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三十二章 劇痛 文 / 夜·水寒
第三十一-三十二章劇痛
小青的廚藝，果然一流，這讓一直以來以乾糧為主的夏言胃口大開，足足吃了三碗米飯才摸摸肚皮心滿意足。而小青看到夏言吃了那麼多，自然也非常高興。
晚飯食畢，夏言讓小青在自己房中的浴桶內灌滿熱水，即將第一次使用配置好的昂貴藥劑來強化身體，這讓夏言從下午開始，心中就一直激動不已，他現在還不能想像得到身體將要發生的變化。不過，聖皇老頭配置出來的藥劑，效果應該不會很差吧！
關好房門，做好一切準備，夏言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將藥劑緩緩倒入浴桶之內，『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夏言的呼吸聲中格外清晰。
「這……」
夏言猛地瞪大眼睛，因為這時候他看到整個浴桶內的水，都變成了另外一種顏色，原本清澈冒著熱氣的白水，現在已經青如漿液。夏言當然知道這是藥劑的作用，可是這一小瓶子的藥劑，竟然能將三分之二滿浴桶的水都染成如此深的顏色……這太驚人了……
強化身體，堅韌精神，精煉武技，融合靈羅劍！
夏言在心中默默念叨著，將身上衣物除盡，便跳入到浴桶之內。熱氣撲體，從未讓夏言如此興奮過。青色的溶液中，夏言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這時候，夏言甚至能感覺到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一種飄飄欲仙的舒爽讓夏言忍不住閉上眼睛哼哼了一聲。
「感覺真不錯……」夏言不由得在心中愜意。
「對了，聖皇老頭讓我運轉心法吸收藥效，我可不能忘了！」夏言心思一動，想到聖皇老頭下午的叮囑，連忙運轉靈羅秘典的行功心法。
內力在身體內緩緩遊走，全身一百零八條武道經脈之中，都有雄渾的內力滾滾流動，經脈隨著內力的流動也不斷起伏著，同時發出低沉的雷鳴之聲。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剛才那種舒服的感覺瞬間發生巨大的變化，夏言全身的肌膚就好像要灼燒起來，每一寸皮膚，都彷彿被灼灼烈火烘烤一樣。
夏言俊秀的臉蛋上，紅如燈火！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夏言的腦袋上滾滾躺下，與浴桶內的液體融為一體。夏言的眼角、臉皮都劇烈的顫動，全身每一處的疼痛，同時湧入大腦，讓夏言幾乎昏厥過去。
「怎麼會這樣？」夏言心中大吃一驚，他想要從浴桶內跳出，可是想到聖皇老頭說話時嚴肅的模樣，若是這時候跳出，會不會前功盡棄？
狠狠的咬著牙齒，夏言腦海中的心法並沒有停止運轉，身體上的痛楚雖然讓夏言痛不欲生，可是他仍在堅持。
「我叉，那可惡的老頭也不告訴我會那麼痛！」幾個呼吸時間之後，夏言全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強行憋著一口氣，心中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若是聖皇老頭提前告訴他在使用藥劑的時候會很痛苦，起碼夏言會有所準備，可是當時聖皇老頭卻根本提都沒提。而剛剛進入這藥劑溶液的時候，還很舒服，誰想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煎熬痛苦？前後的反差，太巨大了！
夏言這時候的感覺，好像自己已經不是坐在浴桶內，而是坐在火山口。身體周圍也不是藥劑溶液，而是赤紅的岩漿。
那無時無刻不從全身傳遞到大腦的疼痛，連全身的神經似乎都要斷裂，不過卻並不是真的斷裂。夏言倒是想讓自己的神經斷裂，那樣也就不會感受到這種難以忍受的痛楚。
時間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此時，夏言已經漸漸的開始適應皮膚燃燒的痛苦，終於可以稍微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有所鬆弛。可就在這時候，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感又瀰漫全身，全身的肌肉，骨骼，無一不疼。
每一塊肌肉，都好像被強行撕裂開，就好像有一雙巨大的無法抵抗的手掌，不停的揉搓著，撕裂著。而全身的骨骼，甚至發出卡嚓卡嚓的斷裂聲。那種疼痛，讓夏言連站立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夏言的嘴唇，都已經咬出血來。
「不……」
夏言感覺到自己好像要死了，連意識都漸漸模糊起來。不過，他突然猛地大喊了一聲，強行讓自己的精神集中起來，腦海中的心法仍然在運轉著。
「我不能死的……」
夏言喃喃說出幾個字，嘴唇慘白毫無血色，整個人都虛脫得連一絲一毫的力量都沒有。那種疼痛，若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恐怕早就昏死過去一百次一千次了，但是夏言卻仍然保持著頭腦清醒，繼續運轉靈羅秘典上的心法。
夏言現在不知道的是，此時聖皇老頭正在浴桶不遠處看著他，聖皇老頭蒼老的臉上，也滿是驚訝和難以置信，搖著頭，眼神內滿是不可思議。
他沒想到，夏言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堅持。
聖皇老頭當然知道第一次使用這種藥劑的感覺，他沒有提前與夏言說，就是因為不想讓夏言提前有所準備。其實，聖皇老頭以為夏言會受不了那種無法忍受的痛楚從浴桶內跳出來，即便這樣那也沒什麼關係，有了第一次經驗，那麼第二次夏言應該就能承受得住。
可是現在，夏言竟然沒有跳出來。
當他看到夏言竟然真的堅持住的時候，連眼睛幾乎都要瞪了出來，想當初，連他自己第一次使用這藥劑的時候也沒能堅持住，而且那時候他的實力遠遠超過現在的夏言。
「這小子的毅力，簡直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地步！」聖皇老頭身體微微一震，搖晃著腦袋喃喃說道。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
他此時說話，夏言已經完全聽不到，就算他趴在夏言的耳朵上大喊，夏言也不可能聽得到。
「嘿嘿，小子，既然你堅持住了，明天，你就會發現你已經完成了第一次蛻變。」聖皇老頭嘴角一抿，笑了笑，隨後身體漸漸消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夏言全身的痛楚開始逐漸減輕，漸漸的，夏言恢復了身體的五官觸覺。
「呼~」
夏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全身都鬆弛了下來。
「我剛才，好像一直都沒呼吸吧？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聖皇老頭說要一個時辰……」夏言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房間，一切如舊。桌子上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紅燭，仍在閃爍著一縷縷的紅光。
「真痛呀！」夏言咧了咧嘴唇，回味了一下剛才的痛楚，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
確定自己在浴桶中已經浸泡了超過兩個時辰之後，夏言才『嘩啦』一聲從浴桶內爬出來，身體上的痛楚此時完全褪去消失，絲毫察覺不到，就好像完全不曾有過那些痛楚一樣。
「嗯？」夏言目光無意中掃向自己的身軀，不由得發出一聲驚疑。
因為，此時他全身上下，竟然潔白如玉，以前在修煉時落下的傷痕傷疤，竟然全都消失不見。在那些傷疤處留下的，只是一些微紅的新生嬌嫩肌膚。
手指從肌膚上滑過，夏言嘴角抽動了一下，暗道，這皮膚比那些大家閨秀也不差什麼了，眼珠子轉了轉，搖搖頭，難道就是因為泡了一次藥劑？
「這配置出來的藥劑，還真是厲害無比，聖皇老頭果然非一般人！」夏言目光一閃，嘴角浮現出一個笑容，眼睛看向自己的衣物處，心中感歎連連。
剛才在浴桶內所經歷的巨大痛苦，並不是白挨的，光是從煥然一新的肌膚上這一點看，就能知道夏言現在有了巨大的變化。而不能直接看見的變化，其實更多，更驚人。
運轉心法，夏言的內力在體內緩緩流動，每一條武道經脈，都清晰的在夏言的感觸之中。內力在這些經脈中緩緩遊走，相比以前，穩定順暢得多。
「哈哈……」
突然，夏言大笑了起來，臉上一股興奮之情當然開來。
「我對內力的控制能力，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嗎？內力從經脈中蓬勃而出，我竟然能夠做到精確控制內力的輸出多少！這在以前，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不僅是我，我想就算是族夏飛龍長，都做不到如此精確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吧？」
此時的夏言，確實是興奮得難以名狀。要知道，如此精確的控制內力，就能夠更精確控制自身武技的發揮。而越是精妙的武技，對內力的控制能力也有著更多的要求。這一點，任何修煉者都清楚，但是想要訓練自己對力量內力的控制，太難了！可以說，對內力的控制越是精湛，那麼能夠發揮出的實力也就越強，甚至可以以弱勝強。
一夜不眠，夏言盤坐在寬大的床榻之上，重新仔細的穩固了一下自身進步的地方。
第二日，風和日麗，日上三竿的時候，夏言才從床榻上整衣而起，整個人神清氣爽，雙目內流光四轉，炯炯有神。
打開房門，夏言便看到夏紫欣竟然站在院中與小青聊天，兩女孩都擺弄著院中的各色花朵。
「夏言，你休息好了？」
夏紫欣見夏言出門，忙走過來，俏麗的微笑，口中柔和的詢問道。顯然，她已經來這個院子多時，一直在等夏言起床。
夏言微微一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你找我有事嗎？」
夏紫欣故意嗔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我們還小的時候，我不是總糾纏你陪著我玩耍的？」
這時候，夏紫欣卻目光一呆，美目盯著夏言的臉龐。原本就俊秀無比的夏言，現在更是渾身散發出一種奇特的氣質，一種非常令女孩子著迷的氣質。
就連夏紫欣，都一下子被這種氣質吸引住，竟然不能自主。
「呵呵，當然不是，你來我這裡，我當然高興了。」夏言笑了笑，見夏紫欣神情突然有些呆滯，心中不禁納悶，嘴上卻如此說道。
而不遠處的小青這時也將目光偷偷看向夏言，旋即就呆住了，一張櫻桃小口微微張開，誘人之極。曼妙的身姿甚至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表情癡傻。
夏紫欣驚醒過來，臉色微微發紅，她只覺得兩腮發燙，一雙美目忙看向別處，不敢再看夏言，心中連連說道，真是羞死人了，怎麼會這樣？他可是我哥哥，竟然……
「夏言，其實我是來找你去經閣的。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是三大家族搶奪紫葉學院入學考核名額的日子，父親說我們應該多觀看一些其他的秘籍，這樣也能對武技有更深的瞭解。」夏紫欣皺皺柳眉，話鋒一轉，說起了來找夏言的目的。
長老會同意夏言等五名年輕子弟任意進入經閣，這個機會夏言自然不會浪費。夏家的經閣中藏有的武技典籍還是不少的，而且其中還有人級秘典。昨天晚上，夏言清晰感覺到自己使用靈羅秘典心法熔煉武技的時候速度快了許多。
夏言輕輕一笑說道：「好啊，那我們現在就去，我也想看更多的武技秘籍。」
看了看頭上的日光，這時候距離正午大概還有一個時辰。
「少爺，你不吃飯了嗎？」小青聽到夏言現在要和夏紫欣小姐出去，不禁張口問道。
她現在負責服侍夏言的飲食起居，自然要為自己的少爺著想。若不是因為夏言不讓她進入自己的房間，她的責任還得幫夏言整理房間等等。
「不用了，小青，你自己吃吧。」夏言擺擺手對小青笑道。
……
「護閣大人，我們已經得到長老會的允許，可以進入經閣閱讀典籍。」
在經閣之外，夏言和夏紫欣被兩個老頭攔住，這兩個老頭都是上任夏家的長老，現在負責的一共有四人，分成兩組，每天十二個時辰嚴加看守，沒有長老會和族長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經閣。
「你們叫什麼名字？」兩老者氣息一沉看了夏言和夏紫欣一眼，眼睛轉動，長長的灰白鬍鬚吹起，沉聲問道。
「我叫夏紫欣，這是哥哥夏言！」夏紫欣低頭恭敬的說道。
護閣是家族上任長老，雖然現在已經退下去不再管理家族，但是他們地位非常高，在家族內說話也極有份量。夏言和夏紫欣這些晚輩，在他們面前自然要恭敬。
「哦，原來你們就是夏紫欣和夏言。嗯，族長與我們說過，你們兩個小傢伙可以進去了！呵呵，你們可是我們夏家的希望，一定要努力修煉呀！」一名老者點點頭笑了笑，撫著鬍鬚說道。
而另一名老者，卻冷哼一聲，斜著渾濁的眼珠子看了夏言一眼，道：「你就是夏言？聽說你在優秀子弟選拔之前還一脈不通，可是在優秀子弟選拔上卻一鳴驚人。夏言，你隱藏得倒是非常深呀！」
這名老者與夏萊關係親近，因為聽夏萊說過夏言幾次，而且都是非常負面的言辭，所以對夏言一直都有一些不滿意。現在他這樣說，顯然是說夏言小小年紀心機深。
夏言微微一躬身，說道：「夏言在優秀子弟選拔之前一直在哦刻苦修煉，不過家族長輩和兄弟們都對我並不太關心，夏言也不想在人前賣弄，所以他們一直認為我一脈不通。」
夏言不願多解釋，既然這老頭認定自己是故意抓藏拙，那就順勢說好了。
「哈哈……你們兩個快進去吧，認真學習，努力修煉！將夏家光大。」另一老者接過話哈哈大笑說道，對夏言和夏紫欣使了個眼色。
夏言和夏紫欣相互一對望，連忙抬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