一笑,他也不是那種初出茅廬抑或者眼光狹隘的老油條,他跟著衛老爺走南闖北,後來又跟著李惜鸞,可以說是見多識廣,常志這種小伎倆可以瞞過別人,但卻絕騙不過他。

    衛偕坐在牢裡的床上,盤著腿,似笑非笑道「常大人保證不會殺人滅口?」

    常志不理會這些,直接道:「不錯,只要你肯指證李惜鸞,事後便沒有你的事,本官又豈會多此一舉的殺你滅口。」

    衛偕不語,盤腿坐在那裡,笑著不語。

    常志又道:「只要你肯指證李惜鸞,我答應你,到時候衛家的產業本官可以做主給你十分之一。」

    衛偕道:「那,大人先給我寫一份文書,否則草民難以相信。」

    常志看著衛偕微微皺眉,這種文書他自然不能寫,但要是讓衛偕指認李惜鸞不給他點甜頭又不行,常志沉吟一聲,道:「本官不能給寫文書,但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指證了李惜鸞,這件事就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

    衛偕似覺得這樣坐著不舒服,變相的下逐客令道:「大人,可否容草民想一想。」

    常志自然也沒指望一次便讓衛偕答應,當即一笑道:「好,本官明日再來,希望衛掌櫃能夠想清楚。來人,衛掌櫃要招待好,不得怠慢,知道嗎?」

    「是大人。」一邊的獄頭連忙躬身答道。

    衛偕看著常志離開的背影,冷笑著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衛偕不傻,豈會看不出此中奧妙。如果有其他辦法整治衛家,這常志定然不會來找他,先不說他受了衛家幾次大恩,即便他真的指證李惜鸞,後果也不會太美妙。

    但他旋即他緊鎖眉頭,衛樵讓他什麼也別說,不承認不否認,可如今看來,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了。刑部尚書都參與進來,那這件事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衛偕暗吸一口氣,低聲自語道「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全部扛下來!」

    「衛掌櫃。」

    衛偕一愣,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獄卒一臉笑兮兮的看著他。

    衛偕看著這滿臉賤笑的獄卒,皺眉道:「你是何人?」

    那獄卒堆著笑道:「衛掌櫃可有消息要傳遞,小的可以幫忙。」

    衛偕盯著他,道:「誰派你來的?」

    那獄卒嘿嘿一笑,道「嘿嘿,小的得了衛大人五十兩銀子,衛大人說了,衛掌櫃有什麼需要,小的都可以做主安排。」

    衛偕一怔,旋即盯著他,思忖著道:「既然如此,那你去請少爺來一趟,我親自見他。」

    那獄卒嘿嘿一笑,道:「好,小的這就給您傳話去。」

    衛偕看著獄卒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駙馬府廂房內,衛樵摟著李惜鸞,兩人輕聲的說著話。

    李惜鸞臻首貼在衛樵肩膀上,俏目睜開,滿眼濃濃的幸福笑意。

    衛樵摟著她的纖細腰肢,輕聲道:「我剛才已經跟二叔打過招呼了,他已經答應,過幾天就搬到肅州去。」

    李惜鸞輕輕點頭,道:「嗯,我已經將肅州的賬簿準備好,二叔過去直接接手就可以了。」

    衛楚兩家已經達成協議,開始進行資產互換,也就是說,衛楚兩家,進行變相的合併,楚山接手江南的衛家生意,而李惜鸞接手楚家江北的生意,這樣一來,反對聲就會被打壓下來,而實際上,李惜鸞已經控制了楚家所有的生意,而江南的生意楚山也不會更換衛家的那些掌櫃。

    衛樵輕輕點頭,這種辦法只是暫時緩解矛盾,衛楚合併的根本性問題並沒有解決,將來的事只能看李惜鸞的能力了。

    輕輕蹭了蹭李惜鸞的秀髮,衛樵又道「雲崖與青瑤現在在忙什麼?」

    衛樵的提議傅明正同意傅瀝反對,很自然的,傅瀝傅青瑤又要重新尋找門路了。

    李惜鸞輕聲一笑,道:「在做生意,我將一家米鋪交給了他們,據說兩人現在沒事就吵架,甚至差點都打架了。」

    衛樵一頓,奇道:「雲崖與那小辣椒打架?」

    李惜鸞抿嘴淺笑,道:「嗯,雲崖現在很像個男子漢,青瑤的話很多都不聽。」

    衛樵呵呵一笑,他也能想像,兩人互不相讓,小辣椒咬牙切齒的要甩刀子,傅煬又不像原來那樣聽話,說不得兩人就真會掐起來。

    衛樵見李惜鸞輕聲淺笑,卻也明白她心裡擔憂未去,看著她俏臉笑著道:「不用那麼擔心,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我沒事前,他們不會動七哥的。」

    李惜鸞抬起頭,剛要開口,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李惜鸞立即坐正,慌忙整理頭髮衣著,做賊心虛的瞥了衛樵一眼。

    「少爺,刑部大牢傳來消息。」門口傳來香菱的脆喊聲。

    衛樵眉頭一皺,走了過去,打開門道「什麼消息?」

    香菱賊兮兮一笑,目光卻不停向裡面打轉。

    衛樵當即一個栗子甩了過去,道:「說事。」

    香菱『哦』的一聲,雙手抱頭,瞪著眼睛,嘟著嘴,委委屈屈道:「來人說,七掌櫃要見少爺。」

    衛樵一怔,眉頭動了動,旋即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笑容來。

    香菱乘衛樵發愣的時候,悄悄挪了一步,小腦袋來回晃,不停向裡面瞟。

    衛樵伸手一把捏住小丫頭的精巧耳朵,滿臉笑瞇瞇的。

    「啊少爺少爺疼疼……」小丫頭當即踮起腳尖,小嘴大叫起來

    「哼」衛樵輕哼一聲,一鬆手道:「再有下次,明天你也跟著公主侍衛去訓練。」

    「啊,我不看了不看了……」小丫頭一聽,頓時嚇了一跳,一邊跑一邊擺手。

    李惜鸞從門後走出來,抿嘴淺笑。

    衛樵也笑了笑,剛要轉身,忽然又是一聲喊叫傳來。

    「少爺,秀兒姑娘回來了。」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衛樵一聽,立即轉頭對李惜鸞笑著道:「走,一起去看看。」

    李惜鸞俏臉微帶疑惑,連忙輕聲點頭邁了出來。

    衛樵兩人很快就來到客廳,只見客廳桌上,堆滿了厚厚的賬簿。

    「姑爺。」秀兒一身緊身衣,精明幹練的站在門口,脆聲道。

    衛樵笑著點頭,道:「嗯,辛苦了,去跟公主說,就說我說的,放你幾天假,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想買什麼跟賬房說,就我說的,一千兩以下,儘管支取。」

    秀兒俏臉頓時一喜,連忙笑嘻嘻「多謝姑爺。」說完,就扳著指頭,小嘴不停的吐露著各種名字,吃的,喝的,穿的,一轉眼就十幾個,想來小丫頭平時惦記的東西還不少。

    衛樵笑了笑,走到桌前,隨手拿起一本翻了起來。

    衛樵一邊翻一邊道「這些都是陳家北方的賬簿?」

    秀兒立即放下手指,快速應道:「是的姑爺,是那個那個陳廷抄錄給我的,他說只要將這些賬簿對細,就能夠知道陳家關於闖北的一切來往。」

    衛樵翻著賬簿,道:「這樣一來,就可以知道陳家有沒有私通匈奴了。也就是說,這些賬簿完全可以說明衛家有沒有通敵叛國。」

    衛家畢竟接手陳家生意很短,如果陳家沒有通敵叛國,那衛家自然也沒有。

    秀兒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小腦袋。

    但衛樵一句話說完,忽然臉色一變,慢慢的,仰起頭,皺著眉頭,雙目精光閃爍。

    陳家不可能與匈奴有勾結,不僅是因為他們沒實力,也是因為衛家與陳家是老對手,基本上算是知根知底。而『闖北』乃是一群毫無組織,毫無背景實力的在北方闖蕩的各地人的統稱。這些人雖然有實力,但卻沒有通天的本事,去往塞外的各處要道關卡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打通的,而且這些地方肯定要有朝廷上的人照應才可以走通。

    如果陳家沒有私通匈奴,那是誰?誰也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夠打通這麼多的關節?

    衛樵放下賬簿,皺著眉頭向前踱了幾步,驀然間腳步又是一頓,眼神裡又是一道精芒閃動。

    既然這個人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什麼這次這麼容易就暴露出來,而且還絲毫沒有遮掩壓制的跡象?

    「是因為朝堂被清洗,一時間沒有了遮掩的手段?還是直接是衝著我來的抑或者是故意挑撥我與晉王一系的爭鬥?」

    衛樵皺著眉頭,眼神裡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小叔,要不要我找些人來理一理?」李惜鸞見衛樵沉吟不語,走近低聲道。

    衛樵一怔,轉身道:「嗯,理,連夜理,你讓人來理,我去見見七哥。」

    說完,衛樵就向著門外走去。

    衛樵陡然發現,這朝廷的水,比他想的還要深的很。

    「我們家大人要見衛偕。」徐茂對著刑部大牢門口的衙役道。

    那衙役仰著頭掃了他一眼,大聲道「趕緊走,尚書大人剛剛下了命令,沒有他的手書,誰也不得出入大牢。」

    徐茂當即也仰起鼻子,一臉傲然,哼道:「不讓我們進去,你可知道我們家少爺是誰?」

    那衙役上下打量徐茂一眼,冷著臉道「我不管你是少爺還是大人,趕緊離開,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徐茂翻著眼睛哼哼唧唧的看了那衙役一眼,轉身向不遠處的轎子走去。

    徐茂一臉不爽道「少爺,他們不讓我們進去。」

    衛樵看著刑部大牢,輕輕點了點頭,道:「我早就料到了,諾,給點銀子,讓人送進去。」衛樵從轎子裡遞出一個飯盒交給徐茂。

    徐茂接過來,有些好奇,卻沒問,轉身又向那侍衛走去。

    很快,那衙役掂了掂手裡的銀子,接過徐茂手裡的飯盒,向著大牢門口走去。

    牢房內,衛偕拿起手裡的包子,微微皺眉,看了眼四周,兩手掰開,果然看到一個小紙片,衛偕拿出來,只見上面先是一個加減乘除的運算公式,然後便是一行字。

    衛偕看完,思索一陣,一點頭,將紙條吞了進去,然後拿起包子就吃了起來。

    夜晚,皇宮。

    「皇上。」皇后鄭桐坐在皇帝榻前,輕聲喚道。

    周彥昭躺在床上,臉角瘦削,鬍子稀疏,閉著雙眼,嘴角還有幾絲血跡殘留,對皇后的呼喚卻沒有一絲的回應。

    皇后歎息一口氣,輕輕給周彥昭擦了擦,然後給他蓋好被子,緩緩退了出來。

    「娘娘。」崔公公站在門口,見皇后一臉憂慮的出來,連忙跟著後面,低聲道。

    鄭桐停下步,看著清冷月輝,憂心忡忡道「小崔,你說,本宮該怎麼做?」

    崔公公躬身站在皇后身邊,低聲道:「娘娘,其實您不用擔心,依著皇上的性子,肯定會在大行前安排好一切的。」

    鄭桐輕輕點頭,道:「這個我明白,只是變數太多,一個不小心便是天翻地覆,大周兩百年的基業僅僅用這幾個月……哎,傅瀝跟武徒我倒是不擔心……」

    崔公公小心的接道「那娘娘擔心的是晉王?」

    鄭桐搖了搖頭,歎道「晉王我也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太子人選,還有就是,就是印空大師,他那裡揣著一道先帝遺詔,誰也不知道先帝還留了什麼後手。」

    崔公公一聽,也皺起了眉頭。當今皇帝深得帝王心術,而先帝更是帝王術中的高手,他留下的後手,誰都得小心應付。而且這些崔公公也不能問,低著頭躬身站在鄭桐身後,沒有接話。

    鄭桐又歎了口氣,仰頭看著月亮,忽然道:「那個衛立遠最近在幹什麼?」

    崔公公一愣,連忙道:「崔琛幾人在算計他,他現在估計也算是手忙腳亂的應對才是。」

    鄭桐點了點頭,道:「嗯,你去傳話,就說本宮想清寧公主了,讓清寧公主明天進宮,對了,一大早就進來。」

    崔公公也不問其他,立即點頭,低聲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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