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最長的一月 第109章 大戰前昔 文 / 半隻青蛙
第109章大戰前昔
殲10戰鬥機象喝醉了酒似地，搖搖晃晃地向跑道上降下。跑道兩旁，幾輛消防車早已嚴陣以待。
所有看到殲10戰鬥機此刻狀況的地勤人員此時全都目瞪口呆。遠遠地望去，都可以看到這架雙座戰鬥機的機頭沒掉了三分之一，露出了內部的結構，左半邊的機翼也失去了一小塊，駕駛倉前部的防彈玻璃也破碎得不成樣子，殘留的玻璃上沾滿了鮮血。
目睹這一幕的所有地勤人員膽子都吊到了嗓子眼上，殲10的起落架慢慢地放下，著陸成功後，殘破不堪的戰鬥機開始在地跑道上滑行，接著機尾的減速傘也打開，消防車寸步不離地跟著飛機一路前行，跑道前方更拉出緊急阻攔網。
「我的天，這樣子還能飛回來？」
「聽說他用飛機撞死了一頭四級鳥人！魏瘋子果然子是魏瘋子。」
「名字會取錯，外號一定不會錯！」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飛機最終在跑道上成功停下。
被稱為魏瘋子的魏長空不等升降車開到，就從敞開的機艙上跳下了飛機。至於他的同伴，坐在後座位置上的余小海，此時卻依舊癱坐在座位上，機艙有一股淡淡的尿騷味，那是不久前的戰鬥中被魏長空嚇出來的。
余小海並不是正規軍人出身，而是「天然」的進化者。之所以選他坐上後座副駕的位置，只是因為他是軍中除了林楓和羅玉蘭外感知距離最遠的人。
在四十分鐘前那場做為誘餌掩轟炸機的戰鬥中，殺紅眼的魏長空竟開著飛機在空中直接撞擊四級鳥人。
被十幾噸重的戰鬥機以超過兩倍音速直接撞上，其巨大的動能轉化成的衝擊力的效果絕不下於一發130毫米炮彈，那頭倒霉的鳥人身上的源力罩當場崩潰，被撞得粉身碎骨。撞擊的反作用力也幾乎摧毀了半個機頭，削掉了左邊四之一的機翼。
而後抱著必死信念的魏長空，其座機竟還能繼續飛行，運氣好到逆天的他，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不但擺脫了鳥人的追擊，最後竟駕著半殘的飛機搖搖晃晃地飛回了基地。比較不幸的是，和他同機的余小海，在撞擊的當時竟嚇得當場尿濕了褲子。
當魏長空跳下戰機，接受戰友英雄般的歡呼時，作為最高的指揮的歐陽華又一次面臨兩難的抉擇。
「我們失去了一架殲20，四架轟炸機……」
機要秘書將空軍的損失報上來的時候，位於指揮中心的歐陽華失神了好幾秒。此次轟炸，戰果上來說十分地輝煌，那三波大潮的覺醒者遭到了重創，但損失同樣也讓令人無法忍受。誰都不知道這場覺醒者危機還會持續多久，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波覺醒者大潮。照這樣下去，過了不多久他手中就將無空軍可用。
最終，歐陽華下了一個艱難的命令：空軍暫時停止出擊。
120師師長徐文軒問題道：「那麼，七十七師那兒……」
「暫時只能靠他們自己頂著了！」
話一說完，原本容貌已快恢復到四十歲歐陽華，一瞬間精神彷彿又回到了真實的年齡。
「這都是為了更多人的生存！」
在心理上自我催眠般地說了一句後，精神上蒼老的感覺僅維持了一瞬，老人重新恢復了振作。選擇很殘酷，但做為一個正統的軍人，老人知道關鍵時刻該怎麼做。
「新的增援部隊上去沒有？」
政委秦興露出一絲不忍道：「已經到達了，一路上還算勝利。但是如果沒有制空權的話，以後的增援恐怕就……」
歐陽華慢慢地脫下軍帽，低聲道：「記下他們的名字！所有人家眷的配給都按照規定發放。」
說到這，歐陽華象想什麼似的，突然又道：「那個林楓……」
秦興敏感地問道：「要把他撤回來嗎？」
歐陽華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
「讓他繼續待在那吧……」
剛剛被轟炸過的戰場上，到處是一片焦土，無數覺醒者的屍體密密麻麻地鋪滿了十幾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小時前，那次成功的戰術轟炸，重創了這三波覺醒者黑潮。超過六成的覺醒者在轟炸中死於非命，活下來的覺醒者此刻都聚在死掉的同伴屍體前，開始大肆吞食滿地零碎的血肉。
「章魚人」用麻木地望著周圍的一切，他雖然可以操縱覺醒者行動，但是卻無法抑制他們對食物的渴望。這處遭到重點轟炸的戰場，離長泰僅有不到六十公里，而在被三波被重創的「黑潮」後方不到百公里處，新的黑潮正在有如洪水般朝這個方向不斷湧來……
瘋狂進食的覺醒者停止了前進，這也為最前線的長泰鎮爭取到了更多的防守準備。在這期間，所有建築的二層牆壁都被不同程度地加固了。外圍的阻擊陣地前沿被預先埋下了大量的地雷。同時長泰鎮也接收到超過一萬人的新援軍。加上原有的部隊，如今長泰鎮內的守軍的數量已突破三萬人。
只有最初參派來的施工建設人員和擅長防禦建設進化者被允許撤離長泰，而上級交給77任務很「簡單」：不惜一切代價，堅守長泰十天。
從知道上級的戰略的意圖後，就林楓就悄悄地為自己準備退路。山雨欲來風滿樓，他的職位無法接觸到部隊將面臨的覺醒者具體數量的情報，卻也猜得出眼前的形勢有多惡劣。
七十七師第一特種營裡僅有的三名蚯蚓人半覺醒者，在昨天和今天被他使喚到了極致，在他的命令下他們打了一天的地洞，將幾個樓群為主的防守陣地通過地下連接起來。
三名蚯蚓人型半覺醒者，有一名是對覺醒者有深仇大恨的，他名叫呂成。他的老婆孩子都是當著他的面被覺醒者活活咬死。他加入軍隊後就一直默不作聲，表面沉靜，但內心如火，整天臭著一張臉，一心只想著覺醒者早點登場好大殺一番。
對於這個人，林楓和他交心相談。
「我知道你仇恨覺醒者！沒人喜歡他們，沒人不想把他們殺光。和你一樣，我也曾經歷過看著親人在眼前被殺和死於非命地痛苦，我也曾絕望地想要和整個世界同歸於盡！但是，後來我明白了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時，林楓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呂成依舊象蛇一樣地「盤著」身體不吱聲。
「我們的仇人很多，很多！只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怎麼能夠把他們殺光？」
在拍他肩膀的時候，林楓已悄悄地刺激對方體內的內分泌，改變他體內的化學反應，讓呂成能夠冷靜下來思考。
「想要收割更多仇人的命，怎麼能用同歸於盡這麼愚蠢的方法？只有活下來，才能收割更多覺醒者的生命！」
這個叫呂成的半覺醒者，同樣也已進到三級，而且和苑楚羽相似，只差一步就可以達到四級的標準。林楓選擇他，是因為這人滿腦子仇恨的思想，和從前的他十分地相似，相似所以相知，他相信自己能說動這人為已用。
「你叫林楓？我聽說過你……」
呂成冷冷地看著林楓，變異成半覺醒者後，呂成眼睛的眼白變成黃色的，配上「死人」一般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嚇人。他對林楓的態度很不尊敬，不過這並不意外，送進軍隊裡的半覺醒者雖然都是「通過審查」的，但實際上，能稱得上「精神心態」正常的人，並沒有幾個。
對呂成這種明知故問的廢話，林楓並沒有太在意。
「我聽說過很多關於你的傳說，我聽說你是唯一一個可以一對一單挑打敗四級覺醒者的人。」
呂成說這話時，林楓感覺到他體內的腎上腺素的分泌正在加快。由於是私下談話，避開了人群，現場只有林楓和呂成兩人。
「想要試一下是不是名副其實嗎？」
「說對了！」
林楓勾了勾手指，釋放出一條源力線，把放在百米外倉庫裡的一頭蚯蚓人「拉」了過來。今天的林楓，就算不用任何傀儡也有把握在幾招內秒殺任何三級覺醒者或半覺醒者。傀儡術是林楓最強的絕招，但林楓有意地想給旁人一個印象：那就是他除了傀儡術之外，自身的戰力並不是太強。
呂成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意。
「聽說你可以同時操縱六頭傀儡，才一頭，瞧不起我嗎？」
「一頭就夠了，我是技巧派的，而你只是蠻力派！」
當林楓把「庫存」的那頭蚯蚓人，立刻在周圍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被驚動的進化者和半覺醒者立刻圍了過來。
教導員韓方跑過來，問林楓道：
「林營長，你在幹什麼？」
林楓轉過身，微笑地答他道：「沒什麼，我在指點營裡的兄弟戰鬥的技巧。」
說話的時候，林楓已經操縱蚯蚓人，對著呂成發動攻擊。對於感知型的林楓來說，他是感知環境時是不存在「前後」之分的。雖然背對著呂成，但以傀儡術作戰時卻絲毫不受影響。
圍觀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了那幫不知在心裡打什麼主意的半覺醒者們。這幫半覺醒者，除苑楚羽之外，說實話林楓都不想要，因為他們情緒太不穩定也太危險。「技術流」的人是最討厭這種不是敵人也不是戰友，和「混亂陣營」極接近的「隊友」。這次派到營裡的教導員韓方，從一接觸發現他是個很「平庸」的人。
他不是申彥那種讓林楓看不透的深沉，也不具備某方極出色的常有的特殊氣質，只是個待人和氣的好好先生型的人物。看到林楓要和呂成試招，他也只是在邊上念叨著：
「那個，你們出手別太重，大家都是同事，傷了彼此就不好了。」
林楓手微笑著點頭，手上卻沒有停下，操縱的三級蚯蚓人朝呂成猛撲了過去，兩隻「蚯蚓人」頓時戰成了一團。
戰鬥沒有任何懸念。
林楓動了三次嘴皮子，操縱著蚯蚓人出了三招，也連著三次將呂成打倒在地。
「力量用得太盡了！這樣出拳會影響變招的！」
第一招時，呂成一拳轟來，結果被林楓輕鬆「讀出」，輕鬆躲過，然後他操縱傀儡，趁著對方力道用老，不輕不地重地揮出一拳，勾中他的下巴，直接將打翻在地。
呂成爬起再戰，又是一拳揮出。
「手是兩扇門，全靠腳踢人，尾巴才是蚯蚓人的最具殺傷力的武器！」
這回林楓沒有令傀儡躲避，雙手一架，然後尾巴一抽，直接他整個人抽飛。
這一下讓呂成摔得不輕，他過了十數秒才回過氣來，又一次撲上，同時也用上了林楓剛剛用過的甩尾招式。
「蚯蚓最可怕的，是他的纏繞攻擊！」
結果林楓操縱的傀儡以甩尾對甩尾，卻在雙方尾巴相觸的瞬間，一招「蚯蚓身纏繞」，纏上了他人形的上半身，將呂成制得動彈不得。
「你這樣的戰鬥技巧，別說復仇了，恐怕連保命都不夠啊！」
有的人要好言相勸，有人的要示之以利，至於面前的這個呂成，他則屬於那種痛打一頓才能屈服的類型。
被制得動彈不得的呂成用不服的眼神盯著林楓，努力地掙扎，卻怎麼也甩不脫。努力掙扎無果後，他漸漸地冷靜下來，眼神變得很頹廢。
林楓走過去，一手按在他腦袋上，像對付陳銘和謝益一般，順勢將一些技巧複製進他的身裡。
然後林楓也不理他接下來的反應，直接作「高人」狀，解脫他身上的纏繞，然後甩手揚長而去。
「記住這些東西吧，對你將來的復仇，或許有些幫忙。」
不用去觀察呂成的現在的表情了，從他身上此刻的反學反應，林楓已知道這人完全被他打服，甚至心存了一絲感激。
而觀看此戰的諸多半覺醒者們，在見到林楓背都不轉過去就輕易地打倒一名三級地半覺醒者後，那些懷有異心者，也被狠狠地震懾地了一下。
在大戰暴發前昔，林楓勉強完成了部下的整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