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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十七章 初染血腥 文 / 飛雪無痕

    大風起兮雲飛揚,江湖英雄縱情狂。

    酒酣笑罷千尺劍,敢問天下誰我讓!

    狂歌當舞,在淒厲的北風中四處飛揚,「得…得…得…」有力的馬蹄聲中,三匹如雲的駿馬風馳電掣,捲起細碎的落葉與塵土,如黃龍飛騰,和著粗獷的歌聲,描繪著淒冷無情的江湖,神龍隱現,曙光,希望,無限盎然。

    「老宋,就憑你這幾句歌聲,我決定叫你大哥了。」

    「哈哈……,」奔馳的黑色駿馬上,宋松長髮飛舞,寒冷的北風掩不住年輕的熱血與如山的狂傲豪情,堂堂的宋天才,又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到。

    縱馬狂奔中,突然,宋松猛收韁繩,黑雲般的駿馬一聲長嘶,強健的後退牢牢釘住地面,前推收屈,整個身軀騰空揚起,馬鬃飛舞,如飛騰九天之勢,馬上的宋松身形如山,巍然平靜,神情冷峻,雙目電光閃現。

    後面的白馬隨之收勢,緩緩停下,踱到凝立的宋松身旁,寒雪鳳捋過耳邊微亂的秀髮,嬌美的聲音響起:「松弟,怎麼停下來了?」

    「有朋友在此迎接,宋松受寵若驚,出來吧!」宋松衝著路邊山坡的樹林裡朗聲喊道。

    「哈哈,有兩把刷子,居然瞧出咱們兄弟在此,兄弟們,亮相啦。」

    聲落,衣襟飄風之聲大作,人影亂閃,路邊山坡樹木後面閃出四位彪形大漢,攔在土路中間。

    頭一位虎頭豹眼,滿臉橫肉,體形高大,像一座小山,粗壯的胳膊拎著根狼牙棒,鐵釘泛出幽幽藍光。

    第二位勾鼻鷹目,陰邪白淨,體形欣長,白衣如雪,大冬天拿著把純鋼折扇。

    第三位馬臉頗長,手臂亦長,提著把鬼頭大刀,戾氣十足。

    第四位年紀稍輕,模樣還算周正,體格粗壯,腰懸長劍,劍鞘華麗,劍穗血紅鮮艷,應該是把寶劍,一雙『淫』眼死死盯著英姿颯爽的寒雪鳳。

    四人一出現,邪惡的殺氣散發出來,集中在神情冷峻的宋松身上。

    宋松正是突然感受到寒風中針對自己的淡淡的殺氣,凝神分辨中,發現了躲藏在林中的敵人,宋松俱不認得,轉眼望向玉臉變冷的寒雪鳳。

    「伏虎四霸,你們早已成了魔教的狗腿子,今日意欲何為?莫非活得不耐煩了?」寒雪鳳恢復了冰冷的語調,寒氣逼人,玉羅剎似乎又回來了。

    拿折扇的漢子陰森森道:「嘿嘿,原來是玉羅剎,剛才還沒認出來,今天咱兄弟為一樣東西而來,玉羅剎,你最好不要插手,你走你的路。」

    「君子魔,就你們幾個,還想對我指手畫腳嗎?你們要什麼東西?」冰冷使人發顫。

    「玉羅剎,別給臉不要臉,你也比咱兄弟強不了哪兒去,你要送上門來,咱消遙仙包你滿意,」最末那位年輕漢子口齒『淫』穢。

    話音剛落,白影閃動,一道劍光如閃電般射向消遙鬼,白影帶起的疾風捲起寒氣撲了過去。

    消遙鬼身手雖然頗為矯健,但慢了一拍,唯有身形猛退,拔出晶亮的寶劍切向劍光。

    嗤一聲響,寒雪鳳已經退回原處,似乎沒有出過手般平靜。

    「哎喲…,媽的,臭婊子,」消遙鬼捂著臉,一縷血溢出指縫。

    幾聲怒吼,四悍匪猛撲過來,兩人衝向寒雪鳳,狼牙棒的莽漢衝向宋松,鬼頭刀衝向小籠包。

    霎時罡風四起,塵土飛揚,四悍匪以為宋松只是個小道士,小籠包更是個小乞丐,應該很容易搞定,對寒雪鳳卻有所顧及,由君子魔與消遙鬼聯手對付。

    伏虎四霸以君子魔為首,一向狡猾,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更是識時務,投奔魔教,有了靠山,變本加厲,無惡不作,死在他們手上的正派弟子與良家女子不知有多少。

    四霸貪財好色,當玉面修羅一下達追殺令,重賞下立刻蠢蠢欲動,當夜便出了陰風谷,幾天來守在襄陽外圍,守株待兔,一直怕別的魔人搶功,沒有回過陰風谷,根本不知道宋松曾重傷魔教兩位高手,一向狡猾愛算計的四霸,也終有失算的一天,注定要為失算付出代價。

    宋松自與春雨交手後,劍法大進,在雪兒的陪練下,內功愈見深厚,劍法的攻擊性更加強悍,此刻,看著身形不算太笨的漢子舞出一片棒影衝過來,有點像自己曾經殺過的大黑熊,不由冷笑一聲,展開梯雲縱身法,豁然高高躍起,一個鷂子翻身,電光火石間來到那人身後,鋼劍劃出閃亮的直線射向其後背,劍勢凌厲,嘶嘶作響,深厚的內力沿著劍尖溢出,劍未至,冰冷之氣已封住敵人背心。

    花太歲神情輕鬆撲向宋松,忽覺眼前一花,對手身影已經消失,暗叫不妙時,背心錐心的寒氣傳來,不由魂飛魄散,急切間,身體猛向前撲到,試圖逃得性命。

    宋松自下山後的一系列經歷,觀念逐漸有所改變,師父的教誨與郭叔的金玉良言,讓宋松認識到『除魔除惡即是行善』,入世搏擊江湖,殺人無可避免,眼前這是個魔人,一看就是萬惡之人,心中不再存仁慈,毫不手軟,出手就是殺招,務必一擊得手,不然小籠包支持不住就危險了。

    心中升起的殺念,如堤壩出現缺口般,混合金丹真元的內力似乎興奮異常,砰然爆發,沿著鋼劍的軌跡,溢出劍尖,豁然沒入花太歲的背心,卻沒有留下一絲傷口。

    宋松正想繼續下刺,卻見撲倒的敵人一動不動,頭部著地處,流出大量鮮血,不由一愣,劍還沒刺中就一命嗚呼了,難道是剛才溢出劍尖的內力所致?宋松不敢相信自己的內力已經有如此威力,青山師父秘笈裡提到過,太極神功到了第七層便可以發出劍氣,自己還未曾施展,前幾日還未到如此境界,今日怎麼又有所突破,難道是自己心存殺念嗎?

    思維在片刻之間,其他三位魔人突然發現這麼一瞬間老二已經倒地不起,不由亡魂大冒,淒厲的鬼叫間,君子魔抽身攻向宋松,一臉刻骨的仇恨,鋼扇幻出無數重疊的影子,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鋼扇尖嘯中,幾個小亮點在扇影的掩護下,悄然射向宋松。

    宋松心中熱血沸騰,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刺激得渾身細胞興奮莫名,精神無限攀升,靈覺敏銳至極,晶亮的眼睛泛出紅光,眼前的攻擊不漏一絲一毫,扇影雖多,卻仍然逃不過自己的眼睛,宋松大喝一聲:「來得好!」

    鋼劍環身旋轉,繞身幻出一團光球撞向扇影,沒有想像中的巨響,似乎是輕微的接觸,扇影與亮點紛紛被牽引滑一邊,接著,光球豁收,在君子魔胸前凝聚成一道光,奔襲而去。

    這兩招是宋松性之所至,率性而發,前一招是纏字訣,後一招卻是華山劍法中的白虹貫日,兩種不同的劍法,被揉合在一起,此等情況下,展現莫大的威力,劍光如電,瞬間襲至君子魔的胸前。

    君子魔不及躲避,絕望透頂,淒厲慘叫,生死瞬間,激發悍勇之氣,身體不退反進,右扇左掌擊向宋松胸膛,想與宋松同歸於盡。

    此舉大出宋松預料,也不由佩服敵人的狠辣亡命,唯有騰身躍起,鋼劍在君子魔臂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槽。

    場中,消遙鬼獨對寒雪鳳,心存懼怕,越發不堪,劍法已見凌亂,要不是寶劍之利令寒雪鳳有些顧及,早就伏屍了,即便這樣,身上的已有幾處掛綵,岌岌可危。

    唯獨鬼頭刀佔盡上風,小籠包瘦小的身子彷彿是處與狂風暴雨中的小草,弱小飄搖,幸好身法頗為靈動,還能支持一會,但也危險重重,稍有閃失,便會被一刀兩斷。

    宋松遇到拚命的君子魔,也沒辦法,自己修為雖然強於敵人,但遇到以命換命的打法,招式精奇就沒用了,全是硬拚,乒乒乓乓間,一時半會還無法撩倒敵人。

    狡猾的君子魔本不是愛拚命之人,只是修為弱於對手,沒有辦法,他媽的,誰說小道士不足為慮,今日看來是栽定了,還是想辦法逃走。

    消遙鬼早就想跑了,可被寒雪鳳的劍網困得死死的,逃不了,鬼頭刀則想盡快得手幫忙,大刀更加呼呼生風。

    君子魔受傷的手臂已逐漸使喚不動,危機萬分,突然大喝一身,鋼扇脫手飛射,身形猛然後退,同時大喝道:「風緊,扯乎!」

    宋松殺心濃烈,哪能讓他逃走,眼睛紅芒大放,冷笑間,發力猛蹬,身隨劍起,身劍合一,如標槍飛射,凌空閃電般射向逃跑的君子魔,正是太極劍法中追擊的招式「流星趕月」。

    君子魔正展開身法猛跑,背後風聲雷動,劍嘯豁然而至,還沒來得及回頭,劍光已穿過身體,君子魔餘勢未消的身體前衝中,砰然炸開,化為無數肉塊,劍光收斂間,宋松的身影如輕煙般浮現出來,眼睛紅芒更盛,連著俊臉也泛出紅芒,冷峻凶戾,混著劍上鮮血,如同魔神。

    宋松體內真元翻湧,不見絲毫衰竭,反而更為暴烈,急欲發洩,宋松紅芒綻放的眼神又盯向正收刀逃跑的鬼頭刀。

    鬼頭刀被宋松恐怖的眼神一盯,渾身一陣恐懼,君子魔死的樣子嚇破了他的膽,居然不敢跑了。

    此刻的宋松卻凝立不動了,寒風吹起的長髮拂在沾著血滴的臉上,眼中的紅芒似地獄的凶眼,恐怖陰森。宋松鋼劍支地,手蠢蠢欲動,想擊殺鬼頭刀,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自己怎麼有那麼大的殺心,以前沒有殺過人,還沒發覺,今日一開殺戒,怎麼那麼興奮莫名?

    不過,既然這些人該殺,那還猶豫什麼,宋松順著心意,身形閃動,撲向已經膽寒的鬼頭刀……

    兩聲慘叫接踵而至,土黃的塵土絳染成鮮艷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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