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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如畫 第一百八五章 金陵第二才子 文 / 官笙

    第一百八五章金陵第二才子(第二更)

    第一百八五章金陵第二才子

    「啊啊,果然不愧是潭州第一才子,隨口作來都非同一般……」一女子驚歎。

    「是啊,我要是能跟在他身邊一年,讓我折壽十年都甘願啊……」另一女子做花癡狀。

    「我只要半個月就行,哪怕是鋪床疊被做同房丫鬟都行……」後一個也一臉幸福狀道。

    而圍繞著四人的那十幾人,也紛紛大聲議論起來,雖然嘈雜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但見吳晨鐘那得意的神色就知道眾人肯定在誇讚讚美歌頌。

    衛樵輕輕咀嚼,暗自點頭,這吳晨鐘的確有幾分才氣,就是不知道與楚瀚比如何。

    氣氛十分的熱烈,過了一陣,王禮志忽然大聲笑著「哈哈,吳兄的詩才在潭州第一,崇州肅州那邊又沒出什麼人才,想來吳兄這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是坐定了!」

    眾人一愣,旋即祝正也接話道「王兄說的不錯,吳兄江南第一才子名頭實至名歸,只要再打敗金陵才子,那便可以說是我大齊第一才子了!」

    其他幾個外地才子也跟著起哄,大聲道「沒錯,我聽說,金陵第一才子是姓衛,今天也是要來參加詩會的,到時候吳兄跟他較量一番,這大齊第一才子的名頭就會落到吳兄的身上了……」

    吳晨鐘聽幾人說話,神色謙遜,卻不自覺的揚了揚頭,眼神微瞇,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冷笑。

    「誰要打敗我們金陵才子?」花花轎子人人抬,眾人說的正熱鬧,忽然間,一聲大喝在不遠處響了起來。一大腦袋小眼睛,滿臉油光,大便偏偏一看就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卻偏偏挺著腰桿,瞪著眼睛一副正氣凜然模樣的走了過來。

    衛樵眼神一亮,知道有好戲看,連忙讓秀兒將馬車向前趕了過去。

    那潭州四大才子一聽,俱是皺眉,神色各有不同的轉向來人。

    祝正伸手摸了摸嘴角的鬍子,上下打量著兩人,努力睜著小眼睛道:「你是誰?」

    似乎對他們不認識他感到頗為不滿,來人哼了聲,挺著肚子一臉傲然道:「本才子乃金陵第二才子,葉康是也!」

    吳晨鐘微微皺眉,小心沉吟一番,神色古怪道:「我從沒聽說金陵有第二才子。」

    祝正也跟著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有。」

    聞達與王禮志也跟著點頭,一臉疑惑的看向大胖子葉康。

    這文人相輕,從來就沒有誰會自認第二,這傢伙卻大模大樣的跑過來跟他們說他是金陵第二才子,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彆扭。

    葉康一聽幾人不認識他,眼睛一瞪道:「哼,孤陋寡聞,本才子在金陵縱橫,無人能敵,威名遠播。你們這些外地人,哪裡能聽到我的名聲!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向本才子道歉!」

    馬車裡的衛樵摸了摸下巴,眼神裡也若有所思起來。可惜,他不經常出門,也沒興趣打聽什麼『花邊新聞』,對這人還真不怎麼瞭解,也沒聽說有什麼金陵第二才子。

    「他是新任的漕運使,傅閣老的外甥。」武清寧坐在衛樵邊上,見他搖頭,脆聲解釋道。

    衛樵一愣,神色微奇的看了眼武清寧,又轉頭看向這葉康,既然武清寧開口,那自然不會有假。只是讓衛樵好奇的是,這傢伙不說傅閣老外孫這顯赫的身份,更是當朝三品漕運使,乃是屹立朝堂的大員,怎麼會來到這裡弄出什麼金陵第二才子來糊弄這些外地才子?

    吳晨鐘一聽,皺了皺眉頭,好似在細細回想一般。

    祝正三人也被唬住了,俱是眼神閃爍的沉吟起來。畢竟他們潭州離金陵何止千里之遙,除了衛樵楚瀚聊聊之人,他們還真沒聽其他人。如果有誰低調,或者剛剛露頭名聲不顯而他們未可知也是可能的。

    葉康見幾人沉吟,向前走了三步,哼道:「聽好了。」

    四人俱是一愣,目光好奇的看向他。

    葉康見四人目光齊聚,嘴角得意笑意一閃,神色傲慢的大聲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四人一聽,眼神一亮,低頭細細琢磨起來。

    而車廂裡的衛樵卻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他現在肯定了,這傢伙,就是個騙子!

    武清寧手裡也有這首詞,俏目眨了眨,轉頭看向衛樵。

    衛樵心裡苦笑,他是二手,這傢伙是三手,二哥不笑三哥,他還真不能去說人家什麼。

    衛樵心裡歎了口氣,笑著解釋道:「這首詩本來是我在雲佛寺寫的,知道的人不少,不過卻沒怎麼傳出去,知道的人應該不多。」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琢磨起來。衛家被衛樵下了禁令,不許亂傳,所以衛家這邊不用考慮。那麼知道這首詞的,算起來真的不多,印空大師一個,依韻一個,陳卓,蔣友,楚逑。印空大師不會亂傳,依韻也應該不會,陳卓肯定不會,蔣友也不會,那麼最後,傳出去的估計就是他那便宜堂弟楚逑了。

    武清寧輕輕點頭,她是極聰明的人,立即就明白了衛樵的意思。

    兩人轉頭看向葉康,然後又轉向潭州的那四人。

    吳晨鐘細細咀嚼一番,神色孤傲之色少斂,抱拳道:「原來是葉兄,金陵果然臥虎藏龍,本以為只有衛樵楚瀚之流能上得了檯面,想不到還有葉兄這樣的風流人物。」

    其他三人也是點頭,這首詩的確不是一般才子可以隨口作出的,非浸『淫』此道多年的人不可!雖然三人都是傲慢之人,但對同類卻是很有惺惺相惜之感。

    葉康倨傲的點了點頭,又邁出三步,仰著頭深情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幾人一聽,紛紛臉色微變,再次神色不同的低頭咀嚼起來。

    衛樵嘴角狠狠一抽,他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傅煬也看過他那本詩詞集,這傢伙又是傅閣老的外甥,那不就是傅煬的表兄弟嗎?

    武清寧見衛樵神色古怪,俏臉疑惑的看著他。

    衛樵盯著葉康,眼神微閃,這傢伙抄襲的未免太明目張膽了。

    衛樵收回眼神,低聲道:「這首詩是我寫給雲崖與青瑤的。」

    武清寧俏眉微蹙,隨即脆聲道:「我去把他抓過來。」語氣裡罕見的帶了一絲波動。

    衛樵搖了搖頭,淡笑道:「不用,讓他鬧去吧。這些人今天本是衝著我來的。」其實他心裡是在想,到時候這不著調的傢伙被戳穿了,他們這潭州四大才子面子往哪放?

    武清寧玉唇微微抿了抿,輕輕「嗯」了聲。

    吳晨鐘四人琢磨完葉康的第二首詩,神色的傲慢已經去了大半。

    吳晨鐘看著神色淡然好似的葉康,眉頭不可擦的微微一皺,旋即抱拳笑道「葉兄果然才華滿腹,驚采絕艷。這兩首俱是上上之作,除了衛立遠的詩,葉兄的煉字意境俱是上佳,可以說是傳世之作!」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暗暗震驚,沒想到金陵隨便冒出來一人竟然便有如此驚人才華。

    一直神色冷漠的聞達也湊了過來,看著葉康微微皺眉,旋即鬆開,淡淡道:「不錯,葉兄的詩,即便是比之衛立遠也不遑多讓。我本以為金陵只有衛立遠與楚瀚可以拿出手,不想還有葉兄這樣的妙人。」他心裡的震驚卻也不小,一下子聽到兩首傳世之作,是他這些年僅見的。

    祝正與王禮志也相視點頭,不動聲色中眼神微帶凝重。雖然葉康長相不咋滴,但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讓人無法揣度。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幾人在金陵恐怕沒想像的那麼容易風生水起了。

    葉康頗為矜持的點了點頭,小眼睛裡俱是淡定從容,瞥了四人一眼,淡淡道:「詩詞乃是小道,葉某方才聽爾四人議論,只是覺得爾等四位實在是眼高於頂,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本才子心生惜才之念,這才勉為其難,將多年前之作拿出示人,只希望爾等四位明白,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謙遜,切不可驕傲自滿,故步自封。子曰:謙受益,滿招損,實乃千古至理名言,爾等後世末學切不可忘了先賢的教誨……」

    四人越聽越不對味,最後發現,這傢伙說著說著竟然教訓起四人來。

    四人號稱才子,也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本來還對葉胖子有幾分敬佩之情,如今俱是雙目***,皺著眉頭,臉色極其難看,心裡的怒氣蹭蹭蹭的往上竄。

    葉胖子嘴唇翻飛,這些話好似背了不知道多少遍一般,辟里啪啦個沒完,但很快就發現四人神色不善,連忙哼了一聲,又側身邁了三步。

    四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盯著這葉胖子。

    但是不遠處的衛樵卻心裡大恨,眼神裡星星火光冒了出來。這傢伙,不但竊他的詩,竟然連他的外號衛三步也要偷!

    武清寧也明顯發現了這一點,俏目盯著葉胖子,脆聲道:「待會兒我去把他抓過來。」聲音有點冷。

    衛樵這次沒有拒絕,這傢伙,的確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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