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割草之卷 第83章 深淵者 文 / 半隻青蛙

    第83章深淵者

    當林楓正在柳大美人的香軀上揮汗如雨的時候，另一群人卻對著飯桶揮汗如雨。

    盆裝菜，桶裝的飯，像流水線一般源源不斷地被送進軍官食堂，替換掉吃空的盆和捅，擺在每個進食者的面前。然後，這些裝滿飯菜的桶與盆，迅速地被數百隻手「掏空」，而後被新的桶與盆替換。

    歐陽華將軍憐惜地看著食堂裡瘋狂進食的二百名士兵，心中喜憂滲半。喜的是他終於得到真正的「戰士」，憂的卻是害怕這臨時製造者的進化者藥劑發生意外。

    「進化者藥劑沒問題吧？」

    一個小時內，老將軍是第二次問了相同的問題

    「應當沒問題，下午時我做試驗的那幾個樣本，現在都非常地正常。」

    來自135基地的負責人張春林主任答他道。

    如果不是形勢逼人，歐陽華將軍說什麼也不願意將剛剛開發，還未經過足夠時間測試的進化者藥劑大規模使用。

    這是一次冒險，而且是拿他最心愛的士兵冒險，但老將軍別無選擇，世界各國也別無選擇。因為人類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唯有盡早地製造出足夠的進化者，人類才有可能抵禦住即將到來的滅亡危機。

    現在已是午夜十二點，眼前進食的人，是第二批注射了進化者藥劑的士兵，按計劃，到天亮之前，黃華市將有整整一千名軍官士注射進化者藥劑。失去了核能之後，進化者成為人類抵抗覺醒者危機最後的依仗。

    歐陽蘭憐惜地看著爺爺，規勸道「爺爺，你該休息了，明天還有大行動呢！」

    「休息？我睡不著！」

    老將軍蠻橫地拒絕了，雖然知道盯在這兒不會有什麼用處，可是待在這兒，他在心理上會安心一些。

    老將軍的心裡，此刻反覆地念著一個地名。

    「亞丁灣，亞丁灣，一切真相都在那裡！」

    身為高級將領的他，有能力接觸到國家的一些核心機密。就在「門」開啟之前，就像傳言一般，亞丁灣那兒確實發生一些異常的現象。也正是這些變動，引得各國海軍雲集那片水域。至於所謂的索馬裡海盜，確實是用來掩蓋這一真相的借口。

    就在美國人投下的核彈的那一刻，亞丁灣水域又一次發生異變，而那次異變之後，核火焰就在人類手熄滅了。雖然知道一切真相，一切災難的源頭都隱藏在那片水域裡，可是受制人類現有的科學技術水平，雖然多國海軍徘徊於「真相」的門前，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難道這世界上，真有造物主存在？」

    在看了一份上級傳來的秘密報告後，這位一生都是無神論者的老將軍，其信念也開始有些動搖。

    老將軍正在思考中，他的勤務兵拿著一份電報告快速跑來，老將軍接過電報一看，臉色隨之一變。

    一旁的歐陽蘭關切地問道：「怎麼了，爺爺。」

    老將軍嚴肅地答道：「血腥瑪麗出現了！」

    韓國首都首爾，世界第七大城市，現在正在毀滅。

    覺醒者危機前，全市人口超過兩千三百萬。危機爆發後，該市一夜之間損失了近六百萬人口。不過隨著軍隊及時介入，消滅驅逐了城內的覺醒者後，外地的難民不斷地湧入，該市又一度達到二千四百萬，比危機前更多。

    有亞洲的波蘭，中美俄的三國「墊腳布」之「美名」的朝鮮半島，由於長年處於南北對峙狀態，軍隊一直高度戒備，加上國土縱深小，覺醒者危機初始時應對及時，災難發生時僅損失了不過百分三十的人口，算是極「幸運」的國家。

    不過，這塊墊腳布的運氣現在用光了。半個小時前，深淵者血腥瑪麗神秘地出現在首爾市郊附近。

    或許，血腥瑪麗經過首爾純是為了「散步舒心」，純粹地只是「路過」。可是一隊在城郊巡邏的士兵發現了她，他們將她誤認為普通的三級魔人形覺醒者，使用機槍機關炮朝她猛烈開火，結果這群蒼蠅在幾秒後就被她一掌成漫成的血沫。

    五分鐘後，接到求援警報的援軍趕來，使坦克、大炮等重火力轟擊血腥瑪麗，不到一分鐘，再度全滅。

    十分鐘後，緊急起點的飛機趕到，投下數十噸炸彈後，所有的飛機變成了火紅色的煙花。

    再後來……沒有再後來了，連續遭到「蒼蠅」們挑釁的血腥瑪麗被激怒了，她直接闖入首爾市，對所過之處的生物進行無差別地屠殺。

    覺醒者危機爆發後，各國的科學家認為，與為了進食而攻擊人類的普通覺醒者不同，做為覺醒者中最頂端存在的深淵者，他們根是純粹殺手。或者說根本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的恐怖生物，應當不擇一切手段地消滅這些怪物。

    但也有持反對意見的。

    「對付深淵者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招惹她們！只要不惹惱她們，她們就不會對人類展開大屠殺。」

    這種說法自然遭到大量的反對者。

    「不招惹她們？這些深淵，難道她們是可愛的小天使嗎？那些被她們屠殺幾千萬人，難道都是空氣嗎？」

    持這一意見的科學辯解道：「吃飽了的獅子是不會主動攻擊別的生物，但是，吃飽的獅子如果受到攻擊，被激怒的他們則瘋狂地將看到一切撕成碎片。既然我們的武力不足以消來滅深淵者，那麼為什麼不暫時考慮停止針對她們的剿滅，以免招深淵者的報復，最大限度地保護人類不多的元氣呢？」

    他們甚至建議道：「和深淵者發生遭遇時，最好的辦法是不要攻擊，不要抵抗，任由她來來去去，想吃啥就吃啥，這才是減少人類損失最有效的辦法！」

    「我們是人類，不是羔羊，這種不抵抗說辭的簡直就是人奸的說法。」

    出於對覺醒者的恐懼，以及人類出於對自身武力的過度自信，這一說法根本沒被採信。

    而當血腥瑪麗出現在的首爾市郊後，恐懼萬分的韓國人調動軍隊，使用各種常規武器，對著這頭「絕世魔女」發動了一波又一波兇猛而徒勞的攻擊。

    結果，他們把魔女激怒了。

    就像在巴爾的摩、柏林、孟買等地發生過的事情一般，血腥瑪麗闖入了「蒼蠅窩」裡，開始高效的「滅蛆」行動

    伏爾加格勒的「藍色魔獸」殺戮時，擅長操縱自然的力量，借助的風與雷，摧毀城市。

    柏林的「雙子魔女」殺戮時，用的是精神的力量，所到之處，所有人都毫無傷痕地倒地死去。

    日本的「白色雪女」喜歡冰凍城市，而孟爾「迦樓女妖」則偏愛烈焰焚城，至於美國的「告死天使」，用光波加熱目標，將城市變成烤箱則是她的最愛。

    而血腥瑪麗，人如其名，她屠戮時的則更加地詭異而殘暴。當她貼著地面，在離地不三十米的高度，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劃過天空後，伴隨著刺耳的尖嘯，所過之處，身體左右兩側一公里內所有活動的生命全部莫名地肢體破碎，炸成漫天的血霧。

    趕到指揮中心的歐陽華老將軍看到了血腥瑪麗屠殺的全部過程。傳送過來的鏡頭裡，他看到的是一個被黃光包裹的紅點，像犁地般地劃破整個城市，所過之處，到處都蒙上一片艷麗的血紅。

    如果把首爾比做一張巨大的鉛筆畫，那麼血腥瑪麗就是一塊橡皮擦，每當她在天空中掠過一次。畫上的內容都會被擦去一部分。在被她反反覆覆地犁了幾十次之後，整張畫就只剩下一些支離破碎的圖案。

    在完成了數十次的「犁地式」攻擊之後，血腥瑪麗攻擊停止。這頭恐怖的魔女現在就站在城內最高的百層大廈樓頂，低頭俯看全城。

    天上，沒有一點月光，首爾市，黑漆漆的，看不到一點光芒。殘餘的人類，正摸著黑，瘋狂地逃離這座被血洗過的地獄。軍隊的抵抗早已停止，當血腥瑪麗劃過上空的時候，就連躲在坦克裡的士兵也無法逃軀體炸碎的命運。

    站在屋頂上時，原本包裹全血星瑪麗身體的甲殼，正慢慢地消褪，用來遮蔽其容顏的面部甲殼也不見了，露出原有的秀麗無比的面孔。如果柳眉姐在此，翻出家裡保存的二十年前的老照片，一定會驚訝地發現，她們的母親已完全恢復到當年最倩麗的狀態。

    每一次恐怖的殺戮過後，深淵者總喜歡站在最高的地方靜立上幾個小時。這幾乎是所有深淵不變的習慣，血腥瑪麗也不例外。

    她全身赤裸地站在首爾的最高的建築上，背後的蝙蝠翼伸展至最大展開。有如君天下的黑夜女王。低著頭，沒有半點人類感情的雙眼平靜地俯視著化為血池地獄的城市。

    她是血腥瑪麗，是深淵者，立於這個星球食物鏈最頂端的生物，在她眼中，任何生命都是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