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憂慮 文 / 志鳥村
第一百六十四章憂慮
「你有辦法也不行。」若不是吃著吳雲鍋裡的，太米斯肯定頭也不會的往外跑，他怎麼從來沒發現吳雲也有鬧事的天賦。
「你聽我說嘛。」吳雲嬉皮笑臉的把太米斯拽回桌上道：「我們倆也算患難與共了，我把實話告訴你，你也想著辦法幫幫忙不成？」
吳雲這樣一說，太米斯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他不是個義薄雲天的人，但卻也從不怕事，從中校團長到上將司令，他沒少挨過處分，雖然不少是搶友軍給養為自家謀福利，但也有不少是真為了朋友兄弟，誠心相待，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我想去探探外星域。」吳雲歎了口氣道：「地球地處偏僻，雖有資源，但要想借此蓬勃發展卻略顯不足，最重要的是，地球需要一個始終聯繫著聯盟的焦點。」
「我理解你的想法。」太米斯是真的理解，但還是搖頭道：「地球的確是聯盟與其他星域聯繫的交通要道，但要想建立一個穩固的通道……」太米斯抱歉地看著吳雲道：「聯盟無數次組織力量也沒有建成這樣一條通道，即便你能有一艘二級星艦也無法成功的。」
「不行也得行。」吳雲斷然道：「我馬上就要有四十歲了，雖然已經進入了聯盟，但誰也無法預知一個領域者是長命還是短命，建立一條穩固的通道要多少年？十萬？還是二十萬？」
太米斯剛想說話，吳雲堵住道：「地球是在物質稀疏區，以聯盟現在的技術，還無法有效的在這種環境中大批運輸，一條航道的通行量太低了，而維持費用有如此高昂，如果我不在了，地球的前景堪憂啊。」
太米斯沒想到吳雲竟然已經考慮的如此之遠，但再細想想，他不也曾眼饞過吳雲的三顆資源星嗎，一旦有事，地球大約還是成為原料星的幾率多點，這樣算來，吳雲的擔憂並不過分，五千年，對於一顆星球來說太短了。
雖然明白了吳雲急切的由來，可太米斯還是不看好的道：「就算，我是說就算你找到了穩定航道，對於地球來說，也不過會引起更多窺視而已，怎麼說來也是弊多於利啊。」
「我並不準備找一條穩定的航道。」吳雲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道：「在我的母星歷史上，所有具有無限價值的航道都是不穩定的，天災**永無止境，但正是這些不穩定的航道真正帶來了從精神到物質的文明交流，從聯盟來看，北州是一個成功的範例。」
「北州？」太米斯腦筋一轉，用手指著吳雲哈哈大笑起來道：「真有你的。真有你的。」笑著又擔憂道：「可要是地球真成了獨立的貿易星球，你怎麼保證地球人一定會控制住地球呢？北州是來自各星球的軍閥商人共同建立的，他們是沒有誰主誰副這個問題存在的，僅僅探索這一點，恐怕也要付出不斐的代價啊。」太米斯沒有意識到，短短的幾分鐘，他已經從初時絕不幫忙變成了為吳雲擔心，這大約就是吳雲磨礪七年所帶來的個人魅力使然吧——策反一個零頭都比自己大的老妖怪不是一見容易的事情。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吳雲笑嘻嘻的看著太米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高境界吳雲還沒練到，可從一個只知埋頭苦幹的大齡青年到游刃有餘的談判老手，吳雲還是做到了質的突破，要不怎麼說地球的水土養人呢？在地球，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人幾乎可以做到接觸過所有的社會階級，但要在聯盟，四百年還不夠掃乾淨牆角，社會交往的實際經驗是難以用模擬補充的，而聯盟的現狀暫時還無法改變這一點。
「咳咳」了兩聲，太米斯沒好氣的看了眼吳雲道：「甭想了，我是不敢做這個主的，你如果不願說就算了，我也不想幫這個忙。」
「別急，別急。」吳雲努力讓自己的咀嚼肌顯得更緊湊些，讓自己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小一些，如果是黛絲或者曾可安，這絕對是一個迷死人的性感微笑，但太米斯看到的是吳雲，所以他乖乖的坐了下來道：「其實你不用如此緊張的，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地球必然還會出現另一位領域者，我想，僅憑此點，聯盟是不會忘記地球的。」
吳雲嗤之以鼻，權利鬥爭中多少俊傑之士死於非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為了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出現的虛無飄渺的領域者而放棄眼前的無邊寶藏，而且，領域者中不可避免的會出現無法升級的初級領域者，曾經出現過領域者的星球沒少遭罪，最重要的是，侵吞了地球並不代表領域者不再出現了，只要地球不至於族滅，領域者還是有出現的機會，至於它會在那本就低下的概率前加上幾個零，大概沒有人會關心。
看來，米斯的確有些不情願，急於脫身的他所想到的安慰之詞簡直好像初出茅廬的小子，吳雲不置可否的掠過道：「地球人的地位由地球人自己決定，我只能保證一個盡量公平的大環境，至於在激烈的競爭中，地球人是否能夠獲勝，我沒必要為子孫操心。」
「如果不是早就認識你，我會以為你是一個大哲學家。」激動過後，太米斯也知著急沒用，旋坐了下來諷刺吳雲道。
「地球上的哲學家都是在我這個年紀成名的。」吳雲淺笑了一下道：「你這樣稱呼我未嘗不可。」
「說吧，要我怎麼幫你。」對著油鹽不進的吳雲，太米斯也沒著了，「魚鷹」他實在是捨不得松嘴，那就只好割肉了。
「亞克多將駕駛這艘星艦前去探路，任何一條路，只要是能通往外星域就可以了，然後，他會把船完整的開回來還給你，就這麼簡單。」吳雲眼紅紅的，太米斯也沒敢問如果船沒了怎麼辦，但還是繞著道：「雖然聯盟和外星域有有限的接觸，但時間長的你簡直不可想像，這樣的探路失敗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太米斯盡量更順暢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道：「你知道，聯盟一次次組織的大規模探路都失敗了，僅靠一艘星艦的力量去完成這樣一件工作，失敗的結果是很嚴重的。」
「不是一艘星艦。」吳雲眨著眼睛，搬著手指道：「還有兩艘三級星艦，以及五艘六級星艦，我準備把六級的小船藏在二級星艦的肚子裡，所以才來跟你要艘大船，否則我早開著『魚鷹』跑了。」
太米斯狠狠的瞪了一眼吳雲，心想：「你如果有膽子早開跑我還方便了呢。」不滿的看了一眼吳雲道：「讓我好好想想，過兩天為你答覆。」
「那你就把東西還我，我過兩天再送來。」吳雲回答的理直氣壯，太米斯眼一瞪就想發火，最後還是忍住道：「你這樣的危險如此大……」
吳雲打斷道：「你放心，我們會盡量精心的準備，而且聯盟已經快一萬年沒有進行過大規模探險了吧，那些民間探險家的裝備有些連星艦都稱不上，你想想，一萬年來聯盟的科技進步了多少，至少軍隊已經換裝三次了吧，說不定這就是秤砣上的最後一片樹葉。」
「不動了，喝口水再瞪上吳雲一眼道：「我把『冰川』借給你好了，雖然是艘舊艦，但還是有很出色的性能。」吳雲高興的把茶放在桌子上，太米斯的「不過」也傳了過來：「必須到最後時刻才能拿，我們要說定，最遲一週期就要交還，否則上面檢查，你我可吃不住。」
「謝了。」吳雲簡直想抱住親太米斯一下，蹦蹦跳跳的站了起來，他根本沒有把太米斯的『不過』放在眼力，除了對交「貨」日期有些擔心之外，船到了自己的身上還不是隨便用嗎。
高歌一曲，舞跳一圈，酒喝一輪，吳雲這才問起了另一艘「魚鷹」。
如果沒有「幫忙」，太米斯是準備將卑洛斯做最後底牌的，實在說不過去，就把卑洛斯往前一放說：「我把他搶的給你搶回來」。一個信息的事情，卑洛斯就得乖乖的送過來。計策雖簡單，勝在實用，在太米斯多吃多佔的一生中，該計策百用百靈，成功率之高可以入聯盟教育典範。而現在，既然已經說開了，自然就不能再把一艘自己的「備用魚鷹」還回去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深受熏陶的卑洛斯也賭對了一局。
「沒了。」太米斯別彆扭扭的學著將手一攤道：「剛才我們說的可包括這艘『魚鷹』的。」
吳雲被太米斯的動作逗樂了，笑著道：「那我也痛快些，說實話，我還真沒弄明白這『魚鷹』有什麼好，也不跟你爭了，你直接說補償我什麼吧。」說著把起身道：「我不偷看你的軍事機密，你翻翻有什麼好貨，一會我們交換。」
一整天都被吳雲牽著鼻子走，太米斯也覺得有些窩囊，但想想庫裡的「魚鷹」，又覺得挺值，兩艘二級星艦，換個基地都便宜，在智腦上劃拉了一票零碎，考慮到以後「移動倉庫」的鑰匙，又加上了幾筆。
吳雲把早回來的特裡奧一把拖過來，揀重點把事情說了，讓他也給自己列張表出來，這對曾在師屬聯隊呆了許久的特裡奧一點不是問題。看著智腦上長長的清單，吳雲也鬆了口氣，東西可以送人，但要送的興高采烈；貨可以賤賣，但不能賣的稀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