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67章 舌辯(一) 文 / 步千帆

！    葉謙可不會單純的認為，秦天這次來真的是要跟自己攀什麼關係，又或者是真的欣賞自己。對於秦天這樣一個執掌洪門這麼龐大的組織領袖而言，是不會僅僅憑著一點點意氣就隨便的做出決定的。雖然葉謙不知道秦天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是相信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和秦月的那點曖昧不明的關係。

    「小子高攀啊！」葉謙說道。

    秦天笑了一下，目光轉向秦月和趙雅、胡可三女，說道：「你們還不上去休息？」明顯的是下了逐客令了，是有事要和葉歉說。胡可和趙雅很自然的站了起來，說道：「秦伯伯，那我們先上樓了。」

    「嗯！」秦天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有些猶豫的秦月，秦天說道：「怎麼？怕我欺負這小子啊？放心吧，我只是和他談談。」

    秦月看了葉謙一眼，然後轉身朝樓上走去。秦月臨走時的那個眼神，讓葉謙有些琢磨不透，好像是在告訴葉謙讓他多謙遜些似得，準確的說是應該像女婿見丈人那樣的謙遜。

    看著秦月離開，秦天轉過頭呵呵的笑了一下，感歎的說道：「女生外向啊，終歸是別人家的人。」邊說還邊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了葉謙一眼。

    葉謙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秦天的為人還真有些讓他琢磨不透，一開始的時候表現出那麼強勢，彷彿想用自己的氣勢壓住葉謙；可是現在卻又變得這麼祥和，彷彿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似得。

    秦天這句話，很明顯並不是要讓葉謙接口，所以葉謙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秦天從懷裡掏出一盒雪茄，遞了一根給葉謙，問道：「抽嗎？」

    葉謙好不客氣的接過，說道：「一般都是抽香煙，很少抽雪茄，不過試試也好。」邊說邊把雪茄叼進嘴裡。

    「年輕人敢於嘗試是好事情。」秦天邊說邊把雪茄點燃，把手機放在桌上，並沒有要給葉歉點雪茄的意思，似乎也沒有要把火機給葉謙的意思。「不過，很多事情也要權衡一下利弊，這樣才不會吃虧。」

    葉謙當然也沒有想過秦天會給自己點煙，畢竟人家是洪門的掌門人，身份地位和威信都很高，葉謙自信自己現在還沒有什麼值得讓秦天給自己點煙的地方。隨手拿起桌上的火機，在面前看了一下，說道：「紀梵希，始創於二十世紀中葉，是最能體現出人性格和氣質的品牌，跟秦伯伯的身份很配。」邊說邊把嘴裡的雪茄點燃。

    把火機放回桌子上，葉謙緩緩的吸了一口，說道：「年輕人最大的好處就是青春，所以他們不用擔心失敗，任何事情都敢去嘗試。如果什麼事情都以利弊去權衡，年輕人也就少了自己的那份衝勁和熱血。」

    秦天身體緩緩的向後，靠在沙發上，說道：「如果光有一腔熱血，盲目的去嘗試本不該嘗試的東西，那就是莽撞。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少了一分成熟，多了一分莽撞。」

    葉謙淡淡的笑了一下，問道：「秦伯伯年輕的時候最大的夢想是什麼？或者說秦伯伯小時候最想的是長大之後做什麼？」

    秦天微微一愣，自然明白葉謙話裡的意思。彈了一下手中的煙灰，秦天說道：「每個人在不同的時候都有著不同的理想，或許小的時候就想著過年的時候能有新衣服穿，再大點是希望自己能考個好的大學，然後找個好的工作。然而，這些夢想不一定每一個都能實現，只要能完成那個對自己將來有最大好處的夢想就可以了。」

    葉謙淡然一笑，說道：「那秦伯伯的夢想實現了嗎？」

    「可以說實現了，但是也可以說沒有實現。因為到了現階段，我又有了新的夢想。人都是貪心的，永遠都不會滿足。」秦天說道。

    「那秦伯伯有為自己曾經失去的那些夢想感到遺憾過嗎？」葉謙接著問道。

    「有！」秦天說道，「不過有些東西失去了或許更好。」

    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但是如果你的每個夢想你都盡力去實現，不用去權衡利弊的話，雖然不一定能夠達成所願，但是相信也不會再有什麼遺憾。」

    「是不會有遺憾，但是結果還是一樣，一樣沒有完成自己的那個心願。那麼，自己先前所做的那些是不是都是無用功呢？既然早就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再去追逐呢？徒耗精力和時間而已。」秦天說道。

    「唐突的問一句，秦伯伯和秦伯母是自由戀愛還是父母指婚？」葉謙問道。

    秦天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弄不懂葉謙的用意，從一開始到現在，葉謙一直都是那副很輕鬆淡然的模樣，眼神也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光是這份鎮靜就足夠讓秦天欣賞的了。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人能夠在秦天的面前做到這樣，不但是年輕人就算是有些在社會上名望很大的名流，只怕也不敢這樣。「自由戀愛！」秦天雖然不明白葉謙的用意，不過還是願意回答。

    「那秦伯伯覺得自己現在幸福嗎？」葉謙問道。

    「當然！」秦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和婚前相比呢？」葉謙繼續問道。

    「多了一份責任，少了一點激情。」秦天回答道。

    「如果再讓秦伯伯選擇一次，你是會選擇不結婚，或者是晚結婚，還是會和現在一樣呢？」葉謙追問道。

    「對於假設性的問題，我向來不回答。」秦天說道。

    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也不說話，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雪茄，然後緩緩的吐出口中的煙霧。頓了頓，說道：「其實你我心裡都很清楚，有時候過程比結果更加精彩。我相信等我們老去的那一天，在腦海中回憶的不是某件事情的結果，而是追逐這件事情的過程。如果凡事都去權衡利弊，那麼就失去了整個過程的精彩。秦伯伯，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