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二章 精神風暴(2) 文 / 炎硫

.    「芮芸的微笑」在索米雷特心目中一直是有著特殊的涵義的雖然芮芸臉上並不缺少笑容但是那中特殊的微笑給索米雷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因此他特別用這個簡潔而又充滿代表性的詞來描述那種微微的似笑非笑的奇特表情。每當芮芸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代表了那個看到這種笑容的人要倒霉了——不過對於那個目擊者來說這個笑容卻是實實在在不折不扣的燦爛笑容。索米雷特並不是很清楚芮芸是怎麼做到這件事的不過想來能夠把在別人眼裡看起來難以察覺的似笑非笑變成某個人看起來的燦爛笑容這中間少不了魔法的幫助。

    而現在索米雷特又看到這種笑容了至於對像不用說就是德雷刻絲。雖然芮芸針對的是德雷刻絲但自己這個僱主肯定脫不了干係。也就是說如果芮芸真的下手那自己也十有**逃不掉的。儘管要他承認在心機方面自己比不上一個女孩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但不承認是不承認他清楚地知道芮芸特別善於把握人的心理而這一點即便是三個自己加起來也不一定比得過那位小姐。

    本來既然索米雷特有這樣的認知德雷刻絲也不至於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的心神正放在那位渾身散著詭異的精神波動的費納希雅小姐身上。雖然並不能被稱為精神魔法的達者但是德雷刻絲對於精神魔法也頗有研究。可是他仍舊不知道這位小姐身上的那股精神波動究竟是怎麼回事。

    況且那位費納希雅小姐並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只見那位小姐微微笑了一下對著提問的索米雷特說道：「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情。如果力量就能夠決定一切的話那當我與恩萊科先生聯手的時候將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組合。即便是六大魔導士聯合起來也無法與我們抗衡！」

    很顯然費納希雅的這番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狠狠地震了一下。六大魔導士聯合？沒有人可以想像那將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甚至僅僅憑藉著這六個人想要將一個公國打下來都沒有問題而任何一個王國擁有這樣一股力量都將毫無疑問地稱霸整個大陸。然而這位天使一般的小姐卻說自己與那位沒有來的欽差大人聯合能夠打敗那六位大魔導士！這究竟是狂妄還是真有其事？大部分人都立刻將目光轉向了另外一位小姐那位同恩萊科與費納希雅小姐有著相當親密關係的芮芸小姐。

    但是他們失望了。芮芸小姐面無表情冷冰冰地站在那裡無論是多麼老練的社交高手都沒有辦法從她的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端倪來。而芮芸小姐這樣的表現讓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方向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場充滿懸念的戰鬥究竟誰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不過這些人中並不包括索米雷特。自認對於芮芸比較瞭解的他還是從芮芸一點表情都沒有的臉上看出了一點點東西——小丫頭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一開始索米雷特並不知道這個詭計多端的丫頭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生氣不過稍微想一想之後他就明白過來了。就在剛才那位費納希雅小姐在芮芸面前把自己與恩萊科放在了一塊並稱兩個人是世界上最強的組合。但是這個組合中沒有芮芸。索米雷特知道芮芸對恩萊科的感情也知道她在感情與上命之間徘徊、掙扎著。而此刻她的姐姐卻不費一點力氣就擠了進來而且還光明正大地在世人面前稱自己與恩萊科是一對……以芮芸的脾氣不生氣才怪呢。

    自以為是的索米雷特當然不知道芮芸與所謂的費納希雅之間根本沒有他所想的那種關係。不過他不知道所以就一直把這種想法保持了下去……在某種程度上他的這種想法倒是給後來的芮芸幫了個相當大的忙。

    芮芸微微有些出神費納希雅那段對於神級禁咒的說辭她都已經可以背下來了因此根本沒有去注意。她只是把自己的精神稀疏地散佈在整個教堂中默默感受著那些貴族、商人、平民和囚徒的精神波動。她感覺自己似乎可以理解這些波動所表達的感情與思想甚至她感覺只要自己願意就可以輕易地把自己的精神力侵入這些精神中肆意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想索米雷特這樣的上位者又或者是德雷刻絲這樣的級法師對於自己他們的大腦他們的思想都只是一份份放在面前任自己翻閱的資料而已。而且芮芸隱隱有種感覺只要自己能夠更進一步即便要將這些人的思維能力徹底抹去也不是一件難事。

    不過芮芸沒有那個意思。她感覺到自己的能力精神上的能力已經到極限了。接下來除了精神力緩慢的增長是難有什麼突破了。

    突然一陣強烈的魔法波動將芮芸驚醒過來。這股魔法波動並不是恩萊科出的她立刻知道生了什麼。以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度芮芸突然出現在恩萊科的身前狠狠地用左手抓了出去。

    沒有一點聲音除了暴開的一陣藍白色的電光甚至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德雷刻絲目瞪口呆地看著出現在電光後的芮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甚至沒有看清楚芮芸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他沒有看清楚可是那幾個擁有高級位階的騎士卻隱隱約約看到了至於海格埃洛與米琳達雖然事突然但是他們也看到並且看清楚了芮芸的行動。此刻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不是芮芸空手打散一道閃電的畫面也不是當時她臉上濃郁的殺氣而是簡單的一個字——快！

    實在是太快了！如果不是米琳達實力大大增強如果不是海格埃洛眼光足夠銳利他們一定會以為剛才穿過去的僅僅是一道影子而已。那是什麼樣的度？米琳達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辦法達到即便自己再有所突破也不行。而海格埃洛他根本沒有想自己能否達到這個度他只是一個勁地思索著這個女孩怎麼會擁有這樣的度的？即便是那天她假意刺殺自己時的度也遠遠無法與這次相比如果她當時的度就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恐怕早就受傷了！

    「這不可能！」德雷刻絲大受打擊地喃喃自語著。就在剛才他在聽那位費納希雅小姐的陳述的時候就已經暗自準備好一個高階的雷電魔法了。原本德雷刻絲有這樣一份把握：作為級魔法師的他自信沒有破解不了的魔法攻擊。即便是像科比李奧所能夠使用的禁咒「末日浩劫」也一樣。在德雷刻絲看來這種威力強大的禁咒魔法施展起來太麻煩準備時間太長而且即便已經在這種禁咒魔法的攻擊範圍之內了像他這種程度的魔法師想要逃離也是相當容易的。而除了禁咒魔法德雷刻絲更不認為有其他什麼魔法能夠危害到自己了。這是他所擁有的實力給他帶來的絕對信心。但是費納希雅小姐所說的那個神級禁咒和她手中的那枚「制裁之戒」還是讓他緊張起來。

    這次的任務是不能有一點失敗的。索米雷特先生與海格埃洛公爵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這一次的審判上了。如果成功皇帝陛下礙於兩位有功在身肯定沒有辦法下手徹底剷除他們的勢力。但要是沒有成功那麼索米雷特先生與公爵這些年來的努力就完全付諸東流了。他的顧主不想見到這樣的結果他本人也不想。

    因此他採取了保險的做法那就是趁那位小姐在施展魔法的一瞬間在集中精神力的時候動偷襲將她直接擊倒。雖然這樣做或許會有些對不起海格埃洛公爵但是在大局面前相信那位公爵是會理解自己的。而費納希雅小姐既然是一位降神士那肯定曾經是一個相當高明的魔法師這樣的話自己的魔法雖然是高級魔法但對她造成的傷害也不會太大只要找個高級的牧師就可以了。而在這個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救人的牧師。

    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位離她姐姐至少有五米遠的芮芸小姐居然可以在自己魔法出手的瞬間攔在魔法前進的道路上。這還不算那位小姐甚至用自己那只纖細左手把自己的高級雷電魔法打散了！

    雷電魔法的特性是所有魔法師都知道的那就是快。出手之後靠得近的敵人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地進行防禦即便是聖騎士也只能勉強抵擋一下。而對於那些等級很高的魔法師他們在面對會使用雷電魔法的對手時通常都會先豎立起魔法盾或者硬抗那些低等級的雷電魔法。可是那位芮芸小姐卻完全違反了這一常例……德雷刻絲看了看自己枯槁的雙手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在剛才那種情況下空手抵擋那個高級魔法的人如果是自己恐怕現在地上就會多出一個不斷顫抖躊躇的身體了……

    「德雷刻絲……你果然很厲害也很大膽啊！」芮芸冰冷的聲音把失神的德雷刻絲和眾人喚了回來。索米雷特目光複雜地看了眼滿臉殺機的芮芸他現在突然覺自己與這個女孩的差距是那樣大。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機緣自己恐怕是不要想得到她了。

    芮芸顯露出來的森冷氣息把那些養尊處優的商人貴族統統鎮住了整個會場安靜到了極點。恩萊科稍微皺了下眉頭剛才雖然妹妹是背對著自己但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卻看到了她臉上那極端瘋狂的表情——充滿了嗜血的殺機與興奮。這樣的表情讓恩萊科擔心的同時不寒而慄。他不知道這個表情是芮芸故意裝出來的還是真情流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看到背對著自己的妹妹的表情。因為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會場的氣氛已經被鎮住了現在正是自己施展精神風暴的最佳時機。

    「芮芸好了回來吧。」天使費納希雅小姐及時的話語不僅將那些害怕到全身軟的傢伙的面子挽救了回來也把獨自承受著芮芸完全氣勢的德雷刻絲從爆的邊緣拉了回來。剛才這位級魔法師差點頂不住芮芸森然的氣勢並且起瘋狂的攻擊。如果德雷刻絲在這種地方狂的話在長的大多數普通人都得「意外死亡「。

    恩萊科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就救了那麼多人他只是在心不甘情不願的芮芸退回來以後對著索米雷特以及德雷刻絲笑了笑隨後舉起右手看著制裁之戒說道：「制裁之戒是一個媒介一個用來引禁咒『精神風暴』的媒介。我是傳導者強大的魔法能量將通過我散佈到周圍數百公里的範圍『精神風暴』將剝奪任何人反抗的能力。無論是魔法還是刀劍都無法在『精神風暴』的籠罩下施展沒有人能夠逃脫沒有人能夠抵擋更沒有人能夠反抗。所有的人都得在靈魂之神莫斯特卡所彌雷斯的絕對神力之下接受審判來自天庭的公證而又嚴明的審判。任何人都無法逃脫無罪者將被赦免而有罪的人將受到應有的懲罰。」說完恩萊科飛快地念出剛才沒有來得及念的咒語。

    在他的身後芮芸輕輕鬆了口氣。德雷刻絲並不是好惹的傢伙她的左手到現在都還沒有知覺。如果不是自己使用自己特有的體外精神震盪先大幅度削弱了那道雷電的力量自己的左手恐怕就廢掉了。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注意自己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間這位「天使小姐」身上。

    他們無比震撼的看著這一幕在他們眼前天使威嚴的高舉著手臂食指尖端放射著爍爍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漸漸暈開所經之處教堂的建築都變成了透明的他們能夠透過那些牆壁與天頂清晰地看到天地間的萬物都被那光暈抹上了一層暗金的顏色。天是暗金色的地是暗金色遠處的山脈近處的房屋樹木同樣是暗金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暗金色的。在暗金色的天空之中暗金色的雲團正從四面八方向這裡湧來一圈圈圍攏在天使手指指著的地方。

    突然間天空中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嘹亮的號角聲一個念頭突然間莫名其妙的突然間出現在眾人的腦海裡面——那是天庭的審判開始的預兆。恐懼、驚慌、彷徨各種各樣不同的感覺襲向人們的心靈。但是對於這種種完全不同的體驗人們所能夠作的事情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都只能默默的站在那裡靜靜的體驗著所有這一切。

    芮芸仰頭看著這個偉大的幻術魔法。從某中意義上來說這個精神風暴可以說是精神系的幻術中最終極的魔法。無論是開始時的幻想和對人的意志的控制以及後來的級精神攻擊這些都屬於精神系攻擊魔法的最高層次。她知道一旦自己掌握了這個魔法自己一定會變得所向無敵。

    突然她愣了一下。「我為什麼要變得所向無敵？我不是希望與恩萊科平穩、安靜地生活下去嗎？」聯想起剛才莫名其妙升起來的殺機芮芸感到了一絲不妙。「也許有時間的話得找梅龍去問問了他應該知道我的心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這麼想著芮芸微微晃了晃腦袋細細地感受起這個級魔法。

    恩萊科看著那些人們的表情心裡即得意也難過。從表情上來看在座的這些人沒有幾個是好人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麼相當惡劣的事情。而能夠知道他們的思想的恩萊科卻沒有想到這個社會的上流竟然會是由這樣的人組成的。在京城中他接觸過的貴族除了海格埃洛基本都給自己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因此他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貴族中竟然沒有幾個是好東西——這算什麼？

    恩萊科是個不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人。他的臉上很明顯得表現出了悲傷與哀憐——雖然這與他原本的心情略微有些出入但也相差不遠。對於那些在場的人來說天使小姐的表情無疑是在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感到難過並為他們即將受到的審判而感到憐憫。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地跪倒、匍匐在地上。會場中很快響起了一片懺悔的聲音很多人用哭泣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生平所犯下的罪行。如果是平時聽到這些令人震驚的自白那都是一件極為了不得的事情為此也許要用無數場決鬥或者是難以計數的審判來對這些自白進行一一清算。

    但是在這個人人岌岌可危的時刻還有哪個人有心思去探聽別人的秘密。甚至連米琳達這樣膽大包天的人這時候也有些驚慌她在心中默默數念著生平幹過的事情。不過其中大多數是用卑鄙的手段拐騙了哪個意志堅定的女孩也許喜歡同性是她平生最大的罪孽對於其他事情她倒是相當心安理得的。

    只不過不知道在天堂中對於同性戀是怎麼審判的。

    「轟隆隆」的雷聲重重地擊打在那些人的心上。天庭最公正而嚴明的審判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