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回家 第四章 孟家三口 文 / 七月戀秋
第四章孟家三口()
做完了這一切，喬凡才是又回到了客廳坐下。客廳很大，喬凡坐在十多年前的沙發上，一陣空虛感迎面而來。
「終究不再是家了啊。」過了許久，喬凡發出這一聲輕歎。撫摸著皮質老沙發那特殊的觸感，不知怎麼竟有一股陳腐的氣息鑽進了鼻孔，熏得喬凡心頭一陣不舒服。喬凡有一種想要將這家裡的傢俱都換一下的衝動。但是心中卻對這些老家具有些不捨。
不捨這些熟悉的物件，不捨那些歡聲笑語的記憶。然而過去的終將過去，無論喬凡怎麼緬懷，那些曾經都不會回來。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喬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畢竟能來敲門的，出了對面的孟叔和王姨還能有誰？不過就在喬凡準備起身開門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問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房間變得這麼的乾淨，似乎是一件很難解釋的事情。
喬凡想了想，覺得沒法解釋，無奈之下伸出手指，然後一粒沙塵便是出現在他的指尖。漸漸的那些沙塵變成了一個球，喬凡見這些灰塵差不多了，便將那沙球一彈，然後那沙球便四散開來，變成一層層灰塵，再度佈滿了整個客廳。
喬凡看了看，想到：看來剛才算是白忙活了。不過看著於剛才幾乎一模一樣的客廳，喬凡又笑了笑，覺得自己做得不錯。然後喬凡又將其餘的房門關好，這才是將門打開。
果然，門外正是王姨。喬凡笑著問道：「王姨，有事？」
王姨笑著說道：「你這屋子這麼髒，怎麼呆。還是去我們那邊吧，一會王姨幫你找個鐘點工，打掃乾淨再回去不遲。」
喬凡本想自己打掃，但是想了想，若是自己要求自己打掃，想來王姨一定會來幫忙。倒是後反倒不美，所以便是說道：「那謝謝王姨了。」
王姨笑著說道：「說的什麼話，跟你王姨還客氣什麼？走走走，過去，對了今天晚上就在家吃飯吧，妮子今天也會回來呢，你們這麼多年不見了，一會好好聊聊。」
「妮妮……她今晚也會回來麼？」喬凡不知道是在跟王姨說話還是在喃喃自語，反正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還有那一顆甜橙味的水果糖。
而王姨已經一把拉住喬凡，然後便是往自家的房門里拉。一邊走一邊說道：「妮子這丫頭自從長大了就很少回家，性子越來越野，到現在都還沒有男朋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我可是想抱外孫好久了呢。」
兩家不過是對門，王姨這兩句話說完，喬凡便已經是又進入了屋子內。而王姨則是進入了廚房開始準備晚上要吃的飯菜。
喬凡則是與孟方國聊聊天，談一談這些年的經歷。雖然喬凡這些年的經歷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但是就算除開那些經歷，剩下的說出來也算是精彩了。而孟方國也從喬凡的口中得知了喬凡有一個師傅，也知道他的師傅是頗有些本事的。
聊了許久，孟方國歎道：「你這個師傅倒也算是個奇人異士，不過你小小年紀就跟著他四處流浪，想來很辛苦吧。」
喬凡想著那個有時候腦袋少根弦的師傅，笑著說道：「有時候確實很辛苦，不過……」想起那個和藹的老人，喬凡的心情又沉重了些，說道：「不過師傅對我很好。」
孟方國此時已經知道那個老人剛去世不久，見到喬凡神情低落便勸慰道：「好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喬凡點點頭，努力恢復了心情後說道：「對了，跟著師傅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我可是練了一手好廚藝的。我去廚房看看，幫王姨打打下手，順便也露兩手給孟叔你瞧瞧。」
孟方國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喬凡心中很是感慨。他很難想像一個不過二十郎當歲的小伙子，竟然已經是流浪的十多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又豈能是用一句走南闖北能形容的？
而喬凡進入廚房之後，王旖旎便是說道：「小凡你進來幹什麼？出去出去，一會啊你把王姨的飯菜統統吃光王姨就高興了，不要你來幫什麼忙，一會越幫越忙的。」
喬凡笑著說道：「王姨，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做菜很有一手的，不信我露兩手給你瞧瞧？」
王旖旎明顯是不相信喬凡的話，不過也不好再直接趕喬凡出去，所以說道：「那好，你將這個胡蘿蔔切成絲，要是切的好的話，就讓你留下來幫忙。」
喬凡接過那幾根胡蘿蔔無奈的想到：以前那老頭子想要我做東西吃可得低聲下氣的懇求自己才會做的，現在主動幫忙，竟然還差點被趕出去。
再次想起已故的師傅，喬凡心中又是失落了一下，生出些許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喬凡一邊回想著昔日的點點滴滴，手中的菜刀卻是使用得出神入化。
只見喬凡不斷的手起刀落，那脆生生的胡蘿蔔便是先成片，再成絲。數根胡蘿蔔在喬凡的手中不過分多鐘便是全部切好，比起那些專門練過刀工的大廚也是絲毫不差。
而王旖旎還未曾反應過來便已經聽到喬凡的聲音：「王姨，切好了。」王旖旎覺得喬凡定然不是切絲，這麼快的速度，能夠切成條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但是轉頭一看，那那些胡蘿蔔絲切得根根長短都差不多，並且都是粗細不過一毫米。並且整整齊齊的擺在盤子裡面，紅騰騰的，竟讓人不由得心生喜愛，捨不得將其吃掉。
王旖旎吃驚的看著喬凡，說道：「小凡你竟然還有這一手？在哪學的？」
喬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切得多了，也就這樣了。」輕飄飄的一句，但是王旖旎卻知道絕非這麼簡單，就連她做了幾十年的飯都未必能夠切到喬凡的這種程度。想起喬凡是在外面漂泊的了十幾年，一絲母性頓時湧上王旖旎的心頭，說道：「小凡，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吧。」說完便是親切的摸了摸喬凡的腦袋。
這一瞬間，喬凡感受到了強烈的母性光輝，一時間喬凡竟然是感動得無以復加。差一點便控制不住流下淚水，不過喬凡終究還是忍了下來，說道：「王姨，現在可以讓我幫忙了吧。」
王旖旎此時看待喬凡便像是看待自己離家吃了許多苦得孩子，哪裡還能說其他的？只是點頭說道：「可以，當然可以。」
……
「死丫頭，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了今天要早些回來的嗎？」在幾個小時後，喬凡跟王姨已經是做好了滿滿一桌的飯菜，整個屋子裡香氣四溢。
不過孟方國與王旖旎的女兒，孟妮妮卻是還沒有回來。等了好久的王旖旎終於是忍耐不住了，打了電話過去便是一陣鋪天蓋地的數落。
而電話那邊則是傳來一陣驚訝的叫聲：「哎呀，媽，我忘記今天要回來的事情了。我馬上回來，馬上回來。」說完便是風風火火的放下電話。
而在孟妮妮掛上電話之後，她身邊的一個同事便是笑道：「孟隊，又忘記要回家吃飯了？老夫人打電話來催了吧。」
孟妮妮飛快的進入了換衣間，然後換了一身生活裝出來，原本極整齊的頭髮道：「這不是剛剛抓到那個逃犯嘛，一時給忘了。好了，我先走了，不然一會我媽又得催了。」說完便是快步走出了大門。
在上了自己的車後，孟妮妮轉頭看了看大門上那荊棘環繞的國徽，嘴角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