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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五章 寂寞年關! 文 / 隨便絕不隨便

    第二十五章寂寞年關!

    終於,風西楊和風西放各自帶著成績回家了,風西放雖然沒有風西揚那麼招搖的成績,但是全年級57名也足夠他風光的了。回到家中,風西放便去北京領他舅舅許下的獎勵了(只要進入年級前100,北京10日游),風西揚則是無聊的窩在家裡做著作業,小時候的夥伴一多半都出外打工了,還有的幾個上學的是在外地上中專,放了假也要打幾天工的,沒有這麼早回來的。

    臘月28,2004年鎮上的最後一個集市,於鳳琴非要拉著兒子去集市上買幾件衣服。這一年以來,家裡的條件已經好了不少,最起碼賬還清了,不管吃點什麼,穿點什麼都是花自己的錢,用著氣勢。風西揚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在拗不過母親,只好也跟著去了。

    原西鎮離著風家裝不遠,只有兩里路,走著也沒有一會就到了。集市上,人很多,基本上可以稱得上磨肩接踵。風西揚不喜歡熱鬧,但是由於母親非要帶他買衣服,不得不穿過這好大的一段人口密集區。皺著眉,斜著肩,終於闖了過去。由於是年關內的最後一個集市,做生意的都把自己所有的存貨帶了來,衣服很多,樣式也很多,不過風西揚並不是太喜歡,因為這些衣服都以西裝和那種花花綠綠的奇裝異服比較多。挑了半天,風西揚終於找到了一件還不算太厭惡的褲子。

    看到兒子終於找到了稱意的衣服,於鳳琴忙拿下了衣服去和攤主還價。

    聽著母親和那攤主五毛一塊的侃著價,風西楊突然有了一點不耐,僅僅為了1塊錢,值得嗎?不過,就在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風西揚清醒了過來。風西揚啊風西揚,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這1塊兩塊?你現在不是還在花著父母的錢嗎?你為家裡做了些什麼?什麼都沒有!到現在你的學費還是父母一個汗珠摔八瓣掙回來的呢,你還不耐?你憑什麼?羞愧!羞愧使風西揚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於鳳琴已經將褲子買了下來,回過頭來問風西揚,「西揚,你看看還買什麼?這是最後一個集了,再不買就要等到明年了」,心中被一種興奮填滿的於鳳琴並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異常。於鳳琴對自己的這個兒子一直抱著一種虧欠的感覺,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是這種奶粉,那種餅乾,而自己的孩子,直到上了小學才用一個啤酒瓶換了一生中的第一根冰棍,直到升上初中才有了一件新買的衣服(以前的衣服不是親戚家穿舊的就是拿舊衣服改制的),為什麼?自己的孩子不是親生的?自己的孩子比別人家的孩子差,他不配?都不是,僅僅是因為窮。風大海是一個爽直的人,只知道賣傻力氣,不會像風長順那樣用頭腦做買賣,在農村,只靠幾畝地也就能湊或者吃飽穿暖,想致富還就要商業。

    風西揚穩定了一下心神,抬起頭輕聲說道:「娘,我還有幾件衣服穿呢。買這件褲子就算了,你還買別的東西嗎?我陪你去吧!」

    「我去買點肉和魚,那地方有點味,你還是先回村口修摩托地方等我吧!那是你爹的一個熟人。」於鳳琴憐愛的說道。

    剛才穿過人群的時候,曾經路過賣魚肉的地方,的確很髒。污水將地面浸成粘糊糊的黑泥,剖出來的魚的內臟混在黑泥裡散發出難聞的腥臭味,洗豬大腸的水直接倒在了豬肉攤的下面,黃黃的水裡還夾雜著從大腸裡衝出的糞便。

    「嘔」回想著剛才看見的情景,風西楊禁不住乾嘔了一下,「那我就不去了,我也不懂,娘,我幫你把這些東西拿回去吧!」風西揚接過了於鳳琴手中的籃子。

    「好,你認得咱那個地方吧!這是10塊錢,你拿著,想買點什麼吃的就買,一年到頭了你也沒有吃過什麼!」於鳳琴邊說邊從籃子裡拿出了一個裝肉用的化肥袋子,又從口袋裡掏出了10塊錢遞給了風西揚。

    風西揚沒有拒絕,他不想在大街上和母親推來推去的,聽話的將錢放回口袋裡,便和於鳳琴一起向著回來的路擠了回去。

    回到了村口,風西楊找到了那個修摩托的地方,風西揚並沒有進屋裡去,他只是站在路邊上冷冷的看著這個貌似喧鬧實際上落後無比的集市,看著那在集市中穿梭著的一個個被經年累月的辛苦勞動壓彎了腰的,壓駝了背的身影,看著那一張張年輕健美卻被劣質的化妝品打扮得俗氣不堪的面容。不理解,風西楊真的不理解,為什麼這些為祖國做著最基本最重要的貢獻的人們卻得不到最好的回報呢?那些帶著一個個小秘的大款,憑什麼他們就可以出入五星級的賓館,而這裡的人們,卻把吃幾個肉包子當作人生的最高享受?那些貪官污吏,憑什麼就可以用著這些人賦予他們的權利作威作福,而這裡的人們,卻被自己選出的公僕剝削壓搾?那些城市裡的青年,即使是個傻瓜,是個笨蛋,甚至是個混蛋,都可以享受最豐富的生活,而這些農村的憨厚的小伙子們,卻必須為了家庭的壓力,早早的輟學打工,淳樸的姑娘們,或者淪為生孩子的工具,或者抹上劣質的化裝品去城市裡打工,甚至去做二奶,**!這是命運?天生我們的命就賤?他媽的什麼社會!什麼世界!什麼人道!什麼王法!什麼規則!

    你的生日讓我想起

    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

    他流浪在街頭

    我以為他要乞求什麼

    他卻總是搖搖頭

    他說今天是他的生日

    卻沒人祝他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握著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這首生日快樂歌

    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有生的日子天天快樂

    別在意生日怎麼過

    這個朋友早已不知下落

    眼前的我有一點失落

    這世界有些人一無所有

    有些人卻得到太多

    所以我最親愛的朋友

    請你珍惜你的擁有

    雖然是一首生日才唱的歌

    願永遠陪在你左右

    在曾經孕育你的這個日子裡

    有這些知心的朋友為你祝福

    不是人世間最開心的事情嗎

    鄭智化的歌聲裡,有著太多的憤世嫉俗,但是,這不恰恰是這個世界的最真實的寫照嗎?這世界有些人一無所有,有些人卻得到太多,是啊!得到太多,一無所有,呵呵。

    風西揚自嘲的笑了笑,「我是誰?我怎麼管得了這些?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連神仙都不願出面管的事兒,我自尋煩惱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於鳳琴終於回來了。風西揚走上前,將那個沉甸甸的袋子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的確,豬肉和魚很髒,但是,自己是什麼身份呢?我只是個農民的兒子而已,更何況,就為這背上的骯髒,多少人付出了無數的汗水汗水卻還是一無所獲呢?

    看著兒子高大但還是略顯薄弱的身影,於鳳琴的眼睛裡射出了暖暖的光芒,這個青年,就是我的兒子!這個在市裡籃球賽拿了第一名還上了電視的青年,就是我的兒子!這個在期末考試中在全縣文科裡面考了第二的青年,就是我的兒子!驕傲,除了這個詞,還有什麼可以形容於鳳琴的心情呢?

    難熬的兩天過去了,終於到了除夕夜了。自己的哥們們也都應該回來了,風西揚決定出去轉轉。

    吃了除夕夜的餃子,和父母打了聲招呼,風西揚走出了家門,向著風西放假走去。這小子從北京回來兩天了,還沒有見過面呢!這死小子,出了一趟門眼眶子就高了,連老大都不認了!風西揚就在一路的詛咒中來到了風西放家。

    剛一進門,李冬梅便熱情地招呼起來,「西揚啊,你可好久沒有來玩了!西放前天剛回來,還敢冒了,昨天還打著吊針呢!也沒有上你家去玩去。」

    「什麼?西放病了?」風西揚差異的問道。也難怪他差異,打籃球的體質一般都不錯,像他和風西放,上一次生病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古老的事了。

    「可不是,嚇得你叔夠嗆,幸好沒有什麼大毛病,他就在裡屋呢!;;;;;」李冬梅還沒說完,便聽到風西放在裡屋喊了起來,「是老大嗎?快過來,我爸不讓我下床!」李冬梅笑了一笑,「我太囉嗦了,你們兄弟話多,你還是快進去吧,要不一會兒那個小魔王又要埋怨我了!」說完,便走出了門去。

    風西揚來到了裡屋,風長順正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風西放,風西揚低聲打了個招呼,「長順叔!」

    「嗯,夕揚啊!呵呵,好了,今天你來了我就解放了,出去打兩圈,你看著西放點,別讓他到處亂跑啊!」風長順看到風西揚走了進來,笑著站起了身。

    「知道了爹,我又不是小孩子,幹什麼還要人看著!」風西揚還沒有答話,風西放便在床上不滿的叫了起來。

    「你不是小孩子?你不是小孩子會敢冒?」風長順瞪了風西放一眼,轉頭對風西揚說道:「西揚,你給我看好這小子點啊!我走了!」說完轉身走出門去。

    「老大,你不會真的要看住我吧?」風西放看著風西揚面無表情的做到了床邊,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說呢?」風西揚還是面無表情的問道。

    「老大,我說你不會,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兒你都是那麼照顧我,即使有時候我犯了一點小錯誤,老大你也是用你那寬廣的胸襟包容下了,再說了,老大你這麼英俊,瀟灑,善良,淳樸,再怎麼著也不會來折磨我這個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病人吧!」風西放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風西揚,沒辦法,誰讓自己的自由掌握在別人的手裡呢?這一次他終於明白囚徒見了獄警為什麼那麼慫了。

    風西揚不得不佩服風西放的口才,短短一席話,既拍了風西揚的馬屁,也盡情的展示了自己的弱小,博取風西揚的同情,但是,儘管這樣,風西揚還是沒有答應他,自己兄弟,要真的再病一次那可如何是好?

    「老大,我保證,我向上帝,向耶穌,向玉帝,向如來,向觀音姐姐,向觀音姐姐他媽發誓,我真的好了!比我以往的任何時候都健壯,怎麼樣?可以給我自由了嗎?」風西放還是不死心,苦苦哀求著。

    「西放,我不好說你什麼,但是你即使不為自己負責也要為你父母考慮一下吧,你這一次生病你知道你父母多麼的擔心?好了,我還沒有去過北京,你給我講講北京的事吧!」風西揚知道強制風西放不下床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兩人的感情,於是換了個話題,希望可以引起風西放的興趣。

    果然,風西放不再要求下床,他開始滔滔不絕的給風西楊講在北京看見的事,什麼景色宜人的北海,什麼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八達嶺,什麼故宮,什麼圓明園,;;;;;;,向別人吹牛顯擺也是風西放的愛好之一,而且愛好程度並不下於風西放對自由的渴望。

    本來,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就在這時候,來了一個電話,是找風西揚的。是誰呢?風西揚心下琢磨著。

    「老大,會不會是嫂子啊?」風西放在床上打趣著,有這種讓老大難堪的機會他是從來不會放過的。

    「去你的!」風西揚瞪了嬉皮笑臉的風西放一眼,心中一動,難道真的是靜子?忙加快了腳步向外屋走了過去。

    「喂,我是風西揚。」

    「西揚啊,我是西凱,現在我在家看電視呢,挺沒勁的,你過來玩會吧,順便把西放帶過來,咱們兄弟已經1年沒見了!」

    「哦,好吧,我一會過去,西放病了,可能過不去!」

    「那好,就這樣吧,我掛了啊!」

    「好,一會兒見!」

    「誰啊老大?是不是嫂子?說什麼了?是不是很肉麻啊?呵呵;;;;;」剛一回到屋子裡,封西方的一大串問題就丟了過來。

    「什麼啊!是西凱,要我們過去玩,我說我一會過去,你就不過去了!」風西揚淡淡的說道,心中有一點失落。

    「西凱?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你說我不過去了?為什麼不過去?這小子在天津沒準還帶回來大麻花了呢,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可以錯過呢。」風西放說著便一撩被子坐起身來。

    「你給我老實的躺著,你要是再感冒你爹還不把我吃了?」風西揚又將風西放按了下去。

    「老大,你太不夠意思了吧!不過記著,有好吃的給我帶回來!」風西放無奈的嚷道。

    「呵呵,好的,給你帶來!」風西揚應了一句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西揚啊,怎麼這麼快就走啊?不和你弟弟好好聊聊?」李冬梅笑著問道。

    「嬸,剛才西凱來電話了,說要我和西放過去玩玩,西放還沒有完全好,往自己過去看看,怎麼說也是我和西放的老同學!」風西揚答道。

    「哦,西凱回來了?好,那你快去吧,記著讓西海來找西放玩啊!那孩子1年不見了,我也挺想他的,小時候就你們幾個人玩得好,呵呵,快去吧!」

    風西揚說了聲再見便走出了門。街上的人很少(除夕夜嘛,人們吃完晚飯就會從一個一個門裡走出來。然後在三五成群的走進一個一個的門,都窩在家裡,街上當然冷清了),只有幾個小孩子在來來回回的拿著自己制的火把歡呼著。風西揚淡淡的一笑,這幫小子,多麼像小時候的自己啊!

    風西凱的家在街的對面的胡同裡。來到風西凱家,那小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過大世面的人就是懂得享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一盤正宗的北京果脯,還有一包玉溪。(其實風西揚並不認識這些,這都是後來風西凱告訴他的)

    看到風西揚來了,風西凱馬上站起身,「西揚,1年沒見你小子又長高了,呵呵,我現在看你都要仰視了。」

    「你小子也不錯啊,一身西裝革履的像個老闆了,怎麼樣,這1年混得不錯吧!」風西揚也坐在了沙發上。

    風西凱給風西楊倒了杯水,「你小子的籃球是不是又有長進了?聽我爹說你上電視了?名人了啊,以後照著小弟點啊。最起碼咱們還在一個被窩睡過呢!」

    「什麼話?被別人聽見會誤會的!什麼名人,就是在市裡打了場比賽而已,不如你小子牛氣。」幾句話後,風西揚又找到了小時候的感覺,說起話來也不再像開始那麼拘束。

    「呵呵,開個玩笑,不過說實話,西揚,咱們小時候一幫同學現在就剩下你和西放了,你做別的可以,但是千萬不要耽誤學習啊!打籃球雖說你打得不錯,但是在怎麼說也趕不上人家職業的,不要撿顆芝麻,丟掉西瓜啊!我在外面混得這幾年,總算知道了沒有文化是多麼的苦!媽的在一個廣告公司裡做一樣的活,一個大學生就每月3000,我就每月1200,憑什麼差那麼多?不就是文憑嗎?」風西凱說著說著不由得有點激動。

    「西凱,我知道了,謝謝你,我一定不會把功課拉下的,對了,今年我還是全縣第二呢!」風西揚安慰著自己的老朋友。

    「真的?嘿嘿,是不是可以鬧個清華北大的玩玩?」一聽風西揚的成績竟然這麼好,風西凱來精神了,畢竟是自己的兄弟,他有面子自己也有面子嘛!

    「要是努力一下,北大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清華就不行了,那是理科的,你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西放身上了。」風西揚道。

    「對了,西放的病嚴重嗎?」風西凱聽見風西揚提起了西放,馬上記起風西放病了。

    「那小子現在已經沒有多大事了,有時間你去看看他,還有長順嬸說挺想你的,讓你有空去玩!」風西揚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對了,聽說小二和玉和幾個也回來了,咱倆反正沒事,今天咱就微服私訪一回吧!」風西凱說著站起了身。

    「好啊!我也挺想她們的!」風西揚也站起了身。

    兩個人來到了小二家,東屋裡,一桌子人正在打撲克,是小二的母親和其他幾個鄰居,正屋是一桌人在打麻將,西放的父親也在這裡。

    看到兩個人來了,小二的父親邊砌牌邊招呼道,「小二在裡屋呢,你們進去吧!」

    大家都很熟,風西揚兩人招呼了一聲便進了裡屋。裡屋沒有開著燈,一屋子人正在看電視,玉和也在。看見風西揚兩人來了,小二忙起身招呼,還要找瓜子。燈打開了,風西揚明顯的看出了其餘幾個人臉上的不耐,忙說:「你別忙了,我自己坐就可以了。」小二也沒有堅持,都這麼多年的兄弟了,太做作沒意思。燈又關上了,風西揚兩人不好意思馬上就走,也坐下來看電影。這是一部充斥著暴力,色情與低俗搞笑的片子,看了一會兒,風西揚覺得沒勁,便起身搞告辭了。風西凱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連聲說讓風西揚先走。風西揚無奈,只好自己走了出來。

    大街上,還是跑來跑去的那幾個孩子。漫無目的的風西揚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村東的小河邊。

    「彭」一聲巨響,將無意識的風西揚驚醒了過來,抬起頭,原來是一幫孩子拿著爆竹炸河中的冰,這種遊戲風西揚小時候也常玩。爆竹的爆炸力衝起了漫天的冰晶,在路燈燈光的照耀下,如同漫天的碎寶石。看著那漫天的冰晶,風西揚一陣心痛,童年啊童年,你是否也隨著這漫天的冰晶消失了呢?銅臭,時尚,你這兩個東西究竟還了多少人呢?

    又是一聲巨響,又是漫天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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