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十七章 愛和恨 文 / 隨便絕不隨便
第九十七章愛和恨
入土為安,於鳳琴下葬了,風家莊重新安靜了下來。風西揚家那幾間說不上舊但是更談不上新的瓦房裡,燈一直亮著。
堂屋裡,一張圓桌,周圍坐著風家莊的支書,村長,風長順,還有風家莊幾個德高望重的人,當然,風西揚也在列,自從風大海去世之後,風西揚便成了他們家的代表,在農村,都是這樣的,只有男子才可以作為一個家庭的代表,這也是計劃生育在農村坎坷多多的原因之一。
八個菜,有葷有素,是李冬梅一手操辦的。
「西揚啊!你家的這頓飯我們不該吃啊!」村支書首先說話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煙,迷濛的煙霧個整個屋子染上了濃濃的哀傷。
「三大爺,這是應該的,大家都忙活了一天了,不吃頓飯就太說不過去了,再說了,村裡別的人家不都是這樣嗎?」風西揚沉穩的說道。他的語氣並沒有多少的哀傷,但是嚴肅的卻讓人心顫。
「西揚,你這麼說我們這些當長輩的心裡就更過意不去了,你不在家,我們沒有照顧好你父母啊!我,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這桌上的菜、杯中的酒啊!西揚,我什麼廢話也不說了,今後,你上你的學,只要我還有口氣在,你就別擔心你的開銷!」支書端起了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濃烈的白酒嗆得支書一陣沒命的咳嗽,手中的旱煙也咳得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支書--」風西揚和眾人關切的喊道。
「我--我--呵呵--沒事,老--呵呵--毛病了,一會就--就--呵--好!」支書邊咳邊說道,風西揚急忙過去給支書輕輕的捶著背。
良久,老支書才緩過了起來,抬起手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風西揚才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李冬梅已經料理完了菜餚,也坐在了一邊的炕上。
眾人只是喝酒,沒有一個吃菜,也沒有一個人說話。終於,一箱白酒就在這沉默中過去了。
「支書--」風長順放下了酒盅,詢問的看著老支書道。
「嗯?--」老支書停住了就要送到嘴邊的酒盅看了看風長順,馬上明白了風長順的意思,猶豫了好一會兒,猛然把酒倒進了嘴裡,抽動了兩下嘴角,「說吧!西揚有權利知道的!」
聽到風長順和老支書的對話,風西揚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風長順,「長順叔?--」
「西揚啊!其實這些話你娘不讓我們告訴你的,可是--可是--如果不告訴你這對你不公平!」說到這裡,風長順長長的歎了口氣,風西揚清楚地看到,在風長順的眼睛裡,一些亮晶晶的東西閃動著。
放下空空的酒盅,風長順的心情彷彿平復了一點點,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說道,「西揚啊,其實--其實--」
「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做什麼?這樣就可以給嫂子報仇了嗎?」看到風長順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李冬梅在心裡憋了好久的怒火終於噴薄而出了,「西揚,其實你娘並不是無緣無故去世的,你還記得你那次受傷嗎?就是打傷你和西放的那一幫人,前幾天不知道怎麼來到了咱們村,找到了正在地裡幹活的嫂子和我們,將我們毆打了一回,我和你叔身子壯,扛過來了,可是你娘--!」說到這裡,李冬梅走過來撩起了風長順的上衣,在風長順那瘦弱的軀體上,一塊塊的青色瘀斑,一道道還泛著肉色的疤痕讓人觸目驚心!
沉默!因為已經用不著再說什麼了,風長順身上的疤痕已經把該說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嘎崩--」眾人一驚,看過去,風西揚手中的陶瓷酒盅已經成了碎片,碎片的邊角扎進了肉裡,滴滴鮮血滴落在地上。
「你這孩子--哎!」李冬梅急忙走了過去,掰開了風西揚的手,小心的把已經扎進肉裡的瓷片拔了出來,倒上了點白酒,然後小心的包紮了起來。
後面,支書等人再說了些什麼,風西揚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他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自己的母親河長順叔夫婦被那幫人渣群毆的場面,眼睛,竟然慢慢的變成了紅色。
我可憐的娘啊!兒子不但沒有讓您享上清福,竟然還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災禍阿!法律?去他媽的吧!什麼是法律??實力就是法律!實力就是一切啊!仇恨阿!你將是我今生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當老支書和長順叔等人告辭的時候,風西揚突然跪在了地上,向著眾人恭恭敬敬的磕起「彭彭」有聲的響頭。
「西揚,你這是幹什麼啊!快起來!」
「諸位一直幫助我的叔叔、大爺們,侄子沒有什麼可以感謝你們對我們一家的照顧,只有這幾個頭了,你們就讓我磕完吧!」聽到風西揚哀戚的聲音,眾人相互看了看,只好訕訕的收回了已經伸出去的雙手。
終於,風西揚慢慢的站起身,此刻,在他的身上,已經看不見哪怕是一點點地哀傷,平靜,是他此刻給眾人的唯一感覺。
「長順叔--」當眾人邁出風西揚家門口的時候,風西揚喊住了風長順。
「嗯?」風長順疑惑的站住了腳。李冬梅也在一邊停住腳步看向了風西揚。
「叔,嬸,別把剛才的事情告訴西放,也別讓他回來!」風西揚懇切的說道。
「這--西揚,你知道,西放那孩子脾氣倔,性子一上來我們的話他也不聽啊!」風長順苦著臉說道。
「叔--那--那你們就告訴他我去南方了好嗎?還有,我不想見任何風家莊以外的人,麻煩您幫我--」風西揚猶豫著道,風西放的脾氣他知道,他那樣說也確實讓風長順夫婦很難做。
「西揚,你要做什麼?你千萬不能做傻事阿!你父母不在了,還有我們啊!你要是做了傻事,你怎麼對得起他們對你的期望呢?」不待風西揚說完,李冬梅便打斷了他的話急急得說道。
「嬸,你想哪兒去了,我會幹什麼傻事,我只是不想上學了而已!」風西揚笑著寬慰李冬梅道。他卻不知道,他越表現得冷靜,風長順夫婦卻越擔心他。
「不上學?不上學你幹什麼去?這個念頭你想也別想,你爹娘將你托付給了我,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完!你放心,錢不是問題,西放那小子雖然沒出息,但是也給我了不少錢,供你念大學還是沒問題的!」風長順瞪著眼睛說道。
「你急什麼啊!你就不會好好的說話?」李冬梅瞥了一眼風長順,轉過頭對風西揚柔聲道,「西揚,你別怪你叔啊!他確實是為了你好!西揚啊,聽嬸嬸一句話,回去上學吧!你知道你當初考上大學的時候你父母多麼高興嗎?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他們考慮啊!再說了,你現在小小年紀,你不上學還能幹什麼啊?」
想起高考,風西揚不禁又回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風大海就是在自己拿到入學通知書的那天去世的,眼淚,又一次嘩嘩的流了下來。
「西揚,回去休息吧!等給你娘燒完頭七紙你就回去上學吧!」李冬梅愛憐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變得高大的孩子說道。
風西揚默默地點了點頭,目送著風長順夫婦走遠後才回到了自己家。
這是自己的家嗎?空空蕩蕩,除了淒涼還是淒涼。
曾幾何時,自己和父母在這裡其樂融融的在這裡自在的生活。
曾幾何時,自己還在這間屬於自己的屋子裡子的自樂。
生活,總是這麼的殘酷,幸福和災難,總是同樣的來得毫無徵兆,同樣的讓人措手不及。
靠在自己的小床上,風西揚怎麼也睡不著,夏日夜晚的氣候,雖然不如白天炎熱,但是也絕對稱不上涼爽,風西揚卻不覺得,不單單是心靜自然涼,其實,滿心的悲哀同樣會讓一個人變得涼爽乃至冰冷的。
籃球,你是個災星嗎?為什麼當你便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之後,我就會遭遇這麼多的不幸呢?爹當初極力的阻止我加入籃球隊,難道他看出了什麼?風西揚,你混蛋阿!當初你為什麼不聽父母的話呢?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你的父母啊!
風西揚突然站起了身,抓起了床上的枕頭狠狠地在地上摔打著,枕頭是棉布做的,很結實,但是即便再結實的枕頭它也是枕頭,同樣經受不起風西揚那野獸一般的力量。棉布撕裂了,谷皮滿天,瀰漫了整個屋子,紛紛揚揚的飛起,又紛紛揚揚的落下,落在了風西揚的頭上,身上。
彷彿突然筋疲力盡了一般,風西揚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手機,突然響起來了,風西揚緩緩地抬起了頭,順著聲音找到了那一到家便被自己冷落在了一邊的風西放的禮物,98個未接呼叫,98個,按了接聽按鈕,電話裡傳來了凌紫煙的聲音,似乎有點哽咽。
「西揚,你這幾天去幹什麼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幾乎問了所有人,他們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西揚,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好嗎?嗚--嗚--」說著說著,凌紫煙竟然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風西揚沉默,不是不想說,只是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樣才可以把「分手」這兩個字說出來。
良久,電話裡都是凌紫煙一個人說,終於,她感覺到不對了,哭喊著一遍一遍的呼喊「西揚--」
慢慢合上電話,風西揚的眼睛又濕潤了,紫煙,對不起了,別怪我,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幸福的,我風西揚的這一生,只會為仇恨而活了,愛情,已經在我的心裡沒有空間了。
風西揚的電話上,只有凌紫煙一個人的電話,這還是凌紫煙自己輸進去的,除了凌紫煙的十幾個,還有幾十個不知道誰打來的,風西揚苦笑,也就是自己的那幫兄弟了,除了他們和紫煙,這個世界上還有關心自己的人嗎?兄弟們,對不起了,風西揚今生是和你們走不到一起了,來生,還是兄弟!笨手笨腳的把電話卸下了電池,一悶頭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竟然睡了過去。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自從上了火車之後,風西揚的眼睛就沒有閉上過哪怕一會,眼前,彷彿都是鮮血,彷彿又都是鮮花,夢一場!
(隨便不針對政府,不針對人民,只針對貪官,只針對污吏!活得太累,死又太痛苦,怎麼辦?好辦!那就在活著的時候死了吧!行屍走肉,聽著不好聽,做著卻很輕鬆!——的書,已經很久沒有看了,今天偶爾翻了幾本,怎麼說呢?反正是金屬味道太濃了!錢,真是好東西,可以造就天才,也可以扼殺天才!我喜歡金錢,可是我卻賺錢無道啊!只好老老實實裝清高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每一個夢,都有自己的主角,自己的夢中的主角不一定是自己,別人的夢中的主角不一定不是自己,為了夢,可以拋棄一切,為了夢,可以拋棄主角,主角沒了,夢還有嗎?年輕人都愛做夢,無數個夢中,色彩最絢麗的總是關於愛情,愛情是什麼?為了愛情可以捨棄父母的,不算!為了父母捨棄愛情的,不算!因為**的美麗而產生愛情的,不算!因為愛情而喜歡**的,沒有,更不算--我不相信有人這樣,這是我自己的觀點!什麼是愛情??梁祝?為什麼祝英台總是由美女來扮演呢?諸葛亮和黃淑英?為什麼黃淑英的老爸那麼有能耐呢?戴安娜和查爾斯?還有誰?你說!沒有優點,怎麼可以吸引人呢?有了優點,那就產生了**,還算是純潔的愛情嗎?隨隨便便一點感想,呵呵,其實說白了,讀者隨筆這東西啊,就是用自己的意志強姦--不對,應該叫做誘姦讀者的意志,不過我不是這麼想的啊!我是很純潔的!
--隨便決不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