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戰火遠東 第一章 夜襲(一) 文 / 東城十四少
「報告大人，東北黃海方向發現大量煙柱，疑似不明艦隊！」一艘夜鷹飛艇無線電來報。
「小日本來的挺快的麼？」唐健拿著情報說道，「拉響警報！全港戒嚴，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擊！」唐健的命令很快的就傳遍了整個北洋艦隊。
唐健步出劉公島，登上岸邊的駁船，沿著舷梯爬上了早已經生火準備的「龍威」號戰列艦。
「大人，夜鷹來報，疑似日軍艦隊的煙柱突然轉向朝旅順港駛去！」葉祖圭見唐健走進艦橋指揮室，恭敬作揖的說道。雖然葉祖圭年近五十歲了，但是在這樣一個帶著北洋海軍迅速崛起而後連番勝利的年輕提督面前，葉祖圭從心裡敬佩，對唐健的態度也由原來的懷疑到現在的堅定不移，現在連說話的語氣也對這個年輕人有著一份恭敬。
「葉大人不必多禮！」唐健隨口道，走到無線電收發室，對全軍下令：「命『龍威』旗艦艦長葉祖圭即刻親率『龍威』、「海容」、「海圻」、「海龍」、「海犀」等第一作戰編隊諸艦趕往威海衛北口，扼守水道；命『龍嘯』艦艦長程璧光即可親率『龍嘯』、「海籌』、『海琛』等第二作戰編隊諸艦趕往威海衛南口，扼守水道，不得有誤，北洋諸艦艦長沒有我的命令不能擅自出海作戰！」
「『龍嘯』號葉祖圭得令！」
「『龍威』號程璧光得令！」
「『海圻』號邱寶仁得令！」
「『海籌』號薩鎮冰得令！」
……
無線電鐘此起彼伏的陸續傳來北洋海軍各個艦長的回答聲。
隨著一聲長調的汽笛聲，威海衛港口的上空騰起濃烈的煙柱，驚的海面上的海鷗朝遠方的海面飛去，北洋諸艦按照唐健的命令朝各自的泊位駛去。
隨後，唐健下了「龍威」號，乘駁船上岸後，直接登上了由夜鷹飛艇長官柳文清上校親自指揮的飛艇，片刻之後，三艘夜鷹飛艇在北竹島上空緩緩升空，朝劉公島的方向飄去。
「大人請看！」柳文清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唐健，手指指向了東北方。
「嗯，看來不出所料啊，日本人是被我們打疼了，這次開來是要孤注一擲了，志在北洋艦隊啊。」唐健隱約看到了東北方向幾道煙柱在海風中慢慢飄散。看著煙柱的方向，是朝旅順去了。
柳文清問道：「大人，為何我們這次不傚法上次大東溝之戰，利用飛鷹在空中投彈，配合艦隊，全殲東鄉平八郎的艦隊呢？」柳文清原是一個東北小伙，在經歷了夜襲紫禁城、大東溝海戰、轟炸佐世保後漸漸變得成熟穩重，長期的訓練讓他的皮膚中透露出健康的麥色，柳文清已經不再是剛剛參軍的稚嫩青年，而是一個懂得指揮作戰的中級將領，但對於更深一層的東西還不是很成熟。
唐健看了一眼下方威海衛港口中集結準備完畢的北洋艦隊說道：「文清啊，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是要知道上一次是在日軍艦隊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能偷襲成功，有地平之允在入夜後防備鬆懈沒有實行燈火管制，那個時候的日軍軍艦在突兀的海面上不就成了你們空軍的靶子麼？」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東鄉平八郎是隻老狐狸，他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吃虧兩次，這次他一定會加緊防備，倘若這次貿然偷襲，反而不會收到上次那麼好的戰果，北洋艦隊上次損失一艘巡洋艦已經讓我很心疼了，我不想讓珍貴的軍艦再有一點損傷。」
「嗯，屬下愚昧，大人見諒！」柳文清拱手道。
「畢竟飛艇的速度不快，並不是專門對付海上移動的軍艦！東鄉平八郎可沒有有地平之允那麼蠢，大晚上的開著大燈讓你轟炸！」唐健半開玩笑道，「就算是白天，日本軍艦隻要在高速運動中大肆釋放煙霧，你們轟炸的效果也不大。」
「嗯，屬下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柳文清明白了，飛鷹用於對於地面上固定的軍事設施還可以，真要對在海上告訴移動的軍艦，加上海上天氣變幻莫測，空氣對流厲害，效果並不明顯，顯然上次在大東溝一戰中是佔盡了天時、地利和人和，幸運中帶著一絲僥倖，當然像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一想到這裡，柳文清不禁有點洩氣，有點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彷彿除了空中偵察外，飛艇的用途沒有想像的那麼大了。
唐健似乎看出了柳文清的疑惑，說道：「文清，不要洩氣嘛！你們飛艇部隊後面還有幾場戰要打，再說了，也不能讓你們空軍一直是駕著飛艇作戰，後面還會有新的空中利器！」
聽到這裡，柳文清眼中一亮，聽到自己的部隊還有戰要打，頓時有點鬱悶的心情大好，聽到最後還有新的空中利器，柳文清更是興趣大增，問道：「大人，是什麼新的空中利器啊？」
唐家神秘的笑了笑，指著地處海面上盤旋的海鷗說道：「我心目中真正的空軍是能夠想鳥兒一樣，可以在天空自由的翱翔！而不是像現在的飛艇是漂浮在空中的，不時的還要受到氣候條件的限制。」
「像鳥兒一樣？」柳文清喃喃道。
「嗯，對，不過現在還在研究階段，測試合格後大批量生產的話還需要幾年的時間，所以，年輕人要沉住氣嘛！呵呵。」
「是，大人！」柳文清胸懷滿志的答道，既然唐大人說有就一定會有的，柳文清對唐健的話充滿了信心，從前是，現在也是。
唐健笑了笑舉起望遠鏡再次俯視下方的威海衛基地，南幫炮台和北幫炮台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炮台都已經修繕一新，不敢說威海衛現在是萬無一失，但起碼還可以稱得上固若金湯。
如此幾日下來，日本一直潛伏在旅順，也沒有乘著夜色派魚雷艇突襲，顯然並沒有想像中急於進攻，唐健心中暗暗佩服了一下東鄉平八郎，他知道東鄉平八郎是在消耗北洋海軍的士氣，果然是個老狐狸，是想在北洋海軍鬆懈的時候才進攻。
幾日以來的相安無事，北洋海軍中部分軍官也沒有了前幾日士氣高漲時候的激情萬丈，但在唐健的督促下，北洋海軍的各級軍官不敢怠慢，日夜依然照例在北口和南口安排魚雷艇驅逐艦嚴密巡邏。
從旅順來的情報顯示，這幾天東鄉平巴郎也是命令全軍在旅順港內好好休整，除了必要的每日操練外，全艦官兵都在軍艦上休息。
就在這幾天了，唐健猜的到，東鄉平八郎是在給自己一個假象，越是這樣說明東鄉平八郎準備的越充分，唐健估計，東鄉平八郎的行動就在這幾天了。
按照唐健的命令，每天都有三艘夜鷹飛艇會在威海衛的外海上空巡邏放哨，觀測敵情。
七天後，日本依然沒有進攻的跡象，這一天，入夜特別早，海面上漸漸騰起了薄薄的海霧，唐健昨天剛剛給田阿登去電，讓他將已經完工並且訓練完畢的四艘「潛龍」級潛艇秘密開往山東膠州灣北洋海軍分基地。
唐健在劉公島的書房正看著北竹島方面送過來的飛機研究資料，他沒想到北竹島進展的進度比自己預想的要快，自己將後世關於飛機的飛行原理以及機械草圖交給了北竹島後，三個月北竹島的專家們就已經將實驗型飛機的草圖發給了自己，現在眼下的需要解決是鋁制汽油發動機的問題，初步的草圖已經繪製成功，看上去已經隱隱有了後世飛機的雛形。
只不過因為建造材料的限制，初步畫出的雛形飛機草圖是那種在一戰中比較常見的三翼式飛機，第一批實驗機北竹島的專家已經在建造中，但必須要通過繁複的安全測試才可以批量生產，而唐健所要做的就是等待，耐心的等待。
同時交付北竹島專家的另一個科研項目是新型裝甲車，唐健引進了十輛德國福特汽車供北竹島拆卸研究，唐健需要的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家用汽車，而是披著厚厚裝甲的戰車。
因為裝甲車在裝上厚厚的裝甲之後，本身的自重比較大，這就對發動機的要求比較高，新型戰車上上的裝甲對於鋼鐵冶煉水平要求同樣不低，基本上要重量輕但是防護能力要好，最起碼能夠抵擋的住哈氣凱斯機槍或馬克沁水冷機槍的掃射。
在這種程度的裝甲下，再在車子的頂部安裝上馬克沁水冷機槍，新型的裝甲戰車簡直就可以稱得上移動的堡壘。
而裝甲車的研究已經進入尾聲，只需軍費一到就可以批量生產了。
唐健的思路正沉浸在對飛機和裝甲車批量生產的嚮往中，突然，王建川跑了進來，說道：「大人，夜鷹飛艇來報，北口海面有異常，但是因為夜色濃墨，飛鷹上的瞭望手不確定是不是日軍艦隊。」
「呵呵，終於來了，肯定是東鄉平八郎來了，這老小子，我就知道他守不住寂寞。」唐健笑道。「下令！北洋各艦一級戒備，但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擅自開炮！同時讓李蓋茨親自上威海衛炮台督戰，你跟我一起，上飛艇！」自從上次王建川救了唐健一次之後，唐健就特別喜歡將王建川帶著身邊。
「是！」王建川答道，在佈置完唐健下達的命令後，王建川就隨著唐健奔赴北竹島，登上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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