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六章 初入江湖 文 / 飛雪無痕
「駕……,」一條筆直的土路上,偶爾會有人騎著馬吆喝著匆匆而過。冬日的暖陽下,兩邊是滿山光禿禿的揚樹,發黃的落葉隨著陣陣寒風,滑落樹梢,飄飄揚揚飛舞著最後的美麗,無情的馬蹄重重地踩踏著地上飛落的樹葉,奔馳過後,留下紛紛的枯葉和漫天的塵土。
「咳…咳……,」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輕道士,背著行囊,滿面風塵,獨自一人順著荒涼的土路行走,正被飛馳而過的馬匹揚起的塵土嗆著。
「靠,拽什麼拽,這麼爛的馬,哪比得上老子當年養過的馬,」年輕道士捂著嘴鼻,還不停的抱怨著,心想,等我有了錢,也去買一匹,爽!
這人正是下山歷練尋找聖池的宋松,手裡居然拿著根半道上砍的斑竹做成的竹笛。
「唉,青天白日,又不好用輕功,這麼走可真慢啊!」宋松雖然一點不累,但速度太慢,還是覺得買匹馬比較合適,好趕路,自己也不用甩火腿,可錢不夠,得想辦法到城裡面弄些錢。
一路試著竹笛的音色,嗚嗚的慘叫聲蓋過了寒風的聲音,自得其樂的宋松渾然不覺,此時風似乎大了些,也涼了些,還帶著潮濕的水汽,宋松把竹笛插在腰間,又取出腰間的牛皮水袋,大大地喝了一口,心想,前面應該到漢江了。
行走一會,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條波濤翻滾的大江。濁流滾滾,萬舟競發。兩岸渡船來來往往,江邊一長溜擺滿了魚攤,漁家就將船泊在岸邊,幾個破蘿上面支一塊木板,板上擺滿了活蹦亂跳的漢江鯉魚。過去不遠,是有名的老河口,不少過江客都在這裡等待渡船擺渡。這裡正是漢水西岸,對面東岸渡口往南,一條筆直的街道直通襄陽城。
由於渡口乃是交通必經之地,過往商旅都在此地等候乘船,於是形成了熱鬧的小集市,民風淳樸,路旁夾柳成陰,酒廝林立,且都有一面大大的「酒」旗迎風飄揚,蔚為壯觀。也有不少小販沿路叫買,語多難辨,卻也令人盛情難卻。
宋松一路東看看西瞧瞧,幾年沒有下山,感覺挺新鮮,聞著路邊小攤上的雜醬面的香味,肚子『咕咕』叫起來,行囊裡還有好些個饃饃,早吃膩了。
「老闆,來兩碗雜醬面,」宋松最終決定先解解嘴饞,選了一家人較多的麵攤,坐了下來,人多味道肯定好。
老闆矮矮胖胖的,笑容滿面卻異常精明,一看宋松就知道是武當山出來的道士,武當派在此地可是備受尊崇的,老闆連忙親自招呼道:「道長,請坐請坐,小翠,快上兩碗麵給道長。」
「哎,來啦,」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梳著兩根小辨,脆生答應著。
接著,便端了兩碗熱騰騰剛起的麵條過來,放在宋松桌上,熟練地說道:「請大師傅慢用。」
「小妹妹,我不是什麼大師傅,叫我大哥哥就行了,」宋松感覺叫大師傅顯得自己太老了。
「砰」一聲響,只見旁邊一桌中一個粗豪的大漢,滿臉短髭,正怒氣沖沖將巨掌拍在木桌上,木桌上沒有碗,那些筷子都跳起來滾動著。
大漢瞪著雙牛眼,口沫橫飛衝著老闆大喝起來:「他奶奶的,你怎麼做生意的,明明是俺們先來,為什麼先給他!」說著,粗短的手指指著宋松這邊,繼續嚷道:「你不給俺說清楚,俺掀了你的攤子!」
老闆慌慌張張跑過來,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小女孩嚇得躲在宋松後面。
「這位客官,對不起,我馬上給你端來,馬上,」老闆低聲下氣說著。
「不行!凡是先來後到,俺要他那兩碗!」大漢牛勁犯了,不依不饒。
老闆一臉苦像,左右為難,那伙凶神惡煞的大漢惹不起,可武當山的道士更是當地人民尊重的對象。
「老闆,把這兩碗給他們吧,」宋松不想老闆為難,心中雖然有點不爽,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老闆本是一番好意。
老闆大鬆口氣,過來端面時,連說:「謝謝道長,我馬上給你再端。」說著,把面端給了旁邊那個惹事的傢伙。
那大漢也是粗人一個,見面都端過來了,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沒再吭聲了。
宋松一陣狼吞虎嚥,很快消滅了一碗,剛端起第二碗,便聽見一片嘈雜聲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進,喝罵抱怨尖叫聲中,只見街上的行人紛紛往兩邊躲避,之中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飛馳而來,上面有一個白色的身影,速度極快,看樣子騎術精湛,頗是自信,在人群裡也不減速。
只聽後面遠遠傳來:「師妹,慢點!」白色的大馬嘶叫一聲,前踢猛然抬起,豁然停在渡口麵攤旁,被刮起的風卻停不下來,吹得行人都用袖子遮住臉。
只見白色的身影翻身下馬,眾人只覺眼前一亮,原來是位漂亮的女子,約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高挑,身著白色緊身衣裙,英姿颯爽唯獨面容冷若冰霜,眼神孤傲,抿著薄薄的嘴唇,無視周圍眾多的目光,牽著馬徑直走向乘船的地方。
「好靚的娘們,他奶奶的,要是再有秋紅那股騷勁,給俺王五暖被窩,這輩子都值了,」旁邊那個粗莽的大漢又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狗日的,發你娘的美夢,就你那熊樣,能挺得住,」同桌另一個大漢譏諷道:「這娘們騷起來,我敢打賭,你最多半盞茶就軟蛋了……」
話還沒說完,眾人只覺白影一閃,接著兩聲慘叫,『砰砰』,只見眉中帶煞的白衣女子已經站在麵攤前,桌子也掀翻了,那兩個大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頸間一絲紅痕,慢慢地,紅痕漸漸擴大,鮮血浸了出來,滴滴答答染紅了地上的塵土,眼睛微張著,失去了光彩,而他們的面容卻仍舊保持著『淫』笑的神態,似乎仍然沉浸在意『淫』的幻想中睡著了,混合著大片鮮血的畫面,詭異而又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