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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章 第二十三節 父子君臣 文 / 黑色柳丁

.    深秋之際的江南紅——久,亦經常進行集會、評議國政。父親以前就同孩兒說過,小人以黨朋的罪名陷害君子。難道父親忘了以前對孩兒的教導。還是觸及到了父親的利益,這結黨就同營私扯上關係了。」夏完淳不服氣的反駁道。其實夏完淳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加入復興黨了,只是礙於父親的感受,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未曾表明過身份。但此刻聽自己的父親這麼一說,年輕氣盛的夏完淳說話的份量亦開始重了起來。

    「混帳!你這是同父親說話的態度嗎!你,你,你這逆子難道非要氣死為父才甘心嗎!」氣急敗壞的夏允彝一拍桌子大聲罵道。面對桀驁不遜的兒子夏允彝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力。兒子的年紀畢竟還小,對於政治的險惡還沒有半點的準備。他只知道熱血、激昂、愛國等等激動人心的詞彙。卻不知道隱藏在這些詞彙背後陰暗齷齪的交易。夏允彝不想看著兒子走上「歧途」。更不願意看到兒子被人利用。現在的夏允彝很後悔,早知如此當初自己就該極力阻止他參軍才對,也省得自己現在這樣苦口婆心。

    「父親息怒,孩兒並不是想頂撞父親。孩兒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此時的夏完淳同樣也覺得自己同父親是在雞同鴨講。無論自己怎樣例舉實例,擺清道理,父親卻依然固執己見。當年哪個以天下為己任的父親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呢。夏完淳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論事?你個小毛孩懂什麼!你以為朝廷的事是你們這些小孩子在玩過家家嗎。以為從了軍,見了些世面,學了些邪門歪道就熟知朝政了?如此自以為是,到時候被人當槍使了,自己都還不覺得呢!」再也壓制不住心中不安的夏允彝終於把話挑明了道:「淳兒,你要知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子或許能一時隻手遮天,但她畢竟是個臣子。名不正言不順,早晚會被天下人所唾棄。現今的皇上英明神武,是不會一直被權臣把持朝政下去的。而宮裡的蘭妃現在也已經有了皇上的骨肉,也就是未來大明的太子。等到天下統一,皇子誕生,這天自然就會變了。淳兒啊,你要明白為父的苦心,明白為父的立場。」

    「這麼說父親的立場就是站在皇上一邊咯。等待著我們浴血沙場收復北方後,再來一個總清算。就像歷史上歷朝開國皇帝殺戮開國功臣一般,不是嗎?鳥盡弓藏的,還真是令人心寒呢!為朝廷,為國家,為百姓做了那麼多,最後還要被人這麼算計。」夏完淳突然冷笑著說道。

    「淳兒你,胡說什麼呢!?」被說中心事的夏允彝瞪大著眼睛,心虛的喝道。

    「不,父親,我沒胡說。說實話,父親今天的話語還真是讓孩兒失望呢。如今從販夫走卒到三教九流,只要是我大明的百姓無不關心著北伐大業,均期盼著國家早日的統一。可父親你們卻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算計著首相大人他們。等待著軍隊收復北方失地後,再用陰謀詭計奪取權利。」夏完淳以嘲弄的口吻抬頭說道。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父親!反了,反了!你這個逆子!逆子!」暴跳如雷的夏允彝指著夏完淳,上氣不接下氣的顫聲罵到。

    然而這次的夏完淳卻再也沒有低頭告罪,而是高昂著頭顱義正嚴詞的高聲說道:「父親,孩兒當然知道什麼是君,什麼是臣。也聽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孩兒更知道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君臣之分,所關者在一身;華夷之防,所繫者在天下。孰輕孰重,相信父親您比孩兒更清楚。」說到這兒,夏完淳突然停頓了一下以複雜的目光望著自己的父親。繼而又朝著夏允彝深深一叩首道:「父親,自古忠孝難兩全,孩兒此次北征定會奮勇殺敵。決不辱沒我夏家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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