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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 星空之舞 部分章節與設定 序之章 文 / 炎硫

    青藍色的天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美麗,長遠的時光對她完全沒有影響似的。無論這個天空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總是這樣淡淡地、堅定地展示著自己的美麗。

    重陽微微瞇著眼睛,欣賞著這美麗的天空,眼皮卻有些沉重起來。

    屬於這顆星球的春天相當的溫暖,草原上的植被在溫潤的氣候中安穩的生長著。雖然實際上寒冬的腳後跟離開這塊大地才不到三個星期,鮮綠的色彩卻已經將這片被寒冬折騰得夠戧的土地,完全的覆蓋了起來。微風中,這些擁擠在一起的纖弱植被整齊地搖曳著,讓人生出了處於綠色的海洋中的感覺——不過對於重陽來說,這片草原更像是一塊絨綠的地毯,一塊可以讓他安心地睡下去,不用在考慮其他事情的舒適地毯。

    草原盡頭,天地交接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黑色的煙柱如同草原上的植被一般,微微地搖擺著,在黑色煙柱的周圍,還可以發現一些飛舞著的黑點。重陽強撐開眼皮,抬起上半身朝那邊望了一眼,然後又頹然地倒下。肚子裡傳來的,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的抽搐提醒著他,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和那把最愛的掌心雷,重陽磨蹭著站了起來。

    陽光很溫暖,夾雜著硝煙味道的風也很溫暖。重陽搖搖晃晃地挺直身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難以抵擋的暈眩如同噴發的石油一般湧進了他的腦袋。歪斜地踉蹌了幾步,重陽低下頭忍受著眼前的星光燦爛。乾澀的眼睛如同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壓住了一半,又脹又痛。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會找一個地方座下來,等待這段失去方向、失去平衡的難受時光過去。但是現在不行。

    長久的飢餓,已經讓重陽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雖然每次,他都可以相當艱難地站起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還擁有下一次支撐自己站裡起來的力氣。所以,他總是盡可能的避免自己倒下,甚至連低姿態的前進也被他否決了。在草原上,那些狡猾而兇猛的獵食並不是將自己隱藏在半人高的草叢中就能夠躲過的。與其因為低姿態而導致突然直立時大腦的充血和暈眩,還不如就這麼站直身子,迎接那些有可能到來的野獸。

    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有可能僅僅是十秒鐘,那股難受的感覺終於退去了。重陽重新挺直身體,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真的相當飢餓,不過多年磨練出來的堅韌神經還是讓他暫時壓下了因為飢餓而造成的不適。

    事實上,重陽已經有三天沒能好好進食了。自從兩個星期前,那把才用了一年的獵槍在與一頭迅狼的近身顫抖中被咬斷了槍管,而掌心雷也用完了所有備用子彈之後,重陽就再也沒有打過任何肉食的主意。依靠著那頭迅狼粗糙的肉度過了十天以後,重陽終於斷糧了。

    在這個地上世界,所有生活在地面上的野生動物速度都很快。像那只迅狼,重陽可以確定它的時速超過了六十公里,而它還不是最快的。重陽雖然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但是看看掌心雷中僅存的六發子彈,他還是搖著頭歎了口氣。大型的獵食者通常皮糙肉厚,掌心雷雖然對於人類來說威力不錯,但是除非直接擊中那些獵食動物的眼睛,然後穿過眼睛破壞他們的大腦,不然這六發子彈根本起不了作用。而小型的動物速度或許比不上大型的動物,但是它們顯然更加靈活。自從浪費過一夾子彈來對付一隻連重陽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小動物,還沒能夠打中它之後,重陽就不再打算用子彈來對付那些「身法」詭異的東西了。而這些,也正是重陽會在廣褒的草原上餓肚子的原因——偏偏此刻才初春,時不時的倒春寒另野果之類的東西沒有一點點的苗頭。

    拖著疲累的身體,重陽一步一步地向那條煙柱的方向走去。粗略的目測,這裡距離煙柱的所在地應該有接近二十五公里的距離。重陽不知道自己目前殘存的體力是否足夠支撐走到那裡,他現在只能夠一步步走下去。有希望總比放棄希望來得好。

    青藍色的美麗天空一點一點地暗下去,原本漂亮的青藍色也漸漸變成了幽幽的深藍。晝夜溫差頗大的草原上,重陽仍舊像出發時那樣,一搖一晃地向前走著。黑色的煙柱已經很淡了,淡到幾乎看不見。但是草原的盡頭卻出現了一點人工的痕跡。

    重陽費力地從地上拔起了一根有些彎曲的金屬棍,這根金屬棍很輕,通體白色,但在某些地方有點劃痕,而插如地面的那一段更是焦黑一片。仔細打量了一下,重陽認出了這根金屬棍的來歷。這應該是一架翔空運輸機龐大起落架上的一部分,而從棍子上的幾個細小的字母,重陽得知,這根棍子,是來自於那個讓他如此狼狽的國度的某架運輸機。

    精神微微一振,重陽拄著棍子加快了前進的步伐。這片草原並不適合笨重的翔空運輸機起落,也就是說這根輕盈的棍子絕對不是起落時掉在這裡的。而飛在空中的時候,翔空運輸機的起落架是完全收在機腹內的。而這裡出現了這樣的一根棍子,就只能說明,有一架翔空運輸機的起落架從機腹中露出來了——或者說,一架翔空運輸機被擊落了。

    人的情緒的確能夠左右潛力,重陽此刻從動作和精神面貌上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已經餓了三天的人。當越來越多的運輸機殘骸出現在重陽的視線中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放棄了棍子的支撐,甚至小跑起來。

    兩分種之後,一堆巨大的殘骸出現在了重陽的面前。白色的到處留著焦黑痕跡和劃傷的機身,零落在四周的散碎組件,以及被拋得遠遠的,完全焦黑了的機翼。這的確是一架翔空運輸機,甚至,這架運輸機機艙的完好度,奇跡般的保持在六成以上!

    從焦黑的機翼來看,作為油箱的機翼是完全從機身上分離出去以後,才爆炸著火的,而側翻的機身下空蕩蕩的大洞,則明確的告訴了重陽,曾經收放著起落架的這裡,被導彈無情地擊中了。

    看見運輸機如此完好,重陽反而謹慎起來。他不敢肯定如此完好的飛機中會不會還有活著的人類存在。左手拔出掌心雷,右手緊緊握住匕首,重陽小心翼翼地向運輸機靠近。

    側翻的機身讓可以使用的艙門直直地對著天空,重陽沒有從艙門進去的意思,他帖著機身緩緩地走著,試圖繞到另外一面去。那邊是運輸機原本的頂棚,按照翔空運輸機的樣式,在那裡應該會有幾個作業用的天窗。

    在靠近運輸機前端的地方,重陽驚訝地發現,運輸機的駕駛艙已經完全消失了,整個機頭被高熱能的武器轟成了一團扭曲的金屬塊,想必裡面的人也被這些金屬緊緊地融在了裡面。搖了搖頭,將這些噁心的想法趕出腦海,重陽放棄了不再使用低姿態的想法,匍匐在地上緩緩地向前爬。

    因為運輸機墜毀的原因,周圍的草皮不是被強大的氣浪和運輸機的殘骸掀飛,就是被熊熊的火焰燃燒殆盡。這為匍匐在地上的重陽提供了很不錯的視野,卻也讓他碰了一嘴的草灰。盡量壓低呼吸時帶出的氣流,重陽從被融化的機頭後探出了一個腦袋。

    有人,一個人。重陽迅速地縮回了腦袋。夜色下,他看不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穿了什麼衣服。但是從他背後那根冒出來的桿子來看,這個傢伙是一名士兵,還帶著步槍。而且看他來回度步的樣子,似乎是在守夜。重陽明白,這樣的情況,說明在運輸機中肯定還有著這名士兵的同伴。如果這名士兵是自己人也就算了,但是這架運輸機是屬於羅門聯合王國的。自己會變成這樣,也完全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國家的侵略戰爭。

    屏棄投降或者和談的想法——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顯然不可能,重陽決定幹掉這個士兵。不過,鑒於飛機裡還有人,他絕對不可能用沒有消聲器的掌心雷。這麼算來的話……

    「撲」地一聲,靠近機頭的地方發出了沉悶的聲響,那個正走來走去的士兵被這一聲輕響吸引。他立刻舉起了槍,從自己所在的位置上以機頭為圓心做了一個弧形的移動。這樣走能夠避免自己被隱藏機頭後面的敵人突然襲擊。端著槍小心地走了大半個圓,那名士兵發現似乎是自己太敏感了。此刻他離運輸機的殘骸已經已經有了不短的距離了,他腳邊的草叢看上去完全沒有受到衝擊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搖了搖頭,士兵將槍重新背在背上,向回走去。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回到運輸機邊,機頭處又發出了一下沉悶的聲響。士兵反射性地端起了槍。這次他可聽清楚了,那絕對不是自己太敏感。

    然而,這名士兵最終還是失望了。他在能夠一眼看到機頭兩邊的位置站了至少十分鐘,卻仍舊沒有一點發現。苦惱地咧了咧嘴,士兵自嘲了一下,緩緩放下了槍。

    就在他手指脫離扳機的剎那,從第二次聲響發出時就無聲無息地躲到他身後草叢中的重陽,猛地發難了。如同野獸一般從草叢中躥了出來,重陽在那個士兵有所察覺之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放掉掌心雷的左手一把摀住了士兵的嘴,雙腳則緊緊纏住了士兵的上半身,將他的雙手禁錮起來,而右手,則我著明晃晃的匕首,利落地刺進了士兵左側的胸膛。

    毫無懸念的,一顆原本跳動著的心臟,在瞬間遭到無情的攻擊。十六秒後,它徹底停止了跳動。

    輕輕放下士兵僵直的身體,重陽舔了舔滴到唇角的汗水。看了看那個士兵的槍和身上的裝備,重陽燦爛地笑了。摸出一包藏在士兵口袋中的壓縮軍糧,重陽飛快地拆開包裝啃了起來。半晌,他將包裝隨手丟到了一邊。

    現在,失去了守夜者的運輸機,在他的眼中就如同一頭落在陷阱中的野獸一般。再次舔了舔嘴角,重陽拾起了那把失去了主人的步槍。

    今夜,在星空的見證下,屬於重陽的狩獵饗宴,就要開始了。

    ……

    「殿下,就是這裡了。」一個清麗的女聲出現在重陽的耳朵中。

    「哦……被破壞成這樣了呀!戰爭果然很危險。」回答那個女聲的,是一個富有磁性,相當好聽的男聲。重陽的腦袋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這個傢伙去當歌星的話,肯定會紅得一塌糊塗的。

    「是的,戰爭是很殘酷的」那個女聲說道,「但是殿下,這架運輸機已經被破壞成這樣了,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還要到這裡來。」

    殿下?這麼說是帝國的王咯?嗯……希望是自己的國家吧,如果是特羅迪托(traditore,意大利語,背叛者)帝國的話,就很不妙了。從奧羅拉(aurora,晨光)帝國分裂出去的特羅迪托帝國一直對奧羅拉帝國的不友善,重陽甚至聽說過,特羅迪托帝國所俘獲的奧羅拉帝國的俘虜,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完好的回到自己的國家。

    想到這裡,重陽心裡不禁升起了一陣寒意。最近幾天他一直呆在運輸機中。這裡有充足的食物、水和彈藥,甚至還有一些藥品。在「狩獵」中右腿受傷的他到目前為止行走還有些困難,不然,他早離開這裡了。

    「不知道,或許說僅僅是因為直覺而已。哎呀,塞萊絲,你不用計較那麼多的。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確的。」那位殿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重陽微微一笑,從聲音上來判斷,那位殿下應該已經到了自己身邊這扇「天窗」旁了。

    「可是……殿下!」塞萊絲顯然還想說什麼,但是那位頑固——姑且稱為頑固吧——的殿下,已經一手拉開了並沒有關實的「天窗」。

    重陽的掌心雷頂在那位殿下的下頜上,而他的人則完全躺在機艙壁上,從下向上觀察著那位動作僵住的殿下。

    角度關係,重陽完全看不見那位殿下的樣子,而對方身上的便裝更讓他看不出這個殿下的身份。冷冷地將含在嘴裡的一塊薄荷糖吐掉,重陽緩緩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那位殿下雖然動作有些僵硬,但是從語氣和聲音上卻聽不出一丁點慌張或者害怕。仍舊是用那充滿磁性的好聽聲音,他說道:「維格尼爾;聖;艾莫爾;晨光,奧羅拉帝國現任艾莫爾王。」

    重陽愣了一下,艾莫爾王這個人,他自然是知道的,據說那個傢伙就是掌管了包括自己所生活的星球和恆星系在內的九個恆星系的王。而且從剛才這個人和外面的女人的對話來看,他還真的有可能是一個王。

    趁著重陽分神的瞬間,艾莫爾王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那已經不再堅定的槍口,然後低下頭來,直視著躺在機艙壁上的重陽。他那金黃色的眸子中,散發出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威勢,重陽狼狽地瞥過頭去,不趕與其對視。這個舉動讓他覺得丟臉,但是卻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艾莫爾王的身份——他很可能是真的,因為只有皇族的人,才允許擁有金色的眼睛。而那股氣勢,更不可能是一般熱擁有的。

    似乎對重陽很感興趣,艾莫爾王盯著重陽看了半天,才緩緩地說道:「原來,我今天心血來潮,想要來查看這架墜毀的運輸機,完全是因為你的存在」說著,他頓了頓,然後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如同宣告一般地問道:「那麼,少年,你,願意成為我聖;艾莫爾王維格尼爾的養子嗎?」

    (這本書目前只是一個構思,就連書名也有可能改。不過,因為害怕忘記,所以可能一邊更新目前的書以便偶爾寫點這本新書。當然,新書應該只是一點點的章節和一些設定罷了,畢竟還是會以沒有完成的坑為主。大家可以先看看,然後提點意見。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設定完……科幻的東西寫起來真是累啊……對了,發覺以我目前的底蘊,實在不可能寫硬科幻,所以只能夠先這樣寫著練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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