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一十四章 龍飛鳳舞(2) 文 / 飛雪無痕
透心的恐懼油然升起,熱氣騰騰的李玉蓮幾乎不能自持,從未有過的感覺,李玉蓮不由赫然,不由自主中,鋼劍如閃電般,從身後飛出,留下幾道劍影,想割斷鎖定自己的殺意,然而無形的殺意依舊,越來越濃烈,精神的刺激來自前方泛著紅芒的『怪物』,只有制住他才能擺脫這種恐懼。
李玉蓮姣叱一聲,凝聚全身所有功力,輕功施展到極至,一招最強的「蓮雨狂花」飛瀉,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後,李玉蓮已經消失在空氣中,而宋松的四周卻出現了一道透明,虛影重重的氣牆。
「殺……!」
被虛影包圍的宋松暴喝中,渾身刺蝟般張開,紅芒大作,暴烈的殺意頓時衝破虛影,向周圍襲去。
「血海無邊!」
隨著無比恐懼的殺意,恐怖的喪鐘同時響起,內心的恐懼令圍觀的人紛紛狂退,只剩下幾個僅有的高手。
「不好!!」
「那是怪物!」
「玉蓮!」
幾道身影飛撲而出,凌厲的掌風全部擊向那團血紅……
轟……——
「大哥!大哥!!」淒厲的慘叫響徹天空,一道瘦小的身影激射到崖邊,飆飛落崖的藍色身影漸漸消失在迷茫的崖底霧氣中,深深的山崖下,山風的呼嘯,似鬼怪得意的獰笑,小籠包孤零零的瘦小的身影,在崖邊啜泣,淒涼哀怨,都是自己沒用,幫不了他。
「大哥,大哥,」無望地呼喚,試圖喚回那消失的人影。
下面,黢黑的深崖,似乎浮現出大哥似笑非笑的親切的面容,「來,小兄弟,吃吧,」大哥拿著包子遞過來。
「小籠包,咱兄弟兩個住一起正合適,你又不是大姑娘,怕什麼……。」
「……,小籠包,你真的不怕危險嗎?跟著大哥,以後會很艱苦,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江湖吞沒,我真的不想你出事……。」
「小籠包,你看著吧,我一定會成功的,我一定會成為武林盟主,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哥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躍馬千萬里,世人思宋松!」
大哥,大哥……
小籠包雙腳一蹬,瘦小的身影射出崖邊,「嗤」,上官龍飛妄圖抓住小籠包,卻只撕下一截衣擺,只能看著呼嘯的身影漸漸消失,『大哥』的喊聲遙遙不絕……
「小籠包!不要!!」蕭夢大喊,被蕭史拽住,掙扎著哭起來。
看著手中的衣擺,上官龍飛不禁生出一絲惻隱之心,是非對錯無法驗證,如此天才早逝,令人惋惜,但對萬劍山莊來說,特別是雲兒來說,少了一個未來強勁的對手,未嘗不是好事,更何況,也可以向王爺交差了。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殺了他?!」
沉悶的崖邊,又一個帶著哭腔的女孩聲音,眾人不禁回頭,一個宮妝絕色少女,跌跌撞撞跑過來,質問著年近半百的上官龍飛。
「青青,回來!」秦王威嚴的聲音,「你怎麼這樣不懂禮儀?!快向上官伯伯道歉!」
「他殺了我朋友,我不!」
……
又是一陣混亂爭吵中,沒有人注意到李玉蓮悄悄地離開。
「凌總管」
「莊主」
「你帶人下去,看清楚死活!」——
「嘩嘩」
奔騰的華山瀑布,夾著冰凌,冷冽刺骨,轟轟的巨響中,無數水花飛濺,矯健的身影在瀑布中飛旋……
「破箭!」
嬌喝中,飛濺的水花飛射回去,無一倖免。
啪
寒雪鳳突然心房一陣刺痛,不由落在水邊,一種強烈的不安泛出,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寒雪鳳不明所以,看看天色,已經快天黑了,是不是派中有事,呼,寒雪鳳騰身飛起,匆忙趕了回去……——
「咚」
李詩端著茶杯,一頭撞在柱子上。
「詩詩,你沒事吧?」院子裡,一中年女子放下手中的簸箕,關切地問道。
「娘,我沒事,」李詩頭暈暈的,內心一陣煩悶,腦中不由浮現松哥的影子,回來都幾天了,好想去找松哥,只是才回來就離開,父母不知有多傷心,都離家好幾年了。
「看你,一點不小心,詩詩,你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婆家了,」李詩的娘三句話就會扯到這個問題上,因為前些天剛李詩回家後,就有人來提親,而且還是襄陽城最有財勢地位的狄家莊,令她驚喜不已,不過自己的女兒已經出落得花容玉貌,也配得起狄家。
又來了,娘的嘮叨,李詩耳朵都聽起繭子,趕緊摟著娘的肩膀,問道:「娘,爹呢?怎麼還沒回來?」
「他太忙了,這些日子也不知怎麼啦,好多病人,全是刀劍傷,唉,這世道太亂了,詩詩,你不要再離開爹娘了,你一個女孩子比不得男人,女人這一輩子不就是找個可靠的男人,衣食無憂,還能幹什麼。」
李詩翻著白眼倒地……——
李玉蓮一陣飛馳,疲憊至極卻依然不願停止,腦中不斷閃現最後那一刻,久久震撼著……
那一刻,他是怎麼啦,那渾身恐怖的氣息,那血色紅雲,自己簡直就是身處噁心的地獄血池,毫無抵抗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等待閻王的判決,他怎麼那麼無情?
只是,當所有紅雨化為一柄巨劍飛臨胸前,自己分明看見他眼中不捨的掙扎,巨劍由此一偏飛過,而自己盲目抵抗的劍似乎刺中了他,接著的巨響中,他灑下一片血雨飛落懸崖,我,我怎麼會心痛?他會活著嗎?一定會,他不是怪物嗎?!我,我不會是喜歡上他吧?不,我只是同情他,他畢竟對自己手下留情了。
唉,自己輸了,輸給這個男人,難道他就是自己命中的魔星嗎?
「喂,喂宋松」
李玉蓮施展絕頂輕功在崖底飛馳,坡度極陡,灌木叢生,人跡罕至的地方,幾乎無法立足,崖底是蜿蜒的漢水穿過,河面不寬但很深,沒有任何痕跡靜靜地流向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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