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08 死了都要干 文 / 國際精神

    人類是否真的能夠開發出時間機器，並且通過改變過去而影響未來？

    前半句本來只存在於科幻小說中，但現在黨愛國手上的「觀察者」山寨表說明了未來的某個時候，時間機器的確出現了。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出現專門給時間旅行者使用的道具——這總不至於是特地製造出來，專門準備給比時間旅行者還不靠譜的「穿越人士」用的吧？

    而改變過去真的可以影響未來嗎？

    黨愛國很喜歡《終結者》系列的片子，不管是t800州長還是tx美女，甚至是t1000那個「水貨」，那些幻想出來的未來高科技都會讓他心動不已。而《終結者》的故事，就是典型的通過改變過去影響未來。

    不過隨之就會出現一個問題，不斷有未來的未來人也跑回到過去，去阻撓過去的未來人……這樣子就形成了一個無限的循環——倒是方便《終結者》系列無限地拍下去了。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除非未來人根本不可能發明出時間機器，否則的話不管怎麼監管肯定有那麼一段時期會不斷被改變來改變去。對於所謂的「監管」這種手段的效用如何，大概沒有人會比中國人更瞭解了。

    在黨愛國曾經在網上看過的網絡小說中，也有不少小說提到過這個問題，還有所謂的「蝴蝶效應」、「歷史修正力」、「抑止力」之類的說法。其中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是一本名為《愛與萌想的宅世界》的死宅小說中的理論（詳見0265章）。

    那本書的死宅作者像寫論文一樣論述了諸如生活著各種動漫和歷史人物的宅世界存在的合理性，平行世界存在的合理性，時空旅行及改變過去的合理性等，總之是費了一番心思用科學去證明各種科幻甚至是玄幻世界存在的合理性。

    在那本書中通過邏輯學和量子物理學兩種不同的方法分析出了同一結論：

    時間是可逆的，但「過去」是不可逆的。正是因為過去的選擇無法重來，因此人生才必須要慎重對待。

    那本書中的理論就是說，人類的實際經歷雖然是由量子分割成一份一份的，但卻依然是線性的，不可能從中截斷再回到過去的部分重來。人類一旦從未來回到過去，就相當於進入了一個平行世界，他改變的過去也只是平行世界的過去。所以當他重新回到未來的時候，平行世界中做出的改變並不能影響到未來世界的過去，他做出的改變只能影響平行世界的未來。

    不過，在未經證實之前，這也只不過是理論上暫時找不到錯誤的一種假說罷了。何況這只是黨愛國找不出來錯誤，他又不是這方面的磚家叫獸，說不定在相關領域的科研人員來看，那個作者的理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如果黨愛國出手改變過去，可能什麼事沒有，因為這是平行世界；可能被未來的「時空管理局」抓住，送他回自己的時空；也可能如同《死神來了》系列電影中一樣，被「抑止力」直接抹殺；還有可能自己沒事，但他的修改結果會被「歷史修正力」逐漸抹消。

    一想到這裡，黨愛國就無比躊躇。但是很快地，他用力地咬著牙，狠狠地捶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做出了決定。

    「操！因為可能存在的危險，我就這麼猶豫不決！『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的話，我豈不是就和袁紹一樣了麼！

    就算我還沒達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境界，但曾經身為一個軍人，我起碼也知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的道理！媽的！這件事就算我死了都要干！」

    即使當了兵也始終文質彬彬的黨愛國，卻再一次爆了粗口。不知道他是單單為了給自己打氣，還是在怒罵自己的劣根性。但不管怎麼樣，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定要改變過去。只有他自己當了皇帝吃喝享受一輩子，任由他死後的中國人被奴役被侵略被屠殺，這種「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的事情他辦不到。

    這無關乎什麼高尚情操，只是身為一個人類起碼的良知。

    =====我是賣萌的分割線=====

    月餘之後，黨愛國站在了東漢的首都——洛陽，當時是叫做雒陽的城門外。

    洛陽別名眾多，戰國時，始有雒陽之名。其位居雒水之北，「水北為陽」，故名雒陽。秦朝時，五行學說盛行，秦始皇按「五德終始」進行推理，認為周得火德，秦取代周，應為水德，因此改雒陽為洛陽。東漢光武帝劉秀定都洛陽，因漢尚火德，復名雒陽。

    從公元188年11月18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40多天。在黨愛國的手錶上都已經到了12月30日，眼看就要到189年了，但是他一路上並沒有見到一點年關將近的氣氛。不過這塊手錶並不附帶公歷和農曆轉換的功能，所以他也只知道現在還沒有到農曆的新年。

    穿越當日，黨愛國打定主意之後，便收拾好東西馱在兩匹空馬上，自己則上了那匹看上去最溫順的馬朝南面走。雖然上馬的時候他折騰了兩三次才爬上去，而且因為在樹林裡騎馬，結果被樹枝從馬上面掃下來兩三次，但他還是堅強地依靠著安全系統的保護走出小樹林，並最終成功到達了薊城。

    在進城的時候，穿著一身99式警服的黨愛國，受到了要進城的群眾們和守城門的士兵們的熱烈關注。不過雖然東漢尚赤色，但同時也尚西漢的黃色和秦朝的黑色，所以不明真相的群眾們面對穿著很精神的黑色（其實是深藏藍色）警服，又戴著奇怪的黑色大蓋帽的黨愛國，只敢遠遠地圍觀。

    在我國傳統「五行」觀念中，居於最高地位的即是黑色。黑色納「五色」於一體,是「五色」的還原與復歸,可以此界定黑色在「五色」觀念中的永恆本質。

    另外東漢朝服的服色有具體規定，一年四季按五時著服，即春季用青色；夏季用紅色；季夏用黃色；秋季用白色；冬季用黑色。而且漢朝還規定，百姓一律不得穿各種帶顏色的服裝，只能穿本色麻布。直到西漢末年才允許平民服青綠之衣，對商人的禁令更嚴。

    不過黨愛國雖然穿得一身黑，像個士人甚至是官員一樣，但畢竟只是紙老虎。他單身一人親自去賣刀賣馬，然後買乾糧買肉上路，自然總有那麼些膽大的人想伸下手。以致於他只能無奈地因為「觀察者」的自動反擊功能，從而在薊城裡留下了哥的傳說。

    儘管此後他都盡量避免與人接觸，一心趕路，但架不住到哪都少不了這種膽肥的人，而且自黃巾起義之後路上也多有匪患，所以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在一路上都多多少少地留下了哥的傳說。

    尤其是因為黨愛國在薊城誤買了平民百姓穿的衣服，當他換下了現代的衣服鞋子之後，剃著簡單的小平頭的他一路上招惹的是非更多，以至於不得不盡量避免到人多的地方。

    在這40多天的長途跋涉中，黨愛國一邊向著洛陽趕，一邊繼續研究實驗了「觀察者」的各項功能。之所以這麼急，自然是因為他想盡量趕在董卓在洛陽燒殺搶掠一番之前就控制住局勢。

    他雖然不記得董卓入洛陽的確切時間，但卻記得三國誌遊戲中「十八路諸侯討董」的這個遊戲劇本的起始年代好像不是190就是189年。這兩年都開始準備打董卓了，那董卓進京豈不是更早？所以黨愛國恨不得直接瞬間移動到洛陽去。

    不過「觀察者」山寨表的瞬間移動功能就是近距離用的，1000米就消耗1單位的脂肪。黨愛國能使用的脂肪總數才不到12單位，瞬間移動12公里他就得被搾乾，自然不能趕路用。而且脂肪要補充起來也不算特別容易，作為現代人，他真是吃不下那些膩死人的大肥肉。

    雖然黨愛國並不會騎馬，但這時也只能先騎上再慢慢體會了。他雖然想著是不是先自制一下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還有馬蹄鐵也用上。但他只知道高橋馬鞍這個詞，卻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樣子的。而雙邊馬鐙和馬蹄鐵他又怕被別人學去，然後擴散到北方遊牧民族那裡，因此思量一番之後只得作罷。

    好在他只要能坐在馬背上，控制馬向著正確的方向跑就可以了。因為有著未來的自動醫療系統時刻恢復著他的身體，所以即使用不正確的姿勢騎馬，他也一點都感覺不到勞累——只不過大部分車把式趕的牛車都比他跑得快。

    黨愛國一路打聽著，一路沿驛道直奔洛陽而去。白天騎馬，晚上則研究「觀察者」的功能，用了20多天，總算是把他暫時能夠想到的所有用法都嘗試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塊山寨表的功能雖然簡陋，但用好了也足夠達成他的目標了。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語言翻譯」的功能，好像是直接把語意通過腦波互相傳達的。如果關了這項功能，單憑黨愛國自己很難和古代人順利溝通。一是當地方言和古漢語的語音語意變動帶來的問題，二是由於漢代的普通話是以關中音為主的，和現代的普通話聲調也不一樣。

    而且這「語言」翻譯功能只能翻譯語言，不能翻譯文字。古代的繁體字加上漢代使用的漢隸字體，讓他看得也比較費勁。所幸他之前和同學一起看過的漫畫書，還有玩過的三國誌系列遊戲就是繁體字，因此還能夠大概地猜出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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