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修身 第四十七章 三娘 文 / 官笙
第四十七章三娘
衛樵聽著那此起彼伏的「衛樵」不禁搖了搖頭,棋子也有跳棋的時候。伸手摸入懷裡從口袋掏出一把瓜子,依靠在樹幹上,悠閒的磕了起來。
衛樵看著藍藍天,白白的雲,忽然覺得有時候人生如夢,也不過如此。
他是衛家的少爺,有吃有喝,有下人伺候,不用擔心沒地方住,也不用愁將來,更不愁找不到媳婦。
日子很完美。
遠處跌宕起伏的喊叫漸漸平息下來,衛樵將最後一個瓜子放入嘴裡,站了起來,拍了拍雙手,伸了個懶腰向著東邊走去。
「咯咯……」
遠遠便聽見小丫頭脆鈴般的笑聲,衛樵向前走去,不由得一愣,只見剛才遇到的那個女子,正站在傅煬邊上,衣袂飄飄神情專注的看著高台方向。
傅煬一張臉通紅,怒瞪著香菱。
秦勻一副長者風範,卻也嘴角微抽,眼角憋著笑意。
衛樵神色疑惑,緩緩的踱了過去。
小丫頭一見衛樵回來,忍著笑就要衝衛樵喊。
「香菱!」傅煬臉色漲紅,衝著香菱滿臉羞惱的大喝道。
香菱小臉憋著笑,緊緊的抿著小嘴,小臉通紅。
衛樵已經走了過來,看著幾人古怪模樣,不由得好奇道:「怎麼了,一個個臉都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香菱大眼睛早就瞇成一條線,小嘴更是緊緊地抿著,小臉皺在一起。小手捂著嘴,小胸脯一顫一顫。
那站在傅煬邊上的女子輕輕轉頭看了幾人一眼,在衛樵身上多留了一陣,低頭看向傅煬,輕聲道:「三娘,我要找依韻,你帶我去吧。」
「噗!咯咯……」
「哈哈……」
香菱笑彎了小蠻腰,秦勻老臉也笑的跟一敗花一樣,即便他身後一直臉色冷寂的兩人,也紛紛臉角抽搐。
「三娘」!!!
衛樵嘴角抽搐著,臉色古怪的看著傅煬。
傅煬羞憤欲絕,頭也不敢抬,抬腿就向北方跑去。
那女子面色始終清冷,又看了眼衛樵,眼睛眨了眨,便跟著傅煬向北方走去。
身姿修長,曲線玲瓏。
衛樵看著傅煬的背影,想著「三娘」,嘴角忍不住的露出古怪笑意。
三人對視一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已經跑出很遠的傅煬差點一個跟頭倒地,跑的更快。
衛樵笑了一陣坐了下來,瞪了眼笑的一塌糊塗的小丫頭,抓起瓜子看向高台。香菱收斂笑容,掐著小蠻腰坐了起來,小臉通紅的鄒著俏鼻哼哼道:「少爺,連袂剛才挑戰你,哼哼,手下敗將!」
衛樵不置可否的「嗯」了聲,瞥了眼有些歎氣的秦勻,淡淡道:「秦大人,還有事?」很明顯的逐客令了。
秦勻一愣,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兩人一個是官一個是民,衛樵不該這麼說話,偏偏他就這麼說了,秦勻還沒有一絲氣生!
秦勻神色尷尬一閃,呵呵笑道:「小友莫要叫「大人」,顯的生分。」卻並沒有起身,很顯然想賴著不走。
衛樵在他臉上又看了一遍,心裡點了點,映襯了一些猜測。
「啊,第二局,第二局開始了!」
「哈哈,這一次,一定還是連袂獲勝!」
「不對,應該是楚瀚獲勝,他應該拿得虛狀元!」
「……」
一時間群情激湧,呼喊漫天。
衛樵抬頭看向高台,只見那趙元奎已經坐了下去,楚瀚三人紛紛低頭苦思起來。
衛樵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轉頭向秦勻道:「秦先生可知道題目?」
秦勻一聽,眼神微閃,旋即尷尬笑道:「不滿小友,這題目我的確知道。」
衛樵「唔」了聲,點了點頭。不用說,是那位給他準備的。
秦勻身體動了動,湊近衛樵低聲道:「第一個對子:閒看門中木;第二個: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第三個,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衛樵眉頭一挑,眼神裡若有所思。
小丫頭小腦袋也悄悄湊了過來,側著小臉,豎著小耳朵。
衛樵右手拍在她小臉上,使勁的推到了一邊。
小丫頭小腦袋晃動,繞開衛樵的手,兩隻小手抓著,小臉笑的跟一朵花一樣,道:「少爺,你會對吧?」
衛樵瞥了她一眼抽回手,順手抓了她一把瓜子,淡淡道:「第一個是拆字,第二個是回文,第三個,比較麻煩,容我想想。」
前面兩個以前衛樵曾經當做趣味看過,也記得幾個,可是後面一個,他隱約有些印象,一時間卻記不起來。
小丫頭一聽便是小臉一振,連忙拍了拍小手坐了起來,跑到衛樵身後,兩隻小手搭在衛樵肩膀上,極其討好的輕輕的捏了起來。
衛樵無動於衷,小丫頭無事獻殷必有古怪。
秦勻坐在衛樵邊上聽衛樵這麼一說,心裡再次一驚,這對子看似簡單其實不費一番腦力是想不出的。衛樵只是聽了一遍瞬間就想出了兩個,他忍不住的心裡發楚,喉嚨聳動。
衛樵,還是人嗎?
高台之上,三人遲遲沒有動靜,俱是埋頭苦思。
下面的眾人也沉默起來,這三個對子前兩個或許勉強可以對出,但最後一個,一時間卻是難以找到合適的。
過了許久,台上依然沒有人站起來。
「啊,連袂交卷了……」
「連袂,又是連袂,哈哈,狀元是我們金陵的……」
「啊……連袂果然是大才……」
半柱香後,場下激動的無以復加,只見連袂走到趙元奎身前,將卷子遞了過去。
小丫頭見連袂交卷了,小臉不由一急,在衛樵耳邊低聲道:「少爺……」
衛樵悠然的吃著瓜子,擺了擺手道:「看看再說。」
台上,趙元奎拿著連袂的卷子,與吳方圓審閱。過了一陣,連袂又帶著卷子坐了回去。
台下一愣,不由得神色古怪起來。
往常答錯應該下台的,這一次,又變了?
衛樵對論佛還是有些瞭解的,看著連袂坐了下去,微微皺眉,旋即便對著秦勻低聲道:「真的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秦勻一怔,接著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湊近衛樵耳邊,壓低聲音道「比你想像的嚴重,五州不安分了。」
衛樵眼神一閃,又一次提到「五州」了。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台上的周紹陽,眼神閃動著異樣之色。
很顯然,朝廷內部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急需鮮血血液,又或者,大齊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