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帝紅顏Ⅱ:深宮妖孽鳳

第1卷 第154章 文 / 酒微醺

    第154章

    「皇后?」久久沒有聲響,貴喜小心翼翼的試探。

    「啪」的一聲脆響,皇后將茶碗重重磕在桌上,緊接著就有一滴鮮血順流而出。原來是碗口被茶蓋碰出一道小小豁口,割傷了手指。

    「皇后娘娘!您受傷了!」貴喜驚呼,忙喚來宮女包紮。

    宮女包紮之後,皇后命其下去,冷笑著說:「皇上還真是寵她,寵的無法無天了!」

    貴喜低垂著頭,怕禍從口出,也不敢隨意多言。

    然而皇后的怒氣極盛,滿含著忿然冷色道:「雲錦不過是舞姬出生,之前是什麼人,誰能知道?也別狂的太過!我就不信她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貴喜突然說:「皇后,奴才有句話說。」

    「說!」

    「是。」貴喜說道:「這回皇上追封錦妃之母,也給咱們提了個醒兒。錦妃絕世貌美,自然是少見,絕大的可能是秉承了其母姿容。奴才有一計,請皇后裁奪:咱們請畫師繪一張錦妃相,拿到涼關請人辨認。雖然時隔二十年,然這樣的美人,只要她的確出自涼關,哪怕是三分相似也定然有人記得。皇后意下如何?」

    皇后頓時眼睛一亮,笑讚道:「好計!只是這畫像……」

    貴喜早有準備:「皇后娘娘,這畫像十分好辦。皇上不是命禮部前往涼關重建其母衣冠塚嗎?到時候定會建祠堂,祠堂中難道就不供奉畫像?聽說、皇上要命石匠照錦妃形象雕琢一尊真人大小的白石像,立於祠堂中,以代錦妃侍奉之心。」

    皇后聽的冷笑:「皇上如此作為,就不怕世人說其沉迷美色,昏庸無法嗎?」

    「娘娘,小心隔牆有耳啊!」貴喜趕緊提醒,畢竟就算她是皇后,這些話也不該是她說的。

    「怕什麼?這是事實,即使當著皇上的面,我也敢說!」皇后是個自尊極強的人,平時的溫婉謙和,是以為他會喜歡,然而……

    皇后是正宮,是他的結髮之妻,眼看著他往昏君之路而行,她就不該勸誡嗎?

    「皇后要暫且忍耐,奴才會盡快查出錦妃身世,到時候,皇后想怎樣出氣都容易。」貴喜勸道。

    皇后定了定心,點頭:「你說的對,我不該如此浮躁。雲錦將身世包裹的如此嚴密,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內情,到時候查出來,即便皇上袒護她,也是有心無力!」

    夜色闃寂,雲錦仰望著空中那輪半月,清輝冷冷。

    自從宮外回來,她眼前一直浮現葉章賀的表情,折磨的她坐立不安。她甚至擔心,那人會因為她刻意暗示的話而自尋短見。

    沒錯!當初那句責備,那句「你若是心中有愧疚,若是真的像你所說那麼愛她,那就不該讓她繼續忍受孤獨和等待」的話,她是故意。

    她憑什麼要為他擔心,他死也是活該!不行,他若是這麼輕易的就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錦兒?」齊嘯天看她臉色陰晴變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得又奇怪。

    突來的一聲驚嚇的雲錦眉色一挑:「皇上?」

    「你在想什麼?自從入冬以來,你總是心事重重。」齊嘯天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端倪。

    「女人嘛,就是這樣。」她躲開眼,撒嬌的扯謊。

    齊嘯天禁不住嗤笑:「朕只說過『傷春悲秋』,你倒是特別,入冬時節憂思滿懷。」

    她趁此而上的笑道:「若是不特別,皇上怎麼會喜歡呢?」

    「嗯!言之有理!」他立刻點頭贊同,摟抱著她的腰,臉頰相貼,溫暖她被月光冰涼的肌膚。又說:「無故憂思,總是俗陋的事,像錦兒這樣天下無二的小妖精,就不需要了。答應朕,別再這麼落落寡歡了,嗯?」

    她睨眼而笑,頑劣的說:「除非皇上答應我一個要求。」

    他失笑:「好精明!你是不是奸商的女兒?什麼要求,說來聽聽。」

    她眨著笑,轉身與他相對:「偶爾我悶的時候,能不能悄悄出宮去轉轉啊?如果皇上肯陪著我一起,那就更好了!」

    「原來是這個,這有什麼難?只要你願意,朕很願意帶你出去。」他滿口笑著承諾。

    那溺死人的寵愛就似草原上的星星之火,在他未曾察覺時已步入燎原之勢,或者、發現時早為時已晚。

    雲錦是心思細謹之人,她早就體味出了他幾乎悄無聲息的改變,然而、她只當一切是帝王耍弄的手段,時間會消磨一切。

    她在感動,也在鄙夷;她享受,又踐踏;她咀嚼著自己的成功與可悲,嘲諷著他的給予與自傲。

    每一天她都會想,明天會怎麼樣?每一刻她都在抑制,不該生出不必要的思想。照著目前的腳步走下去,最後的結果只有一條。

    「夜深了,睡吧。」他輕聲的關切,喚回她漂游的思緒。

    她側眼看他,自顧自的卷唇輕笑。

    「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了?」他敏感的捕捉到她的表情。

    「秘密!不告訴你!」她笑。

    聖旨下達,禮部立刻著手準備,祠堂的規模樣式以及選址很快就定了下來,三天後就從紫都出發前往涼關。葉章賀奉皇上口諭隨行。

    陽光暖著,葉夫人站在窗前,臉色憔悴:「他走了?」

    「是。」丫鬟小聲的回答。

    眼色一戾,恨恨的將妝匣鸞鏡揮落在地。

    「佩珊,你這是何苦呢?」鄭柏文從外面走進來,歎口氣。

    丫鬟們識趣的退了出去,房門被輕輕帶上。

    鄭佩珊自嘲的笑,滿懷失落與痛苦的說:「爹,我這麼忍讓,這麼努力,然而卻爭不過一個死人。他眼睛裡根本就沒有我,只有那個女人!我不明白,不過是個娼門裡迎來送往的賣笑女人,也值得他這樣對我?我有什麼不如她?」

    鄭柏文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別亂想,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你們都是老夫老妻,兒女也這麼大了,還有什麼看不開?你就是把他管得太緊,他才故意和你作對而已,或許讓他出去走走也好。」

    對於他老生常談的勸解,鄭佩珊仍舊不予贊同,她從心裡反對葉章賀去涼關。

    涼關是那個女人生活的地方,他若去了涼關,就是背叛她而選擇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有死,二十多年來,她活在他們的生活裡,讓她痛恨!

    鄭文柏突然說:「我要入宮見皇后。」

    她立刻就明白他的目的,想到蘭兒,她就不能不想到已經死去的玉兒。只覺得心口陣陣刺痛,彷彿有只看不見的黑手扼著他們葉家的脖子,欣賞他們的痛苦與掙扎。

    坤寧宮中正演著小戲,忽有宮女來報:「啟稟皇后,鄭大學士求見。」

    皇后一聽就會意:「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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