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6 讓你們見識一下現代紙張 文 / 國際精神
知道蹇碩、畢嵐中常侍身份的緱氏族長和畢嵐找來的木匠、鐵匠們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天底下除了皇帝本人,還有哪個人有本事讓兩位中常侍像個最低級的小宦官一樣伺候的?
一念至此,他們看向黨愛國的眼光中充滿了敬畏,也開始覺得他正八經寫下來的這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說不定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起碼人家有美女侍墨,中常侍伺候,他們卻沒有。起碼人家會寫字,而他們基本上都不會寫字。
黨愛國寫完了這段和化學有關的話,並給王粲簡單解說了其中的新詞之後,忽然一拍腦袋,想到了一件事。
他將有點戰戰兢兢的鐵匠們找過來,指向不遠處那口用來蒸楮皮等造紙原料,散發出不那麼好聞的樹皮味兒的大鍋問道:「你們能不能做出一口密封性特別好的大鍋?可以厚一些,一定要結實,否則內部氣壓高了就容易爆炸。嗯,還要有排氣閥,這個等具體設計時再說。」
鐵匠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吱聲。最後還是黨愛國不耐煩地點出被其他人看得最多那個鐵匠,對方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大人明鑒,若單單是一口大鍋,小人們自然能造。只是不知大人所說的『密封性』、『氣壓』、『排氣閥』為何物,不敢妄言能造出來。」
聽了鐵匠的話,黨愛國歎了一口氣,用這些鐵匠能聽懂的話簡單地解釋道:「那口鍋我要造成基本不會冒出氣,讓所有蒸汽一直憋在裡面的鍋。裡面的氣越來越多,鍋如果不夠結實就會爆炸。但如果裡面的氣不停增加,再怎麼結實的鍋最終也會爆炸。所以還要有一個開口,平時可以堵上不漏氣,需要時可以打開放氣。關於這個鍋的製作,我等會再安排吧。」
黨愛國說完,揮揮手示意等在一旁的緱氏族長繼續,對方更加多出三分恭敬地一邊引著他們向前走,一邊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待楮皮徹底軟化,拿到河中將灰水和其它雜質徹底洗淨後,置於石碾上碾成穰,再用鍘刀切碎,並用工具壓成鬆散形狀。之後還需放入石缸中用石具舂搗,使其絲縷更軟更細。最後放入石槽中淘漿,方能獲得勻細紙漿。」
等這段話說完了,緱氏族長也學精了,不再著急帶領他們往下看,而是先望向了黨愛國。
果然,黨愛國沒有讓他失望,又向身後的木匠和鐵匠們說道:「這裡用鍘刀切碎、用石具舂搗的過程,我都需要你們評出能完成相同功能的機械。嗯,還應該讓你們製作一些簡單功能的機床,另外鐵匠也應該開始研製鍛造機了。這些先記下來,等具體製作時我會去給你們作進一步說明。而且你們也應該準備學習新知識了,先從識字開始吧。」
黨愛國說完,也不等他們回話,就示意緱氏族長接著帶領他們前進,而木匠和鐵匠們心裡忐忑地跟在後面。
要讓他們識字?俺滴老母喂!他們連良家子都不算,識字有嘛用?就連少數家中藏有墨家經典或魯班秘籍的匠人,多半也是從小被老爹用籐條逼著,老爹背一句他背一句,口耳相傳地把書背下來的。而他們的老爹當年,也是這樣被老爹的老爹逼著把這些不傳之秘背下來的。至於書上的字,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緱氏族長將黨愛國的「視察團」帶到了一個約5米長、3米寬的水槽旁。據他說,這個水槽一定要用石頭壘砌,才能保證水不變臭,黨愛國一時想不清楚這是什麼原理。
此時有造紙工人站在水槽邊一個一米見方的洞裡,手持木桿在水中來回攪動,讓紙漿均勻分佈在水中。隨後他拿起篾席在水中四處撈來撈去,巧妙地使漿中如絨毛一樣的纖維覆蓋在篾席上形成濕紙。
等將紙抄上來之後,他將篾席遞給旁人,又重複攪動槽水和抄紙這一過程。旁邊之人則在帶著濕紙的篾席後面支上一根棍子,使其呈三角形立在朝陽通風處,讓濕紙充分接受陽光的照射。
這在青石地面上整齊地擺成一排排的篾席,讓黨愛國想到了太陽能電池板。不過這個東西在三國可真是絕對做不出來了,利用黑色吸熱的原理做個簡易太陽能熱水器倒好說。
在這裡黨愛國沒有再提什麼建議,他暫時能想到的也無非就是建個烤窖一樣的房子,四周牆壁和地面都燒上火,裡面搭上架子將濕紙給烘乾罷了。但這種簡單的方法,造紙工坊之所以不用應該是有原因的,因此等最後沒有其它辦法了,他才會琢磨一下這個方案。
接著緱氏族長帶著黨愛國等人看了造紙的最後程序:揭紙工人小心翼翼地將紙張從篾席上揭下來,然後再拿到一邊的大青石板上。砑光工人搬著一塊弧形的石頭,來回用力碾壓摩擦表面粗糙發皺的紙張,直到它看上去比較光滑平整為止。
在這裡黨愛國又提出來,需要工匠們製造以兩個圓柱體的鋼柱——即軋輥為主的大型機器,讓鋼柱互相擠壓著滾動,就能自動地將紙張「咬」進去,然後從另一端出來的紙就壓好了。鋼柱不行就用石柱,大型的做不出來就先做個兩邊帶把手,能滾動的小圓柱,來回推著滾動碾壓紙張也方便些。
將這套用楮皮造紙的工藝流程全部看完之後,緱氏族長引著黨愛國一行人來到了造紙工坊旁邊的監工休息房間。在黨愛國的要求下,他還將那些通曉全套工藝流程的匠人都從造紙現場上或其它休息房間裡叫了過來。
房間中,黨愛國高高地坐在椅子上。自從有了折疊椅,黨愛國就再也不坐筵席了,而且他強迫自己的四個跟班也坐在椅子上。不過蹇碩和畢嵐兩人不愧是皇帝眼前得寵的宦官,他們很自覺地「不敢」與黨愛國平起平坐,於是一人坐了一個根據黨愛國所畫圖樣製造的小「馬扎」。
貂蟬和王粲——尤其是貂蟬也想這樣做,不過卻被黨愛國堅決制止了。至於那兩個太監,非要這麼做就隨他們了。反正在同樣經常坐胡床的漢靈帝面前,他們根本就連坐馬扎的份兒也沒有,要坐也得老老實實地跪坐在地上——就像此時的這些工匠們一樣。
面對這些抬頭仰望著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高級造紙工匠們,黨愛國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要試著將造紙工藝改進得更好。不過我也只能提一些建議,不一定全部正確,也還需要你們慢慢摸索具體操作方法。等過一陣子還會給你們一些新式的造紙用機器,以便提高工作效率。」
接著黨愛國沒有急著給迷惑不解的造紙工匠們解釋,反而示意身後站著的那些宮人們將他的折疊小桌拿過來擺開。然後他從自己那身獨一無二的99式警服上衣左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人民警察證專用皮夾,又從上衣右口袋掏一包煙來——就是穿越之前他抽的那包煙。
此時就連貂蟬和王粲這些已經看慣了黨愛國99式警服上的警徽、領花以及警銜的人,也不由得將視線投在了這兩樣新鮮東西上面。順便說一句,黨愛國佩戴的是標誌為兩顆銀色四角星花的一級警員警銜,肩章為劍形硬肩章。因為黨愛國是專業技術職務的人民警察,所以肩章版面為藍灰色。
黨愛國把皮夾打開,從放警察證內卡和公交卡的透明卡袋裡側摸出了一些錢來——不是漢代用的銅錢,而是人民幣。展開之後數一數,一百元一張,50元一張,10元四張,5元一張。作為一個人民警察,身上帶的錢只有195塊已經不算多了——當然成天四處吃拿卡要的警察除外。
然後他又將那包煙從外面的玻璃紙中抽了出來。煙名?芙蓉王蔚藍星空。這包煙還是他參加同事婚禮的時候,人家給的喜煙。他雖然會抽煙,但平時基本不抽煙,所以這包煙主要是揣在兜裡等需要給人敬煙時用的,他自己總共才抽了兩根。再怎麼說這也是45塊一盒的煙,雖然在北京不如硬中華受歡迎,但也算拿得出手了。
不過他的社會關係也夠簡單了,大半年來才敬出去三根煙。現在他把封口處撕開了一半的金色錫紙全撕開,將煙倒在了桌子上。之後他把金色錫紙從深藍黑色硬化軟包裡抽了出來,並且將早已經被他撕成兩截的,上面有不少鐳射激光星星和一個金皇冠的深藍黑色封口標籤也扒了下來——被膠粘在煙包上的部分還撕下來薄薄的一層紙皮。
然後他又琢磨了一下,從桌上的15根煙裡取出了一根,摳著白色捲煙紙的接縫,盡量整齊地將煙卷撕開了。接著他又將過濾嘴上那個反射著幽藍亮光的紙卷也給撕開了,過濾嘴頂端帶有鏤空的頭像的那個單獨一小塊兒強化濾嘴頭被他碰了下來,掉在了桌子上。黨愛國暫時沒有管它,繼續將過濾嘴紙卷和後面雪白的填充棉內瓤給分開了。
等他將桌子上散落的煙絲和白色過濾嘴內瓤、鏤空強化濾嘴頭都掃進玻璃紙,放在了一邊之後才重新抬起了頭來,看見的是一片脖子伸得都快趕上長頸鹿了,而且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了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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