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龍起東南 第二十一章 奪政(二) 文 / 東城十四少

    「老佛爺，不好了！」李蓮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此時的慈禧剛剛入寢，被李蓮英一打擾，立刻怒道：「小英子，沒看到哀家要休息了麼？一會兒還要上早朝呢！一驚一乍的，又在搞什麼ど蛾子？」

    李蓮英跪在地上，全身顫抖，斷斷續續的說道：「老佛爺，不好了！袁世凱率領大軍入京勤王了，現在紫禁城，已經完了！」

    「什麼？」慈禧驚道，顧不上儀容，從屏風後面衝了出來。一個侍女剛想上去攙扶，慈禧甩開侍女伸過來的手，一臉怒容的端坐在軟榻上，不怒自威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李蓮英。

    李蓮英帶著哭腔說道：「老佛爺，袁世凱已經帶了數萬精兵將紫禁城團團圍住，一些王爺貝勒爺都給抓走了。現在他們要好像帶兵過來了。」

    慈禧踉蹌了一下，走到窗口，果然紫禁城中已經火光沖天，炮聲槍聲不斷，喃喃道：「袁世凱怎麼可能會有幾萬精兵？他只有七千新軍，怎麼會圍攻有數萬禁軍守衛的紫禁城？」

    李蓮英哭著說道：「老佛爺，我們快逃吧！叛軍馬上就要攻過來了。」

    慈禧失神的癱做在軟榻上，道：「守衛頤和園的不是有幾千禁軍嘛！讓他們抵擋一下，立刻給榮祿密旨讓他帶兵入京救駕！」

    李蓮英絕望的說道：「那幾千禁軍一聽到連守衛紫禁城的幾萬禁軍都抵擋不住叛軍，恐怕此刻已經逃的差不多了。榮大人也已經聯繫不上了，聽說和榮大人一起的楊崇伊大人已經被人射死了掛在城牆上，榮大人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這次，慈禧終於無力的癱軟在軟榻之上，叱吒大清政壇數十年的女「皇帝」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和絕望。

    「老佛爺，先逃出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叛軍銳氣一過，再聯合京城中的那些王公大臣東山再起啊！」李蓮英湊過去扶住了慈禧。

    慈禧在片刻的失神之中，眼中再次露出堅毅的眼神，打定主意，慌忙的帶著李蓮英準備逃出頤和園。

    就在這時，一聲爽朗的笑聲傳入兩人的耳朵，慈禧瞳孔微縮，看清了率先踏進寢宮的幾人。

    領頭的一人正是北洋海軍一品提督唐健，尾隨的幾人是「孤狼」部隊中的士兵，在唐健右側的王建川的手上赫然擰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頭的主人竟然是——慶親王奕劻。

    唐健笑道：「老佛爺，別來無恙啊？」

    李蓮英切齒罵道：「唐健，你好大的膽子，夥同袁世凱進京謀反，你可知罪？」但明顯是色厲內荏，話語中帶著顫音。

    王建川將慶親王的人頭往前一扔，李蓮英一見血跡斑斑的人頭滾了過來頓時嚇得臉色慘白，躲到了慈禧的身後。

    慈禧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絲毫不慌不忙，看著眼前這個有點肥胖的年輕人，就是自己將他捧上了水師提督的位置，慈禧淡淡的說道：「唐健，亡羊補牢，還為時不晚！」

    唐健心中暗暗佩服慈禧，如此情況還能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拉攏自己！隨即唐健眼神陡寒，淡然道：「老太婆，你的路今天就走到這裡了。」

    慈禧臉色變了變，沒想到竟然有人敢直呼自己老太婆。李蓮英站出來又罵道：「唐健，你好大的膽子！」

    王建川心中暗笑了一下，恐怕這大清也就只有唐大人敢直呼慈禧為老太婆了。

    這時，王建川朝身後的士兵示意了一下，一個士兵很快的送上一道白綾，唐健將白綾扔到慈禧的面前，緩緩說道：「我尊敬你是皇室的人，讓你死的有點尊嚴，就留你個全屍吧！」

    李蓮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老佛爺，不可啊，您到哪裡小英子就陪您到哪裡，萬萬不能便宜了這些叛軍啊！」

    唐健笑道：「你放心，我會讓你看守東陵，一輩子陪著你的老佛爺的。」

    李蓮英還想阻止，慈禧揮了揮示意李蓮英將白綾拿給她。李蓮英將白綾顫巍巍的遞給了慈禧，慈禧接過白綾後面無表情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內室，李蓮英抹著眼淚尾隨其後。

    不久，內室裡傳來一聲凳子倒地的「撲通」聲，李蓮英淒厲的哭道：「老佛爺！」

    唐健面無表情的帶著眾人離開了頤和園，朝紫禁城走去，聽著紫禁城中漸漸稀疏的槍聲，大局已定。

    經過幾個小時戰鬥後，紫禁城各大城門都被北洋新軍拿下，全城戒嚴，擅自走動者就地射殺，守城的禁軍在看到北洋新軍血腥斬殺幾位禁軍首領之後便不敢妄動，乖乖的被部分新軍嚴密看守。

    唐健見紫禁城已經在新軍的控制下，利用無線電命令柳文清的「夜鷹」飛艇部隊乘著黎明前的夜色返航，起碼現在唐健還不想將這件利器公諸於世，以後還有有妙用。

    接著唐健帶著自己的親衛來到了養心殿，養心殿是光緒帝上早朝的地方，此時的文武百官已經被被楊新軍全部「請」到了養心殿上。

    而袁世凱帶著段祺瑞、曹錕、馮國璋、王士珍等新軍各營統帶哨官都已在養心殿等候。

    養心殿上，光緒帝龍袍華服，紅光滿面，孱白得臉色上因為興奮而潮紅，林旭、譚嗣同等維新派面帶微笑分立兩旁，中文武大臣也都惴惴不安的分立在大殿之上，整個大殿安靜異常，落針可聞。

    袁世凱見唐健回來，走出大殿，笑盈盈的上前迎接，笑道：「復華，你可來了，皇上提前早朝，就等你這個最大的功臣來了。」

    唐健禮貌的笑了笑，走進大殿，也不跪首，同樣的是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卑職唐健，護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光緒帝早就看出來了唐健才是這個進京勤王的策劃者，連忙親切的說道：「呵呵，唐大人勤王有功，何罪之有啊！朕賞賜還來不及啊！來人，給唐大人和袁大人賜座！」

    養心殿上賜座！這可是大清建國兩百多年來頭一遭，看來光緒帝對這次進京勤王的兩位功臣分外有理，不再拘泥舊制，直接養心殿上賜座，這個時候養心殿坐著的就只用光緒和唐健、袁世凱三人了。

    起初袁世凱受寵若驚不敢先坐，見唐健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上也滿心忐忑的坐了下來。

    唐健說道：「啟稟皇上，老佛爺病重，鳳儀黯落於頤和園！」

    大殿之上如同靜水落石，剛剛還寂靜的可怕的養心殿上爆發出一陣陣的竊竊私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剛唐健去頤和園做了什麼，慈禧老佛爺怕是真的已經死於唐健之手，一些立場不堅定的大臣心中的天平已經開始慢慢傾斜。慈禧老佛爺一死，那麼後黨就已經是群龍無首，此時的光緒帝兵圍紫禁城，對紫禁城內的一切人擁有擅殺大權，孰勝孰敗，已經一目瞭然。

    分立兩旁的維新黨人眼中閃現一絲喜色，慈禧一死，光緒帝重新掌權，維新成功，指日可待了。光緒帝一聽到這個消息，眼中迅速的浮現一絲暗淡，隨後示意重臣安靜。

    重臣見光緒帝示意，個個沉默不語，不少人心中惶恐，現在光緒帝重掌大權，以前一些附和過後黨得罪光緒帝的人更是汗如雨下，生怕光緒帝一聲令下，將他們全部推出午門斬首。

    唐健站了起來，朝門口執衛的新軍說道：「將他們帶上來！」

    門口的新軍聽到命令，不一會兒，數個北洋新軍將十幾個人陸續推了上來，跪在光緒帝面前。

    眾大臣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十幾個個人不乏一些王公大臣，有恭親王奕訢、慶親王奕劻、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榮祿等人，全部都是慈禧一派的後黨，有王爺也有提督，最小的也是二品大臣。

    這些個平時耀武揚威的王公大臣此時一個個面如土色，腿如篩糠，被唐健的手下安排跪在光緒帝面前排成一派

    唐健示意了一下袁世凱，袁世凱將一份早已經擬好的詔書直接遞給了光緒帝。光緒帝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過詔書，一看到詔書，臉色大變，他們竟然…竟然……這些王爺大部分可都是光緒帝的叔伯啊。

    唐健撥出腰間的沙漠之鷹，把玩了一下，光緒帝眉毛微皺，無奈的拿起詔書開始念道：「親王奕訢、慶親王奕劻、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榮祿等人，圖謀不軌，挾持慈禧皇太后以圖謀反……」

    唐健走近榮祿，將沙漠之鷹抵在了榮祿的腦後，榮祿嚇得屎尿齊流，口中念道：「不要殺我，不好殺我！」

    唐健見光緒帝停了下來，示意道：「繼續念！」

    光緒帝手已經有些顫抖了，剛剛開口，「砰」的一聲槍響，榮祿的腦袋已經如同破瓢的西瓜，腦漿鮮血迸射，還有一些濺到了光緒帝手中的詔書上，光緒帝的臉上也有幾滴沾著溫度的鮮血。

    在場的每位大臣被槍聲一驚，一些膽小的已經雙腳顫抖，胃中翻滾，但仍然強忍著不想倒下當場嘔吐。這些大臣個個養尊處優，哪裡見過這些近距離的血腥場面。

    離著較近的林旭已經忍不住在養心殿上嘔吐起來，跪在地上的王公大臣被眼前的屠殺嚇得不敢動彈，眼神木訥。

    唐健示意停住的光緒帝繼續念，光緒帝不敢擦拭臉上的血漬，再次念起詔書，只是這一次，明顯帶著顫抖的聲音，臉色更在慘白了。

    每當光緒帝念完一段，唐健的槍聲就響一次，如此近的距離，在沙漠之鷹強大的火力下，一顆顆腦袋在光緒帝的眼前爆裂。

    光緒帝接著念著，額頭上汗如雨下，舌頭打顫，養心殿上已經是血流成河，血腥味腥臭無比，唐健換下彈夾，繼續走到恭親王的背後，光緒帝不敢怠慢，眼睛直直的盯著詔書不敢看眼前的血腥場面。

    「砰、砰「很有節奏的聲音在養心殿上此起彼伏，剛剛押上的十幾個人已經全部在養心殿上被唐健近距離爆頭。

    光緒帝念到最後：「北洋海軍提督唐健、直隸按察使袁世凱進京勤王有功，現擢唐健為北洋大臣，袁世凱為直隸提督，官從正一品，賞黃馬褂！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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