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 長記性 文 / 志鳥村
第二百五十八章長記性
葉凝晰甜甜的笑著，走近在外廳工作的蓋伊，道：「我想見吳雲。」
「啊！」蓋伊抬頭一看，驚的將桌邊的杯子打翻在地，好在有自重力系統，不至於將水倒在文件上。雖然葉凝晰來這裡已經數天，他卻也只遠遠的看過兩眼而已。
「好的。」蓋伊手忙腳亂的收拾了桌子，在葉凝晰的微笑中走進裡間通報。
很快，葉凝晰就被蓋伊接了進去，吳雲皺著眉頭看著她問道：「怎麼想起來見我了？」
「我想要買些地球上的藝術品，可他們卻不肯。」葉晨晰撅著小嘴，不用說，顯然是來告狀的。
「你的黛絲姐姐沒有幫你？」吳雲一邊看著書一邊問，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從伊夫帶來的書看了大半，剩下的都顯得生澀，看的慢自然也就看得累了。
「他說那是什麼珍貴館藏……」
「賣家願意賣給你嗎？」吳雲立刻抓住關鍵性的問題。
葉凝晰瞪大了眼睛道「他說可以商量。」
「那你也要先和他商量好了才行啊。」吳雲無奈的合上書道：「我總不能強買強賣吧。」
「人家只是想要一些有特色的藝術品放在家裡……」葉凝晰撒起嬌來比黛絲毫不遜色，吳雲很快抵擋不住道：「你看中哪個了？」
「本來說想要凡爾賽宮的幾幅油畫，但黛絲姐姐說不行，要不你送我一些中國的油畫吧。」
「中國的油畫？」吳雲笑笑：「徐悲鴻？」
「也好啊。」葉凝晰其實一個人也不認識，只是不想空手而歸罷了。
吳雲卻不想背上個文物流失的罪名，收拾了一下桌子道：「今天威廉姆斯還通知我說他們準備好了一些清單，我們一起去看看？」
「嗯。」葉凝晰對吳雲實是好奇不已，一個低級星球的領域者本就罩著神秘光環，短短十數年，竟然創下偌大一個基業，甚至有心在外星域打下一個橋頭堡，這份魄力，聯盟人是少有的。
五千年的生命，自我膨脹的傲氣，還有無憂無慮的生活狀態都是聯盟進步緩慢的原因，工作的最大原因就是證明自己，榮譽是第一生命——這種環境下的聯盟人是很難拿出一股拚搏的勇氣。那種為了生存而拚搏的信念是大多數低級星球的聯盟人也不曾有的。
吳雲卻不可避免的要面對這些問題。
「可安嗎？有沒有時間和我一起去日內瓦？黛絲去了嗎？」吳雲受不了葉凝晰的無數問題，只好向曾可安求援，要讓他解說藝術，那不是讓牛彈琴嗎？
吳雲從上海到日內瓦不過一瞬的光陰，他現在可以隨意乘坐陸新往返各地，沒有「人力車」的顛簸，下車後的腿腳也是輕便著。
而日內瓦方面卻是亂了起來，聯合國駐歐洲總部是此次地主，但除了中法美三國政府以外，其他各國除了科學界外均不積極，很多國家都是派來當地大使參加，更有甚者，只是參贊代表。
並不是說參贊和大使有什麼實質區別，但這顯然是一種姿態，法國人雖然也經歷了數次戰爭，尤其是大革命以後，可它流失的文物大半藏於各國私人收藏家手中，來人完全是看在吳雲和黛絲的面子上，購買法國文物更只是滿足黛絲個人愛好而已。而收藏有中國文物的國家，卻總是有些不情願的。或者可以稱之為膽怯，他們無法對抗吳雲，只好抱著「拖」字訣。卻未料到吳雲會親自前來。
這一刻也許是地球史上亞光速飛行最繁忙的瞬時。
考慮到會議已經開始，吳雲帶著可安和葉凝晰在日內瓦轉了轉，等他下午到達會場的時候，竟然來了十多名總統（級）和八十餘部長級官員。
「吳雲先生來了。」大家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和吳雲打著招呼。
「各位午安。」吳雲左右各是可安和葉凝晰，艷煞的各位代表心裡泛苦，黛絲也毫不示弱的走了上去，搶過吳雲的一隻胳膊。
葉凝晰只好恭敬的讓了出來。
各國代表雖然面子上含著笑，各個與吳雲打著招呼，心裡卻是不怎麼高興，一直以來吳雲都是不怎麼摻和地球事務的，自從確立了領主府的權利和義務之後，更是很少回地球，他這番心血來潮就很讓這些先生們不高興了。
「我怎麼說也是一國之首，豈是你能擺佈的。」大多數人心裡都是這般想的，吳雲看看他們的眼色，也猜測了**不離十
也罷，軟硬兼施，也給他們長些記性。隨著通道兩年之期日近，地球的地位也愈顯突出，未來想要前往卡羅交易的商人們都不得不在這裡停駐，吳雲既然給地球留下了這份基業，自然也要更看管的牢一些了。
拱拱手，他就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主坐上。
一圈人的臉色都變了。
上百人的大會議室總是沒法放個圓桌，吳雲選了背窗朝門之所，安穩的做好後才道：「商量的怎麼樣了？」
黛絲雖不知吳雲心中所想，但還是配合的道：「還在議定贖買和收購的區別，主要是專家們的意見有分歧。」
「具體一點。」
黛絲正要說話，吳雲的旁若無人卻惹起許多人的不滿，嗡嗡聲頓響。
吳雲乾脆停了下來，要黛絲將所有細節發到自己的隨身智腦上，大致的一看，啞然失笑。
看起來，大家對於吳雲的要求還是頗有疑慮，因為贖買的價格很低——只有正常議價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包括當年的八國聯軍都拿不出幾件贖買的文物。另一方面，收購價卻總是定不下來，一方面是古董一類的特殊性，非得一件件的勘定，另一方面，因為吳雲支付的是星際盾，這種硬通貨是各國極為缺乏的，就像中國當年對外匯的需求一樣，各國也忍不住想吞上一口。
有中國文物的國家自然想賣份高價，沒有的卻不願他國就這般沾了便宜，100萬星際盾相當於世界三個月的生產總值，等於全世界三年以上的全部財政收入，這可比中東石油還要招人眼熱。
如此這般，自然是沒有結果了。
吳雲喝了口茶再往下看，聲音已經小了許多，畢竟都是明白人，雙方實力懸殊，表示不滿適可而止，吳雲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是不想弄成算老帳的樣子，以免人心惶惶，緊力約束著自己，現在看來，強硬一些效果反而要好。
「吳雲先生，這位是『古跡保存聯盟』的路德教授，我們的第一部分清單就是由他擬定的。」見有些冷場，威廉姆斯連忙拉過一位鬍子拉碴的老頭介紹道。因為吳雲的對外政策，美國人雖然損失了不少利益，但總得來說還算不錯，而威廉姆斯本人也是親吳雲的——無論他原本如何想，對於仍是第一大國的美國總統，吳雲是不可能放任自流的。
「你好，路德教授，聽說您曾經歸還了不少中國文物，非常感謝。」吳雲著，而周圍數人卻是驚訝莫名。
路德教授連忙伸出手握住吳雲道：「不用客氣。」
「這是路德教授權圈定的第一批文物清單。」不等吳雲再說話，威廉姆斯連忙道：「路德教授還是此次評審委員會的首席評審員，他將負責此次贖買的全部專業性問題。」
吳雲伸手結過清單：博山爐錯，青瓷人面紋鼎，唐白瓷茶具，明代竹林七賢葫蘆瓶……。他是不怎麼懂這些東西，但數了數，也剛剛過百。
「這些文物的價值很難評定，真假年代來歷更是件繁瑣的工作，效率很低。」路德在一邊感歎著。
吳雲撇撇嘴，直接從智腦中調出他們的檔案，看了看道：「你把所有文物的屬性分出來，然後給出一個數值，至於係數等公式，我來負責。再一個，我找幾個人過來，他們可以幫你鑒定。」照吳雲的想法，有智腦幫忙，能力者鑒定個年代真假還是容易的。
「……哦，好。」路德知道吳雲身份特殊，應諾了就利落的走了過去。
吳雲接著又扯過其他各國送來的清單，只看了兩眼，用手搖搖那薄薄的紙張，一句話不說，轉身走了出去。
嗡嗡聲立時想了起來。
「囂張。」一個領事小聲的碎道。
「找死啊。」他身旁的部長連忙拉住他，等吳雲走遠了才道：「別說話，看看歐盟和日本這幾國再說。」
與這位部長的想法一樣，收藏有最多中國文物的數個國家——英德日等面面相睽，呆看著吳雲走了出去。
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黛絲笑著走了出去，也沒有和其他人告辭，追上吳雲後嬌問道：「怎麼這麼大火氣？」
「要不他們怎麼能就範。」吳雲笑道：「要給他們長個記性，現在倒也罷了，等到和卡羅正式通航，他們這般陰奉陽違的我可不放心，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找個靠山。」
「你準備怎麼辦？」可安眼裡醞著笑，旁邊的葉凝晰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微張著嘴。
「先給他們斷糧。」吳雲其實也沒多想，腦子裡一轉道：「把所有的原料全部卡住，再一個，停止他們國家銀行兌換外匯的權利，所有想要兌換的個人和組織全部要找極北，這一次就乾脆把兌換權收回。」
「好主意。」可安碰碰吳雲的胳膊道：「這下他們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吳云「囂張」的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