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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十六章 爭風 文 / 飛雪無痕

    「雪兒,呵呵,要不我與小籠包就在此地等你,好不好?」宋松想逃避被展覽的命運。

    「膽小鬼,有什麼怕的?我師父師娘又不會吃了你,你不去講清楚,我可沒理由下山啦,」寒雪鳳嬌嗔道。

    「嘿嘿,誰說我怕?我才不怕呢,只是我直接隨你進去,太過唐突,還是你先回去向你師娘透透底,然後再召見我,才合情理,」宋松雖然是辯解,但亦頗有道理,寒雪鳳想了想,回道:「那好吧,松弟,小籠包,我先把你們安頓在客房吧。」

    「師弟,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你找間客房,好生接待,」寒雪鳳對著一位年紀頗輕的華山弟子吩咐著,此人大眼瘦臉,一臉精靈,一看就是處事靈活之人,只是對著冷臉的寒雪鳳似乎有些懼怕,有些拘謹恭聲答應著:「是,師姐。」

    寒雪鳳轉臉對宋松正想說話,一個略帶喜悅的聲音傳來:「雪鳳師妹。」

    微風撫過間,眼前出現一位身材高欣,體形偏瘦,卻異常精神的英俊公子,身著淺色綢緞書生袍,腰懸一把漂亮劍鞘的寶劍,腰間玉綴名貴,劍眉星目,風流調儻,唯一是嘴唇很薄,似是狠厲之人,此刻卻一臉笑意緊盯著寒雪鳳,眼角撇過宋松兩人,沒有絲毫招呼的意思,很是高傲。

    寒雪鳳一臉冰冷,冷冷道:「師兄,我還有事向師父師娘稟報。」說完對著宋松卻是展顏一笑,「松弟,你在此安心歇息,我先去了。」粉色修長飽滿的身影幾個騰躍,消失在濛濛山道中,沒有再理會旁邊的高傲公子。

    高傲公子一向看慣了寒雪鳳的冷臉,猛然看到其笑顏,不由呆了呆,等反應過來,寒雪鳳已經風一般離開了,當著那麼幾人的面,絲毫不給自己面子,臉上發青,眼光刮過宋松,隱有嫉恨之色,卻很快轉顏笑道:「我這師妹從小就這脾氣,真是沒辦法。」

    接著又突然客氣地拱手對宋松小籠包道:「在下華山張俊,這兩位少俠,不知是何派門下,隨我師妹來華山遊玩嗎?」

    宋松見此人前倨後恭,言行虛浮,暗想此人定是富家子弟,不可信任,心中沒有好感,不由學寒雪鳳的口氣冷冷道:「在下無名小卒,何足掛齒,兄台客氣了。」說完轉身對接待的人拱手客氣道:「這位兄弟,有勞了。」

    接待的弟子看看一臉鐵青的張俊,正猶豫要不要帶著宋松兩人離開,只聽張俊冷然道:「小猴子,你過來,這兩人雖然是跟著師妹來的,但如今魔教猖獗,四處派出奸細,為免師妹犯錯,我這當師兄的可不能馬虎,你們兩個!不敢報出來歷,形跡可疑,我只有先行將你們拿下,聽候掌門處置。」

    張俊負手仰頭,森然道:「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宋松一聽,火冒三丈,正想開口,一旁的小籠包已經跳了出來:「你這個陰陽臉,怎麼沒事學瘋狗亂咬,你們華山派怎麼有你這樣的敗類!」

    張俊臉色越發難看,在華山派,還沒有敢這麼跟自己講話的人,怒氣勃發間,眼中厲芒一閃,冷哼間,人影豁閃,期近小籠包,掌中隱現紫芒,陰風刮起地上的雪花,撲面而來。

    小籠包武功大進後,沒有遇到好的對手一試,此刻亦毫不示弱,揉身展開奇異的身法迎上去,家傳的落英神劍掌施展出來,亦幻出漫天掌影,捲起風雪裹上去。

    宋松則關注著場中形勢,準備隨時接應,呼喝打鬥間,華山弟子已經圍了過來,還有一些看熱鬧的江湖豪客。

    一旁精靈的小猴子見勢不對,知道無法阻止,自己只是派中小小弟子,寒師姐與張俊師兄都是派中大姐大哥級人物,看來得趕快去通報消息,轉念間,身影也消失在茫茫的山道上——

    『安得仙人九節杖,柱到玉女洗頭盆』,玉女峰,華山的中峰,地勢略微平緩,不似其他四峰般險峻,景色甚佳,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華山劍派就在玉女峰上。

    玉女峰上華山派正氣堂內,寒雪鳳正向師父師娘稟告著山下的情況,當中端坐的男子,面容清古,黑鬚飄飄,丰神隱隱,飄然出塵,正是華山掌門『乾坤劍』**,左邊坐著一婦人,衣著簡樸,卻依然掩不住無限風韻的絕代風華,正是當年武林十大美人之一的華山『玉女神劍』寧玉。

    「鳳兒,就這些了嗎?那你怎麼先回來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神目如電,鳳兒是自己與夫人拉扯大,一直當成親生女兒,此刻感覺到鳳兒有些不同於平日的神情,和藹地問道。

    「師父,師娘,我」寒雪鳳露出難得的小兒女神態,臉上泛出紅暈,半天沒說出所以然來。

    寧玉與**對望一眼,知女莫如母,寧玉似乎有些猜測,不敢確定,於是誘導道:「鳳兒,你從小沒了爹娘,師父師娘從小看著你長大,你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們,我們給你作主,告訴師娘,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看著滿臉紅暈的鳳兒扭捏地微微點點頭,二人欣然,寧玉又問道:「鳳兒,那是哪家公子如此有福氣,蒙我們鳳兒的青睞?」

    「他,他是武當弟子宋松,也是個孤兒,」寒雪鳳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鳳兒,師父師娘一向尊重你自己的想法,雖然我們一直希望你成為我們的兒媳婦,但你一向不喜歡你四師兄,師父師娘也知道俊兒心性配不上你,也從不強求你,只是婚姻大事,我們也算是你的親人,怎麼也得看看那個宋松的小伙子,也了卻我們多年的心願。」寧玉感慨中有些惋惜,一種將要失去鳳兒的感覺油然而生。

    「師父,師娘,他就在鎮岳宮等候,弟子想,如果您們如果同意,我將隨他行走江湖,望師父師娘恩准,」寒雪鳳事到臨頭,果敢的性格使她也不顧及害羞。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對著夫人苦笑道。

    「鳳兒,我們還是先看看再說吧,怎麼也得把把關,而且,你一個姑娘家,跟隨個男人行走江湖,成何體統,怎麼也得拜了天地,成了夫妻才行,如果你一定要堅持跟著他走,必須在此舉行完婚事才可以離開,你說呢?」寧玉雖然不捨,但仍舊忍痛割愛同意了,只是顧及一些世俗禮儀,提出了作為長輩的要求。

    寒雪鳳此刻聽得要嫁人,已經羞得不行了,只是那也是自己所盼望的,松弟應該會高興地答應的,想想也羞人啊,不由諾諾小聲道:「全憑師父師娘作主。」

    「師父,不好啦!」**正要派人去傳宋松,門外傳來一個弟子的大呼小叫聲,接著是一個印象不深的弟子闖了進來,不由不悅道:「何事如此驚慌?凝神靜氣!好生回答!」

    小猴子聽得師父威嚴責備的聲音,趕緊屏住氣息,強行鎮定後,答道:「師父,張俊師兄與寒師姐帶來的人打起來啦。」

    「什麼?!」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反應。

    「師父,我馬上去制止他們,」寒雪鳳著急了,松弟千萬別在此刻填亂啊,惹惱了師父,可不妙。

    「那好,把那個宋松帶來,叫俊兒也回來,我要問問他們怎麼回事,」**吩咐道,寒雪鳳聞言後如飛而去。

    「砰」

    場中積雪飛舞,宋松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場中,功力提聚間,衣襟鼓動,披風獵獵展開,一臉肅穆,凝神面對著臉泛紫氣的張俊,剛才的瞬間,宋松替已經力竭的小籠包接下了張俊全力的一掌,那一掌宋松曾經見過,是雪兒打傷自己的招式,凌厲無比,小籠包本就功力不如張俊,憑借奇妙的招式堅持了好一陣,實在無法接住此招,幸虧宋松救得及時,否則後果難料,張俊的武功與雪兒相差無幾,華山派真是人才濟濟,宋松尋思著。

    張俊則有些驚異,眼前的年輕人,嘴角的絨毛突現其應該不到弱冠之年,居然能夠接下自己第八重紫霞神功全力的一擊,哼,師妹與他到底什麼關係?那麼親密!今日得藉機毀掉此人,張俊嫉恨中,惡念頓生,只是對方功力亦不弱,憑掌法佔不了多少上風,看來得用最拿手的劍法才能奏效。

    「小子!看你也是用劍之人,拔劍吧!」張俊翩然拔出明亮照人的寶劍,凜然站定,劍尖斜指,劍訣開始施展,氣勢突增,劍氣深寒。

    宋松只覺一股壓力撲面而來,激得黑亮的長髮隨之舞動,割人的寒氣刺在臉上,背後的『巨闕』似乎感應到危險的氣息,蠢蠢欲動微微顫動著,欲破鞘而出。

    宋松卻沒有拔出『巨闕』,一旦『巨闕』在手,殺心將大炙,如果無法控制,惹下禍事,與華山派結仇,得不償失。

    「小籠包,把你的劍給我,」宋松沒有回頭,伸手接過小籠包扔過來的玉女劍,雖然不是很稱手,但也將就湊合,宋松不想惹下殺仇,不打算用血煞六式,劍光滑動中,擺出太極劍法劍勢。

    張俊只覺眼前的宋松如山站立,自己的氣勢被反彈,作為高手的他不敢大意,尋找著宋松的破綻,依然凝立不動。

    而圍觀的人卻被兩人發出的氣勢逼得連連後退,場中積雪無風自動,飛舞在氣勢相交處,懸空卻無法向兩邊移動。

    張俊緊盯著宋松,宋松微閉著雙眼,似乎很是放鬆,全身卻不留任何破綻,如此乾耗不是辦法,張俊緩緩轉動,劍訣引動,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宋松依舊沒有動,在張俊不斷升騰的氣勢中,如同巍峨的大山挺立,又如大海無比深厚的蘊含,絲毫不受張俊凌厲的劍勢影響。

    張俊的氣勢膨脹,期望引動宋松而找出破綻,卻沒有得逞,自己的劍勢已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渾身難受間,一聲清嘯,身形豁然消失,一道劍光如電發出耀眼的光芒射向凝立的宋松。

    眾人被劍光一晃,只覺眼前一亮,場中人影已失,積雪漫天飛舞瀰漫,之中晶亮的光芒閃爍糾纏,間或幾聲清脆的相交聲,裡面的情形,只有少數高手才能看清。

    張俊的華山劍法爐火純青,攻勢如潮,內力強橫,劍嘯反而低沉渾厚,直震心房,漫天的劍影無比凌厲深寒,圍繞宋松全方位進攻著。宋松心存顧及,不想使用殺招,以防守為主,而防守正是太極劍法的特長,加上宋松對華山劍法有所涉獵,在張俊疾風暴雨般的進攻中,猶如大海中的搏擊風浪的海燕,危險卻依舊傲然飛舞,毫不退縮。

    兩人一攻一守,轉眼上百招過去,形勢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張俊漸感不耐,突然騰空躍起,大喝一聲「天外飛龍」,漫天的劍影鋪天蓋地,尖嘯嗚嗚中,無數針葉積雪夾雜,直撲宋松,宋松逼其鋒芒,倒退而出,不斷揮劍格擋,準備待其勢盡反攻。

    後退幾十米後,漫天的劍影逐漸化為一道光影,似乎攻勢已經完畢,宋松正要回攻,突見張俊紫氣大盛,暴喝中,光劍泛紫,突地脫手飛出,近距離中,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直射宋松心臟。

    宋松眼看避之不及,眼睛無法看清劍的軌跡,無法格擋,宋松此刻生死邊緣,絕望中萬念化為一念,精神力無比攀升,神思陡然放出,時間似乎停滯,週遭如明鏡般映射心頭,少數豪客的驚訝,小籠包不明所以的擔憂,紛飛的積雪,飛射的寶劍如數在心,天地運行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一切都在緩緩進行,光劍已近肌膚,緩緩插向自己的心臟,宋鬆手中的『玉女劍』突然出現在光劍旁邊,磕在光劍的劍尖上,接著一股刺痛傳來,漫天的攻擊全然停止,宋松與張俊相對而立,都面無表情,但宋松已經看見張俊眼中狠毒的得意。

    血漸漸滴在潔白的雪地上,那麼鮮明奪目,宋松斜弓著腰,張俊的寶劍插在宋松身上,看不出什麼部位,露出半截在外面,只是滴落的鮮血表明宋松已經中劍,張俊自信的目光中等待著宋松的倒地。

    小籠包此刻如中電擊,淒然大叫一聲「大哥!」,衝到宋松身邊,驚慌不知所措,握著劍把卻又不敢拔出,淚水不爭氣狂湧而出。

    接著又是一聲驚慌的呼喚「松弟!」人影閃動間,寒雪鳳出現在場中,不可置信地看著身中寶劍的宋松,四師兄的修為最多與自己相當,松弟怎麼會喪命在他手中,而松弟此刻的站姿依然穩健,隱含防守的架勢,不像要死之人,不由疑惑了,正要上前扶住,卻見松弟朝自己眨眨眼睛,眼中有些調皮的神色。

    接著宋松氣息虛弱對著小籠包說道:「兄弟,大哥都快要死了,也沒看見你臉洗乾淨過,我死不瞑目啊!」說完還哼哼兩聲。

    「嗚嗚,大哥,我,我馬上洗乾淨讓你看,大哥,」小籠包抓起積雪猛往臉上抹,淚花混著積雪,神情狀若瘋狂,可憐至極,宋松實在不忍,連忙彎腰抓起小籠包,哈哈笑道:「兄弟,小籠包,大哥沒事!你看。」

    說著,輕鬆取出腋下的寶劍,原來是用腋下夾住了寶劍,根本沒有被插中胸膛,地上鮮血是腋下被鋒利的寶劍割出的傷口,這點傷對宋松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啊!好哇!大哥,你耍我!哼!」小籠包重重捶了一下宋松腋下的傷口,扭頭便走,哼道:「我不理你了!」

    「哎,兄弟,我下次不敢了,別生氣嘛,」宋松疼得呲牙咧嘴間,拉住轉過身去的小籠包不放手,「兄弟,這兒事情了結後,大哥一定賠禮,滿足你的要求,現在還有正事呢,別鬧了。」小籠包抹抹眼睛,嘟著小嘴道:「記著,欠我一個要求,可不許賴帳!」

    「一定一定,」宋松答應著,回頭看看一臉怒意向著張俊的寒雪鳳,周圍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傢伙,宋松不想事情鬧大,於是朗聲道:「各位,剛才只是比武切磋,小可有幸見識華山絕技,獲益匪淺,現在切磋完畢,各位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說完,走到寒雪鳳身邊,小聲道:「雪兒,沒事就算了。」

    寒雪鳳雖然氣憤,但四師兄是師父師娘的愛子,自己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唯有壓下怒氣,冷然道:「四師兄,師父叫你去見他。」

    張俊傻眼看著宋松沒事的樣子,不相信宋松能夠躲過必殺的絕招,可眼前的事實又不得不相信,這下,與師妹的隔閡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更沒有希望了,張俊無限憤恨中,連寶劍也沒撿起,飛身離開。

    「松弟,我們也上山去吧,我已經稟告師父師娘,他們要見你,」寒雪鳳溫柔地包紮好宋松的傷口,有些扭捏道。

    「那好,我們走吧,小籠包,你就在房間裡休息等我們,」宋松沒有注意到寒雪鳳的表情,欣然應道。

    「雪兒,剛才那人是你四師兄,怎麼好像跟我有仇似的,他是不是你的追求者?呵呵,」看著眼前的雪兒嬌艷美麗,冰冷似天上的仙女不可褻瀆與柔情似江南少女迷人心神,兩種完全不同的魅力集中在她身上卻是如此的和諧,難怪有人找自己麻煩,宋松不由取笑雪兒。

    「所以啊,你可要練成絕世武功才行,不然可有你受的,」寒雪鳳抿嘴笑著,頗為驕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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