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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一百零八章 向道之心 文 / 楓舞邀雪

    第一百零八章向道之心

    石猴要去拜師學藝,這一消息在群猴之中炸開,石猴要去之處離花果山十萬八千里,間隔茫茫大海,非大毅力之人,難以達到。

    本來,秦歌可以御劍載著石猴過去,但石猴性子擰,為彰顯誠意,決意架舟前行。

    臨行前,石猴早已做好木舟,準備了一些吃食,無非就是山中灌木上生長的松果,再加上海中魚兒甚多,餓時便可下海捕魚,這省了許多事。

    秦歌因有乾坤袋在身,淡水備齊,足可以頂個十年八載,不虞在茫茫東海之上乾渴而死,這一應之物置齊,石猴辭別了老猴王與花果山眾猴,架舟往西賀牛州方向行去。

    在茫茫東海上,經受風吹雨打,對於若蘭與小紫彤來說,難以經受的住,秦歌也不忍她們受苦,是以將她們安置在天府之中,鮮少讓她們出來。

    一行八百里皆是風平浪靜,秦歌這時驀地想起先前所救的那只巡海夜叉,在天府之中溫養了許久,他傷勢已經復原,秦歌因心繫花果山之事,沒有將他放出來。

    一道金光閃過,巡海夜叉從天府之中冒了出來,甫一來到天府外,看著茫茫碧海,高興道:「東海!」

    石猴對於秦歌這手大變活人的神通很感興趣,心生羨慕,看見憑空出現的巡海夜叉,哈哈笑道:「這是哪來的妖怪,怎地這麼醜。」

    巡海夜叉怒聲道:「哪來的潑猴,連東海龍宮的巡海夜叉都不識得,真是有眼無珠。」轉而,對著秦歌說道:「多謝小兄弟相救,現已時日不早,我且回東海覆命。」

    巡海夜叉之事就告一段落,秦歌卻不知救下這巡海夜叉,為他日後帶來不少方便。

    大海茫茫,面對著一望無垠的碧海,渾然看不著邊際,行了半個月,難免令人心生浮躁,石猴亦是如此,心生氣餒,不過並不發作。

    秦歌心境無波,每日都花上三個時辰打坐,順便以真元護著小舟在海中穿行,因為海面並不平靜,風高浪急,小舟行走於海浪之中,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在天府之中呆了半月有餘的若蘭與小紫彤終得空出來出口氣,也是異常的興奮,顛簸於碧海之中,她們心情可謂是舒暢,受她們感染,石猴有些急躁的心,也緩緩平了下來。

    輕舟如梭,每日以千里之速行駛,縱使如此,要抵達靈台方寸山,也需幾個月時間,十萬八千里海路,實是對石猴的一個巨大考驗。

    如此過了一個月時間,經歷無數次與風浪的搏鬥,石猴心性已經沉不住了,當即將划槳一丟,氣呼呼的道:「這本事不學也罷,我這就回花果山。」

    秦歌不急不緩道:「猴兄,你學本事是為了什麼,莫非你忘了?」

    石猴別過頭,道:「這我自然知道,我要學那一身本事,不讓花果山的猴兒再受欺負。」

    「這靈台方寸山路途遙遠,一個月來還未行至其三,著實可惱,若是去了靈台方寸山,那菩提老祖不收俺為徒,那豈不是白跑一趟。」

    秦歌淡淡說道:「猴兄若是這般灰溜溜的回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石猴猴眼一瞪,朗聲道:「秦兄弟,你莫要再說,我們啟程。」

    三個月時間對於修道者來說並不算長,但是對於在海上漂泊了三個月的石猴來說,格外的漫長,自那日石猴說要放棄,日後再也未說過此話。

    在海上漂泊了三個月,終於見著了陸地,石猴登時歡快的跳將起來,棄了小舟,踏浪往陸地奔去。

    這是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群山林立,蒼茫碧虛,群山迴盪處,聽得獸吼如狂之聲,已能令人心中驚悸。西賀牛州素來多山精野怪,乃是妖物的樂園,黛藍群山之中,也不知藏著多少妖怪。

    靈台方寸山離此地還有些路程,差不多八百里,秦歌將誅仙劍祭起,御劍飛行,偏生石猴性子倔,要徒步前行去方寸山,秦歌無法也只有御劍查探週遭情形。

    一看卻是驚心,御劍查探了週遭情形,剛飛近一處山頭,突然山中傳來一聲震天巨吼,一頭吊頸白額虎咆哮一聲,捲起一股罡風,向著秦歌撲來。

    秦歌一驚,沖天飛起,這才脫離了虎妖怒撲的範圍,心悸之餘,也不再探,飛至石猴處,將此中情形一一告知,石猴思量再三,也就上了飛劍。

    這次,秦歌不敢低空御劍,因這山中妖怪實是厲害,道行高深,要真個對付起來,也是頗費力氣。

    西賀牛州皆是群山,九萬里蒼穹俯瞰而下,皆是黛藍群山,少有平原。

    飛了八百里,翻山越嶺,靈台方寸山遙遙在望,此山高聳入雲,宛如擎天之柱屹立雲端,凝目望去,只覺一股磅礡氣勢襲來。

    靈台方寸山位於群山正中,這仙家之地少有妖物出沒,御劍落下之後,便在山腳停下。

    巍巍大山,直插入雲,舉目眺望,也只能看到沒於雲霧間的山腰,上山之路唯有一條羊腸般的石階,石階之上長滿了青苔,顯是少有人攀登此山。

    石階長約數百里,在蒼翠群山之間,可見得其如虯龍盤臥,直上山巔,舉步踏上石階,忽覺一股莫名的壓力及身,這股壓力雖然不大,卻是非常的怪異。

    石猴也覺察到了異樣,卻是不皺眉頭,邁著穩健的步子,拾級而上,越往上走,那股莫名的壓力越大,彷如一座大山般,壓在頸項。

    經歷三個月的漂泊,石猴那急躁性子雖然還在,但是也得到了蛻變,求道之心堅定,這區區壓力,他自是不在意,行走石階之上,猶如閒庭散步。

    秦歌則是不然,暗捏了個不動明王印,任他萬千大山壓身,仍自巋然不動,這佛家手印,端的是不凡,不過卻不能作用於石猴身上,因這有作弊之嫌。

    走了三個時辰,石猴額間已現汗跡,顯然是被這龐大壓力給壓的難受已極,抬頭遠眺,此時只不過行了十分之一的路程,這還只是剛剛起步。

    秦歌輕歎一聲,揮了道葆光覆在石猴身上,幫他解除了些壓力,也讓他恢復了些許力氣。

    歇息片刻,石猴再次前行,此後的路程越走越是艱難,往往上得一級台階,都要耗費許多氣力,行走的更加的慢了,又過了三個時辰,石猴只行了不到百級台階。

    秦歌在一旁護著,因為此時石階盤山而上,一側是陡峭崖壁,另一側乃是無底深淵,抬頭往下看去,只見茫茫一片,能夠看見的也只有無邊的黑暗,若是稍有不慎掉落下去,定是有死無生,就連秦歌也不敢保證石猴若是掉了下去,他完全有把握能將其救下。

    月落星沉,復又日出東方,如此經歷幾遭,已是數日光景。

    茫茫靈台方寸山綠樹依舊,每逢清晨之時山中繚繞的仙霧如約而至,像是輕紗般,迤邐流舞,輕輕在山間流動,牽引著清晨晶瑩剔透的露珠,迎著紅日,愈顯得分外的明亮。

    露珠雖好,卻是阻人腳步,光滑的石階之上,晶瑩的露珠淺淺的覆蓋了一層,只見得一個腳步重重踏在其上,那剔透如玉的露珠頓時濺開。

    「噗嗤」踏在石階上的那隻腳滑了一下,一個身影突然朝山下方的深淵栽倒,好在一隻強勁有力的手及時伸出,將這個身影拉了回來。

    時間飛逝,已是過了十五天,石猴在這條通天之路上整整走了十五天,如今也不過走了整個路程的十分之三。

    秦歌跟在他的身後,早已不記得有多少次,有多少次將石猴從深淵旁拉回。

    石猴極為硬氣,不哼一聲,咬牙而上!

    他就是這般的倔強,秦歌忽而覺得石猴與荊少羽性格有些相似,或許這也是他對石猴有好感之故了,不知不覺心中又想起了那個桀驁不馴的師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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