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第十五章 芳影迷蹤 文 / 集錢罐
未曾想來接我的方式竟然會是如此地誇張，或者說是老套。才下飛機，就看到那邊諾大的一個牌子，上書「陸風」兩個大字，讓我看得是一陣地頭暈。
這，這，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得著整這大紙板嗎？直接打手機在哪根柱子下會合不就得了，又不是火車站，還帶搞這一套，這不是讓我陪著一起丟人嗎？
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我小聲地對那個理著平頭，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的青年男子說道：「兄弟我就是陸風，趕緊把那牌子扔了，怪丟人的。」
「可是，這裡沒有垃圾桶啊！」平頭男傻乎乎地說著。
「誰規定沒有垃圾桶就不能扔的啦，快點，趁著沒人注意直接扔地上得了。」我說著從他手裡一把奪過紙糊的大牌子，三下五除二撕了往地上那麼一扔，在平頭男詫異的眼光下拽著他攔了輛出租車就開始跑路。
坐在出租車上的我，這才覺著有些無聊起來。什麼時候科技發達到可以坐在車上玩網絡遊戲就好了，不過以我們現在的壽命，估計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實在是窮極無聊的我，索性和平頭男拉起了家常：「老兄也是遊戲者嗎，什麼等級的？」
平頭男嘴唇動了動，但我仍然是從那輕微的震動中辨別出了仨字：「遊戲王。」
「不是吧，不說那遊戲者的終極境界就一個人的嗎，怎麼現在又多了一個，難道您是剛剛升級的？」咋感覺這遊戲王就像是路邊小攤的蘿蔔白菜一樣，隨便來個接人的都得是這個級別？
「就我一個呀！」平頭男呆呆地回答說，由於這一句話並沒有涉及到讓普通人茫然的範圍，他並沒有顧忌出租車司機而大聲說了出來。
「你，你，你不會就是集錢罐吧？」我的腦袋一下子蒙了，彷彿遇到了比方芳掛掉還要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我就是集錢罐呀！」一句平凡的話語，卻飽含著足以媲美十億噸級tnt的恐怖威力。
「轟~轟~轟~轟~轟！」久違的五雷轟頂滋味終於再度降臨……天哪，這是個什麼世界？傳說中遊戲界一代神奇人物，萬千美少女遊戲玩家的終極偶像，已經在遊戲界羽化成仙的聖人集錢罐，竟然是這麼一副德行，這，這，這可讓人如何接受得了哇？？？
崩潰了，徹底地崩潰了，就連平頭男說了些什麼話我都已經茫然不知，腦袋裡面一片混亂，猶如地心說被世人證明錯誤時一般，猶如牛頓定律被愛因斯坦否認時一般，我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彷彿已經完全受到了顛覆……
天哪！集錢罐怎麼能是這麼呆呆一副模樣，這要是讓地球人給知道了，恐怕遊戲玩家至少得有半數以上會宣佈以後會戒掉遊戲了吧，嗯，這可是一項造福全人類的「好事」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是讓我們趕到了地頭，竟然是一坐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
「不會是，這幢樓全都屬於咱們遊戲者吧？」我驚訝地問著平頭男，直到現在，心底裡也沒有承認他是集錢罐呢，儘管他的話語容易讓人產生一種相信的錯覺。
「並不是買不起，只是沒有那個必要罷了。」平頭男帶著我七扭八拐地坐著電梯，竟然是朝著地下而去。果然有點秘密行動的味道嘛，多少還算比較隱蔽。
出乎意料地，這十來個頂尖遊戲者的辦公環境並沒有帶著多少神奇色彩，反而就像是一般公司職員那樣各自坐在電腦面前，除了那比之普通人快上數倍的按鍵速度，其它方面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方圓？」指著面前這幾組人高的服務器，我氣餒地問著平頭男。
「呵呵，其實所謂的方圓，你可以把它當作是一個遊戲平台，一個能夠兼容所有遊戲的平台，歸根結底，它仍然只是一個遊戲，一堆數據而已。」
平頭男還是那個平頭男，奈何已經氣勢大變，那深邃的眼神，那自信的微笑，儼然與先前判若兩人。
我的眉頭一皺，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之處，問他道：「剛才來接我的，是你的分身吧？」
「呵呵，第一神棍果然是名不虛傳，這麼快就揭穿了我的小把戲。」帶著一絲微笑，集錢罐算是默認了。
玩家不識集錢罐，便稱骨灰也枉然。直到此時，我才算是湧現出一絲身為骨灰級玩家的自豪感，這樣的集錢罐，才算是勉強配得起他以前的聲名呢！
「如果死神存心要來搗亂，我想以我們的實力是抵擋不住的；如果死神不來，以你們的實力也足以守護方圓了。我實在是想像不出，自己的到來到底有什麼作用？」我苦笑著，開門見山地說道。
「方圓的服務器程序並不算很大，只有幾十個g，一個移動硬盤就可以裝下來。如果真的遇到死神來阻撓的話，我們就可以每人攜帶一個備分跑路，多一個人就多一個機會。」說到正事，集錢罐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怎麼不現在就把方圓送出去，甚至是發到網上存起來？」
「雖然現在已經進入到收尾階段，可還是沒有全部做完，在座的十幾個人，缺一不可，沒做完就發上去的話，恐怕就是交給其他人那也是沒法繼續補充的。而且幾十個g的容量，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傳完的，還不如人工攜帶來得方便。」
「這個方圓對於遊戲界的影響，恐怕比起我們遊戲者還要大吧？」
集錢罐微微一笑道：「看來你也注意到了，沒錯，方圓帶來的影響除了可以讓我們遊戲者實力大增以外，恐怕影響最大的，還在於全世界為數眾多的遊戲玩家。」
「我實在是想像不出那將是個什麼樣的盛況！」當所有的遊戲玩家可以在一個平台上進行交流時，那得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呀，這大概是任何一個遊戲玩家，曾經共同憧憬過的地方。
「如果說網絡遊戲是遊戲界的第一次工業革命的話，那麼方圓的誕生，無疑將會是第二次，地球村的存在，將不再是一句口號！」集錢罐的總結陳詞很具有煽動性，至少把我這個號稱神棍的人，忽悠得願意為他暫時賣命了。
死神麼，我還正愁找不到地方收拾你們呢，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就怕你們不來！
關於編程什麼的，我一看到這倆字就特別頭疼，更別說幫什麼倒忙了。至於說端茶送水之類的粗活，實在是慚愧得很，別看這裡的傢伙們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可都是練出了實體分身，遊戲師級別以上的高高手。
就連上廁所大小解這種小事，都能夠通過分身來解決，實在是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六體投地的佩服感……
大門擱那一鎖，直接就讓我這個唯一的保安，沒事幹了。得，從倉庫中翻出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組裝出一台性能頗高的電腦，我不無聊嗎，網線一插，玩遊戲去！
進入怒風大號沒多久，我就不得不退了出來，看來全民公敵的風波還沒有徹底過去，這才騎馬跑了沒多遠，就碰到了三起來追殺我的無聊人士。
在滅掉一起人數少、等級低的白癡後，又躲過了另兩起，我連忙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下了線。看來一兩天之內，這號是不怎麼敢上線了，得提防有人蹲點砍我的情況出現呀……
實在是無聊，只好進入小號搗鼓一番東西，積壓的貨物該清理的清理，該等著漲價的就繼續存著。也就是兩個多小時，把該忙的都忙完了，我又開始感覺到了空虛。
猛然驚醒，小號普普通通雖然已經是轉職成為了牧師的角色，即便已經來到了國戰區，但是說到真正的朋友卻是一個都沒。
流氓仗義麼？金錢幫這些傢伙都是些惟利是圖的商人，一天就在那斤斤計較著什麼裝備賺了多少，哪有閒心去搭理你呀？
嘿嘿公主麼，都不知道和她的第幾任男友練級打裝備去了，現在的年輕人呀……
鐵血幫會麼，現在那些一天叫自己老大的傢伙，誰不是衝著廉價甚至是空手要裝備來的？和這些餓狼打交道那叫個累呀！
林妹妹呢？都已經是快要出嫁的人了，還想那幹啥！沒有付出，又哪裡能夠期盼得到收穫，這世界上免費的午餐是有不少，卻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吃到的。
世有千般好，不如自家老婆好，奈何已掛掉！要是方芳還在，自己就不會感到這麼空虛了吧！哪怕是打上一個電話，聊上一句話，叫我少玩會遊戲也好！
突然間，我在好友列表裡發現了唯一能夠作為消遣的傢伙。
普普通通：鳥人鳥人，我是老大，我是老大，請回話
天才2008：老你媽的大，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你算哪根蔥，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普普通通：干，你個白癡，我是怒風的小號啊！
天才2008：汗！你冒充誰不好偏偏要冒充全民公敵的小號，小心被人剁成渣滓來餵豬喲
普普通通：干你，老子真的是怒風小號，不信你對我提問嘛！
天才2008：用語音說話給我聽聽，我記得怒風那惡棍的聲音
普普通通：騙子守則的第一條就是不要把語音洩露出來以免被人識破，我的怒風大號從來就沒和你用音頻說過話的
天才2008：我開始有點信了，那麼你說說，我們第一次是在哪裡邂逅的呢？
普普通通：蟲洞門口，你當時穿著一身農民裝來討飯
天才2008：那我是騙了你一條項鏈還是手鐲？
普普通通：你個垃圾娃娃，能夠騙得到老大我嗎？
天才2008：哇，老大真的是你呀，我可想死你了
普普通通：你就吹吧，不前一段時間還來地獄給我送過藥水嗎？
天才2008：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哇，我這都七八日不見了，那不就二十幾秋羅，嗯，那可就是二十多年了呀！
普普通通：昏死，二十多年，請問閣下今年貴庚了？
天才2008：雙十年華
普普通通：這麼說你在變成受精卵之前就認識我羅？
天才2008：…………打個比喻嘛，用得著那麼認真嗎老大？
普普通通：好像認真的那個人不是我吧！
天才2008：不愧是我的老大呀，能夠光憑打字就能夠把小弟氣得快要吐血的人，天底下除了老大您之外可就沒有其他人了呢！
普普通通：現在你信了？
天才2008：人在江湖漂，哪能不防騙呀！特別是俺們這些同道中人，被同行所騙那可是莫大的恥辱啊，我能不防著點嗎我？
普普通通：也該你小子今天倒霉，老大我今兒個正無聊著呢，只好拿你發洩一下下啦！
天才2008：暈哦，老大您如果這麼有空的話還不如騙人玩去
普普通通：你以為我不想嗎，這個商人號還捨不得壞了自家的名譽，金錢幫那麼多手下還得靠著我吃飯呢！
天才2008：既然你老人家這麼無聊，咱們這些做小弟的自然得想辦法解悶啦。
天才2008：那我就給您講講這兩天的收穫啊，您就權且當作故事聽得了，聽得好的您就賞倆小錢，不好了也請您鼓兩聲掌。
普普通通：好，說得好指定有賞，倒是好久沒聽你小子講故事了
天才2008：話說當初天地是一片混沌，就在這混沌之中生出一巨人，他對於這種沉重的壓抑感到相當之不爽，於是他隨後抄起一把巨斧，就那麼一劈，氫氣漂到了天上是為天，氮氣漂到了地上是為地
普普通通：干個，讓你講騙人的故事，怎麼說到盤古開天闢地去了？
天才2008：那不得從人類的起源開始說起嗎，咱得按順序來，免得您老人家聽不明白前因後果
普普通通：廢話那麼多呢，說重點，前因後果我他媽的自己去猜，現在命令你傢伙就用最簡單的語言把你騙人的精彩故事概括出來。
普普通通：我他媽的已經夠無聊了，別再給我找無聊受好嗎？
天才2008：老大我給您說一故事，昨天騙了個漂亮妹妹給我跳脫衣舞你信嗎？
普普通通：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騙術的使用範圍是有限的，太誇張的，對方沒有見到既定利益的，一般都不會選擇輕易相信，像這種跳脫衣舞的傻事，除非是人妖做的
天才2008：啊哦，這都讓您給猜到實在是太牛了。那我再說個故事，今天騙了一傻妞，也就騙了點金幣但是沒把她衣服給騙沒了，還挺漂亮的，你猜我怎麼騙的？
普普通通：哦？
天才2008：他媽的實在是太簡單啦，我當騙子這麼久從來就沒遇到過這麼好騙的人，她說她是來遊戲中找人，名還跟您挺像的，陸風，是挺像的，一不小心我就給記下了。我跟她說我認識這人，就是不在線，等他上線了我通知她，就這樣給騙了一百個金幣，真他媽的太搞笑了！
普普通通：干，陸風是我真名
天才2008：…………
天才2008：老大，不會真是來找你的吧？是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跑遊戲裡邊找你來了？
普普通通：什麼名字？
天才2008：好像是扁扁
天才2008：不，不對，是圓圓吧
天才2008：也許是方方，反正有兩個字是一樣的還是同聲什麼的，念起來挺拗口的，奇形怪狀的東西，四五個字的挺難記的，我就記下陸風了，因為跟您名挺像，不會是真來找您的吧，那這一百個金幣？？？
普普通通：那人長什麼樣子，瓜子臉還是圓形的？
天才2008：瓜子吧，記不太清楚了，您知道我對美女向來都是免疫的，所以不太注意，這也是咱們騙子專業的無奈之處呀！
普普通通：是不是叫方芳？
天才2008：你這麼一說，好像重複的就是這麼兩個字，老大要不我把這一百個金幣還給您得了？
普普通通：等級呢？
天才2008：似乎是剛來國戰區，還沒轉職的
普普通通：什麼時候的事？
天才2008：就倆小時前
來遊戲裡面找一個叫做陸風的人，僅此一點的話，或許我還可以把這當成是一個巧合。畢竟我這個名字也不是多麼的複雜，全國範圍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玩這個遊戲的應該也不在少數，就像天才說那樣是誰把人家肚子搞大找到遊戲裡面來了也有可能。
可是，那人的姓名似乎有著方芳二字在內，儘管機會簡直就是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也不排除那一絲絲的可能。既然這個世界允許異能者的存在，那麼人死後在遊戲中重生，又或者是以其它方式重生然後跑到遊戲裡面來找我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可能的。
哪怕這種可能性小到連我自己都很難說服，可我還是想要親手地去證實一下。人哪，可千萬不能給他希望，否則呢，他就會盡全力地去把這份希望變成現實！
那麼打個比方，假如那真的是方芳在遊戲裡面找我，她一定會取個顯眼的名字，一定有方芳二字，卻並不是只有方芳二字。原因很簡單，遊戲開服到現在一年時間，註冊帳號過億，角色人物更是已經達到了三億還多，那麼簡單的名字又怎麼會沒有人搶注呢？
因為有著國戰區的設定，所以每個玩家的角色名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她的名字是四個或五個字，並且包含有方芳二字在內。
打開好友列表，輸入「我就是方芳」、「我是方芳」、「方芳是我」等等一系列可能出現的名字，給我找到了九個擁有此等姓名的玩家，其中兩人在線，短信過後被否認掉了。
並且，剩下的七人還不一定得是被天才騙過的那個。也只好分別發個短信過去等消息先：是不是你在找陸風？
天才2008：老大您沒事吧，怎麼看您發了半天呆呢？
普普通通：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天才2008：我想起來了，看在那一百個金幣的份上，我免費贈送了她一個情報，也許她找那個什麼陸風在遊戲裡面用的不是原名
普普通通：恩，然後呢？
天才2008：然後她就問我怎麼辦呀，我就告訴她了，只要你用的是原名就行了，等你出了名那人自然就會去找你的
普普通通：繼續說
天才2008：她問我怎麼出名，我就回答了讓他去大秦帝國碰碰運氣，跳個脫衣舞什麼的說不定就能夠出名呢！
普普通通：為什麼要去大秦帝國？
天才2008：今天是風過無恨那小子的妹妹，風林火山成婚的大日子，堪稱二十一世紀最大規模的遊戲婚禮，聽說就連電視台的記者都有去採訪呢，呵呵！
普普通通：怎麼你不去？
天才2008：騙的人太多，我去不找刺激麼？
普普通通：哦，我還有點事，先下線了
天才2008：老大，那是嫂子來找您的麼，要不我把那一百金幣還您？
普普通通：我也不知道，不用給我了，留著給你自己買棺材吧！
天才2008：…………Lvs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