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41章 境界 文 / 飄渺|法法
. 熟悉的傳送光芒出現在密室內，隨即就是凌南的身形逐漸清晰。
此時距離他種下那些藥材種子，已經有一年多。在這一年多裡，凌南只從天外天出來過兩次，除了帶一些藥材種子進去外，就是和古齋以及凌小媛一家聯繫聯繫，並帶了點泉水給他們。其餘的時間，他一直在死命地修煉。
一年多的苦修，加上他冒險吞服了一株三葉的黎竹桑，終於讓他的修為跨入築基中期。只不過，與修為突破的喜悅相比，凌南有些頭疼的發現，自己的境界並不穩固。此境界不是傳統意義上修為到了某個層次，而是帶著修仙者特有的意義。包括了對修仙，對功法，甚至對人生百態的感悟。這東西玄而又玄，卻又與修仙者的修煉息息相關。
凌南很早就在青木的筆記中看到關於境界的描述。青木清楚地記載著，若是境界不穩而強行提升修為，很容易讓修仙者的心靈修養出現瑕疵，甚至引來心魔。沖關的途中，別說是傳聞中能讓人迷失本性的心魔，就算是略微出現的分神，都可能功虧一簣甚至被真元反噬。
對於大多數修仙者來說，這種偏向於精神層面的修煉並不重要。因為，他們一路修煉磕磕碰碰，時間也拖得夠長，需要的感悟早已足夠。但凌南，短短三年光景，已經從一個凡人跨入築基中期，這個速度和別的散修相比，已經是坐火箭般的快速。他又不像修仙宗派的弟子那般有師長看護其他法寶幫助他們穩固境界。哪怕是那些修仙宗派的弟子，修為一旦提高過快，也可能會被派出來歷練等等。
凌南並不知道利用靈藥的龐大靈氣來沖關，雖然能省很多時間，但畢竟比不上自己一點一滴苦修得來的真元。或者說，利用靈藥沖關後，他至少該多花上半年去鞏固修為。而他，突破之後就在天外天多修煉了半個月，自認為在鞏固修為。實則，他的修煉，已經習慣性地吸收周圍的天地靈氣來壯大自身，而不是單純的去精煉體內的真元。這樣，直接導致了他半個月後發現境界依舊不穩固。
但不管如何，本身修為的提升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凌南這一次出來，除了一些瑣事外，最重要的事情則是弄一些記載了煉器事宜的玉簡。跨入築基中期，他已經有條件修煉真火，煉丹和煉器便不再是夢想。
煉丹方面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基礎掃盲，畢竟青木當初修煉之餘，大多數時間就用在了研究煉丹上。青木的筆記乃至修煉心得中，很多篇幅都是關於煉丹的。而青靈寶錄中，也記載了一些低階的靈丹煉製之法。青木甚至還留下了一個品階很低的丹爐。凌南此刻修為也不高，收集的材料也只夠煉製一些低階丹藥，這種丹爐也就勉強能使用。
原本他打算先修煉青渺遁法，不過這門遁術博大精深，沒有個幾年怕是難以修煉出成果，他也只能暫時放棄。好在始終沒有放棄修煉的隱靈訣和靈瞳訣，到現在已經比原來更上一層樓。凌南此刻已經頗有信心，怕是連金丹初期的修仙者都無法看破他的修為。
金丹初期是什麼概念？整個修仙界擁有元嬰期高手的宗派都很少，更別說是整體實力上差了不止一籌的世家。即便是那些頂級世家，最強大的高手也只是金丹期。凌南有理由相信如洪仁堂那老頭和雨田齋的雷博韜，撐死也只是築基期的修為。如今的他，有足夠的把握讓他們誤辨他的修為。
至於靈瞳訣的提升所帶來的好處他現在還無法測試。或許，真遇到金丹期的高手時或許就能測試一下這門神通是否有記載的那麼玄妙了。
兩天後，凌南回到市區，先是直接去了堂姐家裡。
他到的時候已經是快晚上9點，凌小媛和丈夫周文恭都在家中。雖然凌南幾次帶出來的泉水並不能保障他們長期飲用，但凌小媛夫婦現在看起來似乎反比當初年輕了幾歲，年紀略大的周文恭更是多了幾分神采。
凌小媛如今是越來越難見到凌南，凌南回來一次，自是細心地問長問短，嘮叨個不停。
坐在一邊本就有話要說的周文恭終於不耐煩了，開腔把凌小媛支開。
「小南，姐夫知道你現在是在做大事。」周文恭帶著笑意開口，但目光中卻還是掩飾不住有些複雜，「你雖然不說，但姐夫聽得見得也不少，還是能猜出來一點。付總問過你好多次，還上門來過。人大的付主任都打過電話問過你幾次。你也知道，沒他們幫忙，我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如今，在付家的運作下，周文恭已經被提了一級，擔任文化局的副局長。雖然這看上去只是一小步，但對於大多數官員來說，卻可能是終生難以逾越的鴻溝。
「姐夫，你想說什麼？」提到付家，凌南就是一陣頭疼，語氣中不知不覺就帶著點無奈和不悅。
「付總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上門去看看付小姐，他們全家可是恭候著你。」周文恭察覺到了凌南的情緒，卻沒有絲毫不適。這一年多來，不單單是付家，原本對他不屑一顧甚至有些看法的上司，也就是當初的常務副局長陳廣德，也對他親近得很。對於陳廣德的背景他當然知道，並敏銳地察覺到這勢利的上司對他改變態度，亦是因為凌南。周文恭雖然好奇，卻知道分寸，有些事情問了反而不好。所以，這一年多，他也盡量利用關係替凌南看護著那家中藥材公司，甚至根本沒問過那些種子到底被弄到了哪裡。
「這事你跟他們說，半年到一年之內，我會抽身過去的。」凌南躊躇著，只能再拖。他只想著如何應付，說完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隱約透露出了自己和付家有別的協議存在。
這話讓周文恭心中一動，並暗歎世事無常。當初還要他幫忙找工作的小舅子，如今居然已經牛氣到讓付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等他。他是何等精明的人，凌南這話直接讓他明白，付家這麼用心地示好，絕對不單單是為了感謝當初那事，而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凌南去辦。只不過，在周文恭看來，付家所圖謀的，多半是和劉家這種更高層面上的家族扯上關係。
「也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一瞬間，周文恭把自己的角色轉換得更加徹底，隨後道，「對了，公司賬面上的資金已經不多，我昨天還跟你姐商量著先拿出點墊上」
凌南很快打斷了他的話，大手一揮道：「明天我再打兩百萬過來。以後還是只要藥材種子，多進點品種，別心疼錢。」
周文恭連連點頭，心裡卻越發樂呵。不過，事實上他始終沒有過多過問凌南的事情，就是不想涉入太深。雖說他如今已經打上了付家的標籤，凌南所做的事情就算觸犯了某些法令也根本不可能牽累到他，但他謹慎的心態始終存在。
兩人再閒聊了片刻，又和凌小媛聊了幾句把這次帶出來的泉水留下後，凌南便離開趕往展覽館。
古齋一如既往地坐鎮在那裡，凌南的到來自是讓他喜出望外。
「都快築基了？」見到凌南，古齋驚喜過後就吃驚地開口。
此刻，凌南表現出來的修為，已經是引氣期大圓滿。畢竟土木島的靈氣濃度也只比一般地方高一點而已，三年修煉到這份上，已經出乎了古齋的預期。
凌南點點頭，看著古齋一頭鶴髮，心裡卻有些難受。
築基期的壽元，撐死就是兩百來歲。古齋已經是百歲高齡，想要在百年內達到築基後期甚至突破到金丹期，沒有外力的話，怕是沒多大希望。光是從築基初期到中期就花了他好幾十年。或許也知道了自己今生結丹無望，如今的古齋反而放開心鎮守在展覽館，根本不去土木島跟凌南搶靈氣。
天外天的秘密不能暴露出來，但凌南此刻卻有了決斷。只等修為境界穩固下來，就要在煉丹上下一番苦功，非得給古齋煉製點提升功力的丹藥不可。反正以古齋的年紀和閱歷，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境界不穩固的情況來。
有數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凌南修為提升到更高的層次再把那片森林探索出更多的部分來。凌南相信，古齋一介散修能夠有現在的修為，本身資質絕對不差。只要有足夠好的靈草丹藥，他還是有機會能進階金丹的。
青木已經不在，古齋等若是他的半個師父，對他的關心也是實實在在的，他可不想這老頭將來也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