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戰火遠東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戰來臨 文 / 東城十四少
唐健說完這句殺氣凜然的話之後，便和聶士成一起回到戰時指揮部，準備和眾將領研究下關日軍陣地的火力分佈圖，以迎接明天攻打日本本土的第一戰。
柳文清看著唐健的專車漸漸消失在視野中，不禁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柳文清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貼身衣物都已經被汗水浸濕，柳文清絲毫不懷疑剛剛唐健最後一句話的真實性，相反的，他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唐健治軍是出了名的嚴格，並且賞罰分明，而軍令就是其中一條不可觸犯的禁條，柳文清可是親眼見到過幾個沒有遵守軍令的軍官被唐健親手槍斃。
柳文清沒有想到唐健會這麼輕易放過姜俊逸，姜俊逸和那三個飛行員同樣都是嚇得一身冷汗。
姜俊逸走到柳文清的身前，道歉道：「柳隊長，實在是對不起，讓你難做了。」
柳文清寬厚的笑道：「下次注意了，就算是要揍他娘的小日本，也要服從命令，我估計是總統看重你們是空軍中為數不多的人才，要不然早就以違反軍令的理由拉出去槍斃了。」
姜俊逸和另外兩個飛行員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柳文清見事情已經得到了妥善處理，便說道：「好了，都下去準備吧，明天就是海陸空三軍第一次協同作戰。」
姜俊逸幾人如釋重負的摘下了頭上的風鏡，準備回去休息，柳文清突然叫住了幾人，問道：「說句實話，你們在教訓日本人的時候爽不爽？」
姜俊逸一愣，隨即笑道：「柳隊長，那些日軍在飛機的機槍掃射下，就像是一群待宰的肥豬，根本就不懂的躲閃，就好像伸長的脖子讓你砍一樣。「姜俊逸一說到在下關的戰鬥時，臉上迸發出興奮的光芒。
柳文清點頭，擺擺手讓姜俊逸他們下去休息，自己則一個人朝空軍指揮部走去，口中還喃喃道：「唉，真想自己也駕駛著飛機，狠狠的干下日本人，可是總統卻讓我坐鎮指揮！」柳文清說著歎了一口氣，滿臉的惋惜。
………………
日本下關。
大島義昌看著滿地的屍體，腥臭刺鼻的味道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四散的斷肢殘臂浸泡在粘稠的暗黑色血液中，很多人還保持著死前的慘狀，不是被子彈掀掉了半邊腦袋，就是主要軀幹上滿佈拳頭大小般的血洞。
陣地上的一片狼藉很快就在日軍有條不紊的打掃下漸漸消失，經歷過生死驚魂的民夫們又重新被拉到陣地上，繼續開始修築未完成的永久性工事。
另外一隊日軍士兵們則將這些七零八落的屍體殘塊收集到一處早已經挖好的深坑裡，然後淋上松香，接著數十把火把被扔進了深坑之中，一股火焰沖天而起，空氣中瀰漫著肉焦味。
大島義昌的副官看著深坑中那些在大火高溫之下逐漸蜷縮的軀幹，頓時感到胃中翻江倒海，只是被他強忍著，所以一直沒有吐出來。
大島義昌一瘸一拐轉身離開了焚屍深坑，副官趕緊跟了上去，遠離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之後，年輕副官盡情的大口呼吸起來，大島義昌冷冷道：「以後這種場面多的是，凡是在戰場上陣亡的將士們，在收集好屍體之後都會集中焚燒，以後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在大島義昌訓斥年輕副官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袍的日本僧侶對著焚屍深坑年輕的冗長的超度經文。
回到指揮部之後，大島義昌將自己扔進了靠椅之後，抬頭對副官說道：「剛剛襲擊我們的飛機圖你畫好了沒有？」
副官誠惶誠恐的拿出早已經畫好的草圖雙手遞給了大島義昌，大島義昌看了一眼，第一次對這個年輕副官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說道：「畫的不錯！立即將這裡的情況發回戰時大本營，讓山縣閣下馬上給我們調集高射炮來。」
「是，師團長閣下！」副官領命。
「剛剛讓你傳達的命令有沒有通知下去？」大島義昌忽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疲憊，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副官道：「已經傳達到了各部，下次一經發現這種飛機，馬上命令所有人躲進掩體之中！」
「嗯，好，你先出去吧！我累了。」大島義昌疲倦的說道。
待副官推出去之後，大島義昌突然坐直了身子，一隻單眼在光線並不是很充足的指揮室中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其實，此時他的內心和他平靜的臉龐大相迥異，剛剛那一番俯衝掃射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對傳統戰爭的看法，這樣的一件空中利器，如果組建成一支空中部隊話，對於日本來說將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大島義昌的憂慮的是，如果接下來的華日戰爭期間，華夏採用這種新式武器的話，那麼他駐守的下關將撐不過三天。
大島義昌只能夠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高射炮能夠早點運抵下關，或者華夏搶灘下關的步伐放慢些。
日本東京，戰時大本營。
雖然山縣有朋在朝鮮失利之後，一度喪失了抵擋下去的信心，轉投了主和派。然而在明治天皇強硬的態度之下，山縣有朋不得不臨危受命，再次擔當起防守日本本土的大任。
伊籐博文雖然對山縣有朋之前主和的論調很不滿，但是此時日本境內，軍心浮動，必須要有一位有著豐富作戰經驗且德高望重的將領來統領全局，山本權兵衛下野，野津道貫陣亡，寺內正毅重傷，軍中能夠擔當大局的也就只有山縣有朋了。
所以在伊籐博文的建議之下，明治天皇還是啟用了山縣有朋，擔任日本境內三十萬日軍的統帥。
此時的戰時大本營中，山縣有朋正在作戰參謀們眉頭緊鎖商議著接下來帝國即將面臨的困境。
這個時候，伊籐博文在兩個衛士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嘿，山縣閣下！」
山縣有朋抬起頭，滿佈血絲的雙眼盯著伊籐博文一眼：「伊籐閣下，你來了。」
伊籐博文脫下外套，遞給了其中一個隨從，並憂慮的對山縣有朋說道：「山縣閣下，恐怕我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了。」
剛剛聚集在一起的作戰參謀紛紛讓出一條路，伊籐博文將一份最新的情報遞給了山縣有朋。
山縣有朋剛打開看，吸引他的不是情報中的內容，而是那個猩紅的落款，竟然是大島義昌。
作為大島義昌的直屬長官，大島義昌並不是將最新的情報傳遞給他，而是交給了首相伊籐博文，山縣有朋眼角抽搐了一下，同時心中一陣苦笑，自從他朝鮮失利回國以來，地位和威信都有所下降，現在這份前線的最新情報就是最好的明證。
山縣有朋看了一眼情報中的一個造型奇特的機器，一絲訝異的表情從眉目之間顯露出來。
伊籐博文解釋道：「大島義昌的下關防禦陣地今天突然受到了襲擊，而襲擊他的就是這種可以在天上靈活飛行的華夏新型武器，山縣閣下，是不是有點眼熟？」
山縣有朋沉聲道：「嗯，有一點眼熟，似乎在一年之前，美國有一對兄弟發明了一種可以上天的機器，名叫飛機，和現在這幅畫上的很像，但是很顯然，畫上的華夏飛機比美國的飛機要先進了不少！」
伊籐博文面色凝重，緩緩道：「今天早上有三架這樣的新式飛機襲擊了下關的陣地，僅僅是十分鐘的時間，近五百士兵和三百民夫就死在了這種新式武器之下。」
當伊籐博文說出這個數據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幾分鐘的時間，八百人都死在了這種武器之下！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殺器啊？
山縣有朋問道：「那大島君有沒有說什麼？」
「這種飛機是一般的槍炮很難對他產生威脅，除了高射炮，所以，大島君讓帝國陸軍部支援大量的高射炮。」伊籐博文大島。
「可那是原來準備對於華夏夜鷹飛艇的，這種飛機的速度明顯高于飛艇，也就說，我們那種射速的高射炮根本就不起作用，而且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山縣有朋從攻擊時間和傷亡情況就推測出了這種飛機攻擊速度一定很快，而之前專門研究對付夜鷹飛艇的速射炮根本就無法捕捉到這個在空中高速飛行的飛機。說到最後，山縣有朋無奈的歎道。
「什麼時間來不及？」伊籐博文疑惑的問道。
山縣有朋只好苦澀的笑了笑，文人就是文人，其實從這份情報之中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山縣有朋解釋道：「如果是試探性攻擊的話，華夏飛機絕不會僅僅攻擊十幾分鐘而已，恐怕現在下關周圍的火力分佈圖已經到了唐健手中，而三架華夏飛機的攻擊只不過是返航前給我們的一點小禮物罷了。有了火力分佈圖，那麼華夏快則今天晚上會對下關發動攻擊，晚一點的話就是明天。這個時候的下關已經是華夏的刀俎之肉。」
「唉，還沒有正式開戰，我們已經輸了第一仗。」山縣有朋無奈的搖了搖頭。
ps：今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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