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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百零六章 大結局 文 / 面人兒

    第三百零六章大結局

    在錦州,祖大壽麾下的一萬鐵騎和兩萬步軍也傾巢而出,加入了復仇的大軍之中。

    在海州衛,何可剛也已聚集了一萬鐵騎和兩萬步軍。

    至此,袁崇煥率領著五萬鐵騎和四萬步軍幾乎遼西全部的軍力向瀋陽進發。

    一路上,大軍暢通無阻。

    一知道袁崇煥盡起遼西大軍來攻,全權負責所有事務的大貝勒代善就知道壞了,他即刻命令所有軍力都收縮到遼陽和瀋陽這兩座城高牆厚的大城之中。

    當把遼陽重重圍困起來之後,北京的信使到了,說是五十門重炮隨後就將運到。

    重炮還沒有到,歸化大勝的消息先到了。眾人在興奮之餘,又都急了起來,他們一定要在陳海平的軍隊到來之前攻下瀋陽城。

    猛攻,猛攻遼陽,但遼陽城高牆厚,不是那麼好攻的。

    猛攻遼陽三天之後,北京的重炮到了。

    一看到這些重炮,包括袁崇煥在內,所有人都傻了。

    本來,不少將士心裡還有些擔心,擔心陳海平使壞,萬一陳海平把皇太極的大軍放回來,那他們可就慘了。

    雖然袁崇煥絲毫不為所動,但這種擔心很多將官心裡都有。不過,看到這些重炮,所有的懷疑頃刻間都煙消雲散。

    這才叫重炮,這炮管比他們威力最大的紅衣大炮足足長了一倍不止。而且,人家這重炮還有轱轆,能自己走,八匹大馬一拉,走的飛快。

    來了就要用,休息一晚,第二天,北京方面來的人就把五十門重炮全都拉了上去。

    穩固炮基、校正炮位……瞧人家,那才叫專業。

    這東西能有多大威力?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

    當轟擊開始,城上城下的人全都傻了,這還是炮嗎?

    這是傳說中的開花炮,炮管裡射出去的不是大鐵蛋,而是炸彈,能炸開的鐵疙瘩。

    清醒過來後,城上的人驚駭欲絕,城下的人欣喜欲狂。

    三天,五十門重炮連著轟擊三天,終於把西城牆轟塌,露出了一段三十幾丈的大口子。

    鐵騎潮湧而入,展開了瘋狂的殺戮。

    遼陽攻下,袁崇煥一刻未停,隨即揮師繼續北上,又把瀋陽城團團圍住。

    瀋陽不比遼陽,在皇太極這麼多年的經營之下,早已如銅牆鐵壁一般,那城是真高,牆是真厚。

    攻瀋陽,五十門重炮更是主力中的主力,依舊和攻遼陽一樣,猛攻西城的一段數十丈長的城牆。

    瀋陽也有炮,甚至還有上百門紅衣大炮,但基本沒什麼用,因為這五十門重炮不是被放在平地上,而是隱藏在縱橫交錯的坑道內。

    十五天後,城牆終於被轟塌,但這一次,袁崇煥卻沒有立刻進兵,而是在這個時候,繼續用重炮殺傷守城的士兵。

    瀋陽城裡還有四萬多八旗精銳,如果立刻就攻進去,那在這些人的拚死抵抗之下,傷亡一定會極其慘重,但現在既然有了這些重炮,那不用白不用。

    這個時候,袁崇煥已知道皇太極全軍覆沒的消息,而且陳海平屯兵在巨流河,不再向瀋陽進發。

    袁崇煥明白陳海平的意思,這既是為了讓他和很多遼西將士報仇雪恨,更是把巨大的利益全部留給了遼西將士。

    圍城一個半月後,代善想要投降,袁崇煥不允;最後,城破,女真人幾乎被屠戮一空。

    除了國家府庫未動,女真人的財產以及不少漢人的財產都被搶掠一空。

    破城十日之後,陳海平率軍到了瀋陽。

    對陳海平以及陳海平麾下的軍隊,每一個遼西將士的心頭都再無絲毫疑慮和嫌隙。

    這一是因為人家太夠意思,二一個也是被震懾了,被那五十門重炮震懾了,知道他們想要佔據整個遼東根本就不現實,所以,即便袁崇煥決定歸順北京,那些有野心的人也都把野心重新換了地方。

    「謝謝!」

    當兩雙大手握在一起,袁崇煥輕輕說出了這兩個字。

    陳海平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又緊緊地握了握袁崇煥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領政大人,我們裡面談。」

    「袁大人,請。」

    接風宴後,歇息一日,第二天,袁崇煥親自來請陳海平。

    到了臨時帥府,祖大壽、何克剛等袁崇煥麾下文武眾臣一十七人俱都在帥府門外迎候。

    到了大廳,袁崇煥和陳海平分賓主落座,祖大壽等十七位文武眾臣也都在兩廂陪坐。

    陳海平心中微微有些詫異。

    獻茶已畢,袁崇煥道:「領政大人,我畢生的心願已了,想就此退歸林下,只是他們還望領政大人能妥善安置。」

    陳海平心中恍然,不如此,袁崇煥想要說服這些人是不會這麼容易的,看來袁崇煥真的是下決心了。

    搖了搖頭,陳海平道:「袁大人,您還不能走。」

    微微一愣,袁崇煥問道:「領政大人,您這是何意?」

    忽然,陳海平愉快地笑了,道:「袁大人,要走我們也得一起走。」

    這一次,袁崇煥是真的愣住了。

    稍停片刻,陳海平的神色凝重起來,他鄭重地道:「袁大人,您的心願了了,我的心願也快了了,只待天下一統,我也要和您一樣,退歸林下。」

    看著陳海平,半晌,袁崇煥問道:「領政大人,當真?」

    點了點頭,陳海平道:「當真!」

    陳海平完全沒有必要說這種謊話,袁崇煥默然不語,兩廂的文臣武將也都傻到那兒了。

    良久,袁崇煥站起身來,面對眾人,問道:「你們還有何話說?」

    眾人躬身,祖大壽帶頭道:「我等唯兩位大人之命是從。」

    漠西十萬蒙古鐵騎被全殲!

    皇太極三十萬大軍被全殲!皇太極死!

    瀋陽被攻克,女真幾被滅族!

    袁崇煥投入陳海平麾下!

    漠北喀爾喀蒙古歸順!

    漠西衛特拉聯盟被征服!

    這一枚枚炸彈連著個地被扔進了南京城,但儘管如此,依舊沒有動搖劉宗周等人的意志。

    因為征討漠西衛特拉蒙古,黃河兩岸,一八六一年的冬天過的很平靜。

    轉過年,一八六二年,陳海平又開始派出使者與南明談判,但依然沒有結果。

    十一月十九日,黃河的冰面上,如巨蟒般的鐵路再一次架起。

    此時,開封和洛陽這兩座千古名城都是四門大開,迎接北方的大軍入城。由是,事關天下的中原腹地被陳海平唾手而得。

    與此同時,數路大軍分別由山西、寧夏、西寧等地入陝西。於是,整個陝西被數十萬大軍圍了個風雨不透。

    十二月二十五日,王嘉胤、高迎祥等農民軍領袖於西安府歸降。至此,長江以北,盡歸一統。

    隨著黃河以北順利統一,一八六三年,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大移民開始了。

    這次移民之所以說從未有過,是因為以前的移民都是單向的,是從人多的地方向人少的地方流動,但這一次則是雙向的。

    河南是中原腹地,地廣人稠,人口高大三千萬之眾。這一次移民,將近八百萬的河南百姓被移民到了朝鮮半島和遼東邊陲腹地。

    與此同時,所有的朝鮮人全部打散,被移民到了陝西、河南、山西、山東等地。

    要是擱在以往,這樣大規模的移民必定是極其悲慘的,比如朱元璋定鼎之後的大移民,但這次不一樣。

    安土重遷是中國人的傳統,但那也分什麼情況,朝鮮人就不說了,移民的河南百姓絕大多數即便不願意,牴觸的情緒也是極小極小的。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政府許諾的條件太好了。

    凡是移民的百姓,分的地是不移民的三倍;而且,五年之內不用上繳一分錢的稅賦;還有,不論大人孩子,每個人發放兩千龍鳳幣的安家費。

    兩千龍鳳幣能賣六石多大米,很多人的那個破家也不值兩千龍鳳幣啊!

    何況,還有那個火車,嗖嗖就到了。

    俗話說有錢好辦事,何況還有無盡的土地和數不清的物資。所以,移民的規模雖然龐大又複雜,但進展一直都很順利。

    至此,朝鮮半島的問題被徹底解決。

    就在陳海平大搞移民和土地改革的這一年,南京卻陷入了極其嚴重的對立之中。

    一開始,對立的雙方主要是河南、陝西籍的官員與劉宗周、文震孟這些主戰派。

    河南和陝西籍的官員把劉宗周等人那真是恨到切齒,如果不是劉宗周這些人,他們又怎會失去他們的土地和家園?

    北方開出來的條件很清楚,保障所有人的既有土地和財產是最起碼的,但就因為這些蠢貨……

    後來,這些河南、陝西籍的官員也看明白了,反正什麼也沒有了,要死大家一起死,所以他們也主戰,而且後來居上,他們成了比劉宗周、文震孟等人還堅決的主戰派。

    這一來,江南許許多多的士紳地主越來越坐不住了。於是,真正嚴重的分裂和對立就開始了。

    很顯然,上下一心的江南都不是北方的對手,又何況是如此對立的江南了。

    把局勢看明白的人越來越多。

    懿安皇后是放棄了,要不絕不會放任不管,而放棄之後的懿安皇后心灰意懶,對這些江南士紳的死活也就根本不放在心上了。

    很顯然,南北雙方和解的主要矛盾不是在皇室,而是在江南士紳的利益上。只要皇室放棄皇權,那對皇室的任何照顧都是小事一樁。

    把局勢看明白的人越多,對劉宗周這些主戰派的壓力就越大。終於,一八六四年三月初七,爆發了憤怒的江南士子把閻爾梅生生打死的事件。

    這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意味著對立由文鬥開始向武鬥的方向轉化。

    金殿之上,氣氛陰森而詭譎。

    今天,所有人都在。

    懿安皇后今天升殿議事,是因為北方發出了明確的威脅:如果再不能進入實質性的談判,他們將於明年元月十五日封鎖外洋,擊毀所有進出的船隻。

    水軍大帥、鎮海大將軍鄭芝龍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面對眾人的質詢,沒有絲毫含糊,鄭芝龍承認北方完全有這種能力,因為北方的船炮是他們的船炮根本無法比的。

    事實勝於雄辯,人人都知道北方是如何攻克遼陽和瀋陽的,所以也就可想而知,鄭芝龍說的是實話。

    在陸地上,火炮再厲害也還可以想其他的辦法,但在海洋上,面對威力比自己的大,射程比自己遠的火炮,那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彌補的。

    沒有人說話,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宗周、文震孟等人的身上。

    劉宗周本來看上去就很蒼老,這一刻,劉宗周又好像是老了二十年。

    這些日子,劉宗週身上承受的壓力一天比一天更重。

    這些壓力不僅來自外部,也來自內心。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劉宗周畢生信奉的堅持,但是,陳海平對他的挑戰亙古未有。

    陳海平給他的挑戰不僅僅是力量方面的,更有道德方面的,而後者才是最致命的。

    死,劉宗周從來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怎麼死,但陳海平現在就已經擊敗了劉宗周。

    彷彿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劉宗周木然地走出班列,跪倒在地,又木然地道:「請皇后允准老臣致仕還鄉。」

    看著劉宗周,默然半晌,懿安皇后道:「老大人,你錯了。」

    劉宗周木然地問道:「皇后,不知老臣錯在何處?」

    懿安皇后道:「老大人,和談雖然是大勢所趨,但我們鬥不過北方,哀家以為絕對是非戰之罪。而且,即便和談是大勢所趨,但如果沒有玉碎之心,那我們自己還有什麼?」

    懿安皇后這話說完,劉宗周的目光裡多了一絲生氣,很多人眼裡也多了一絲豁然,原來懿安皇后還有這樣一層意思。

    懿安皇后繼續道:「劉大人,哀家之所以願意和談,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的對手是陳海平。」

    包括劉宗周,眾人都有些不解。

    懿安皇后道:「陳海平要做聖人,所以在談判上,我們可以足夠的強硬,但我們能強硬到何種地步,還需要多多仰賴老大人您這樣的人。」

    一句話,劉宗周的心由死轉生。

    看著劉宗周眼裡越來越強烈的光彩,懿安皇后驀地站起身來,走到丹墀邊上,停住身軀,炯炯的目光掃視著眾人,昂然道:「諸位大人,哀家今天就把話撩這兒,江南的官由江南人做,這是和談的底線,如果北方不答應,那哀家定要死戰到底!」

    這可能嗎?很多人的心都是一樣的,既興奮,又忐忑。如果江南的官由江南人做,那還有什麼可爭的,但要是不成,真要開戰,那可怎麼辦呢?

    劉宗周忘了剛才說的話,激動地請命道:「皇后,請允准老臣赴北京談判!」

    點了點頭,懿安皇后照準。

    懿安皇后確實厲害!

    放下《大明日報》,陳海平輕輕歎了口氣。

    原本,這兩年的消極態度使得很多江南士紳對懿安皇后非常失望,但僅僅這一表態就一舉扭轉了形勢,使得懿安皇后在江南的威望不減反增,又攀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江南的官由江南人做,這就是典型的民粹。懿安皇后要是生在後世,那搞選舉一定是專家中的專家。

    傍晚,陳海平設宴,宴請袁崇煥、布木布泰、徐光啟、成基命、鹿繼善、陳奇瑜、陳啟立、祖大壽。

    自陳海平和袁崇煥雙方合一之後,袁崇煥是軍務院第一副總理,布木布泰是政務院副總理,祖大壽是軍務院第三副總理,三人都是國事局的成員。

    此外,關寧一系的文官武將都得到了遠遠超過期望的安排。

    對這樣的安排,陳海平麾下的中低層部屬極不滿意,但他們不滿意也沒有辦法。

    陳海平早先在人事上的安排使得這些人的力量聚集不起來,而且,對關寧一系的安排不僅給了袁崇煥交代,收取了關寧將士的心,更進一步加強了對自己嫡系部屬的制約。

    得益於陳海平在人事上的安排,重用徐光啟、成基命、鹿繼善、陳奇瑜等明朝重臣,袁崇煥、布木布泰和祖大壽等人雖然加入進來僅僅兩年多的時間,但都已經徹底地融入了這個團體。

    其中,尤其是布木布泰,滿意的那是沒邊了。

    以前在遼西,布木布泰雖然也是說一不二,但實際上並沒有名分,那只是因為她是袁崇煥的夫人。

    可現在不同了,現在她不折不扣是堂堂的政務院副總理,握有實際的權力。

    天下一統在即,在這樣激動人心的大時代,她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外族的年輕女子,竟然在堂堂天朝身居高位,僅在三五人之下,這是何等的榮耀!

    對自己夫人的安排,說實話,袁崇煥心裡是不願意的,但用不著陳海平說,袁崇煥也明白,布木布泰做這個政務院副總理對整個蒙古的影響將有多大。

    再者,袁崇煥是真寵愛布木布泰,對布木布泰的才華也是欽佩之極,所以,當陳海平提出這個建議時,袁崇煥也就順手推舟,並沒有反對。

    今晚,既是宴請,也是國事局的全體成員開會。

    席間,陳海平道:「江南人做江南人的官兒,本來這也沒什麼,但這樣一來,就必定會造成各地群起傚尤,而這樣的局面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如此一來,這會不會造成各地百姓相互疏離,從而埋下國家分裂的隱患?」

    不管本心如何,實際上,在座的都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並不需要再從戰爭中獲得什麼,所以對南北和解,從而實現天下統一都是極為贊成的。

    眾人都看過了懿安皇后的聲明,成基命道:「領政大人,天下大勢已經從根本上改變了,世家大族割據一方的情形絕不會出現。而且,只要明確了中央和地方的權責,本地的人做本地的官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這些陳海平何嘗不知道,但他卻沒有成基命那麼樂觀。中國的文化有許多優勢,但也有許多缺點。在現在的土壤下,不管制度如何完善,若是應允本地人做本地的官兒,那各地被世家大族把持就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事兒。

    雖然這種把持大大不同於以前的藩鎮割據,但長久發展下去,最後變成什麼樣,那也是誰都說不准的事兒。

    最後,九人商議了許久,議定由鹿繼善和陳奇瑜兩人負責與南方的談判。

    八月十九日,南明的代表團抵達北京。

    代表團的規模龐大極了,超過了千人之眾。當然,這一千多人不可能都是代表團的正式成員。

    這次赴北京談判,懿安皇后予以了代表團全權,所以,江南每個大家族以及每個勢力都派了人來。

    這個代表團,實際上代表著江南所有上層的利益。

    代表團抵京之後,就接連著被震撼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接風宴上,陳海平發出了一個大哉問:江南人失去經略中原的雄心了嗎?

    國家一統,不管以什麼方式取士,讀書都是核心中的核心。江南文風鼎盛,在科舉時代,江南數省便佔據了大半的江山。如果這次堅持江南人做江南的官兒,那就無異於斷送了江南人的優勢。

    陳海平的一句話切中了江南士人的要害。

    接風宴之後,代表團立刻分裂,在迎賓館內吵翻了天。

    第二次,是因為看到了第二天的《中國日報》。

    陳海平在《中國日報》上了發表了一份聲明,在這份聲明中,陳海平宣稱,他已經為國家盡了力,所以在天下一統之後,他就要退歸林下,不再擔任任何職務。

    沒有人懷疑陳海平的聲明,因為完全沒這個必要。

    劉宗周等人受到了何等的震撼,這可想而知。

    第三次,是在鹿繼善給他們看了有關今後政府構成的草案之後。

    新政府成立之後,皇權徹底虛化,所有權力盡歸內閣。

    內閣由一位總理和六位副總理組成,他們七人組成國家的最高權力機構,國家的大政方針由他們七人商議而定。

    內閣之下分設各部,其中和以前最大的不同是兵部被拆分成平等的兩部:陸軍部和海軍部。

    給劉宗周等人震撼的不是這個,而是內閣的產生,以及相關的規定。

    草案中建議,內閣五年為一屆,任何人進入內閣不得超過兩屆,而這也就意味著,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領,掌握最高權力的時間最多也就是十年。

    僅僅這一條就了不得!

    對代表團的絕大多數人而言,對此是極為贊成、衷心擁護的,因為最高權力越弱,他們的勢力也就越大。

    再有,內閣總理和六位副總理不是誰任命的,而是選出來的。對此,代表團的絕大多數成員更是衷心擁護,一百二十萬個贊成。

    選舉在法政院進行。

    法政院是國家的立法機構,法政院的院長由內閣的一位副總理擔任。

    法政院有常設院務三百人,他們分屬士農工商四個界別,每個界別各佔百分之二十五。

    選舉時,各個地方法政院的院務齊聚北京法政院,由無記名投票的方式選舉產生內閣成員。

    最後,是對內閣參選人資格的剛性規定。

    國家走入正軌之後,參選內閣總理的人必須具備如下資歷:副鎮長(最短一年)、鎮長(最短三年)、副縣長(最短兩年)、縣長(最短四年)、副市長(最短三年)、市長(最短五年)、副省長(最短四年)、省長(最短六年)、以及在中央部會的任職經歷。

    參選副總理的人也都要在各自的領域內具備相應的資歷。

    對最後這一條,代表團的成員很多都很不適應,因為他們習慣的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式的榮耀。

    不過,這是小瑕疵,不算什麼。

    經過這三次震撼之後,代表團很快取得了共識,一致決定:要給江南各省三十年的適應期,然後再全國一盤棋。

    最後,經過討價還價,適應期變為了十五年。

    這個問題解決之後,其他的,比如土地、工會什麼的,北方一律開綠燈,大都滿足了南方的要求。

    兩個月後,談判結束。

    一六六五年七月十八日,皇室還京,重又入住紫禁城。

    北京城真是太美,也太繁華了。

    對很多人而言,北京城不是家鄉,卻勝似家鄉。而且,正因為北京城的美麗和繁華,吸引了大批最卓越的人物都留在了北京。所以,幾乎人人都消尖了腦袋,想要在這北京城能有一塊立腳之地。

    對南明的重臣,國家自然要有優待。在這些優待中,人人最看重的是希望能在北京城外有所莊園。

    在這些人裡,就連孫承宗和秦良玉都不例外,兩人都希望能在北京終老。

    秦園,是秦良玉的家,在京城西郊,佔地三百畝。這一日,秦園熱鬧極了,京城的達官顯貴、士紳名流雲集於此。

    今日,是秦良玉的七十大壽。

    人生七十古來稀,但秦良玉除了一頭白髮,容顏依舊可以用嬌艷來形容。

    陳海平到了,秦良玉親自出迎。

    陳海平的賀禮是一塊被紅布蓋著的匾額,匾額在中堂懸起,當陳海平親自把紅布揭去,秦良玉開心地笑了。

    匾額上刻的是一首詩:

    執掌乾坤女土司,將軍才調絕塵姿。花刀帕首桃花馬,不愧名稱娘子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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