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章 文 / 酒微醺
第15章()
「這就不知道了。」
似乎為了避免這個話題，珍貴人約著月貴人良貴人一邊賞花看舞去了。
「錦貴人今天很漂亮。」突然有人走過來，笑著對雲錦說話。
雲錦望著她，略微頓了頓想起來：「琴妃娘娘過獎。」
琴妃朝玉妃的方向看，笑著說：「聽說玉妃娘娘請你指導舞蹈，可真是少有的事。」
「玉妃娘娘抬愛而已。」雲錦隨意接話，正好院門口一聲稟報，皇上到了！
「好熱鬧！」齊嘯天看著一院子的人，站在首個的人自然是玉妃。
「皇上，還以為你不來呢。」玉妃笑著引他到佈置好的席位。
一個男人有太多的女人就會很熱鬧，若聚在一起更是可怕。儘管礙著禮數眾妃低眉順首，可也不知是哪個沒站穩，只聽人群裡一聲痛呼，眾人呼的散開。齊嘯天順勢一望，剛好看到跌倒在人群裡的人，那慌張迷亂的小臉……有點兒眼熟。
「珍兒！」月貴人吃了一驚，趕緊扶起地上的人。
珍貴人似乎也嚇壞了，含著滿眶的眼淚起身：「皇上恕罪，臣妾失禮。」
這次是白天，比晚上視線更好，齊嘯天瞇著笑細細的打量，少頃才問：「摔傷了嗎？不必害怕，先去擦藥吧。」
「謝皇上……」沒等她謝恩，齊嘯天已經攜著玉妃轉身走了。愣愣的望著那道離去的背影，她有些不能回神，直到月貴人詢問她傷口疼不疼，她這才展開雙手，看著擦出血痕的手搖頭：「沒事。」
「還是先去擦藥吧，不然會留下疤的。」月貴人扶著她離開芙蓉院。
玉妃雖是陪著皇上，但想到剛才一幕，心中難平。一次是巧合，兩次便是故意設計，而且細想想，她也不是毛躁的人，怎麼會次次失誤。疼她倒疼出禍來了！
雲錦似看戲一般的欣賞，站在角落裡，靜靜的吃著點心。
翠翹謹慎的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小心的問：「貴人，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
雲錦瞥她一眼，輕輕笑出聲。問她為什麼要故意絆倒珍貴人？呵，若不這麼做，後面可怎麼進行呢？
夜色靜謐，燈影卓卓，宮女們依次退出，門被輕輕關上。
抬著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的審視，嬌俏乖巧，低垂的眼簾閃動著緊張與不安。
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身體很柔軟，很輕，讓他想到另一人。雖然她們身高體形不同，但或許是自小跳舞的緣故，那人感覺更加輕盈，連眼神和心思都如羽毛般飄忽，讓人捉摸不透。
眼前這個小東西……
「你入宮也有半年了，若不是你兩次失誤，朕還真無緣認識了。」惋惜的歎氣，看著她羞紅的臉，低笑：「摔傷了沒有？」
「沒、沒事，謝皇上關心。」她只覺得心跳加速，臉側儘是他溫熱的氣息，攥緊了衣角，說不清是激動還是害怕，感覺整個人有些發抖。
「別怕，朕又不會吃了你！」覺察到她的情緒，齊嘯天故意更加貼近，說著曖昧的情話，手也探進了衣服裡。
「皇上……」輕輕咬住紅唇，依附在他懷中。
魅惑一笑，將她抱起走向床帳。
雲錦看著外面的夜色，芍葯沐浴著淡淡的月光，如美人含羞帶了紗面。一切都如她預料中的進行。晚飯前敬事房的太監來傳旨，宣珍貴人晚上到朝露閣侍寢，她是該高興的，可是……或許是「朝露閣」三個字太敏感吧，她笑不出。
琵琶撥弄的熟練多了，一聲聲響起來都是悲涼哀怨之音，她不喜歡這聲音，卻想不出好的曲子，每每彈到一半就停了。
現在，恐怕有人正冒火吧！
芙蓉院內，幾名舞女演習著新編的舞蹈，宮女們太監們個個垂頭噤言，戰戰兢兢。
「砰」！一隻果碟猛然砸在地上，伴隨著煩躁的怒吼：「滾！都給我滾出去！」
眾人立刻悄無聲息的退出。
「姐姐是怎麼了？跟誰生氣呢？」門外淡笑的走進來一人，正是蘭妃。
「你怎麼來了？」玉妃掃去一眼，懶懶的斜睡在榻上，不想多說話。
「聽說姐姐心情不好，我過來瞧瞧。是為了珍兒的事吧？」蘭妃一語道出她的心事，也不理會她的難看臉色，朝剩餘的兩名宮女擺了擺，把門帶上，不許放人進來。」
等到門關上，玉妃才發洩般的咬牙說道：「蘭兒你說，我對她不夠好嗎？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說話，她能一入宮就封為貴人？可倒好，如今把我當成踏腳石了。表面看起來乖乖巧巧，卻原來懂得暗地裡算計，那點兒手段、哼！還真是巧妙得很！」
「姐姐何必生氣。」蘭妃淡淡的笑，搖著手裡的扇子，預料中的說：「其實這也怨姐姐大意。後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想得到皇上寵幸？縱然你待她再好，可終究給不了她想要的，若她真乖巧安份，早就是咱們的大嫂了。」
「大哥就是死心眼！人都進宮半年了，還牽腸掛肚，就不怕被人撞破，到時候咱們家就毀了！」玉妃越說越氣：「蘭兒，你看皇上會喜歡她？」
「姐姐明知故問，皇上的性情姐姐還不瞭解嗎？」蘭妃伸著指尖點上扇面，游離了一會兒，說：「珍兒太會騙人了，姐姐也學學吧，目前還不是和她鬧的時候。姐姐受寵的時間很長了，皇后對你很不滿呢，新進的錦貴人也不簡單。姐姐得想個好辦法才是。」
玉妃乜斜著眼看她，少頃冷笑：「你倒說說看，我到底該怎麼辦？我也明白，皇上的寵愛不可能天長地久，但是……」
「姐姐若是能孕得龍子，就可以晉封為貴妃，就算是皇后也得禮讓你三分呢。」蘭妃出謀劃策的說道，睨著眼打量她的神情：「有句話，蘭兒不知能不能說。」
「這我何嘗不知道。你我親姐妹怕什麼，有話就說。」玉妃歎氣。
蘭妃頓了頓，說道：「皇上寵了姐姐將近兩年，時間真不算短，可姐姐的肚子卻總沒有消息。蘭兒私下裡問過年長的嬤嬤，這種事，女人得多花點心思。」
「哦？有什麼辦法？」玉妃心裡一動，連忙問。
「聽說有種藥很有效，只是……這種事我也不敢擔保。」蘭妃說的半遮半掩，卻更引得對方好奇。
「你沒試過？」玉妃笑問，眼神兒裡有點探尋的味道。
「姐姐是故意要我傷心嗎？皇上最近很少到我那邊去了，我就是再有心也沒辦法啊。」嗔怪的瞪去一眼，起身欲走。
「蘭兒！」玉妃拉住她，歉意道：「都是姐姐不對，你別生氣。吃藥可不是小事，你我也不能貿然嘗試，等把藥方拿出去，叫娘找大夫細細問過，沒有問題再說。皇上那邊……這樣吧，我會找機會帶皇上去你那邊，『肥水不落外人田』，不管是你還是我，哪個有了龍子將來都是一家。至於珍兒……我會好好『待』她的！」
「一切都照姐姐的意思。」蘭妃頷首。
次日天還未明，一乘小軟轎從朝露閣出發，逕直抬至景雲宮爽秋院的院門口。
宮女碧荷打起軟簾，仔細將轎內的人扶出來。
院內很靜，月貴人居住的房門卻突然開了，隨即就見她穿戴整齊的走出來：「珍兒，你還好嗎？」
珍貴人紅臉一笑：「沒事。月姐姐別擔心，我只是有些累，想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