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10章 心身疲憊 文 / 步千帆
! 聽完周若蘭的話,葉謙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事,一轉身就是一輩子,如果陳浮生和周若蘭都不是那麼的倔強,他們的結局應該會更加的完美。然而,葉謙清楚,他們都是因為深愛著對方,所以永遠都在為對方考慮,所以錯過了很多。葉謙覺得,周若蘭是個好女人,是個值得陳浮生愛的女人。不管別人怎麼想,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那雅兒……」葉謙試探性的問道。
「不錯,雅兒其實是我和浮生的孩子。當年,我離開浮生後,我沒有回家,肚子帶著雅兒去了國外。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漂泊在異國他鄉,其中的艱辛不是一句很累就可以說清楚的。趙天豪就是那個時候走入我的生活,他在國外做生意,他的身上有著和浮生一樣的執著;可是,我當初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重新的走入另一段感情,而且,我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走進另一段感情。然而,天豪卻一直默默的關心著我們母女,照顧著我們,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只是在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男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我跟天豪說,我的心只能容得下一個男人。然而,他卻說沒關係,只要能照顧我們母女就是他的幸福。」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和天豪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細心的照料著彼此的生活。有時候我覺得,我和天豪的關係更像是一個知己。天豪也從來沒有一句埋怨,也從來沒有逼我一定要嫁給他。說起來,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對不起浮生,又對不起天豪。」周若蘭苦笑一聲,說道。
葉謙一陣愕然,完全沒有想到,周若蘭和趙天豪生活了這麼久,卻根本連夫妻都算不上。「你是一個好女人,趙伯伯也是一個好男人,老闆也是。」葉謙說道。除了這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阿姨,既然已經找到了你,我想老闆的產業也該交還給你了。我想,這也是老闆希望看見的。」葉謙說道。
周若蘭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浮生看中了你,選你做接班人,那你就不要辜負他的期望,幫他堅守住這份產業。這份可以說用我和他幸福換來的產業,一份承載了浮生承諾和責任的產業。」
葉謙微微的愣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周若蘭的表情能看的出來,是很真誠的意思,並非是做作,如果她想要的是這份產業的話,她早就來找陳浮生了。
「浮生的墓在哪裡?明天可以陪我去看看嗎?」周若蘭問道。
「好,明天一早我陪你過去。」葉謙說道,「那雅兒……要不要叫她一起過去?」
「那個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雅兒也該去拜祭他。」周若蘭說道,「葉謙,能不能答應我,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不希望雅兒知道。」
葉謙沒有追問,周若蘭這麼想一定有她的原因,而且陳浮生畢竟已經過世了,讓雅兒知道又能怎麼樣?或許只會讓雅兒憑添一絲煩惱和哀傷。葉謙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媽,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忽然,趙雅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臉上掛滿了淚珠,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問道。這丫頭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老媽要單獨和葉謙談什麼,所以就偷偷的躲在門後偷聽,卻不想,竟然她知道這麼一件大事。
周若蘭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竟然被趙雅知道了。微微的歎了口氣,周若蘭說道:「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不錯,陳浮生是你的親生父親。」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你既然騙了我那麼久,為什麼不再騙我一次?我恨你,我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你。」趙雅憤怒的臉孔上佈滿了淚珠,有點歇斯底里的吼道。她是一個個性鮮明的女孩子,有點像她的父母,都是那麼的倔強,所以在忽然聽到這個消息,得知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竟然不是自己的父親時,會表現的很激動。
說完,趙雅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趙……」葉謙剛站起身準備追出去,周若蘭卻把葉謙攔了下來,說道:「算了,讓她去吧,她的性格太像以前的我,都是那麼的固執倔強,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阿姨,你沒有錯,我想雅兒也只是一時不能接受而已,沒事的。」葉謙看著周若蘭滿面的愁容,安慰道。
周若蘭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雅兒恨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我讓他們父女失散了這麼多年,連面都沒有見。」
葉謙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暗暗的歎了口氣。
「葉謙,我看的出來雅兒很喜歡你,我希望你們不要重蹈我和浮生的覆轍。其實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責任也好,承諾也好,都是可以和愛情並存的。」周若蘭說道。
葉謙心裡也清楚,趙雅雖然總是和自己唱反調,但是這丫頭的確是喜歡著自己的。葉謙不傻,他當然看的出來,只是葉謙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趙雅的這份愛。葉謙不置可否的淺淺的笑了一下,算是給周若蘭的回答了。
周若蘭看在眼裡,似乎也感覺到一絲什麼,微微的歎了口氣,也沒有繼續追問。「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周若蘭說道。
「那阿姨你先休息,我先走了,晚上我在過來陪你們吃飯。」葉謙站了起來,說道。
「不用了,我沒胃口,你晚上和雅兒去吃吧。」周若蘭說道,「明天早上記得帶我去浮生的墓前拜祭一下。」
「嗯!」葉謙點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回身關門的時候,只見周若蘭恍然間似乎蒼老了許多,臉上沒有絲毫的精神。或許,一直支持著她的是對陳浮生的愛,如今愛人已死,她也心身疲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