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八章 鷸蚌 文 / 炎硫
. 芮芸並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因為以前的某些原因她對酒總是抱著一絲漠視的態度。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她在面對聞名魔法學徒世界中最知名的美酒——普爾多可葡萄酒的時候顯得是如此無動於衷似乎這極品美酒和普通的葡萄酒沒有什麼區別一般。倒是小菲麗對酒很感興趣到現在為止芮芸可以肯定小丫頭至少已經喝下去兩百毫升這種香醇的美酒了。可惜芮芸不認為這個小丫頭能夠品出什麼滋味她恐怕只是在嘗新鮮而已。至於芙蕾這位妖精對酒有著天生的牴觸酒在她眼裡似乎和毒藥沒有什麼區別——不過芮芸立刻反應過來用毒藥這個比喻也許不太恰當因為妖精本身就充滿了各種劇毒。
泰米爾一邊無奈地看著小菲麗紅著臉用雙手端著杯子喝水一樣地喝著美酒一邊在心裡歎息著。眼前的這幾位小姐似乎都對酒沒有什麼興趣芙蕾小姐根本滴酒不沾而亞爾薇特小姐雖然喝酒但很明顯的是她並沒有品出什麼味道來似乎喝酒只是一種禮節性的任務而已。最過分的還要屬那位最年幼的菲麗小姐她的這種喝法要是讓那些酒鬼或者嗜酒如命的傢伙看到了估計會把那些傢伙氣瘋。
「菲麗不要喝了。」芮芸看了看已經醉眼朦朧的小丫頭一把奪下了她還抱在手中的酒杯。小丫頭倒也乾脆順勢往芮芸懷裡一倒就這麼睡著了。芮芸淺笑著將小丫頭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梳理著她的頭。泰米爾盯著芮芸瞧了一會忽然從心裡升起一股慵懶安逸的情緒。這股情緒讓他不再為了過於安靜的餐桌而感到苦惱反而靜靜享受起這片刻的溫馨。
芙蕾對於人類的食物沒有太大的興趣事實上即便是吃生的食物對於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而已。對於她來說進食更多的是完成任務的性質因此並不是很專注的她對於餐桌上生的事情反而是看得最清楚的。芮芸的表情看在她的眼裡和曾經哺育過自己的那位「母親」的臉上看到過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在哺育後代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的表情。對於妖精來說兩個同類待在一起一直是沒有必要的但是現在……芙蕾看了看脖子上的那掛項鏈這掛項鏈讓她的未來——或許也有妖精族的未來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已經可以想像將來妖精族的族人如同人類一樣共同生活的場景而那樣充滿母性的表情對於她們一族來說也許也不會再是難以見到的了吧!
餐桌上瀰漫著淡淡的溫情有誰能想到這四個人其實沒有一點點血緣關係呢?
……
「你準備怎麼做?雖然我恐怕比我那個同類的力量要強一些但是我已經沒有部下了她的身邊卻還有一隻魔虎正面對敵的話我不一定能夠戰勝她。而你雖然擁有很強的力量但是你的武技太差了弱點過於明顯。我想她是不會讓你出手的。」芙蕾坐在芮芸房間的窗台上看著熟睡的小菲麗緩緩說道。「而且你身邊還有一個不能算戰鬥力的孩子。」
芮芸的視線從小菲麗身上移了開來看了看窗外黯淡的夜色微微笑了笑。「為什麼要和她比拚力量呢?那並符合我的作戰風格呀!」說著芮芸的眼中閃爍起紫色的光芒。「我其實比較喜歡偷襲呢而且妖精一族在**上的確強橫得無與倫比但是她現在已經面臨了四放的追捕恐怕會寢食難安吧?這樣她的力量就會打折扣。另外你們妖精一族並不會使用任何的元素魔法這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條件。」說著芮芸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芙蕾問道:「如果你被扔到了天上你還能夠用出你那強橫的**力量嗎?」
芙蕾愣了一下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搖了搖頭。是啊力量再強橫又怎麼樣?如果不給自己一個力點再強橫的力量也是用不出來的。「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你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能告訴我嗎?」
芮芸想了想組合了一下詞句隨後說道:「其實這個方法也很簡單只是設下一個陷阱讓那個妖精自己踩中陷阱然後被吹到天上去而已。不過這個方法有一個我們無法逾越的問題那就是我們無法知道那只妖精的走向也就沒有辦法事先設下陷阱。」說著芮芸隨手在空氣中劃了幾下一個閃耀著青色光芒的魔法陣憑空出現在芙蕾的眼前。「不過我還有其他的辦法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制伏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要讓她加入我們的隊伍這個遊戲我一樣是贏了的。」
芙蕾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皎潔的月光映在她白皙的面容上灑下點點光輝。
……
昨夜的宿醉讓小菲麗的頭疼得厲害即便連芮芸的神聖魔法都沒有什麼效果。這個狀況致使芮芸原本答應的要帶小丫頭出去玩的承諾也作了廢反倒是泰米爾有那麼一點點興奮。因為少了一個小丫頭他總覺得自己或許能夠將與這兩位小姐的距離拉進一些。可憐他昨天還在想要躲開的——不長記性的傢伙。
按照芮芸的計劃她們——芮芸、芙蕾和小菲麗三個人是準備在今天晚上出往回走的因為在記憶中那只妖精在聞鄉鎮襲擊了鎮民並搶走了戒指之後就一直沒有能夠到達鏡湖城而是在半路上被掌控者捉住了。那麼如果想要讓她加入自己的一放的話就必須趕在那些掌控者之後與那只妖精進行友好接觸。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趕在恩萊科的前面畢竟恩萊科他們一組人是對那只妖精進行追擊的雖然最後並沒有成功但是恐怕還是會讓那只妖精徹底仇視周圍的所有接近者。
rain在昨天晚上就出了不過看樣子她似乎是一個人。芮芸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那麼有自信畢竟按照rain的實力雖然能夠與那只妖精拚個旗鼓相當——畢竟她的武技還是在的——但是最多也就如此了想要抓住那只妖精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從另一個方面來將芮芸並不認為rain能夠說服那只妖精加入她的陣營畢竟除了理智之心她並沒有其他任何能夠讓妖精信服的東西能夠拿出手。
「菲麗以後還喝酒嗎?」笑瞇瞇地看著躺在床上精神不振的小菲麗芮芸刻意裝出奸猾的笑容「嘿嘿」地笑著問道。小丫頭臉通紅的樣子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比起rain那個早熟的死小孩不知道要可愛多少了。可惜小菲麗居然還為了rain比自己好看而耿耿於懷芮芸覺得自己如果不開導開導她就太對不起她父母對自己的信任了。
「不……不喝……了……」小菲麗結巴著回答道雖然過了一夜但是第一次喝酒的她舌頭還是有一點硬連話都說不清楚。而最關鍵的是現在那頭疼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自己沒有那個死小孩漂亮的事情?」芮芸見小菲麗那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調笑她了。於是她換上一幅貌似正經的面孔低聲問道。
「啊?」小菲麗愣了一下立刻搖起了小腦袋。可惜頭疼的感覺讓她表達否定的動作顯得很遲鈍看上去就似乎不是在搖頭而是在晃腦袋一樣。
芮芸心裡突地一跳小丫頭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就像洋娃娃一樣。小時候因為缺少關愛芮芸一直沒有什麼玩具更不要提洋娃娃了現在就有那麼一個活生生的洋娃娃擺在面前她突然覺自己的定力差的一塌糊塗……「恩……就一次……就一次而已……」這麼想著芮芸飛快地脫下了外套和鞋子「噌」地鑽進了被窩中。然後在小菲麗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她如同抱著抱枕一般將腦袋埋在小菲麗柔軟的肚子上一邊還舒服地「哼哼」著……
「赤……赤主姐姐你做什麼呀?」小菲麗被芮芸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傻了她雖然見多了芮芸做些怪事但是如此怪的事情倒還是第一次見到。被這麼一嚇她說話也不結巴了頭也不覺得疼了只是肚子和胸口被赤主姐姐弄得癢癢得讓她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乖~菲麗讓我抱一會吧!」芮芸用膩膩的聲音哼哼著卻是不肯抬起頭來反而抱得更緊了。小丫頭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還混合了一點點酒的味道。這種溫暖的氣息讓芮芸很陶醉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一輩子抱著這個暖和的抱枕永遠也不要起來。
小菲麗微微掙扎了一下見沒有擺脫古怪的赤主姐姐了也就認命地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她感到抱著自己的手鬆了一些就低下頭朝芮芸看了看。如她想像中的一般呼吸均勻的芮芸已經睡著了。心跳稍稍加快了一些菲麗輕輕地讓自己的身子下滑了一點然後嘟起紅紅的嘴唇在芮芸緊緊糾結著的眉心上親了一下。
「赤主姐姐……安心睡吧菲麗一定會陪著你的……」小聲地說著菲麗將被子重新裹好用力抱住芮芸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一張雪白的大床上一大一小兩位美人交頸而眠如同童話中的畫卷一般美麗、祥和。
……
「剛剛走過去的傢伙是你所說的掌控者我從他的腦子裡知道了一點消息。」芙蕾重新帶上了項鏈靠近芮芸小聲地說道。她現在已經和芮芸還有小菲麗混的很輸了講話的時候也不再有平時的冰冷顯得很有人情味。
「哦?」芮芸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以後問道「什麼消息?是現你的同類了嗎?」
芙蕾點了點頭蹲下身子裝做給小菲麗整理衣裙然後藉著芮芸的阻擋用尖銳的指甲在地上畫下了一張簡單的地圖。地圖上將她們所在的這個小鎮畫成了一個圓然後拉除了幾條交錯的直線代表了出這個小鎮的道路。最後在某條道路的盡頭出現了另一個圓芮芸明白那個圓是什麼意思那代表了一座山。在山的旁邊還有幾個數字那代表了大致的距離。飛快地畫完這一切芙蕾順手整了整菲麗的裙角隨後站了起來。
也許有人會覺得他們這麼做太過小題大做了。但是事實上芮芸的精神力一直在周圍巡視著。而在她的搜索範圍內總有過三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掌控者這個組織實在過於恐怖了他們每次行動都會盡量保證周圍環境的萬無一失這也是他們在兩百年內沒有讓萊丁生任何一起政變與軍變的原因。
「按照這個情況我們從這裡出如果走直線距離的話可能需要半天的時間。而如果是按照山路來走的話可能會需要至少三天。這麼看來的話我們來得太遲了呀!」芮芸自言自語一樣地說道。芙蕾點了點頭如果是她自己行動的話她一定會走直線但是現在的狀況下她顯然不可能一個人行動。
「怎麼辦?」她乾脆地問道。
芮芸看了看天空金色的太陽高高地掛在正中冬季乾燥的氣候讓蔚藍的空中沒有一絲雲彩。「等。我們只需要等就可以了。」芮芸笑了笑輕聲說道。
「等?你不是害怕她對周圍的一切抱有敵意嗎?」芙蕾不解說實話她的確看不透眼前這個人類究竟在想什麼。妖精族在神魔大戰中一直是魔族一方人類的指揮管但是現在她卻完全不明白這個人類的女人在打什麼主意。「人類的展實在太快了。」她想到。
「不要緊她對周圍的一切抱有第一又怎麼樣?你知道嗎人類的戲劇中有一個相當傳統老套的情節就是被魔王或者惡龍抓走的公主在即將絕望的時候被一個英俊瀟灑的勇者或者王子歷經重重艱險打敗魔王或者惡龍後解救出來。在這樣的戲碼結束的時候你知道公主會有什麼反應嗎?」芮芸說著笑瞇瞇地問道。
「公主?我想應該會封給那個勇者一塊封地吧!如果對方是王子兩個國家間就有可能聯盟而公主就會成為聯盟的象徵嫁到那個王子所在的國家去。」芙蕾想了想說道。
芮芸笑了起來:「典型的政治想法很現實也太現實。要知道你可也是一個女孩子呢老把自己武裝得那麼現實幹什麼?告訴你吧在那些故事的最後公主通常都會以身相許呢明白以身相許的意思嗎?」
芙蕾疑惑地看了看芮芸她不能理解為什麼說自己過於現實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就算是與人類處得最近的祖先也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態度在適當的時候她們就會主動離開自己的伴侶。不過對於「以身相許」她還是能夠理解的只不過她仍舊不知道那個公主為什麼要以身相許。
看了看妖精疑惑的表情芮芸有種比打敗的感覺。她搖了搖頭在小菲麗的悶笑聲中解釋道:「我們人類的女性特別是年輕的女性對於自己未來的伴侶總有很多幻想最好的一種就是在自己有什麼危險的時候有一個人品端正實力高強而又英俊瀟灑的男人來解救自己。如果碰到這種情況女孩一般是會以身相許的。」
「那和我的同類有什麼關係?」芙蕾還是不解。
「關係就是如果你在絕望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同類救了你會是什麼反應?」芮芸無奈了。
「我會感謝她同時懷疑她的動機。」芙蕾老實地回答道。
「那就對了」芮芸打了個響指「只要她有了感激的心理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優勢。而如果我們現在就去找她的話她恐怕只會懷疑而不會有感激吧?」
芙蕾點了點頭她明白了芮芸的意思。同時她的心裡也微微吃驚於芮芸對於心理的把握這個人類在判斷和推測方面的能力很厲害。
「所以我們只要等就可以了讓那些傢伙去爭吧!」芮芸輕聲說著隨後看了看天邊的一個方向。
「你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