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五一章 早飯惹出的血案 文 / 夢裡成仙
第一五一章早飯惹出的血案
張玉恆目瞪口呆，眼前這位臉皮之厚完全出乎意料了。要是趙如蓮在此地，知道張玉恆的想法，一定會大起同病相憐之感。
二樓的客人見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紛紛結賬走人。唐家一項霸道，等到唐家的人到來，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留下四個人，其中楚高雄是暗中竊笑，一股幸災樂禍。張玉恆倒是不擔心這個自封的妹夫，就是唐家，對上天道門也還是不夠看，就是不知道天道門的人對秦先生看的多重。
只有彩蝶最為擔心，生怕少爺吃虧，當下偷偷看他。只是方毅大大咧咧的坐下，沒心沒肺的姿態讓你牙疼。
「妹妹不必多擔心，秦先生有天道門做後台，而且那胖子受的也不過是一些外傷。」張玉恆看到妹妹的神情還是有點關心那個秦先生的，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還是開口安慰道。
二樓的氣氛極為怪異，能說話的只是一個勁的琢磨自己的小心思，想說話的卻是擔心自己的話會不會說錯，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是默默的喝茶，只是往日裡清香撲鼻的茶水在嘴裡怎麼那麼怪呢？
「來了！」楚高雄默念。
街道上似乎有點混亂，到處是人們迴避躲藏的聲音。
「是哪個混蛋敢打我唐家的人！」聲音極為響亮，「趕快出來受死。」
方毅看也不看一眼隨手抓起一隻筷子甩出。
「啊……」唐少卿一聲痛呼，一隻普通的竹筷不知何時插到了他的大腿上。
這唐少卿是唐家嫡系三房的人，也是唐斌在唐家關係最近的。唐少卿的腦袋似乎不好使，做事全憑本能，不過他的天賦都用在習武之上，現在已經是武師。倒也受到唐家的重視。
那唐斌一回去，才剛進門就遇上了唐少卿。唐斌的父親雖然是尚書，但是唐家根深枝茂，人脈資源武力都遠遠不是一個尚書和一個武聖能比的，對唐家嫡系的幾位他刻意巴結籠絡，尤其是這唐少卿。那唐少卿腦袋不好，但是也知道這個唐斌平時對自己好，也不像別的兄弟一樣看不起自己，看到唐斌受傷登時大怒，也不等唐家的老人發話，自顧自的帶著幾個手下來找方毅的麻煩。
唐少卿也不想想，自己現在不過武師，加上手下幾個人也不過兩個武師，實力要比唐斌的兩個護衛強一點，但是也有限的很，不過他講究勇往直前，至於打不打得過另說。
「暗箭傷人的小兔崽子，等你爺爺把你揪出來。」那唐少卿極為悍勇，「噗」的一聲把筷子拔出，幸好這筷子沒有傷到血管。
在他身後的眾人紛紛鼓噪起來，不過誰也不敢上去，個個都精明的很，敢打傷唐家的人可不是小嘍嘍惹得起的，被打一頓倒是沒什麼，少爺沒說話，自己上去要是被打斷手腳那可是沒處說理了。
唐少卿邁步上前，忍不住腿上的傷勢，大喊道：「你們，都給我上去。」
「不用了，我出來了，你想怎麼樣？」
唐少卿身邊還是有頭腦清醒的人在，看到方毅一身鎧甲的打扮，很自然的想起了昨天發生的搶人時間。急忙上前勸住唐少卿的舉動：「少爺，那人可是武聖來著。」
唐少卿大怒道：「你這個混人，難道看到唐家得人被欺負也不作聲嗎？」轉頭問道：「打傷我堂弟的人就是你？」
方毅現在有點欣賞這個頭腦笨拙的人，至少他能夠不畏懼比他武力高的人。
何為大丈夫，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就是我。」
「我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糾葛，我堂弟現在身受重傷，你打算怎麼辦？」
這時唐家派出的人已經到了。
「少卿不得無禮，秦先生乃是天道門的貴賓，我們不可失了禮數。」說話是唐家的唐江民，是唐家的二號人物。這次聽說是和天道門發生衝突，生怕其他人處理不合心意，親自前來。
唐家現在和天道門走得極為親近，就連大王子和天道門之間的聯絡也是唐家一手促成。
唐少卿雖然莽撞無腦，但是對於長輩的話還是要聽的，聞言憤憤退下。
「秦先生，不知道唐斌在哪裡得罪了？能否告知在下？」唐江民雖然極想化干戈為玉帛，但是世家中重視顏面，怎麼也要有一個台階下。只要方毅言語中稍稍謙讓一番，自己也退讓一步，自然是皆大歡喜。至於受傷的唐斌，那是誰？要不是他的爺爺還是武聖，他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方毅早已經看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過他打算讓楚國天下大亂，又怎麼會息事寧人。
「這唐斌實在是無禮，上樓來，看到寧王殿下和我，連個招呼都不打，還調戲我的妻子，侮辱我的大舅子，甚至還辱罵與我，我才出手教訓了他。」轉眼把寧王趙高雄也拉了進來，方毅打得主意自然是水越混越好，牽扯進來的人越多，自然水就混了。
「這……」唐江民倒是無話可說，他在來之前早已詳細的詢問過保護唐斌的武師，知道事情確實如此，還是說道：「秦先生，這事的確是唐斌不對，但是現在他腿骨折斷，也算是受到了教訓，事情就此結束可好。」
唐少卿忍不住跳了出來，說道：「二伯，怎麼能這樣，難道唐斌的苦就白受了？他們又沒有少一根毫毛……」
「住嘴。」唐江民原本心中就有火氣，唐家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只是礙於天道門現在和唐家合則兩利。天道門可以合作的家族很多，但是唐家這些年囂張跋扈，要找到天道門這樣的勢力，那是想也別想了。
方毅說道：「這件事，我也不想多說。」唐江民放鬆下來。
不料方毅接著說道：「只有一條，唐斌過來和我妻子磕頭道歉即可。」
唐江民這時也忍不住發火：「秦先生過了吧，唐家再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這件事還是要先生還是問問天道門的意思。」
言下之意，你姓秦的也不過是天道門下的走狗，我們唐家雖然不願結怨，但是惹急了，唐家也不是吃素的。
雙方的氣氛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趙如蓮對這個姓秦的真是恨得牙根都癢，才來三天，除了第一天沒有惹事之外，看看他都幹了什麼，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而且還是朝中大臣的妹妹，接下來出去吃個早飯，居然把當朝尚書的兒子腿給打斷了。
「再快點。」趙如蓮催促著車伕快點去事發現場。昨天趙如蓮設計陰謀十分的興奮，知道天色大亮才去睡覺，不過才不到一兩個小時，就被叫起，心中十分不快。
到了現場，看到雙方還沒有動手，趙如蓮還是放心下來，那個唐斌不過是一點點外傷。
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她把方毅拉到了一邊，一番言語勸解下來，那個死人頭什麼都不答應，就是要對方的磕頭道歉。
趙如蓮一賭氣，恨恨的站到了一邊。不不是能嗎，老娘不管了。
一旁看戲的楚高雄倒是看得心曠神怡，你們打起來最好，他頗為幸災樂禍的想到。
唐江民看到趙如蓮不再開口，看來也說服不了方毅，當下就說道：「秦先生，既然這樣，兩邊都談不攏，我們就比武決定如何？」唐家自然是唐斌的爺爺火雲邪神出手，他自認為火雲邪神晉級武聖已經快二十年，收拾一個才晉級不過幾年的菜鳥武聖手到擒來。雖然沒有見到過方毅的面貌，但是已他好色的性子，還有不妥協的脾氣，唐江民判定他的年紀一定不大。
趙如蓮聽到這個提議心中一動，雖然她看到過方毅和虎妖之間的對戰，但是一直對方毅到底有多少厲害心中也是沒底，倒不如就讓唐家試試他的底子，也好決定用什麼樣的代價來收攏秦先生。
在場中，最關心方毅的就數張彩蝶了，焦急的不停注視方毅，落在旁人的眼中，倒是認為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傳統女人的作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方毅自從晉級之後，也沒有全力出手，但是他自信自己的實力就算打不過，也不會受傷，當下淡淡的說道：「也好。」
唐江民接道：「那麼，明天下午，北門的校場，不見不散。到時候，誰輸掉了誰就向對方道歉。」唐江民終究看在天道門的面子上面，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
「一言為定。」兩人擊掌，立下誓言。
場中的事情解決，眾人也紛紛開始撤退，趙如蓮看了看一旁的張彩蝶，似乎要說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走了。張玉恆也被楚高雄帶走。
彩蝶冷著臉，來到方毅的身後，溫柔的說道：「少爺……」
方毅擺擺手說道：「不必如此，誰敢欺負我的妻子，就是不給我面子。」轉身過來，眨眨眼。
彩蝶領悟到還有人在附近，當下說道：「誰要你出頭。」頭髮一甩，逕自向門口走去。
方毅邪笑兩聲，身子一閃出現在彩蝶的身邊，摟住她的腰肢，再一轉眼，兩人已經消失在了茶樓。
凌博風神色輕鬆的走在包子巷，手指觸摸著袖中的幾個荷包，心情愉快。今天的生意十分順暢，一上街就遇上了一個大肥羊，荷包中居然還有幾張十兩的金票，那可是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他也十分小心的繞著城裡面的巷子走了半天，直到確認身後沒有跟蹤的人才走上這條熟悉的路。
他的心中暗自盤算，大丫的衣服破了，都打了好幾次的補丁，為她做一件新衣服，還有幾個弟弟已經到了讀書的年紀，是時候送他們去學堂，要是有天分，讀幾年書，做個賬房書記，以後的日子就有了著落。
轉角是一家糧油店，凌博風拐身進去。
「王大叔，要十斤白米，再來一斤鹽。」
王叔笑道：「小風，最近發財了。」
這時一個身穿鎧甲的人帶著一個美貌的女人進門。
凌博風一驚，這人是武士，怎麼會來這種小店？不過看他沒有盯著他，心中略安。接過王叔遞上來的東西，匆匆掏出幾塊銀幣，他急忙走了。
方毅卻是和王叔攀談起來，暗暗打聽那少年的底細。王叔十分警惕，似乎知道少年的根底，絕口不提他是做什麼的。不過方毅也只是要知道他的家境如何、人品如何，至於現在在做什麼，重要嗎？
凌博風是包子巷一對夫妻收養的，那對夫妻前兩年一起生病去世，只留下了凌博風和夫妻的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一女二子年紀還小不過才十歲不到，根本沒有能力養活自己，那凌博風雖也只有十五歲，依然挑起了家庭的重擔，城西的包子巷是城裡面最貧窮的地方，就算鄰居極為同情也只能幫助一二，一家人都靠著他出外做活。
王叔言語之中對凌博風維護頗多，生怕方毅對少年不離。他也只是個普通百姓，對上武士打扮的方毅，敬畏有加。
方毅點點頭，看到店中居然有幾種果脯，隨手買了一些，丟下幾塊銀幣就出門去了。
臨出門時，忽然回頭說道：」這大叔不必驚慌，我只是看那少年天分頗高，想要收他為徒，過來問問他的情況，還要你不要四處亂說。「這話卻含著兩種意思，一是安王叔的心，二卻是不要讓自己的行蹤暴露。
王叔也是關心凌博風，聽到方毅的話，連連說道：「大人，小風從小就誠實，人品沒話說，您放心。」
方毅也不說話，把果脯交給彩蝶。
凌博風提心吊膽的看著身後，那身穿鎧甲的人並沒有追出來，終於放心離去。到了自己的家門前，心中歡喜，加快步子趕去。
園中傳來呼喊聲，似乎是妹妹大丫的，凌博風心中一緊，難道是潑皮混混來家中滋事？
院門開著，凌博風從門中看去，登時怒火焚燒。他的妹妹正被一群潑皮圍在中間，兩個弟弟想要衝進去保護姐姐，但是力有未逮，被潑皮隨手就摔倒在一邊。
「啊。」他怒吼一聲，隨手把手中的米鹽丟到牆邊拿起靠在牆上的門閂，衝著那群潑皮跑去。
十分不好意思，有事情耽擱了。今天12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