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割草之卷 第91章 進化者和半覺醒者(1) 文 / 半隻青蛙

    第91章進化者和半覺醒者（1）

    進化者，半覺醒者、覺醒者聚集的地方，是山腰處的一個山洞。後方的指揮中心很快將那座小山的具體情報發回給前線的偵察部隊。

    此山原先是座鐵礦山，不過二十五年前就被采堀一空，後來一直廢棄著，直到覺醒者危機爆發後，一些逃難的人將這兒當成了避難所。比起軍事要塞，只有少數出口的礦洞易守難攻，倒也是極好的避難所。

    當林楓帶著一干進化者潛至礦洞附近附近的時候，礦洞的深處，半覺醒者陳銘正惡狠狠地左手的骨刀插進面前一位進化者的大腿裡。

    「啊！」

    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在漫長而黑暗的通道中迴響著。陳銘所在的位置離洞口約有二百米，那裡是山體的中心，因為從前先開採的原因，那被掏得像電影院一般寬敞。空曠而漆黑的空間裡，只點了一盞亮度不高的應急燈。昏暗的燈光下，照亮了十餘具非人類的身體。被折磨的進化者雙手被吊在空中，他是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兩隻眼睛已被挖掉，兩行黑血從眼眶裡溢出，流到臉郟上，令他的容貌顯得猶為恐怖。

    陳銘是一頭半人馬型的半覺醒者，除脖子以上的部分還保持人類的原樣外，餘下的皆已完全變異：他的人身的上半身，結了厚厚的象盔甲一般的甲殼，馬身的部分，同樣也披著緊硬的殼甲，手的雙手前臂後臂已完全的骨骼化，並可根據意願隨意變形成任何武器。陳銘沒有穿衣服，也沒有適合他的衣服可穿，以至胯下那根事物下垂著搭拉朝向地面。

    右手一矛刺入面前的進化者大腿後，刺入的矛尖的部分根據他意志，由先光滑鋒利的尖端，噗的一聲，表面猛地「長」數根針一般的尖刺，隨著他拉出長矛，連帶著一小團血肉也被尖刺帶著拉了出來。

    「啊！」

    豬一般地慘叫變得更加刺耳，這聲間驚得在礦洞內一角的二十名男女們渾身發顫，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吱聲。

    陳銘把嘴湊到對方耳邊，小聲地道：

    「很痛嗎，唐局長，可是這還不夠！」

    唐鍵痛得面孔都扭曲了，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肺都彷彿被拉得扭轉過來，接著他面前陳銘就闖到一陣惡臭，竟在這一刺一拉之下失禁了。

    陳銘又一次刺出長矛，然後再拉出，帶出更多的血肉與慘叫。每次刺入時他都極有分寸，面前這個叫唐鍵的男人，他已折磨了他整整兩天，他不會讓他這麼痛快的死去，他要讓他嘗盡世間一切酷刑。

    連刺幾下，陳銘感覺這樣似乎很不過癮，心中一動，從旁邊的地上撿一起根腐朽的支撐礦坑的木頭，劈開，切削出大拇指粗細的一根，然後他勾住唐鍵的褲子一扒一拉，露出了光溜溜的屁股蛋，骨質化的右手夾起那根木棒，對著那菊花用力地一捅！

    更恐怖的慘叫響起。

    一旁，其他的幾隻半覺醒者，也用各自的手段折磨著吊在空中的另外四位男性進化者，進化者們的慘叫此起彼伏。

    除陳銘之外，餘下的十位半覺醒者，五男五女，而種類為，貓人、犬人、雪人、鐵脊人、紅魔人五種，每種一男一女，男女搭配得恰到好處。

    折磨進化者的，都是男性半覺醒者，而女性半覺醒者則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唯一一位「無事可做」的男性鐵脊人，現在正趴在一邊的地上，操縱身上附帶的鋼鐵變形成的鋼刀，肢解著一頭白羽鳥人——那是他們今天的晚餐。鳥人原本還有一口氣，不過隨著「鋼刀」刺入體內，左切右割，很快他就沒了氣息，最後變成一塊塊新鮮粉嫩的鮮肉肢解開來。

    「韓林，殺好了，別玩了，過來幫忙。」

    殺鳥人的鐵脊人叫楚方，面容上和陳銘相似，都是二十來歲學生面孔的人類模樣，只是他現在除了腦袋外，餘下的部分也已是「非人類化」，趴在地上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隻長著人類腦袋的刺蝟。

    那個叫韓林的紅魔人停下手中的「活計」，走過來，幫著楚方往鮮肉上塗上各種調料香料，而後他運用紅魔人特有的微波加熱技能，開始烘烤手面前的「鮮肉」。

    礦洞內，很快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肉香，幾分鐘，當肉全部烤熟之後，這些半覺醒者圍聚過來，開始用餐。

    距離礦洞洞口還有二十米的地方，已經摸到礦洞邊緣的林楓「看清」了洞內發生的大多數事情，忍不住微笑著發出了感歎。

    「有意思！」

    王超不解地道：「你還笑得出來？」

    「我原以為洞裡面，半覺醒者是人渣，進化者是好人，可是裡面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讓我有些懷疑先前的判斷了。」

    如今洞內洞外的雙方相距不過二百多米遠，如此近的距離，林楓「讀」出了相當多的訊息，而在分析了這些訊息資料後，他推算出了相當多的結論。

    申彥問道：「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礦洞裡的食物，還算充沛，可是那些有人類意識的半覺醒者，寧可自己吃賞醒者的肉，也沒有去碰那些人吃的東西。」

    在先前的主動式掃瞄中，林楓「看」到洞內普通人手中拿著一些袋裝或者罐裝的食物正在食用。

    申彥道：「就這些不能說明什麼。」

    「一隻半覺醒者喜歡吃覺醒者的肉而不吃人的食物，那是變態，兩隻也有可能是變態，不過十一隻覺醒者都這麼做，就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其實林楓「讀」出來的東西更多，只是他沒解釋。

    能夠通過對方的化學反應變化「讀」當時他的情緒，這是林楓自己的獨門絕技，他不想讓任何知道這個秘密。如今雖然也誕生了許多感知者，可是通過化學反應去判斷情緒，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沒有足夠豐富的醫學知識，就算那個感知者擁有比林楓還要強十倍的感知力，感應到了這些變化，結果也不過是文盲看小說，看得到卻不明白他表示什麼意思。

    洞裡的那些半覺醒者，林楓從他們身上讀出了刻骨的恨意——全是針對那些進化者。而那些普通的凡人，他們身上也有恨意，而當半覺醒者折磨進化者的時候，這些凡人中有相當一部分人，腦子裡在分泌多巴胺——也就是產生了「快意」，很顯然，這些凡人也同樣痛苦那幾個進化者。

    裡面的進化者和半覺醒者之間的恩怨，這時林楓已經隱隱地猜出一些了。

    王超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強攻嗎？」

    「不，我想一個人進去，然後和他們談談！」

    礦洞內，陳銘坐在地上，皺著眉正在吃烤肉，身為三級半覺醒者的他身體還在進化之中，

    對食物的需求量之大，並不比覺醒者少多少。這兩頭鳥人，他們十一個人分了吃，僅夠塞牙縫而已，吃完這頓後，他就要和另一位朋友外出去覓食。

    半覺醒者吃飯的地方，和人類吃飯的地方是分開的。除了進化者和半覺醒者外，礦洞內總共還有二十一名人類，他們大都是年輕人，但其中也夾雜著兩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其一名女性的紅魔人半覺醒者，走過去，用能力幫他們加熱食物。

    一個小女孩聞到了飄在礦洞裡的肉香，拉著母親的手道：

    「媽媽，我也要吃肉！」

    「別胡說！」

    母親用力輕輕地打了孩子的屁股，制住她的「胡言」。正在加熱的女紅魔人回過頭，衝著她苦笑了一下。雖然紅魔人覺醒者是人形生物，而她在變異為半覺醒者後，脖子以下的多處部位也無法避免地長出尖角和甲殼。

    「余姐姐……」

    小女孩子想走過去，卻被母親死死地拉住。女孩的母親用神情複雜的眼神看著那位叫余莉的半覺醒者，她心裡又是感激，又是害怕，事實上除了她所有人都是用這種矛盾的眼神看她的。

    余莉明白這些目光背後含意，她心裡淒然一笑，卻沒有多說什麼，幾天前她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有覺悟。

    一邊，正在吃烤肉的陳銘聳動耳朵，與此同時，這支半覺醒者隊伍中的另一個三級貓男謝益也聳動著耳朵，兩人同時露出警惕的表情。

    「有情況！」

    隨著他一聲示警的厲喝，這只半覺醒者隊伍立刻在洞穴裡的分散開來，緊接著唯一用來照明的燈也被熄滅了，洞穴內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死寂與黑暗之中。

    光線熄滅的霎那，有孩童發出恐怖的尖叫，卻很快被父母的手摀住。凡人們緊挨在一起，身體微顫著，而半覺醒者們則對著洞口的位置排成一圈。

    礦洞裡靜得落針可聞，聽力最好的幾個半覺醒者這時都運足了耳邊，可是卻什麼都聽不都聽不見。

    過了數十秒，陳銘道：「我剛才聽到腳步聲了！很近！」

    謝益也跟著道：「我也聽道了，而且是四個！」

    兩人剛談完，腳步聲又響起了，

    陳銘和謝益互有默契地守在礦道處最狹窄的地方，只要有人膽敢從這兒經過，等待他們的將是最猛烈的一擊。礦洞內一點光都沒有，就算是目力最好的貓男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不過他們這兒待了有一段時間，地形熟悉，而且成為半覺醒者後，這群半覺醒者中資質最好的二人也在無意識中模模糊糊地開始學會用「第六感」在黑暗中感知四周。

    倆人很快發現，確實有四個外來者正在礦洞中行走，而且是直立式的人形生物。很快侵入者就走到距離他們二十米遠的地方，然後停了下來。接著他們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別那麼緊張，我們四個全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