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八章 身臨險境 文 / 飛雪無痕
此刻,由於視野非常短,李詩近靠在宋松旁邊,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注意宋松的情況,心中疑惑不已,怎麼這會還有閒心修煉道學心法,有什麼用啊,李詩從來不喜歡道學心法,只是由於屬於武當必修,就也會那麼一點,但不知道有什麼用。
迷霧中淡淡的水汽漂浮在空中,宋松輕閉著雙眼,平日嘻嘻哈哈帶點油滑之氣,在殺熊時那瞬間卻又剛毅飛揚晶瑩如冠玉的臉,此刻流露出無限的寬廣、空濛、放鬆的神情,似乎天地盡在心中,李詩不由看呆了,僅僅一張臉怎麼會有如此豐富的內容,這應該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呢?
精神力在迷霧中感知著四周的一切,林子裡還有人!都在瞎闖,好像方隊長,竹秋他們也進來了,對於所熟悉的人,即使在迷霧中,精神力也能夠產生的特殊感應,來分辨他們。
那敵人在哪兒呢?宋松精神力已經不能支持了,只好作罷,長吁口氣,徐徐張開眼睛。
「啊,你幹什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玉臉,宋松嚇了一跳,定神一看,原來是李詩。
李詩正看得出神,宋松就睜開眼了,還問出令她極其難堪的話,不由小臉緋紅,退後兩步,躲在白霧中,故意氣憤地大聲說道:「也不看看這是在哪兒,莫名其妙地修煉道學心法,神經病,我怕你醒不過來,突然張開死魚眼睛,嚇死我呀?」
「師妹,好師妹,我的眼睛是不是特別威猛,特別有穿透力,才嚇著你,沒關係,別生氣了,我以後會特別柔情地看著你,就這樣……,」說著,又拋出了噁心的柔情似水的媚眼砸向李詩。
李詩感覺胃裡一片翻江倒海,急忙別過臉,雙手連連擺動說道:「我,我沒有……,你還是威猛點吧,快,我忍不住了。」
正說話間,樹林裡突然傳來一聲「啊……」的慘叫,淒厲而痛苦響徹在迷霧中。
宋松「唰」地抽出青鋼劍,讓李詩跟在自己後面,小心翼翼朝慘叫處走去,忽覺前方樹林裡有動靜,宋松給李詩打個手勢,兩人放輕腳步慢慢摸去……
「嘩」草叢中一聲響,一道劍光突然出現,刺向正全神貫注的宋松,「噹」,被宋松格開了,借劍上的力道,宋松高高躍起,腳尖在樹幹上一點,一招宿鳥投林由上而下撒出一片劍光湧向草叢。
只見茅草橫飛,劍光發出嗚嗚聲,接著草叢中霍然躍出一條人影,猛的後退,同時驚叫:「太極劍法!」
「住手!」一聲沉喝,震得宋松耳膜生疼,不由大駭,好深厚的內功。
前面出現七條人影,緩緩走來,白霧濛濛中到了近處方始認出原來是武當道袍,宋松和李詩連忙上前,定睛一看,趕緊拜倒,念道:「秋隊弟子宋松、春隊弟子李詩拜見李師伯。」原來竟然是劍法院的護教李立,身後是四位灰袍弟子,是李立的徒弟,另外兩位是黑袍弟子,宋松不是很熟悉。
「快起來吧,怎麼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李立一臉嚴肅。
「在後面,走散了,應該快到了,我們隊長是方邪真師兄,」宋松恭恭敬敬的回答。
「邪真徒兒,不好,此處危機重重,所有黑袍弟子必須立刻退出此片樹林,我們去找他們,還有,你們過來時有什麼發現?」李立沉穩之中也有一絲焦急。
宋松稟報了一路上的情況,李立面色凝重,囑咐道:「此處有魔物,能夠幻出如此濃霧不散,身處暗處偷襲,風林就是被它抓傷的,你們可要小心!」
宋松這才注意到有一位灰袍弟子是靠人扶著站在那兒,心裡不由暗自慶幸,好在魔物沒來找上自己,不然,憑自己和李詩的修為,豈不死翹翹了。
哎呀,那竹秋他們豈不是更危險,魔物能夠在李師伯眼皮底下重傷風林,而竹秋他們中最厲害的就只是灰袍弟子方邪真,宋松也著急了,領著李立朝來的路上走去。
樹林中光線漸漸變暗,好像天已經開始黑了,迷霧中也不知方向是否走對,宋松走在最前面,感覺有血腥氣,忽然一個趔趄,被什麼軟軟的東西拌了一下,一看,一具屍體!
從被撕成一條條碎片的衣服顏色看,好像是個黑袍弟子,面目全然被毀,佈滿爪傷的身軀側躺,下邊的那顆眼珠帶著筋絲吊在空中,胸口一個大血洞,血肉模糊,估計是爪子強行將心臟挖出取走。
這是宋松第一次看見如此恐怖的死人,不由有些發吐,而李詩早已轉過頭去不敢看。
李立憤怒了,剛才魔物擊傷風林,而現在又如此殘忍害死武當弟子,自己作為本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竟然束手無策,渾身不由一陣劈劈啪啪的爆響,一股龐大的氣勢從他身體向四周湧出,身邊的眾人都被這氣勢逼開好幾步,李立身體標直,似一柄出鞘的巨劍,巍然聳立在天地間。
只見李立一聲長嘯後,對著迷霧運足內力向周圍喊道:「所有武當弟子聽著,立即原路退出迷霧森林,找不到路的,到這來匯合。」
話音剛落,「桀……桀……」林中響起詭異陰冷的邪笑:「既然來了,就別想出去,桀……桀……,把你們的心準備好,本尊隨時會享用,桀……桀……。」
只聽又有幾聲慘叫傳來,李立人影一閃,已消失在迷霧之中,帶起的風捲起水汽湧向前方,眾人連忙跟上。
李詩輕功最差,宋松只好又拉著她跟上眾人,卻已經落在最後了。
忽見前方濃霧如沸騰的蒸汽般翻滾不已,同時傳來聲聲巨響,濃霧之中,遠遠可見一團晶亮冉冉升起,如隕石般衝向另一團金色的光團中。
「砰」的一聲巨響,所有的濃霧向四周狂湧,帶著碎石樹枝呼嘯而至,眾人連忙臥倒躲避,宋松一把抱住李詩,把她壓在身下,碎石樹枝刮過宋松的背上,留下條條深深的血槽,宋鬆緊咬牙關,幾欲暈倒,又堅強的停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