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協議 文 / 志鳥村
第一百八十七章協議
在美國時，吳雲曾經去過號稱全nba最沸騰的主場達拉斯，在那裡，小牛隊的球迷們用超過噴氣式飛機起飛的高聲貝的吼叫喧起所有人心中的鼓蕩。到了聯盟，總是表現的彬彬有禮的聯盟人卻再次讓吳雲感受到這種「主場」的氣氛，來自於場內外的嘶聲告訴吳雲，這裡同樣有瘋狂的人群。
吳雲所在的包廂懸浮於空中，離主席台很近，如果願意，他們面前的玻璃還可以在視覺上拉進兩者的距離，調整了一下角度，吳雲很快看到了令人們為之「發狂」的人。
那是一個正統的男人，符合地球的審美觀，偏長的國字臉，高鼻深目，嘴唇很薄，比起那些「妖艷」的男人來說，他很沒有性格，可是在這樣一個隨時面對上億人的場合，他表現出的氣質卻足以稱道，深邃的眼神連吳雲也陷入了其中——這是一個永遠符合時代的男人。
吳雲身邊有三個女人，唯一讓他有些信心的是，她們並沒有像台下的某些人一樣陷入其間，但如果真人來到眼前……吳雲忽然有些好笑，這種自己折磨自己的招數大約也不是小女生的專利了，看來，嫉妒其實是根植於人心的。
「……，在今日，在這裡，我們將見證聯盟未來五十年的閃耀之星，你們目光注視的地方，是一片星空，未來之星，從這裡起步，讓我們歡迎——」這個名叫戴克裡的人有著超越其容貌的聲線，在匯聚燈光的世界裡，他的樣貌不過剛剛高於標準而已，但加上這條聲線，那讓人尖叫的源頭大約正在於此吧，聽著舞台上的開幕詞，吳雲不自覺的走了神，他的腦子裡裝滿了地球，聯席會，還有聯盟。娛樂，很難再讓其集中精神了。
「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不是嗎？」葉晨晰微微的靠過來，輕聲的在吳雲耳邊說。
今天見到的葉晨晰，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同，吳雲轉頭看過去，正好與那汪秋水相遇，不由的定在了那裡。
「你也是。」葉晨晰呼了口氣，別過了頭，吳雲疑惑的將腦袋轉了回去，又看到兩道銳利的目光——「原來還是嫉妒」吳雲心裡一笑。
「音樂會結束以後，會有很多宴會、舞會舉辦，帕羅尼先生是班賽忠實的聽眾，與他見面，會對你們有不小的幫助。」葉晨晰眼望著舞台，低聲的說著，彷彿遠在千里之外。
「帕羅尼？那個大商人？」吳雲一想就反應了過來，也不在意葉晨晰的語氣，追問道：「你可以說服他給予我們幫助？」
「我不行。」葉晨晰笑了笑道：「葉家和他可是有不少磕磕碰碰的。」
三個人都等著她繼續說，葉晨晰莞爾道：「你們還真是不著急呢。」說著指指後台道：「帕羅尼是班賽出身，對音樂有不遜於商業的癡迷，他說生產在物質世界的美麗與音樂在精神世界上的美麗相當，在聽過凝析的歌以後，就成了她忠實的歌迷。」
「那小妮子的歌真有那麼好？」吳雲奇怪的問道：「帕羅尼應該不會將愛好與事業混為一談吧？」
「帕羅尼在聯盟的影響力並不遜於克裡斯，尤其是商業領域，他遍佈聯盟的工廠與各個種族都有關聯，是很少的幾位在各種族都有良好聲望的間族高層人士，而他的私人宴會，尤其是今天的私人宴會，對來賓的要求非常高。」葉晨晰放棄了觀看台上的舞蹈，認真的說道：「凝析可以為你取得這張入場卷，你若是可以得到帕羅尼先生的認可自然最好，如果失敗，今晚的經歷也可以讓你受益匪淺，與會的嘉賓對你的幫助也許會大於帕羅尼本人。」
「這樣啊——」吳雲看看黛絲，回問道：「那麼要如何取得帕羅尼的認可呢？」
「你並不需要刻意的迎合他，你的觀點，我是說在各星球獨特性、等級這些敏感觀點上與帕羅尼一派很像，都屬於溫和的改革派，雖然你們之間可能會有分歧，但只要你能找到幾個合作者——在今天的宴會上的合作者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黛絲這時插話道：「這樣一來，地球顯然要面對更多的對手，而且立場一定，我們的戰略縱深會小上很多。與聯席會的交易，我們是希望不引起其他人的反撲，為此捲入聯盟的派別之爭似乎並不妥當。」
葉晨晰吃驚的看著這個小妹妹，然後讚賞的道：「是這樣沒錯，但以吳雲的身份，他顯然已經無法避免人們的注意了，葉家始終保持著的是中立態度，偏向保守，所以與帕羅尼的交流對他確立自己的方向很有力。」
黛絲想了想，同意的點點頭，看台上的四人開始為了究竟加入哪一派係爭論不休，此時的舞台上，呼聲忽然降低了。
等到吳雲等人注意到時，台下幾乎陷入寂靜，這時出來的明星有些尷尬的笑著，葉晨晰揚揚頭道：「凝析快要出來了。」
接連兩位領獎的明星都只得到了寥寥的掌聲與歡呼，台下似乎醞釀著一場風暴。
好像颱風之前的寧靜，這是一種因為走獸魚蟲奔突而去帶來的寂靜，如此持續了十餘分鐘。
戴克裡竭盡全力的調整著場上氣氛，個人的魅力偶爾帶來兩聲尖叫，但當明星們在分會場表演時，氣氛顯然沒有了初時的火熱。
突如其來的歡呼聲。
吳雲甚至沒有聽清葉凝晰究竟領的是何獎項，只有一波又一波的叫聲沖刷著耳膜，隔音的玻璃好像也要振碎了似的。
如果戴克裡的出場帶來的水沸，葉凝晰的出場帶來的就是溶鐵，有如一粒水掉在了熱油中，這個鍋都辟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盛裝的葉凝晰還是女孩子的模樣，攏著長長的頭髮，直直的垂了下來，圓潤的耳垂上帶著不知何種寶石，幽藍色的光隱隱的閃著，明亮的眼神與那抹光亮交相輝映。
站在人群中的優雅讓吳雲想起了耍潑的葉凝晰，強烈的對比彷彿是兩個人一般，但鼎沸的人群作不了假，待到她唱起了歌，吳雲更是愣住了——仿若天籟——在歌聲消逝後，一向平和的可安也有些酸酸的評價。
葉凝晰似乎領了很多獎的樣子，饒是聯盟人體質出色，觀眾也耗光了力氣，後邊的明星再也享受不到之前的呼聲了，直到一幫來自班賽的宿老出現，方才讓音樂節再次隆重起來。
「姐姐。」猶自披著晚裝的凝析甜甜的叫著，近處看來，點點淡妝的她比後台更奪目，兩姐妹站在一起，卻又讓人分不出仲伯，吳雲笑上一笑讚美了葉凝晰的歌聲，至少在表面上，包廂內尚是安寧。
葉凝晰好像早就知道吳雲與其姐的對話，拖著長長的裙子閒聊著，沒有做作的神態也感染了黛絲與曾可安，一會的功夫，來自於觀眾壓力帶來的隔閡就消失了。
「你怎麼看帕羅尼這個人？」到音樂會快要結束的時候，吳雲忽然問出這個存於心中很久的問題。
「專注、很有風度，另外就是很厲害。」葉凝晰很快給出答案，接著笑笑道：「和你很像。」
吳雲看看黛絲，又看看曾可安，不再說話，幾個人沉默著到了一處紅磚砌起的房子前。
帕羅尼帶著妻子遠遠的在門前迎著，以他的身份，本不需如此，可帕羅尼生性好客，一生謹慎，從不與人話柄，加上吳雲已是聯盟知名的領域者，赴其家宴，出來迎接也算是合適。
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聯盟的運輸大亨，吳雲疾走了幾步和他行了執手禮，然後注意的看了看他的妻子。
這是吳雲第一次見到聯盟的夫妻，在要求體現個人價值的聯盟，這樣的兩個人形象已經很少了。
「我們結婚已經一千六百年了。」帕羅尼很得意自己與其妻的忠貞，吳雲的注目禮在他看來是很驕傲的事情，語氣間也柔和了不少。
「我的妻子。」吳雲叫過黛絲和曾可安，好像示威般的介紹給帕羅尼，有不明所以者相顧失色。
帕羅尼依著地球的理解與兩女握了手，簡單的表示就讓吳雲好感大增，熟知對方的理解是一種尊重，這也是帕羅尼多年來在星域縱橫的基本技能。
「今天來了五位客人，我們進去見見？」
「好。」吳雲笑著跟在了他的後面。
「吳雲伯爵來了，大家應該都認識吧。」帕羅尼沒有挨個介紹，而是按照家宴的風俗為在席間向大家介紹吳雲，幾個人很快就熟悉了。
比起帕羅尼，來賓並沒有足以稱道的人物，他們大多屬於某個很有勢力的家族，例如法克爾的皮爾家族就是一個擁有五百餘顆非行政星的大家族，他們是聯盟最大的原材料供應商之一，讓吳雲疑惑的是，他們對待低級星球的觀點應該與自己相反才是。
已顯老態的法克爾很快看出了吳雲的疑惑，叼著一種搾汁的植物笑道：「人力資源是最重要的資源，只是因為教育等其他資源的匱乏才造成了今天的問題。」
「可我們至今還是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吳雲的話讓幾人一陣沉默，帕羅尼強笑道：「我們在逐漸改變這一切，聽說吳雲伯爵也派人前去了外星域，這種擴展必然可以帶來變革。」
說著有的沒的，幾人還是沒法將吳雲納入其體系以內，倒是鄰桌的葉晨晰，藉著家宴輕鬆的氛圍，與黛絲和曾可安在食桌附近挑挑揀揀，和女主人悠哉游哉的談著話，空氣中泛著的輕鬆氣息逐漸變濃。
談了許久，固山族的托裡率先結束了這沒有意義的談話笑道：「既然吳雲伯爵不願意摻和進我們幾個老傢伙的圈子，我們就談些實際點的吧。」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在黑鐵族與間族不睦之際，各族與最大族的間族關係都不如何好，帕羅尼能在此非常時期邀請托裡可見其人脈。吳雲也很是注意其意見。
「帕羅尼和我們幾個都有資格與低級星球交易。」托裡指著自己道：「我的家族對動植物資源需求量很大，帕羅尼的運輸業，皮爾家族的礦業，還有切諾家族的能源都需要與低級星球貿易，這也是我們認為聯盟不公的原因，所以想要尋求一個解決方式。」
托裡喝了口水，笑笑道：「雖然你對我們的解決方式不抱希望，但我們仍然願意援助一位志同道合的夥伴。」
吳雲笑著把頭埋了起來，這個托裡的說法實在是很有特色，最終還是在鼓吹自己加入，帕羅尼見吳雲不答話，只好插言道：「那就這樣吧，吳雲伯爵，我們為您提供渠道——」
說著帕羅尼停了下來，吳雲知道是要自己表示，可他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麼與之相當的報酬，如果是金錢或者資源，聯席會應該早已找到了帕羅尼。
「每月兩個五級任務怎麼樣？」帕羅尼還是很想拉攏吳雲，提出的要求低的吳雲無法拒絕，兩人相視一笑，於是可以愉快的進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