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佛門當興 第八章 澹台滅明 文 / 清虛道君
第八章澹台滅明
王征聞言愣了一下，說道：「不至於吧，這王屋山從未聽說過有什麼修道門派啊？」
李群再次無奈的說道：「師兄，這王屋山雖然沒有修道門派，但是儒家鼻祖孔子卻是在這座山上，這些靈獸可能是他養的，我們還是快走吧。」
王征猶豫了一下說道：「這裡的靈獸內丹極好，就這樣走了，有點可惜了，我們再打一隻便走，如何？」說完不待李群反對，便想著山中走去。
李群見王征和極為師弟都跟上去了，不由得跌腳歎了一口氣，向幾人追去。
追到王征之後，李群便對王征說道：「師兄，那儒家弟子遍及天下，在世俗的影響極大，我們打殺他山中靈獸，恐怕會惹怒人家啊！」
王征不耐煩道：「師弟，這王屋山這麼大，難道都是他家的？或許這山中的妖獸，根本不是儒門之人所養，不過是人們尊敬他孔子，所以沒有前來打殺而已。」
卻是閻王注定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這李群不停的勸解王征，讓王征早點回去，若是王征聽李群所言，不再在此打殺山中靈獸，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可惜王征卻是心中貪念作祟，終將性命葬送在此地。
就在王征將一隻梅花鹿打傷，讓一群師弟練練手，將那只梅花鹿折磨的半死不活，李群見王征還在玩，頓時怒上心頭，說道：「師兄，此地不宜久留，師兄竟然還有心思再次玩鬧。若是你們再不快點。我可就要先走了。」
王征知道靠自己一人，卻是不好帶這些師弟，便說道：「好了！好了！這就結束，不過是一隻妖獸，有必要那麼緊張嗎？再說了，我蜀山派來這裡收集內丹，卻是看得起他儒家，他儒家在世俗影響大又怎麼了？惹上我蜀山劍派照樣讓他滅教。」
李群說道：「師兄！儒家的大神通者也有不少，未必就比我們蜀山派弱。而且這是在儒門的的大本營，誰知道這山上有多少儒家修士。你我這點道行，轉眼間便會成為飛灰。」
王征聽到這句話，卻是打了個冷戰，他只想到蜀山劍派的強大，卻忘記了自身的弱小，他的道行，在地仙界實在是算不了什麼。若是儒家的大神通者遇上自己，恐怕自己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王征便準備將那只梅花鹿殺死，然後離開王屋山。就在王征準備祭起手中的飛劍，將那只梅花鹿斬殺的時候。
從半空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匹夫爾敢。」接著一股大力，便將蜀山劍派眾人拋開，摔在地上。王征等人都有一身道術，可是卻和凡人一樣，摔倒在地，摔了個鼻青臉腫。
王征等人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狼狽，見對面那人手提著寶劍，穿一身布袍，一身俗世俠客裝扮。此時那人正從懷中取出丹藥，餵給那只受傷的梅花鹿吃。
王征從地上爬起來，喝罵道：「汝那漢子，你使的是何妖術，將道爺暗算。」
王征此話一出，不要說李群，就是那幾個還沒有入仙道的弟子，也是一陣的尷尬。想道：「我蜀山怎麼有這樣的弟子。」
那漢子卻是未曾理會王征，專心的為那只梅花鹿治傷，直到將那只梅花鹿的傷勢處理完畢，那漢子才站起身來，看向王征幾人。
那漢子轉過身來，王征幾人看見此人的長相，卻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醜陋的人。只見這人額低口窄，鼻樑低矮，頂上黃發稀疏，一對弔喪眉像兩把笤帚掛在臉上，頜下一把亂糟糟的長鬚，就像一堆雜草一般。
此人正是孔子七十二門人當中，以率直重諾而聞名的澹台滅明，也是孔子的弟子當中，僅有的幾個以武力聞名之人。
澹台滅明在人間之時，就曾單身只劍斬殺兩條惡蛟。此時道行高深，一劍既出，則天地為之變色。連清虛都對澹台滅明的能力讚賞不已。
澹台滅明在外遊歷甚久，今日回山之時，卻見到山中的靈獸被人殺死，盜走內丹。頓時大怒。心中卜算一卦，便知道原委，忙駕雲向這邊趕來。正好遇上王征欲殺那只梅花鹿，便揮袖將這幾人打飛，讓他們吃了一個不小得虧。
王征看清楚澹台滅明的長相之後，便大笑道：「你這份長相，也敢出來見人，不怕半夜嚇死人嗎？不過也難為你父母，怎麼能夠生出你這種極品貨色來。」
李群聞言心中一驚，想道：「壞了，儒家講究的是忠、孝、節、義四字，這王征辱及此人父母，恐怕此事無法善了。」想到此處忙向澹台滅明看去。
只見澹台滅明聞言臉上怒色更勝，對王征說道：「這王屋山中的仙禽靈獸，深受我儒門教化，早已去除凶性，也不曾危害人間。你等是那家弟子，竟然如此歹毒，將我山中仙禽靈獸殺死甚多？」
王征譏笑道：「禽獸便是禽獸，又怎麼可能被人教化，這些禽獸即將成妖，成妖後會對人間造成多大的危害，我蜀山弟子向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見到這些妖獸，自該將他們斬殺，以免其成妖後危害人族。」
澹台滅明怒道：「汝等將它們體內的內丹取出，這又如何說？」
王征說道：「我等取丹，一則是因為這妖怪的內丹，乃是天地之間的靈氣所化，功效可比人聲靈芝，我等降至取出和藥，也是為了救治更多的人。二則這妖物的內丹裡面有著強大的力量，若是被其他禽獸誤食此物，則點開靈智，成為妖物，危害人間。」
這番話說出，不但澹台滅明目瞪口呆，就是李群也是吃驚不已，想道：「這王征能夠被老師所喜歡，看來確實有他厲害的地方，最起碼，在無恥這一項上，我是無論如何都趕不上他的。」
澹台滅明聽到王征所說的那番話之後，先是一愣，接著又怒罵道：「無恥匹夫！本為盜取靈獸內丹，偏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見過的人如那恆河之沙，卻是未曾見過你這等無恥之徒。」
那王征笑道：「哈！哈！哈！哈！就算是道爺我是想獲取這妖獸的內丹，而將那妖獸給殺了，你又能奈我何？我蜀山劍派乃是人教正統，就算是殺妖取丹，也是為了替天行道。」這王征卻是在東勝神洲橫行慣了，竟然口出如此狂言。
澹台滅明聞言冷笑道：「你等連我山中，這些未曾沾過血腥，還未能化形的靈獸都不放過，想來這等事已然做過不少了，就算是殺了你，你不冤枉你。」
說完只見澹台滅明將手一揮，只見一道劍氣從澹台滅明的手上發出，在王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轟擊在王征的身上，將王征直接轟滅成渣，連一絲真靈都未曾來得及逃出，便被澹台滅明打的化灰灰而去。消散在天地之間。
李群卻是沒有想到，這漢子說殺就殺，沒有絲毫猶豫。在東勝神洲之時，雖有一些門派，對自己等人的行為不滿，但是想到自己蜀山派，乃是繼承的聖人道統，卻是不敢打殺，只是教訓一番便放走，或是帶到師門交給師門處置。
而到了師門，門中長輩卻是絲毫不會懲處，輕易便可過關。頂多讓自己閉關，避一避風頭，可是這大漢卻是絲毫沒有這種顧忌，直接將王征打的魂飛魄散。
想到此處，李群心裡不由的懼怕萬分，不知道扎大漢會如何處置自己？
李群他又怎麼會知道，儒門雖然表面上，是一個從人間興起的新興門派，可是實際上是截教道統呢？當年封神之時，截教一眾弟子，面對四位聖人都未曾害怕過，如今又豈會顧忌一位聖人呢？而且這位聖人還不一定會出手。
尤其是他們遇上的，乃是儒教中最為剛烈的澹台滅明。想當年，澹台滅明身帶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玉渡河，舟至河心，忽有二蛟從波濤中躍出，對渡船成夾擊之勢，欲奪寶玉。澹台滅明氣憤地說：「吾可以義求，不可以力劫。」
隨後澹台滅明便和兩條惡蛟一番大戰，最終澹台滅明將兩條惡蛟斬殺，待將兩條惡蛟斬殺之後，澹台滅明便將寶玉投入水中，以示自己毫無吝嗇之意。
如此一個剛烈的人，又怎會因為顧忌，而停下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呢？
澹台滅明將王征斬殺之後，對李群等人說道：「以我的身份，本來不該對你等出手，不過剛才那道人卻是該死之極，吾已然將其斬殺，你可回去告訴你門中長輩，若是不服，可來王屋山中找我，吾乃是儒門弟子澹台滅明。」說完便轉身帶著那只梅花鹿，向山上走去。
山上隱藏在孔廟後面，被大陣遮掩住的上清觀中，本對坐下五位弟子講道的清虛道君，突然停下講道，對五位弟子說道：「澹台滅明此次出去收穫不小啊，看他已經快要達到太乙金仙的境界，三代弟子中澹台滅明因該是道行最高的了。」
五位弟子見老師停下講道，說了這麼一番無頭無腦的話，一時有些驚訝，忙在心中推算澹台滅明之事。眾人推算完之後，皆是微笑不語。
宋天奇向清虛問道：「老師，此事我們該如何處理？若是蜀山劍派找來，我等該怎樣回他？」
清虛說道：「當年封神一戰，我截教面對四位聖人，也未曾退縮。」說完便不再言語。
此話一出眾人都知道老師的意思。
清虛待眾弟子思索完此事之後，便繼續講道，而座下五位弟子，也將此事拋到腦後，不再去想，專心聽老師講道。
待今日講道完畢之後，清虛便讓幾位弟子退下，自己去思索今日的道德經文。
孔宣五人出了上清殿之後，便向各自靜室走去，那袁洪卻是個急性子，出了上清殿，便對其他四人說道：「那蜀山劍派確是囂張至極，不過是一大羅金仙所建的門派，竟然敢跑到我王屋山撒野。」
宋天奇微笑著說道：「師兄，那長眉真人起自凡間，未曾經歷過洪荒之事，恐怕還不知道老師的威名。」
孔宣說道：「卻是有可能，如果那長眉前來，卻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站著兩個准聖，不知道那長眉會是什麼表情？」
其他四人聞言，都是一陣大笑，便將此事放到一邊，會自己的靜室修煉去了。
李群等人待澹台滅明走後，頓時全身虛脫的坐在地上，仙人本來是不會畏懼酷暑嚴寒的，可是這片刻功夫李群等人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眾人休息片刻，緩過勁來之後，一位新進弟子向李群問道：「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群說道：「那澹台滅明回去之後，定然會將此事稟報，山中定然會有準備，就算我等想要獵殺妖獸，也不可能了。我等先下山，然後發出求援信號，待幾位師叔到來之後，看幾位師叔的意思，然後再做處理。」那幾個新進的弟子，忙點頭應是，跟在李群身後，向山下走去。
待來到山下，李群便發出球員的信號，而且是那種十萬火急，不來會死人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