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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如畫 第一百九九章 免死金牌 文 / 官笙

    第一百九九章免死金牌

    第一百九九章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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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衛府聚集了無數人,聖旨傳下,衛樵被授予二等子爵,特賜金魚袋銀腰帶,入朝參政。同樣的,他與武清寧的婚事也被定了下來,殿試後的第三天,取雙喜臨門之意。

    與此同時,廷議的結果也出來了,與傳出的風聲差不多,六部有了尚書,其他各個衙門也基本換了人,傳聞這次晉王損失慘重,而皇宮也適時傳出消息,要成立宗室衙門,任命晉王為宗正。

    一時間,坊間傳言紛紛,各種版本都有。其中以文正皇帝大行不遠,為太子鋪路為最盛。

    衛樵沒有去理會這麼多,當晚被灌的爛醉如泥,第二天又馬不停蹄的開始拜訪人,接受別人的拜見,一連幾天都沒有安生。

    「少爺,快起來,太陽都要下山了。」香菱站在衛樵床前,使勁的拉著衛樵的胳膊,嬌聲喊道。這是大考結束的第五天,明天就是殿試。

    衛樵有氣無力的哼了哼,將頭轉向裡面。這幾天將他累的夠嗆,而且昨天又被幾個人請去,著實喝了不少酒,現在的他,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香菱見衛樵不起來,又爬到床上拉衛樵的另一隻手臂,急聲道:「少爺,你說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喊起來的……」

    衛樵眼皮動了動,一臉困極囁囁道:「我再睡一會兒……」

    「不行啦,再不起來就晚了,明天還要殿試的。」小丫頭拉著衛樵的手臂不鬆開。

    衛樵又將頭轉了過來,一臉困像的嘟囔道:「殿試我不去就是了,反正我又不要當狀元……」

    小丫頭拉不動,氣咻咻的跳下床,挑著衛樵的眼皮道「少爺,快起來,不然印空大師走了就找不到了……」

    小丫頭使了無數辦法,終於磨去了衛樵的睡意。

    衛樵萬般無奈的在床上磨蹭了許久,也知道印空大師這個約拖不得,萬般不情願的起來了。

    洗漱一番,衛樵便直接走到門口。徐茂已經準備好了轎子,一見衛樵出來,連忙上前道:「少爺,轎子準備好了。」

    衛樵打著哈欠點了點頭,道:「嗯,走的慢一點,我瞇一會兒。」

    「奧」徐茂答應一聲,對著轎夫吩咐一聲,奔著西郊的雲佛寺走去。

    衛樵坐在轎子裡,搖搖晃晃的昏昏欲睡,懶散了太久,最近一陣子讓他忙的夠嗆。

    「少爺,雲佛寺到了。」衛樵正迷迷糊糊的搖搖晃晃,轎子忽然停了下來,徐茂掀著窗簾道。

    衛樵咬著牙聳了聳喉嚨,『哦』了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面頰,走了出來。

    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雲佛寺,衛樵伸了個懶腰,呵欠連天道:「你們在這等我,我進去一會兒就出來。」說完,便向雲佛寺內走去。

    衛樵穿過大佛,走進後院,然後看著主持房間門開著,便快步走了過去。

    「華夷佛豈殊,

    見書眼始開。

    入剡尋佛理,

    無處覓超脫。」

    衛樵走到門口,就傳來了印空大師蒼老卻底氣十足的聲音。

    衛樵又揉了揉面頰,淡然一笑,邁了進去,道:「大師,你難道還要超脫嗎?」

    印空大師身前,擺放著一盤殘局,整個人專心的盯著棋盤,好似在沉思著什麼。

    印空大師抬頭看向衛樵,呵呵一笑,道:「身在紅塵,誰人可超脫?老和尚這裡泡了茶,衛施主嘗嘗?」

    衛樵笑著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一邊端起茶,一邊盯著棋局,灰塵遍佈卻是眼神一亮,道:「大師,這盤局有意思,你和誰下的?」

    印空大師手持佛珠,神色感慨道:「一位逝去多年的老友。」

    衛樵點了點頭,又端詳著棋局,許久,搖了搖頭道:「這局棋本身是死局,除非能夠將棋局攪亂,亂中尋找獲勝的機會。」

    印空大師笑著點頭,讚許道:「衛施主果然眼光獨到,不錯,當年的那位老友臨死前也說過,這盤棋,是個死局,就看下棋的人,能否下了決心。」

    衛樵看著這盤棋上厚厚的灰塵,用手試了試,看著手上的灰,道:「其實下了決心勝負也在兩可之間,大師這麼多年都沒有下定決心?」

    印空大師輕輕搖頭,道:「下棋的人已非老和尚,下了決心又如何?」

    衛樵有些好奇的看著印空大師,總感覺他話裡打機鋒,似乎要表達什麼,卻總是雲山霧繞,不清不楚。

    印空大師好似看出了衛樵心裡所想,笑著道:「人生難覓自己,老和尚有幸結識了一人,自然萬分珍惜。不日將離去,可能此生不再返回金陵。有些東西本想束之高閣,可又倍感可惜,所以,老和尚特地想贈給衛施主。」

    衛樵淡然一笑,道:「大師所贈,弟子自然要小心珍藏。」他知道,今天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他也很想看看印空大師會送些什麼給他。

    印空大師呵呵一笑,道:「這個老和尚倒是放心。」說完,轉身將身邊的一個包袱拿了過來,然後當著衛樵的面打開。

    「老和尚那老友也是位雅人,這裡有他所寫的詩集一部,用過的一柄權杖,一身他當年淋濕落在廟裡的衣服。」印空大師一一介紹,然後將包裹給衛樵遞了過來。

    衛樵神色多少有些疑惑,接過來,拿起那本詩集,打開一開,只見扉頁上寫著:繼水山人,周興閣。

    衛樵微微皺眉,這名字,好像有點印象,卻一時想不起。旋即,他又拿起那權杖,手握之處精雕玉鐲,甚為華美,頭上面刻著『繼水』兩個字。衛樵還是看不出端倪,又拿起衣服,仔細打量一番,這種布料極少見,非一般人家用得起。

    不過也對,印空大師的老友豈會是一般人,衛樵將東西放好,笑著道:「大師,就這些,沒有其他了?」

    本來只是隨意的開個玩笑,不想印空大師卻笑著點頭,道「有。」

    衛樵好奇的盯著他。

    印空大師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塊極其特別的黑玉鐵牌,神色有些複雜的摸了摸,道:「這是一塊免死金牌,天大的罪過也可保全性命。」說著,臉色悵惘的歎了口氣,伸手遞給衛樵。

    衛樵一怔,卻沒敢接。來了大齊許多日子,他卻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免死金牌這種東西。這種東西,非與國有大功不可得,沒想到印空大師手裡竟然有這種東西。他神色詫異的看向印空大師,心裡不得不對印空大師重新評估。

    印空大師見衛樵神色驚異不定,笑了笑,道「拿去吧,一個將死之人,留之無用。」

    衛樵忽然似明白了一些,微微皺眉道:「大師,可是有人要害你性命?」他聽著印空大師的話,總覺的是在交代遺言,似命不長久。

    印空大師笑呵呵的將金牌放到衛樵手上,道:「老和尚今年七十有三,誰會花力氣來對付一個將死之人?老和尚即將遠行,心裡頗多不捨,難免有些感慨惆悵,衛施主不必多想。」

    衛樵拿著有些沉的黑玉鐵牌,神色還是猶疑不定道:「如果大師有什麼顧忌可以和弟子說,弟子與武家有些關係,想來軍中還無人敢放肆。」

    印空大師明白衛樵的意思,笑著擺了擺手,道:「衛施主好意老和尚心領了,老和尚還有幾個地方要去,今天便要走,不然以老和尚的風燭殘年,說不得就要帶著遺憾去見佛祖了。」

    衛樵見印空大師心意已決,也不像是受人脅迫,沉吟片刻,笑著道:「大師,繼水山人就是您的那位老友吧?」

    印空大師笑著點頭,道:「不錯,他俗家姓周,卻是一個難得的善人,與老和尚相交莫逆,在世在經常與老和尚對弈談佛,視為知己。」

    衛樵不知道這莫逆是印空大師莫逆這位繼水山人,還是繼水山人莫逆印空大師,但兩人肯定都歲數不小,而一個更是已經死去多年。

    衛樵看著腿上的包袱,神色有些奇怪道「大師,您讓弟子來,只是為了這幾樣東西?」

    印空大師笑著點頭,沒有說話。

    雖然衛樵知道他這笑容裡似藏了什麼,但一時間也猜不出一二來。

    「大師可有事需要弟子幫忙?」衛樵又道。他總覺的今天不簡單,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他心裡多少有些奇怪。

    印空大師笑著搖了搖頭,道:「如果衛施主有事,老和尚就不多留了。」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

    衛樵神色多少有些詫異,追問道:「真的沒有?」

    印空大師點了點頭,道:「老和尚還有事要與寺院交代,衛施主此刻便下山去吧。」

    ——這直接是趕人了。

    衛樵猶豫了一下,站起來道:「那,弟子告辭了。」

    印空大師笑著站了起來,似乎要送一送衛樵。

    衛樵儘管心裡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沒有問出口,抱著包袱轉身出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印空大師忽然又笑著道「最近金陵不太平,衛施路上要小心。」

    最近金陵上層幾乎換了個遍,大街小巷都是普遍的擔憂,同時引發的各種騷亂也讓人目不暇接,心驚膽戰。

    衛樵笑著點頭,道「多謝大師。」說著,便向著來時的側門走去。既然印空大師不願多說,衛樵再問也無用,索性不再追問。

    印空大師看著衛樵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慈祥的笑意,轉身向寺院內部走去。

    衛樵人雖然走了出來,心裡卻滿懷疑惑。今天的事,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平淡無奇,卻充滿怪異。

    「少爺。」徐茂看著衛樵一臉的迷惑,眨了眨眼睛道。

    衛樵一愣,抬起頭道:「嗯,沒事了,咱們回去吧。」說著,便向轎子走去。

    今天的事處處透著蹊蹺,印空大師似乎話裡有話,但他卻怎麼也琢磨不透。

    徐茂『哦』了聲,便招呼轎夫。

    衛樵懷裡抱著包袱,又仔細的打量,隨即拿出了那本詩集,翻開看了起來。

    衛樵仔細的一頁一頁的翻著,這繼水山人的詩大多數都是寫山水閒情,或者是崇佛了道,字跡揮灑自如,猶如泉水輕流慢湧,字裡行間滿是嚮往。

    「周興閣?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聽過?」衛樵合上這本詩集,眼神裡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但是許久,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算了,回去打聽一下吧。」衛樵將詩集放下,又拿起那權杖。

    權杖完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除了頭上雕刻精細,似不知名的異獸,其他地方平淡無奇。

    「也對,這樣的閒情人,也不會過分雕琢這些身外之物。」衛樵仔細打量一遍,又將權杖放下,拿起那件衣服。

    這件衣服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雖然做工精細,非一般人穿得起,但金陵能穿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何況還要衍生到整個大齊。所以,也沒法考究。

    衛樵將東西放好,又拿出那塊黑玉鐵牌來。這塊黑玉他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只是正面刻了個大大的『免』字,後面雕刻了一些圖案,其他也無甚稀奇。

    「免死金牌?」衛樵眼神散發著奇異的亮光,心裡忍不住的激動起來。有了這東西,將來衛家足以富足五代。

    「額……啊……」

    衛樵正看的激動,忽然間外面傳來兩聲似痛苦的慘叫聲,隨之轎子也劇烈的晃動起來。

    衛樵神色微變,一手揣入懷裡,一手掀開簾子。

    可他還沒看什麼,一陣迷煙忽然眼湧了進來,他剛要緊閉呼吸,眼前卻一陣晃悠。暈倒前,他模糊的看到了幾個黑衣人影向他走來。

    「老大,這位衛大人倒是夠謹慎的。」一個黑衣將衛樵深入懷裡的手拿了出來,摸了摸他懷裡,匕首,短弓,還有軟甲,差點就是全武行。不由得驚訝道。

    「別廢話,趕緊找。」那站在黑衣人身後的人,雙目緊蹙的冷哼一聲。

    「嗯,我知道。」站在轎子門口的黑衣人立即將衛樵全身翻了遍,詩集甩了甩,權杖細細的敲了敲,衣服更是一寸一寸的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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