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戰火遠東 第八十二章 段祺瑞的苦惱 文 / 東城十四少
今天的一更啊，今天除夕，祝願大家除夕快樂，新的一年行大運，龍年吉祥，提前給大家拜個年了，呵呵，好了，不多說了，準備明早的「拜年行動」了！
段祺瑞和周特使等人告別之後，安排幾個普通士兵送周特使回到他特意安排的住處，然後在徐樹錚的攙扶下往回走。
段祺瑞「三步兩晃」的走走停停，低聲問道：「又錚啊？你這是何意？」，段祺瑞指的是為什麼要讓他灌醉周特使等人，並且建議去找戲子的事情。
徐樹錚假意扶著段祺瑞，同樣低聲道：「師長，我觀察了一下，這個姓周的不簡單啊，所謂酒後吐真言，我本來打算安排幾個信得過的戲子套套姓周的口風，沒有想到他這麼謹慎，竟然一口回絕了。他越是謹慎，就越說明有問題啊！」
段祺瑞凝重的點頭，問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接下來該如何？」
「我看他們幾個也確實有點喝高了，不像是裝的，所謂酒後吐真言，咱們晚上的時候親自摸過去聽聽，希望能夠聽出點什麼。」徐樹錚建議道。
段祺瑞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直起身來，和剛剛那醉醺醺的樣子判若兩人。
「走！」段祺瑞靈活的帶上了徐樹錚。
肥胖的周特使在兩個普通士兵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朝自己住處走去，另外幾個軍官也都喝多了，所以幾人走的並不快，不一會兒就被隨後而來的段祺瑞和徐樹錚給追上了。
其中一個軍官醉醺醺的，嘴裡吐著酒氣，說道：「周哥，你說剛剛段祺瑞請我們去聽小曲，找戲子，你怎麼不讓兄弟幾個去啊？哥幾個可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想找個地方發洩一下呢？」
周特使打了一個飽嗝，罵道：「你們幾個腦子中刀了麼？要不要我幫你們吸出來。擦，看你們一個個熊樣，喝了幾口貓尿，一會兒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傢伙式，肯定更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是讓段祺瑞聽到了一點風吹草動，咱們可都得交代在這裡了。」
「怕毛？我們可是大帥親自派來的，再說了，這次大帥叫我們來，不就是想要監視……」那人話還沒有說完。
「啪！」的一聲，一隻肥手落在了他的臉上，直打得這個軍官眼冒金花，嘴角都滲出了血沫。
「不是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口風一定要緊，媽的，遲早被你們幾個笨蛋害死！」周特使甩了甩有些發疼的手掌，剛剛那一巴掌用了他的全力，加上今天被段祺瑞灌了不少的酒，所以一時沒站穩，差點跌倒，所幸旁邊的兩個士兵機靈，一把扛住了周特使重若千鈞的身體。
徐樹錚盯著不遠處的幾人，低聲道：「你看，師長，他們這次來的目的確實沒有那麼簡單啊！」
段祺瑞恨恨的咬了咬牙，剛剛那幾句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沒有想到他一直以來的忠心耿耿，最後卻被袁世凱無情的懷疑，現在竟然還派人來監視他。
「還要不要跟上去？」徐樹錚見段祺瑞臉色不佳，便問道。
「去，我想再聽清楚一點，看他們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段祺瑞再次彎腰跟了上去，徐樹錚只好歎了一口氣，尾隨其後。
周特使在制止了其中一人的酒後亂言後，邊大吹特吹，邊繼續朝自己的住處走去，不久，周特使幾人便來到了一處門口有兩個警衛的大宅子，以前估計是哪個大戶人家，現在被段祺瑞征來作為招待周特使幾人的住處。
周特使在吩咐了一番後便獨自一人回來房間休息，眾軍官還意猶未盡，剛剛沒有去聽小曲實在是太虧了，不過在沒有得到周特使的命令，他們也不敢私自跑出去。
其中一個大鬍子軍官建議道：「我房間裡還有幾瓶西洋酒，要不去嘗嘗？」
眾人一聽，立即喜上眉梢，意猶未盡的他們雖然聽不了小曲了，但是起碼能喝點小酒滋潤一下，彌補剛剛小小的遺憾。
說完，眾人擁簇這大鬍子軍官去他的房間繼續酣戰。
這個時候，大院門口兩個執行警戒的士兵見遠處突然冒出兩個可疑的身影，連忙舉起手中的新毛瑟，問道：「站住，幹什麼的？」
待兩人從黑暗中走出來後，兩個警戒的士兵嚇得一個激靈，竟然是自己的師長，還有主力團的徐團長！
「敬禮！」一個士兵幡然醒悟，另一個士兵趕緊放下毛瑟向長官敬禮。
段祺瑞和氣的笑道：「嗯，不錯，警戒性很高，你們兩個很稱職啊！那個，周特使他們回房休息了麼？」
「報告師長，周特使以及其他長官剛剛已經回房休息了。」士兵緊張的答道。
段祺瑞又說道：「我進去轉轉，看看周特使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又錚，跟我一起來。」
兩個士兵見師長要進去，連忙讓開一條路，打開大門讓段祺瑞和徐樹錚進去。
進門後進入拐角，徐樹錚笑道：「幸虧是我們的人站崗，要是周特使的人，恐怕今天我們的行蹤就要被周特使懷疑了。」
段祺瑞問道：「哪個是周特使房間？」
徐樹錚指了一下最大的那個房間，說道：「這個是周特使的房間，另外幾處偏室就是幾個軍官的住處了。房間裡的燈已經滅了，周特使喝的不少，看樣子是已經休息了。」
段祺瑞眉頭一皺，難道今天要無功而返？
「師長，你聽！」徐樹錚豎起耳朵說道。
順著徐樹錚的目光，段祺瑞見另外的一處偏室內燈火通明，隱隱聽到了幾個人議論聲。
徐樹錚明白段祺瑞的意思，兩人輕手輕腳就朝那處偏室走去，偏室中的議論聲又清晰了幾分。
「唉，你說這周哥也真是的，那段祺瑞不就是請我們去聽聽小曲，順便那個啥一下，你說有必要那麼的緊張麼？」其中一個尖銳嗓音的軍官說道。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周哥不也是小心謹慎嘛，你們別忘了，段祺瑞可是北洋三傑中的北洋之虎，千萬不要小瞧了他，也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個大鬍子軍官。
其他人一聽，爭相附和，一人提議敬酒，眾人又是一陣碰杯聲，其中有人直接感歎道：「這洋人的酒味道就是淡，跟喝水似，聽說是用葡萄釀造的！你說葡萄釀的酒不是娘們喝的麼？哈哈……」
眾人一聽，哄堂大笑。
那個尖銳嗓音冷哼一聲，說道：「什麼北洋三傑，你看那王士珍連個小小的荊州都守不住，最後還落個兵敗身死的悲慘地步，還有馮國璋，偷襲別人不成功，直接就投敵了，北洋三傑已去其二，我看這北洋三傑中的段祺瑞也不過如此嘛。呵呵。」
「不錯，段祺瑞有什麼牛的，不就是當兵比我們早幾年麼？」另外一個軍官附和道。
那尖銳嗓音又說道：「反正這次和周哥同行，他作為大帥的特使，可是有擅殺大權的，只要這段祺瑞一有異動，咱們就先下手為強，直接把段祺瑞和他的心腹徐樹錚給幹掉，免除後患！」
「哎，你喝的有點多了！」大鬍子軍官明顯有點不悅，惡狠狠道，「別忘了，這裡可是段祺瑞的大營，亂說話小心掉了腦袋！」
尖銳嗓音被大鬍子軍官這麼一提醒，頓時酒醒了一半，連連自己掌嘴道歉：「哎呦，我的哥哥耶，喝多了，喝多了！勿怪啊！」
「來，大家喝酒，都給我記住了，這裡是段祺瑞的地盤，以後說話都給我注意點！」大鬍子軍官點撥道，「同時要留意段祺瑞的一舉一動，隨時向大帥報告！」
後面的話，段祺瑞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無精打采的和徐樹錚出了院門。
出了院門，徐樹錚走到兩個站崗的士兵面前，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今天我和師長來這裡的事，你們兩個誰也不許和旁人提起，特別是周特使的人，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們膽敢洩露一點……」徐樹錚做了一個槍斃的手勢。
兩個士兵靜若寒蟬的行了一個軍禮，連忙說道：「不…不敢…」
徐樹錚交代完這件事情後便尾隨段祺瑞朝外面走去，一路上段祺瑞心情不佳，自始至終沒有再說一句話。
徐樹錚自然能夠理解段祺瑞此時的心情，袁世凱是對他有知遇之恩的人，而段祺瑞對袁世凱是忠心耿耿，可謂是死心塌地絕無二心。只是沒有想到，到了最後，不僅受到了袁世凱的懷疑，袁世凱甚至還派人準備對他動手，毫不顧忌之前的情義，不管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心灰意冷。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江堤之上，恰逢寒冬，江面之上海風呼嘯，刮在人的臉上就像刀割一般，肆掠的寒氣如同小蛇從四周湧入身體中。
徐樹錚勸道：「師長，江上風大，我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段祺瑞神情寂寥的說道：「又錚，陪我在這坐一會兒，風大剛好可以讓人清醒清醒。」
徐樹錚依言，和段祺瑞並肩席地而坐。
「這件事你怎麼看？」段祺瑞怔怔的望著遠方問道。
徐樹錚沉吟片刻，說道：「這就要師長自己怎麼看了？」
段祺瑞轉過頭來，有點不願相信的說道：「難道真的要這麼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