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割草之卷 第95章 出動，半覺醒者部隊(2) 文 / 半隻青蛙

    第95章出動，半覺醒者部隊（2）

    凌晨六點，當起床號還未吹響的時候，林楓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昨晚睡得並不安穩，事實上，在這個危機重重的時代，身為一個感知型的進化者，充當駐軍的「人形雷達」，要想完全放鬆地進入睡眠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林楓自創了一種「大腦分區休息」法，這樣可以讓在野戰休息時，令自己隨時保持一定的警惕狀態。昨夜也不是一個安寧的夜，總共有三隊餓昏了頭的覺醒者族群從放血區域進入無覺醒者區域，對據點駐軍發動攻擊。不過由於缺少四級覺醒者，他們還未靠近據點三十米就被密集的槍炮彈雨撕成了碎片。和覺醒者連續作戰多日，大部分士兵和進化者，現在只要不是被特意叫起，在被槍炮聲驚醒時，大都習慣性地翻個身，用被子摀住耳朵，繼續大睡。

    不過，人類的熱兵器優勢，也就僅止於此了。

    凌晨六點整，林楓從行車床上被驚醒，驚醒他的是來自四級覺醒者的波動。

    這段時間，林楓在**力量上的增漲緩慢，但感知力的敏感度卻還在不斷上升，如今林楓的被動式感知力的範圍是十公里。在十公里範圍，林楓感應到了三個覺醒者族群的存在。每個族群都有二到三頭的四級覺醒者，總數為七隻，而其中一個覺醒者族群正朝據點所在的方向運動，該族群共有三頭四級覺醒者。

    就算是一頭四級覺醒者闖入據點，也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警報！東北方十公里處，四級覺醒者出現！正朝這兒運動，數量三頭！」

    隨著林楓的一陣大吼，原本看似平靜的據點象被捅了的馬蜂窩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無論是進化者還是普通一兵，全在四十秒內整理好個人內務，一分鐘後這些已全部到達自己所需的位置。

    早一步到據點前沿陣地的林楓，這已經開始使用主動式是探測進行更大範圍的掃瞄。

    僅僅只是略微掃了一下周圍二十公里範圍內的目標，他的額頭就開始溢出冷汗。

    「十六頭四級覺醒者！」

    他將這情況報告給趕來詢問的張廷張營長後，長歎道：「四級覺醒者，終於多得滿地走了！」

    「那不是很好嗎？我們不愁拿不到一級戰鬥勳章了！」

    張廷很開朗地大笑一聲，正是所謂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部下，張廷一笑，周圍地其他士兵跟著一起哈哈大笑。能被派到最前沿的部隊，自然也是軍中的精英，四級覺醒者很強大，但這些大多是普通人士兵135師的士兵卻沒有一個讓林楓讀出畏懼，林楓在他們身上，感覺到只有勇氣和興奮。

    他們高昂的鬥志讓林楓越發覺得從軍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選擇，不到軍隊，混在民間，哪裡可能見到這麼多擁有優秀戰鬥意志和品質的人才？

    軍隊在外面的喧嘩也驚醒了一干半覺醒者們。

    「出什麼事了？」

    謝益跑出房，問外面正來來往往匆忙趕到各自崗位的士兵道。他們被送進據點後，原以為會被關押起來，但在林楓的說情下，他們的住處沒有站崗，沒有監視，完全是開放和自由的。

    有士兵答道：「四級覺醒者出現了，正要朝這兒進攻！」

    「很多嗎？」

    「很多！」

    謝益回去後，和屋裡的陳銘商量了了一陣，昨夜林楓的話說得這些年青人熱血激昂，他們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

    而另一邊，在林楓這台人體雷達提供的實時情況的指引下，守軍和進化者部隊也各就各位，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四級覺醒者的攻勢。

    「兄弟們，不要緊張，只是一個小族群而已，三頭四級覺醒者，十個人分一條大腿，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營裡的教導員，此刻正在炮兵陣地上給射擊型進化者們鼓勁，他詼諧的說法稍稍減緩了眾人的緊張情緒。

    而林楓這時站在已站在了據點陣地的前沿附近，手中釋放出六根源力線，同時操縱六頭三級覺醒者傀儡，這些傀儡都是昨夜他睡覺前捕獲的。如今在軍隊中，林楓的傀儡術就和他感知能力一樣地出名。只是傀儡術唯一讓人頭痛的地方就是，那些被他破壞了部分腦組織的覺醒者最多放兩天就不堪使用，要想發揮最佳的戰鬥狀態，就必須用越「新鮮」的越好。軍隊抵禦四級覺醒者攻擊，擁有三道防線，林楓負責的是最後一道防線。

    謝益和陳銘與其他人商量了一陣後，正準備出來參加戰鬥。據點內已響起了大炮的轟鳴。

    據點內的炮兵首先進行的是「盲射」，他們根據林楓報出來的覺醒者與據點的數據，然後調炮口，進行遠距離的榴彈壓制射擊。據點內總共安置了六門直瞄式火炮——都是老式的100毫米反坦克炮。三分鐘後，據點內的迫擊炮也開始開火。

    帶著一腔熱血衝到據點前沿的謝益和陳銘兩人，除火炮轟鳴聲，唯一聽見的，人聲就是林楓喊出的射擊數據，以炮手們調整炮時的低語。

    「三千米！照明彈！」

    隨著林楓一聲大吼，數十發照彈被連續打入空中，將依舊還是漆黑的夜晚照得一片雪亮。目力較好的謝益爬到高處，一眼就看到了遠處正快速朝據點奔來的十幾個黑點。

    覺醒者沖得更近了，反坦克炮的數據射擊換成了更精確的直瞄射擊，又是幾次榴彈配合迫擊炮彈的覆蓋射擊後，原野上還能繼續奔跑的覺醒者的數量，就只剩下三頭了。

    「兩千米！」

    當林楓吼出兩千米這個數字的時候，不用他提醒，訓練有素的炮手早早就換上了專用的鑽甲彈，現在才是真正對付四級覺醒者的關鍵時刻。迫擊炮停止了壓制射擊，而機關炮與大口徑重機槍則在這時開始怒吼。

    災醒者災難前，謝益和陳銘這兩個年青人對軍隊中的一切充滿了各種幻想，如今身臨前線，聞著炮火的硝煙味，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感受著周圍那愈來愈緊張的氣息，兩個年青的半覺醒者被這種戰場的氣息感染熱血沸騰。

    遺憾的是，在他們想出該做出什麼之前，戰鬥已經結束了。當林楓報出一千四百米這個數據後不久，所有的火炮又射擊了一輪後就被叫停。

    一刻還在炮聲轟鳴的戰場，突然又陷入了集體失聲地死寂之中，

    陳銘問邊上的一個名士兵道：「怎麼不再開火了？」

    「已經幹掉他們了！」

    「幹掉他們了？就這樣？」

    「你以為很輕鬆嗎？那是因為打中了，如果沒有打中，衝進來……」

    士兵的聲音被後來全場響起的歡呼聲壓制了，陳銘和謝益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彼此。原先他們還存著一絲年青人常有的英雄幻想：那群覺醒者突破火炮的阻攔，殺入據點內。然後兩人聯手拚死擋住，最後在諸多「解放軍」同志和進化者的共同打擊下，四級覺醒者終於不支倒地。

    然而這一幕並沒有發生，三頭被昨夜的林楓稱之為可怕生物的四級覺醒者，連面都沒露一下，就這麼死掉了，兩人心理上一直都無法接受。

    「不要以為很輕鬆，那是因為有感知者可以先發現他們，讓我們可以先準備先開火！這些四級覺醒者的命硬得像蟑螂！」

    那個和他們交談的士兵看出了面前這兩個「不像人」的傢伙心中所想，他解釋道：

    「前段時間在美國，只是一頭四級覺醒者，就幾乎逼得美國總統奧巴馬，錯了，奧巴馬變成覺醒者了，是逼得新總統理察啥的，差點要動用核彈了！中國這兒，也有好幾座城市的滄陷，就是因為這種怪物的出現，只要被他們衝入防線內，後果就是一場屠殺！」

    士兵的臉上不光是有作戰成功的喜悅，也有一絲放鬆心情的慶幸。

    戰場上，先前打出的照明彈還未熄滅，勝利的歡呼才剛才喊了兩聲，就立刻被他打斷。

    「鳥人，四級鳥人出現了！」

    自從白天見識過四級鳥人的手段後，在心裡林楓就將其定性為最難對付的覺醒者，因為高來高去高速的鳥人留給人類的應對時間極少。

    「西北方，一萬兩千米，四頭！好快！」

    在四級鳥人出現前，軍隊裡就對於可能出現在戰場上的四級鳥人進行過戰術推算演練，諸多戰術之一就是盡力不要在空曠無處藏身的平地上和四級鳥人對抗，要盡可能地尋找可藏身的建築或掩體與之周旋。這一戰術被寫成了教條交給了前線作戰的每一個士兵。每一個被派往前線線的士兵，多少都受過相關的訓練。

    當營長張廷吼出防空作戰的時候，原先反坦克炮位上的士兵紛紛撤離炮位，躲到附近的建築或掩體裡，而戰壕裡裡的士兵這時也紛紛撤離。

    謝益和陳銘你不明所以地望著望著周圍人流的舉動，他們的力量在這個據點或許在絕大多數的進化者之上，但就戰鬥經驗而言，卻完全是菜鳥一個。

    王超注意到了站在後面觀望的兩個菜鳥，衝著他們吼道：「還不快進屋去，你當四級鳥人是白菜嗎？」

    兩個菜鳥半覺醒者被他一吼，有點木木地隨大流跑進邊上的一間民居內。那處民居原先是設在路邊的雜貨店，軍隊進入後他被改造成了一個小型堡壘。兩人進入後發現裡面也已混雜著三名進化者和另外五名普通士兵。

    對於這兩名象覺醒者遠過像人的傢伙，民居內的士兵和進化者僅僅表現稍微的一點不適。他們半覺醒者的身份雖然令這些人有些不適應，但在得知了他們過去的「壯舉」之後，無論是進化者還是普通一兵，都對他們產生了敬意——身為軍人，誰都願意自己身邊的戰友是這種願意是象陳銘謝益這樣的人，沒人願意他們是唐鍵這般的逃兵。

    據點內，只有數門「效果」一般的高平兩用機關炮和機關鎗，以及一些單兵攜帶的防空導彈，能否對這些正在逼近的四級鳥人造成有效的殺傷，誰也不是太清楚。火力上的劣勢，讓據點內的守軍和進化者，再不能像先前般好整以瑕地打耙一般地狙擊四級覺醒者了。

    林楓略憂愁地望著天空，感應到正快速逼近的四級覺醒者，他心裡已經明白，自己到目前為止創下來的部下無傷亡的戰績，大概在今天就將結束了。

    人類和覺醒者的戰爭，真正殘酷的一頁，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