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7章 文 / 酒微醺

    第187章

    配合的張口吃下，享受著他的慇勤服侍，希望這頓早膳可以遲遲不結束。

    轉眼過了兩天，皇上依舊是每天在薔薇院用膳安寢，若非是身處皇宮，那感覺就像一對民間恩愛夫妻。宮人們看的驚奇，妃嬪們卻是哀怨不能言，皇后卻沒閒著，一面催促貴喜查涼關之事，一面派人請皇上。

    傍晚時分，齊嘯天從御書房直接去了坤寧宮。

    皇后恭迎，奉茶，先客套閒話：「皇上近來似乎很忙，是為了殿試的事兒吧？朝堂上的事臣妾不該多問，只是請皇上保重龍體，別太過勞累。」

    「嗯，謝皇后掛懷，朕會注意的。」齊嘯天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皇后輕笑，面色遲疑而憂慮道：「聽說……皇上最近仍在錦妃那邊安寢？」

    「嗯。」他點頭。

    皇后觀察著他的表情，又說：「皇上，恕臣妾多言。錦妃如今已有身孕，況且御醫說了，頭三個月忌房事……」

    聽到這裡，齊嘯天橫眼過去，陡然凌厲：「皇后這是在指責朕什麼？」

    皇后慌忙起身跪下：「臣妾不敢，皇上息怒。」接著又說：「臣妾是為皇上考慮，皇上登基已久，好不容錦妃能為皇上懷得子嗣，理應好好保養身體。皇上雖疼愛她，但這般疼愛有所不妥，懇請皇上暫時移駕別處。」

    「哦？」齊嘯天似笑非笑反對勾了唇角，頓了頓，就在她有所期希時，說：「朕知道皇后是為朕考慮，但皇后多慮了。這種大事，朕能亂來嗎？近來朝事也忙，朕無其他閒心，錦妃那邊是朕放心不下。這個你就別操心了，時候不早，朕走了，你起來吧。」

    皇后聽的發愣，突然見他要走，衝口問道：「皇上不留下用膳嗎？」

    「哦，朕還有事，皇后自吃吧。」說完人已抬步離開。

    之所以不在坤寧宮用完膳，是他記掛著薔薇院裡的人。這些天他可算親眼見識了，懷孕的人最難伺候，時而莫名其妙的發發火，時而就是吐的臉色發白，若他不在，恐怕晚膳又不會乖乖吃。

    他早看出來了，自從她懷孕後，越來越聽話——聽他的話。只要他溫柔的一勸，她幾乎都會乖巧的聽。她喜歡賴在他懷裡睡覺，沒事大膽的捉弄他，再不就是故意恃寵而驕一下，怎麼看都是可愛。

    好像她突然變成了孩子，越來越像隻貓。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什麼都變的極為簡單，只要看到她笑，似乎什麼都不再重要。

    夜色靜了，床幃深處漸漸有了點動靜。

    齊嘯天難以入睡，望著緊緊纏在他懷中的人，又不敢輕動。

    一切都很美妙，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正在懷孕初期，不能有房事，可真是苦了他。才開始幾天還能忍忍，可現在都快小半個月了，他實在忍的很辛苦。

    然而最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去找其他妃子的興趣。

    或許是懷孕時心思細膩敏感，這段時間，她有些不像自己。最初她顧慮重重，而現在，她管不住沉淪，這種感覺太醉人，即使是夢，她也願意醉一回。

    四月初六，殿試。

    在昨日，大殿內已由鴻臚寺負責設置了御座，黃案，光祿寺安放試桌，排定考生座位。這天黎明時分，貢生們已經入宮，在殿前等候。因為殿試的時間很長，從寅正開始，到酉時結束，因此考生們要先領一包宮餅作為食物。

    齊嘯天很重視殿試，親自主持監考，文武百官也分立於殿外迎候。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一聲喊，殿外百官與考生們齊齊參拜。

    「平身。」齊嘯天拂手，進入殿內。

    此屆殿試考生共有三百五十名，依序從兩道殿門進入殿中，至始至終只有腳步輕響，安靜非常。皇上升殿，人員全部坐定後，大學士鄭文柏從黃案上捧出試題，授予禮部尚書。隨後，禮部尚書及侍郎開始從大殿左右兩側分別發放試題。

    殿試試題由皇上親自擬定，主考策問。殿試卷極為考究，為保護試題不被洩露，在昨天晚上才由皇上親自將試題交給大學士，在嚴密地點，連夜印刻。

    時辰一到，聽得官員喊道：「殿試開始！」

    寂靜的大殿內，文武百官分於兩側，賜座。殿正中，齊嘯天坐在金鑾寶座上，一點點的環視整個大殿。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那個一身雪白衣衫的人身上。

    葉白塵看著題捲上的試題，並沒有立刻動筆，直到午時將近才提筆。文思順暢，一氣呵成，在未時半擱筆。他抬眼朝上看了一眼，復又低頭。

    酉時殿試結束，收卷。

    殿試卷收上來之後，直接就送到御書房，皇上親自閱卷。副閱卷官是以鄭文柏為首的三名翰林學士，兩名禮部官員擇卷。

    「皇上，晚膳擺在哪裡？」全德小聲詢問。

    「傳到這裡來。」齊嘯天笑著對其他幾人說：「這幾天要辛苦幾位大人了。」

    「臣等不敢，皇上辛苦。」

    為了閱卷安全，公平，在閱卷其間，幾位大人都得在宮中起居。不僅如此，除了在御書房閱卷，就是安寢，兩點一線。行動都有侍衛跟隨，不准和任何人接觸。

    膳食擺了上來，齊嘯天一動筷就想到了一件事：「全德，你去趟薔薇院，說朕的話，讓錦妃務必多吃點。晚上不必等朕，先睡。」

    「是。」全德即刻去傳命。

    坐於下首的鄭文柏眼神微動，暗暗在心內籌劃。

    晚膳後，開始閱卷。

    所有的試卷齊嘯天要親一閱看，三百五十份，也是不小的數量。

    禮部官員將試卷分為五份，先調出一份，其餘四份收在帶鎖的箱子裡，就放在御案之前。七十份試卷先呈給齊嘯天，齊嘯天先是大致掃視，看到不錯的答卷便歸到一側，將其餘的轉到三位翰林手中。

    鄭文柏閱看，擇出二等，再將其他的轉給另外的翰林。以此類推。

    若在以往，這個順序本是倒著來的。由翰林官先行閱看，擇出好的試卷逐一往上呈遞，齊嘯天將規則顛倒，並非是不信任翰林，而是考慮到閱卷者眼光不同，對待同樣的答卷審視不同。

    御書房中燈燭明亮，只有翻動卷紙的沙沙響。

    子時，齊嘯天活動著手腕，停了手。經過一個晚上的篩選，他將三百五十份試卷全部看過，有些只是隨意一掃，有些看上兩三行，遇到語句精彩，思路其佳的，便不由自主的看完，又細細品味。如此，一個晚上的時間，最後篩選出來試卷大約有六七十份。對此，他是很滿意的。

    「諸位大人辛苦，今天就到這裡吧。」他話音一落，那幾人就立刻起身，退開。

    兩名禮部官員取來三隻木箱，齊嘯天篩選出來的卷子放入第一隻箱子，加鎖，貼御封；第二等，第三等卷子分別收入剩下的兩隻箱子，同樣加鎖，貼御封。最後三把鑰匙呈給齊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